涿郡範陽城縣衙,曹植等人赫然在列。
此時,距離擊殺王門已經過去了五天,利用這段時間,趙雲幾人已經成功掌控了王門的部隊。畢竟是公孫瓒的舊部,有趙雲這麽幾人在,還是能掌控住的。隻不過曹植很清楚,這些降軍軍心極其脆弱,稍有不慎就會崩潰掉。故此,從現在起,曹植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須謹慎,不可有半差池。
主位之上,曹植環視了一下衆人,道:“我等如此大規模調動兵力,隻怕幽州有識之士都會現不妥。然而,現在已經是九月,河北這邊再過一個月多,就會入冬。本公子以爲,我等應抓緊利用這一個月時間,将涿郡和廣陽郡兩處納下,那麽我軍就可在幽州站穩陣腳了。”
聽到曹植之言,嚴正卻是吓了一跳,抱拳道:“四公子,涿郡還好,守軍早已歸于四公子麾下,現在四公子隻需揮師向北,涿縣也是手到擒來。然廣陽郡卻麻煩,那裏乃是整個幽州的中心,其中幽州治所薊縣,就屯駐了焦觸、張南的三萬大軍。若要進廣陽,就必須要跟他們對上。”
等嚴正完,曹植沒有露出意外,微笑着頭道:“本公子就是要拿焦觸、張南開刀!”
“這……”嚴正和單成聞言,同時對望了一眼。
這時,徐晃卻是插嘴道:“四公子的做法某贊同。”眼見嚴正二人投來不解之色,徐晃道:“現在我軍雖然已經聚攏了部隊,然其實并不穩固。若我軍擊敗焦觸、張南,那麽軍心便可穩固。而打完這一仗,想來冬天便到了。到時,如若袁本初來讨,我軍憑地利死守,要熬過寒冬不難。而如若袁本初不來,我等則可利用冬天,整肅大軍,開春之後亦好迎敵。”
眼見徐晃明白自己的意思并贊同,曹植頭接着道:“公明所言不差,若我等不能在大雪來之前擊敗焦觸、張南。那麽來年我軍将面臨他們所部與冀州援軍的夾擊,這等時刻,我等唯有盡力一搏,先制人,不然就會陷入被動!”
在座中,徐晃、趙雲都是大将之才,聽得曹植此言立即了頭,其餘的人雖不解,但眼見三人意見一緻,也不好多些什麽。
曹植畢竟是文士出身,制定戰略是長處,但是論到用兵,自不及徐晃了。有這麽一個曆史上的五子良将在,曹植豈會不用,轉而道:“公明,汝以爲這一仗我軍該如何打?”
眼見曹植并沒有在戰術制定上指手畫腳,徐晃暗暗了頭,自知之明,這對一個統帥來極爲重要。開始時,徐晃還擔心曹植太年輕,加之名聲極大,會因爲自大而一切都自己做主。現在看來,曹植畢竟才氣群,而且心智也成熟得很,絲毫不像普通年輕人那麽愛現。
暗暗頭之餘,徐晃卻是道:“正如嚴兄所言,現在涿郡的守軍極少,我軍可留下一部人在範陽,随後揮師北進,先攻下涿縣。末将以爲,這次攻打涿縣,我軍不應用智取,而要力敵,用大軍強攻涿縣!”
夏侯蘭聞言,不解道:“強攻?那我軍豈不是損失很大?”
這時,趙雲接過話頭道:“仲格,強攻是必須的。現在我軍人數雖然不少,然而士氣極低,稍有不慎将全軍崩潰。公明的意思,是利用空虛的涿縣,先大一場大勝仗,讓軍心凝聚。這麽一來,我軍才有與袁軍一戰的資格。不然的話,憑借這支部隊,恐怕隻見到袁軍旗号,未戰便先怯三分。”
聽着二人的話,曹植重重地了頭,敗軍的問題就在此。人數雖不少,但心理陰影還在。對這種心理陰影,打勝仗是最好的根治方法,如若強攻取下涿縣這麽一個大城,軍心必然大振。這才應了徐晃那句,有資格與袁軍一戰。
想到這裏,曹植重重地頭道:“此戰就由公明指揮,子龍爲副。仲格,汝留守範陽,嚴正、單成等随軍出征,不得有誤!”
