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曹植幾人跟随着徐晃、張遼大軍,終于趕到澆州的濮陽城。【蝦米文學.]與幾年前相比,濮陽城的變化還是很大的,城牆比以前加高加厚了許多,而城上也安裝了不少守城器械,遠非以前那座簡陋的濮陽城可比。來到濮陽城中,有兩個人心中十分感慨。第一個乃是曹植,他來到漢末,最先見到的城池便是這座濮陽城。後來曹植悄悄去了徐州,而濮陽城被呂布占去,爾後曹植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第二個,自然是張遼了。他初來濮陽城的時候,是以勝利者的姿态,跟随呂布而來的。那時候,整個充州曹操隻剩下三座城,不過風水輪流轉,當年從長安意氣風發地殺進關東的他們,此時已經兵敗而降了。然而來到濮陽城下,未等他們來得及發出感慨,那邊就有士率飛快地來禀報道:“四公子,徐将軍、張将軍,程大人有請。”幾人此時還未進城,然而見着那士率如此着急的模樣,已經意識到有不妙,幾人對視了一會之後,徐晃卻是道:“史渙,汝領兵去安營紮察,準備迎接元讓将軍大軍之事,其餘人等先進城。”一行人中以徐晃爲主,他發出話來,衆人立即應命而行,急匆匆地往城内太守府趕去。當步入太守府的時候,裏面卻是轉出滿頭花白的程昱。曹植眼尖,一下子便看出程昱渾濁的雙眼之中,布滿血絲。而程昱見到幾人,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一微笑,道:“公明,老夫終于得到你們來了進來再吧!”一向以火爆聞名的程昱竟然如此客氣,反常的狀态讓幾人大爲不解,腳下也有此猶豫。曹植見着,壓低聲音道:“戰事可能有些不順,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幾人聽到,了然地了頭,立即緊随而入。當到得廳中分賓坐下之後,程昱掃了一眼來的衆人,頭道:“文和、子揚也來了,老夫也放心了許多。”曹植見着,卻是拱手道:“仲德先生可是戰事不順?”程昱聞言,苦笑着頭道:“還是四公子眼尖,唉這幾天,老夫都被顔良、文醜這兩個家夥弄得不能入睡了!”“顔良、文醜?”聽到程昱這話,除了賈诩之外,衆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現今正值亂世,乃名将輩出之時,第一武将自然是天下人所公認的呂布。然而在呂布之下遍數天下名将,卻是以河北顔良、文醜雙雄分到二、三。當然,由顔良、文醜分列二、三。主要是因爲某些強人還未登場之故,然而論到用兵、武藝,顔良、文醜的确在漢末三國名将中能位列前茅的。曹營的許豬、典韋或者個人武力上強于顔文然而論到單獨帶兵,那就不行了。特别是,顔、文二人猶擅用騎兵,當今天下指揮騎兵的除了呂布之外就是他們了。故此,當衆人聞得顔良、文醜二人之後,都齊齊發出一聲驚呼。徐晃、張遼一臉凝重,但是一邊的曹彰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大聲嚷道:“先生不必擔心,你告訴俺他們倆何在俺這就去砍了他們!”程昱見到曹彰話得這麽滿,心中那怒火終于被燃爆發了,怒喝道:“砍砍砍!就知道去砍,現在他們倆在哪裏老夫也不知,如何去砍!打仗不是單憑一股蠻勁的,多用用腦子!老夫沒眼看了,子建,看好你三哥!哼!”“呃…,…”曹彰沒來由招來程昱的痛罵,卻是欲哭無淚。【蝦米文學.]一臉委屈地望向曹植,曹植見着,隻能無奈地聳了聳肩。程昱老頭的地位,在曹營之中堪比苟或呢。加之他的年紀比曹操還要大,曹操跟苗或的關系除了上下級之外,更多的是知交好友。