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诏書上面,竟然隻是簡簡單單地寫着“加封平原令劉備爲徐州牧”幾個大字,就算劉備再能忍,臉色也不由得黑。至于他後面的關羽和張飛,瞥見诏書上面隻有簡單的幾個字之後,終于也爆了!
但見張飛猛然暴起沖上前,一把揪住曹植的衣領将他提起,用他那級大嗓門咆哮道:“xiao子,你這是戲耍俺們!”
張飛這一下暴起,度快得曹植想躲也躲不開,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張飛提了起來。不過曹植心中一也不驚慌,rou了rou兩隻剛被張飛摧殘的耳朵,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對劉備道:“劉大人,你這是何用意?難道想殺朝廷命官?“
曹植此話一出,後面的文稷等人才驚醒曹植此時被人擒住。連忙“刷”一下chou出腰間戰刀,指着張飛喝道:“放下曹大人,莫非汝等想謀反不成?”
聽得曹植和文稷的話,劉備心中大驚,連忙對張飛喝道:“三弟,快放下曹大人!”
張飛心中窩火至極,拳頭握得“噼啪”作響,咬牙切齒道:“大哥,俺們都被這xiao子耍了!”
曹植聞言,翻了翻白眼道:“本大人何時耍你們了!”繼而指了指劉備手上那诏書,道:“本大人可是天子親自欽的使者,本大人可還有官印呢。”完,曹植拿目視劉備。
未等劉備完,張飛卻是繼續咆哮道:“你是天使又如何?方才念那話,又長又臭,诏書上面根本就沒有寫,這不是戲耍是什麽?”
曹植聽得,嘿嘿冷笑道:“本大人可是得天子親口吩咐,要本大人宣旨的時候酌情增加辭藻,不可堕了朝廷威儀!”到這裏,曹植猛然大喝道:“還不放下本大人?莫非真要待本大人回到許都之後,再天子面前參你們一本?”
曹植這一聲大喝,終于讓愛惜羽翼的劉備有了決斷。隻見他臉色一闆,對張飛大喝道:“三弟,放下曹大人!”
那邊張飛不情願道:“大哥……”
未等張飛開腔,劉備就已經打斷道:“還不快放心?莫非不聽大哥的話了?”
聽得此言,張飛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将曹植放了下來,而這時後面一衆徐州文武也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糜竺見到張飛終于将曹植放下,卻是連忙上前打完場道:“曹大人無需着惱,州牧大人已然在府内準備了盛宴,請曹大人入席。”隻是糜竺可能跪得太久,血氣不流暢,上前來的時候踉跄了一下,還是被糜芳扶了一下才沒有摔倒。
曹植聽得,卻是輕哼一聲道:“本大人長途跋涉而來,卻是乏了。暫時不想吃東西,先歇息吧。待本大人心情好的時候,再設宴吧。”完,曹植一轉身,登上了馬車。
劉備見到,卻是轉而對麾下脾氣最好的簡雍道:“憲和,你去爲曹大人安排一下吧。”
簡雍輕輕了頭,應道:“諾。”繼而走向文稷那邊。
待得曹植的車隊走了之後,劉備才對衆人擺了擺手道:“今日諸位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衆人不什麽,默默散去,當衆人都走後,張飛才一臉不忿地道:“大哥,那曹植xiao兒明顯在戲耍我們!”
劉備聽到,輕歎了口氣道:“這爲兄又豈會不知。隻不過他畢竟是朝廷天使,代表的是天子,來也是加封爲兄,這氣不受也得受。”張飛聽完,卻是默言不語。
這時,關羽一臉歉意地拱手道:“大哥,三弟,都是某的錯,若非某惹怒了那xiao兒,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張飛聞言,大聲嚷道:“這根本與二哥無關!那xiao兒早就有心戲耍俺們!”