“諾!”
曹植雖然年輕,但是一輪命令下來倒是有條不紊,讓人信服。
計較已定,徐晃等人便去忙活,而曹植卻不能停下,現在隻有他一個屬于文臣,處理糧秣之事都隻能由他一人負責。因此,曹植的工作量可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然而,當曹植趕到偏廳之時,卻見到一道渺渺的身影埋在一堆竹簡中,正是甄宓。眼見曹植走了進來,侍立在側的彩衣就要行禮。曹植見到,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并對彩衣擺了擺手。彩衣見着,掩嘴嬌笑着悄悄地退了出去,而甄宓由于太認真,竟然沒有現她的離開。
曹植輕輕将門帶上,緩步走向甄宓。走近之後,便見到甄宓原本俏麗的臉龐上,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曹植見到忍不住心中一痛。這時,甄宓卻是道:“彩衣,給我水。”
曹植聞言,立即到旁邊倒了杯清水,遞給她。甄宓随手接過,而後一飲而盡,而後又随手放到一邊。這期間,她的視線從來沒離開過那竹簡半分,可見其認真。
見到這一幕,曹植心中一暖,輕輕走到甄宓的身後,雙手探出,頃刻間便将其環住。
這一下,甄宓總算察覺到不妥來,剛回過頭要驚呼,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繼而嘴便被堵住,甄宓錯愕間,銀牙已被撬開,一條火熱的舌頭已經探了過來。這時,甄宓已經忘記了外間的一切,隻忘情地吻了起來。
良久,唇分。甄宓臉色酡紅,嬌嗔道:“真壞,就知道占我便宜!”
曹植沒有回答,隻是擁着她輕聲道:“宓兒,謝謝你。”
聽得此言,甄宓臉上因爲嬌羞而出現的酡紅散去,玉手反握住曹植的手道:“宓兒既然已經決定生死相随,爲子建你辛苦些,又何妨。”
聽得這話,曹植心中一熱,擁着甄宓的手更緊了緊,嘴湊到她耳邊厮磨,并輕聲道:“宓兒,待回到兖州,吾立即向父親禀明,向你提親!”
甄宓聽着,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話,兩人就這般靜靜地相擁在一起。
相擁了一會,曹植卻是覺,甄宓竟然倒在他懷中睡着了。眼見她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曹植忍不住聲道:“傻丫頭。”完搬起她的臻,放在自己的大腿。繼而解下外衣,披在甄宓身上,自己則跪坐在案桌前,對付那如山般的竹簡。
邊處理竹簡,曹植邊聲念道:“叔達啊叔達,如若你在此那該多好……”
真正面對這種問題時,曹植才體會到司馬孚的重要性。平日這些瑣碎事都是司馬孚幫忙解決,自己下道命令即可。現在沒有了他,曹植事事都要親力親爲,這時曹植總算知道,爲什麽諸葛亮這麽厲害的人都會累死,人力當有窮盡之時。
曹植是聰明人,自不會學諸葛亮那般累死了。故此,在成功勸降嚴正、單成之後,他已經派人到附近的天然居傳訊,通知司馬孚等人來幫忙。隻不過中原到幽州路途遙遠,加之早前袁紹與呂布在魏郡玩捉迷藏,袁紹了大部分的道路,這讓中原和幽州的道路便卡住。司馬孚等人想來,恐怕要繞路了。
曹植雖然改進了造紙術,不過對于這項技術,曹操保密甚嚴,因此當曹營上下都用紙作爲文字記錄工具時,袁紹這邊還用着可憐的竹簡。看着這堆積如山的竹簡,曹植就感到一陣頭痛。隻是再苦也要過去,随手拿起筆,便繼續那未完的工作。
黃昏時候,甄宓終于醒了過來,當睜開眼睛現自己的頭竟然枕在曹植的大腿,雙手環住他的腰之時,臉色不由得一紅。
懷裏的異動曹植立即就感受到,輕聲問道:“醒了?”
甄宓輕“嗯”了一聲,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當看見那堆積如山的竹簡時,甄宓掩嘴驚呼道:“壞了!”
