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享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曹植道:“這是董大人派心腹緊急送回來的書信,而且他還要前往許昌。本章節*由萬書B”
曹植聞言,眉頭一皺,接過書信用青釘寶劍挑開火漆,取出書信看了起來。靜默了一下,司馬享便問道:“四公,如何了?”
曹植苦笑一聲,道:“果如叔達所言,河内有變。早前楊醜殺張楊,現在蛙固又殺了楊醜,整個懷縣亂得很。而河内其餘各地,除了溫縣、野王等少數幾個地方之外,其他亦出現動亂。公仁先生那裏隻有三百人,恐怕控制不了場面,其準備向父親請兵入河内。而要本公和範大人配合,做好調集糧草的準備,以方便随時可以起兵。”
司馬享聽到,苦笑道:“想不到河内的局勢變得如此之“…”
曹植轉過頭,瞥了一眼正在訓練的士卒,歎道:“可惜這支精兵未能訓練完,若非如此,僅憑這路精兵,本公就有信心将河内拿下來!…”
司馬享聞言,卻是神情嚴肅道:“四公此舉不妥!…”
曹植聽到,眼眉一挑,略帶驚訝道:“叔達,有何不妥?”
司馬享神色不變,凝聲道:“其實享不,四公心中自也明白,以司空大人如今的權勢,當朝已無人能及。若是司空大人還能再進一步,想必“…這個四公也清楚。這種情況下,無論四公你有心還是無心,都必定會陷入那漩渦裏面。現在河北袁家諸,就已經勢成水火”四公你們或許不會如袁家諸那般,但争端必然會有。而現在,四公乃是諸位公之中,鋒芒盛之人,而且這鋒芒還是想掩也掩不住。幸好這還是在文之上,司空大人并不會太見疑,但若然四公在兵事上也如此鋒芒畢露,那就并非好事。因此,享以爲,四公可以在文上盡情揮,然而在兵事上,還是以韬光養晦爲主,默默耕耘,這可讓司空大人見到四公的華,也可以暗中展,正奇相合”此方是大道!”
曹植聽完司馬享這一番話,沉默不語。其實早在司馬享相投之時,曹植都沒有隐瞞過自己的野心,隻是當初曹操之勢未成,司馬享也不好什麽,就任由曹植揮。然而自從曹操迎天,并連番取得大捷之後,形勢已經不同了。袁曹雙雄終有一戰,這是誰都清楚的事,因此,天下人都開始猜度,究竟袁曹雙方哪個能勝。
袁紹一如曆史上那般強大,而曹操卻不如曆史上那般弱隻是這并不能影響一些有識之士的判斷。據曹植所知,當全天下人都看好袁紹的時候,卻是有一撮人極爲看好曹操”而關鍵的是,這一撮人卻全都是天下間排得上号的智之士。這或許也驗證了,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原因吧。以司馬享之”再聽其所言,這次他是極爲看好曹操,故此出言提醒曹植,這也算是預先布局了。
畢竟一旦曹操擊敗袁紹”那麽其他幾乎也肯定會反應過來,到時再一同起步,對曹植而言就是慢了。
良久之後,曹植理清楚思路,方頭道:“叔達所言甚是,那麽本公此次當如何?”
司馬享微笑着了頭,道:“先,四公當按照公仁先生所言,配合範大人準備好糧草。此事做好,相信董大人和範大人,自不忘給四公記上一功。調配糧草隻屬文事,況且四公亦有經驗,司空大人知道,隻會賞而不會罰,這便先立于不敗之地。
其次,若享所料不差,此次收取河内,大功勞必然爲董大人所取。四公可趁押運糧秣到前線之時,入營獻策,如此戰功,便已足夠。至于長禮的部隊,不必動用,留在此加緊訓練便好!…”
曹植聽完,重重地了頭,道:“一切就依叔達所言去辦!”