而對程昱,卻是多了一分敬重,故而曹營中夠資格,也敢于教訓曹家幾乎的,程昱算一個。因而,就算曹彰和曹植,被程昱老頭罵了,也不敢什麽。曹植拍了拍曹彰,而後拱手問道:“先生,我等還是初來濮陽,不知現在充州的情況如何了?”程昱聽着,終于收了怒火,輕歎道:“麻煩不!黎陽那邊,不住有工匠、糧隊進入,城牆亦在修繕。恐怕袁本初是想将黎陽經營得如鐵桶一般。這還是問題,畢竟袁本初未曾動手。最麻煩的還是,大約十天之前,顔良、文醜各領一隊騎兵,在張颌的掩護之下,渡過黃河,侵擾充州。這幾天,各地都有消息傳來,遭到顔良、文醜大軍襲擊,特别是他們會踐踏良田,現在充州各地已經有數十頃良田被毀,若長此下去,恐怕今年整個充州都要失收!”聽到程昱的話,曹彰忍不住大罵道:“卑鄙的顔良、文醜,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曹植倒是淡定得多了,搖頭道:“三哥,正所謂兵不厭詐。騎兵除卻正面交鋒之外,最大的用途便是侵擾。顔良、文醜這樣做,确實可以做大限度地削弱我軍!”徐晃和張遼兩個用騎兵的高人聽到,都輕輕地了頭。另外一邊,劉晔卻是道:“若是按仲德所言,顔良、文醜皆沒有領兵攻城略地,看來他們的人數應該不多。”程昱苦笑着了頭道:“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吧。畢竟,要讓大量騎兵偷過黃河,并不容易,少量倒能做到。不過老夫亦已經通傳各縣,不可放松警惕,讓敵軍有機可趁。”徐晃卻是抱拳道:“仲德先生大可放心,這次主公讓某和文遠領兵前來,就是爲了對付河北入境的騎兵。”程昱輕了一下頭道:“奉孝倒是算計得準,若是你們遲來數天,恐怕充州的損失會更大。但是,要對付顔良、文醜亦不容易。最起碼現在老夫還沒能确切地掌握到他們的行蹤。”張遼聞言,眉頭一皺道:“騎兵來去如風若不能掌握到他們的行蹤,恐怕難以對付。”徐晃輕輕頭道:“文遠所言甚是,然而要掌握他們的行蹤,也不容易啊………”徐晃的感歎,當即讓廳中衆人陷入了沉默。這時,一直沒有開腔的賈诩卻是道:“既然掌握不了,那就将他們引出來吧!”衆人聽着”眼睛當即一亮。然而那邊程昱卻是搖頭道:“文和所言,吾也曾試過,可惜未能見效。”賈诩眉頭一擰,沉聲問道:“不知仲德以何法誘敵?”程昱答道:“糧草!”頓了一下,程昱接着道:“吾曾着人從陳留押運糧草來濮陽”希望誘敵軍出來。然而他們根本不上當,隻是鐵了心破壞各地的良田,除此之外”什麽也不做。”賈調眉頭皺得更緊了,追問道:“那他們的糧草如何解決?”程昱苦笑道:“田間自有早熟之作物。”聽到程昱之話,賈诩模了摸下巴,輕念道:“如此看來,顔良、文醜軍中有高人指!”頓了一下,賈诩繼續問道:“那仲德可曾派探子到河北”袁本初麾下那幾名謀士的行蹤?”程昱頭道:“已經派去了,可惜還未有一人回來!”賈诩聞言,卻是頭道:“若沒有消息回來,确實不能輕動!”程昱聽完,也苦笑着搖頭。曹植見到這兩大智者,你一言我一語,将情況都計算得清楚,心中佩服之餘也清楚到這次敵軍的厲害。摸了摸鼻子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隻能任由他們破壞良田?”曹植這一問”卻是讓廳中陷入了沉默之中。靜了一會,張遼卻是忽然道:“或許,遼有辦法!”刷!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遼身上。對于張遼”徐晃和賈調都了解不多,畢竟雙方沒打過什麽交道”但對于曹操親自名的人,他們也保持了一份尊重。而曹彰雖然跟呂布頗爲熟悉,但對于這位呂布以前的下屬,也不甚了解,隻知道他武藝不錯而已。