這時,曹植随手将竹簡放下,笑道:“放心吧傻丫頭,吾已經全部批注完了。”
聽到這話,甄宓才現,那堆竹簡并不是在原來的地方,而是放到另外一邊。忍不住驚訝道:“這麽快?”
曹植指了指外面道:“月兔都東升了。”
甄宓不好意思地笑道:“原來已經睡了一天。”
曹植了頭,又批準了幾卷竹簡,這才将它們全部扔到一邊,伸了個懶腰道:“太好了,終于完成!”
甄宓見着,走到曹植的身後,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幫着他揉捏起來。剛捏了幾下,曹植便握着她的手,将其拉到自己身前擁着。
甄宓被曹植這奇怪的舉動吓了一跳,心念一動卻是問道:“要出征了?”
曹植就知道,自己這舉動瞞不過冰雪聰明的甄宓,輕歎了口氣道:“是啊,公明已經定策,下一步我軍将強攻涿縣,吾要去前線親自督戰!”
聽到這話,甄宓渾身一顫,道:“能不去嗎?”
曹植緩緩地搖頭道:“此戰至關重要,不容有失。若不能打敗袁本初,那麽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所以……”
不等曹植完,甄宓便頭道:“子建,我明白的。”
曹植頭道:“前線危險,你就留在範陽吧,吾已經吩咐好仲格照顧你。”
“但是……”
眼見甄宓欲言又止,曹植拍了拍她的臻,撫着青絲道:“放心吧,涿縣守軍不多,我軍數萬人壓上,要取勝不難。而且有子龍在,吾也沒有危險。”
“雖如此,但……”
這次不等她完,曹植的雙唇已經将她的嘴堵上,很快兩人便忘情地吻了起來。
咯吱……
正激吻間,房門忽然被推開,彩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嚷道:“四公子……”然而當她見着眼前這一幕,當即一轉身,聲道:“彩衣什麽也沒見到,彩衣什麽也沒見到……”邊就要退出去。
被彩衣這麽一攪,兩人早已分開,甄宓臉色酡紅地退到一邊,曹植倒是鎮定道:“回來,何事?”
眼見曹植如此鎮定,彩衣倒是向甄宓做了個鬼臉,随即道:“四公子,司馬先生到了!”
聽到這話,曹植大喜道:“叔達來了?妙!”頓了一下,曹植卻是問道:“叔達帶了多少人來?”
彩衣撓了撓頭道:“不知道,最起碼有數十号人。”
曹植聞言,眼眉一挑道:“這麽多?”随即長身而起,對甄宓歉意一笑,這才大步出門。
彩衣見到,并沒有跟上,反而湊到甄宓身邊露出驚奇的神色道:“姐姐,想不到你跟四公子已經……”
甄宓聞言,打了她一下,嬌嗔道:“臭丫頭,什麽跟什麽!本姐跟子建他是清白的。”
彩衣嬌笑道:“嗯!清白,這個彩衣知道,你們的确是清白的。”隻是看其語氣和神情,全是不信之色。
甄宓翻了翻白眼道:“當然是清白了!别忘了,子建他年歲比本姐要!”
聽到這話,彩衣才頭道:“得也是。”
幸好這話沒被曹植聽到,如若被聽見了,恐怕他就要大聲悲呼了。
且另外一邊,曹植匆匆趕到大廳,眼見司馬孚就在其中,曹植大喜道:“叔達!”
司馬孚應聲回身,見到曹植來到,立即拱手道:“四公子!”
而曹植這一叫,不僅司馬孚,旁邊數人也“嘩啦”一下全部站了起來,向着曹植拱手道:“見過四公子!”
曹植環視一眼,現關平、裴元紹和周倉都赫然在列,除了他們三人之外,蔣濟竟然也來了,另外還有一名陌生的漢子。
除了文稷,曹植的班底基本到齊了。見到衆人在此,曹植大笑道:“哈哈哈,諸位齊來,本公子如虎添翼,這次奪取幽州本公子把握就更大了!”
衆人見着,連稱不敢。而蔣濟則上前一步,向曹植行了個大禮道:“濟與四公子志向相投,現在經過在濮陽曆練,濟自問可助四公子一臂之力。這次聽叔達所言,四公子有大事謀劃,特來相投。蔣濟見過主公!”Ro
【……第三百八十四章齊聚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