曹植同意了司馬享所言,随後便返回睢陽城内,跟範成一起調集糧草等後勤事宜。而另外一邊,許昌的曹操也很就收到董昭的書信。看罷之後,曹操立即招集了文武心腹進行緊急商議。
許昌,司空府中。
主位之上,曹操先将董昭的書信給萄或等人傳閱,随後道:“公仁的書信寫得甚是明白,河内現在已爲畦因所控制。其出自黑山黃訓公仁難以招降,因此若要收取河内,則必須出兵先行擊潰蛙固,諸位以爲如何?”
此時,下面衆人已經看完,郭嘉當先拱手道:“主公,公仁所言有理。蛙固現在隻是憑殺戮奪河内,根基不穩。若是趁此時出兵,一舉擊敗勝固,那麽原張楊的日部,必然會成一盆散沙,到時憑公仁的威望,河内自能收入主公掌中。而且現在四下無戰事,袁本初又北伐公孫,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嘉贊成公仁之策!…”
不止郭嘉,其他一衆謀士也紛紛頭。而苗或也微笑道:“奪下河内,便與冀州接壤,主公亦可從側翼威懾袁本初,對其形成戰略之包圍。或亦贊同出兵,以雷霆之勢奪取河内!”
謀士們意見一緻,曹操也沒什麽好考慮的,目光一下落到武将們的身上。下一刻,兩條大漢幾乎同時出列,抱拳道:“大人,末将願去取河内!”衆人急視之,出列的兩人分别是曹仁和徐晃。
這兩人如此急于出列,也很好理解。去年讨伐袁術,曹營麾下大将幾乎悉數出戰,隻有曹仁留守許昌,其郁悶可想而知。這次難得有機會,曹仁當然想領兵出戰了。至于徐晃,投了曹操之後,功勳并不算多,因而還想繼續立功。
見到曹仁出列了”夏侯兄弟對視一眼”同時聳了聳肩,不再出來。他們也算厚道,畢竟知道曹仁在許昌窩得太久,而他們則連番出戰,有心将此機會讓給曹仁。至于其他朱靈、李通、李典等将可不管這麽多,紛紛出列請戰。
曹操含笑着環視了衆人一眼,目光先落到曹仁身上,笑道:“孝,此次由汝挂帥,可有問題?”
曹仁大聲應道:“大人放心,末将半年之内,必定将河内拿下!”
曹操了頭,笑道:“既然是孝挂帥,将之事就孝負責吧,本司空不多幹涉。”
曹仁聞言大喜,回過頭瞥向衆将。他這一瞥,衆将的目光當即變得熾熱,如若不是曹操還在上面,恐怕早就群情洶湧了。曹仁環視一眼之後,終卻是落到徐晃身上,而後對曹操道:“公明乃是河東人,對于河内地形亦十分熟悉,公明可爲副将!”
徐晃聽得大喜,立即将目光投向曹操,而那邊曹操已經含笑了頭”道:“可!”
其他衆将聽到,卻是一臉失望。但曹仁所言也有道理,徐晃有熟悉地形的優勢,而他們沒有,選擇徐晃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那邊曹仁卻是再次轉身,往衆将身上望去。這時,衆人目光又再次變得熾熱起來。終,曹仁的目光鎖定在于禁身上,對曹操道:“文則穩重”可爲後合!”
曹操聞言,再次了頭,道:“如此,便由孝挂帥”率五萬大軍攻河内,克日出。公明、文則汝二人率本部爲輔”不得有誤!至于糧草一事,就由長文這邊負責,待入了睢陽,那邊就會負責。”
三人以及陳群聽得,齊齊應道:“諾!”
建安三年春末,司空曹操派大将曹仁,率大軍五萬攻河内,天下爲之側目!