倒是程昱,曾經在充州保衛戰中與他交過手,知道此人不簡單。聞言之後,程昱便問道:“不知文遠有何辦法?”張遼客氣地拱了拱手,而後才道:“仲德先生的人查探不到敵軍的行蹤,應該是敵軍騎兵馬蹄印淩亂,難以一一辨别,加上刻意遮掩之故吧?”聽到張遼的話,程昱目光徒然一亮,身體前傾了一下,驚喜地問道:“文遠怎麽知道?”張遼有此腼腆地笑了笑,道:“仲德先生不必驚訝,其實這些都是草原胡人爲躲避追蹤,而慣用的手段。顔良、文醜麾下的河北騎兵,對于胡人的這種手段應該還是比較熟悉的。”程昱聽得更喜,笑道:“既然文遠知道,可有追蹤之法?”張遼沉吟了一下,答道:“這個亦不準。若是對右手段不夠高明,還是可以查探出來,然若是對方太厲害,恐怕就有些困難了。而且,就算可以追蹤亦沒有用,隻靠追難以将敵方一網打盡。”賈诩看着張遼雖然略有些腼腆,然而話卻是頭頭是道,知道他應該頗有本事。于是插嘴道:“這方面文遠倒是不必擔心,隻要文遠能找到敵軍行蹤,我等或許就能推斷出對方下一個目的,繼而進行設伏!”程昱聽到,連連頭道:“文和所言甚是!”張遼想了想,道:“那遼要先去敵軍最近出現過的幾個地方查探一下方可。”程昱頭道:“這倒不是問題,老夫親自和文遠前去。”完之後,衆人還聽見程昱的聲嘀咕道:“顔良、文醜兒,老夫這次定要給你們一個好看!”曹彰見着,大嚷道:“俺也要去!”這次程昱沒有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張遼。張遼迎着曹彰的目光,最後輕輕了頭道:“可!”商量了這麽久,總算有些進展,徐晃凝聲道:“既然先生和文遠去查探,晃便在此整兵,一旦有發現,亦可立即進兵!”程昱頭道:“這都不是問題。文和,一旦河北的探子回來,汝立即派人将消息通知老夫。至于子建,老夫和文遠外出,汝就暫時接手城中政務吧。”曹植頭微笑道:“諾!”程昱最後一擺手道:“既然如此,我等立即分頭行事。”邊目光已經落到張遼身上道:“文遠,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張遼笑了笑,領命而行。随後,徐晃、曹彰等人也相繼而出。最後,廳中隻剩下曹植四人。司馬享見着,卻是有些不解地問道:“仲德先生總攬充州大事務,怎麽如此輕率,就跟着文遠将軍出去了?”曹植聽着,搖頭笑道:“叔達有所不知,仲德先生這麽做,可是爲了下一步的謀算!”司馬享聞言,愣了一下道:“下一步的謀算?”劉晔見着,輕笑着對司馬享道:“放心等着吧,仲德肯定已經有所安排。”賈诩雖然沒有做聲,但臉上挂着那淡然的微笑已經道出他心中的想法。果然,不到片刻之後,就見到幾名吏捧着一大堆的卷冊走了進來。爲首一人向曹植拱手一禮道:“屬下見過四公子,這是程大人命屬下等交給四公子的。”完對後面的吏招了招手,讓他們将卷冊放下。不過,曹植并沒有将注意力放在那些宗卷冊上,反而落在爲首那名吏上,驚訝道:“子通,汝怎會在此?”原來這爲首的吏不是别人,正是曹植在穎1書院見過的蔣濟。蔣濟見到曹植認出自己,笑了笑道:“四公子,濟是聽了四公子和叔達之言,感覺自己所學雖多,然卻不知百姓疾苦,故此向祭酒大人申請了假期,出來曆練了。”曹植聞言,皺了皺眉頭道:“曆練可以,但子通緣何來到充州了,這裏乃是前線,可是十分危險的!”聽到曹植語氣之中的關心,蔣濟雙目之中感激之色一閃而過,随後露出堅毅之色道:“正是這裏乃前線,濟才覺得可以曆練己身!”聽着蔣濟之言,曹植無奈地攤了攤手,随即道:“子通所言倒是有理。不過這次有子通相助,看來本公子輕松不少!”完曹植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