要知道,河内就在冀州旁邊,與魏郡接壤,距離邺城是極近。曹軍攻河内,不異于虎口拔牙,雖沒有直接和袁紹對上,但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那邊,剛占據河内的畦固收到消息之後,大爲震驚。他很清楚,憑自己的威望,不足以控制張楊的殘部來應付曹軍。因此前思後想之下,畦固決定去信邯城,表明投靠袁紹。而且在去信之餘,眭固還決定以攻代守,率軍離開河内治所懷縣,移師射犬,一副要進攻睢陽的架勢。而邯城那邊雖然收到消息,然而袁紹遠在幽州,留守之人也不敢擅作主張,于是要先行請示袁紹,方能再定奪。
所謂兵貴神,從邪城到幽州起碼數千裏,就算用馬來回傳遞消息,也要十天以上。機會稍縱即逝,拖延了十餘天,也直接讓袁紹錯失了機會。
當曹仁大軍出,不到五天已然趕到了攤陽城外駐紮。此時,攤陽軍營大帳處,除了曹仁幾人之外,曹植也赫然在列。隻見他拱手向着主位之上的曹仁禀報道:“将軍,植已然按照範大人吩咐,将糧秣送至,請将軍派人查驗!”
曹仁聽着大喜,哈哈一笑道:“建考慮果然周全,爲叔還準備去催糧,不想你已經将糧秣送來了,好!”頓了一下,卻是對一邊的史渙道:“汝立即去查驗糧秣。”史渙聽得,應聲而去。
曹植笑了笑,正準備跟着出去,曹仁卻是擺手道:“建無需急着離去。早前汝不是獻計助大人他破了袁公路,且留下來幫爲叔出謀獻策。”曹植巴不得曹仁這麽,連忙頭應是了。
頓了一下,曹仁便命人挂上地圖,神情一凝道:“方本将已然收到公仁先生書信,醚因率領大軍離開懷縣,正往射犬方向移師,恐怕要進攻攤陽!另外還有消息,蛙固已然投靠了袁本初,請袁軍入河内,諸位以爲當如何?”
徐晃聽得,當先道:“射犬就在野王縣境内,渡過黃河便至。此處地勢多山,易守難攻,怕是有此麻煩。”
徐晃直接将射犬的地形道出,廳中一時之間卻是陷入了沉默。這時,曹植卻是開口道:“将軍,若是植所料不差。
畦固應該是想先行固守射犬,靜待袁本初援軍。一旦袁軍來到,其會動對攤陽的進攻!”
旁邊的于禁聽着,緩緩頭道:“四公所言,不無道理。若非如此,蛙固決不會選這麽一個易守難攻之地作爲屯兵之用。”
曹仁輕了一下頭,繼續問道:“那建以爲,我軍當如何應對?”
曹植沉吟了一陣,道:“從懷縣至邯城,馬通傳無需三天。現在從父親放出消息要出兵,到将軍來到攤陽,已然有七、八天時間。若是袁本初要出兵,早就應該有消息傳來。此時邯城那邊還是沒有動作,恐怕留守邯城之人,是要等袁本初的命令,方敢行動。從邯城到幽州,信使來回,起碼要十天以上。這段時間,将是畦因爲虛弱之時。正所謂兵貴神,植以爲,無論袁軍如何,将軍都應該在這段時間之内,将畦固擊敗。如此一來,河内定矣!”
曹仁聞言,不自覺地了頭,随後将目光落到徐晃和于禁二将身上。于禁沉吟了一下,頭道:“将軍,禁以爲四公之策可行!”
徐晃卻是加大膽,抱拳道:“将軍,晃以爲,我軍應該趁畦固大軍,還未完全入駐射犬,主動出擊。與其在野外交戰,憑我軍之精銳,要擊潰還未歸心的畦固大軍,應該不難。到時其軍心一去,我軍就勝利在望了!”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徐晃的推演本來就基于曹植所獻之策上,隻是大膽而已。但這個大膽,倒是恰到好處,而且可以避免打一場攻堅戰。因此,廳中隻沉默了數息,曹植和于禁就齊聲道:“公明之策佳!”
其實曹仁聽完,心中已有主意,現在見得曹植、于禁皆同意,就加笃定了。立即拍案道:“好!就依公明之策行事!建,立即準備大船,助我軍渡河!”
曹植聽到,自信一笑道:“将軍放心,船植和範大人早已準備妥當,将軍随時可以率部渡河!”
曹仁聽得,眼睛亮,大笑道:“哈哈!好!建又立一功了,爲叔這就幫你記上。公明、文則,汝等立即兵渡河,不得有誤!”
“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