劉備聽得,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是,那明顯是睜眼假話,若不是又會傷了關羽的心。最終劉備緩緩搖頭道:“無論如何,曹植都是天子特使,我等不可怠慢。而且他要挑釁,也要有借口。二弟、三弟,你們接下來這幾天就回軍營吧,這裏一切由爲兄應付即可。”
張飛聽得,大聲嚷道:“大哥……”
未等張飛話,劉備便擺手道:“三弟,你的擔心爲兄明白,但現在我等身處1uan世,諸侯林立,若手下無精兵,豈能助朝廷征讨不臣,又談何匡扶漢室。因此,爲兄希望你和二弟,能夠幫爲兄訓練出一支精銳來,如此方是正道。至于接待曹植之事,自有爲兄和子仲、憲和他們協助爲兄,汝等不必擔心。”
劉備其實甚少在人前提到“兵”的問題,如今聽他特意提起,關羽卻是若有所思,有明白劉備的意思。于是拉了一下張飛,繼而拱手道:“大哥放心,某定會幫大哥訓練一支百戰百勝的精銳出來,成爲大哥匡扶漢室的助力!”
劉備聽得,大喜地拍了拍關羽的肩膀道:“好二弟!”
那邊張飛見到關羽也答允,心中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抱拳道:“大哥,練兵之事怎能沒有俺!”
劉備聞言,呵呵一笑,另外一隻手也抱住了張飛的肩頭,将三人連在一起道:“好兄弟……”到這裏,劉備便停住了嘴。語雖短,隻不過關張二人同時從劉備的神情中讀出那濃濃的兄弟之情。
因此二人聽得之後,同時向着劉備重重地了頭!
……
就在這邊劉備成功勸服關張入軍營之時,陳登也拖着一臉疲憊回到了自己家中。這一幕恰好讓其老父陳珪看得清楚,陳珪語氣之中帶着驚訝問道:“元龍,何事如此疲累?”
陳登見到是父親,連忙拱手行了一禮,而後歎了口氣道:“父親,我等俱是xiao看了曹孟德的四子了。”
陳珪聞言,喃喃地念道:“曹孟德的四子?曹植!他怎麽了,究竟生何事?”
陳登自嘲一笑,輕輕搖頭道:“嘿,這次曹孟德所派來的使者,就是曹植呢。今日州牧府前,關羽他……于是……”接下來,陳登便将州牧府前的一幕詳細地給陳珪知道。
陳珪聽完陳登所,特别是聽到诏書上竟然隻有寥寥數字,而曹植竟然能憑空作出一長篇大論來,臉上也難掩驚訝之色。最後卻是搖頭苦笑道:“早前爲父就聽河北陳孔璋過,其文已不如曹植,本來還以爲是自謙之言,未想到此子年紀輕輕,文章竟然已經厲害到此等地步。面對突情況在毫無腹稿的情況下還能寫出如此長的文章來,才思之敏捷,功底之深厚就算爲父也不及多矣。”到這裏,陳珪自己也忍不住搖頭歎氣。
陳登也跟着搖頭苦笑道:“此子年紀輕輕,文章便能獨步天下,曹家之興旺,的确不是偶然。”頓了一下,陳登卻是凝聲問道:“父親,我等該如何抉擇?”
就在此時,外面卻是有一名xiao厮禀報道:“老爺、老太爺,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曹植。”
“曹植?”聽得此言,陳珪和陳登同時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驚訝。
很快,陳登便定了定神,凝聲道:“請他進來。”
“諾!”
未幾,便見到家仆引着一名孩童走了進來,陳登離遠見到他的臉容,已經認出正是方才在州牧府前讓衆人難堪的曹植。
隻見曹植大步走進廳内,客套了幾句之後,待得家仆退去卻是當先向着陳登躬身一禮道:“在下曹植,此次乃是登門請罪而來!”
“登門請罪?”陳登父子聞言,心中再次一驚,他們有想過曹植的來意,然而沒有料到的是,曹植一開口便是登門請罪。
靜默了一陣,陳登卻是凝聲問道:“請恕在下愚鈍,登與四公子隻有數面之緣,何以四公子要來請罪?”
曹植聽得,笑了笑道:“植乃是爲方才州牧府前之事而來,讓先生受委屈,植之過也。故此特來向先生登門請罪!”
陳珪和陳登聞言,心中同時一凜,暗道:“這xiao家夥手段竟然如此老辣?”心中雖然如此想,但陳登反應很快,立即便笑着道:“登也隻是遵循禮制,有何委屈之,四公子言重了。”
曹植心如明鏡,聽得陳登之言已經知道他不會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于是笑了笑道:“植離開許昌之前,父親曾千叮萬囑,要植來到徐州,一定要拜訪漢瑜先生和元龍先生,向兩位先生請益。”
陳珪聽到,眼眉一挑,驚訝道:“司空大人竟然如此看重我父子?”
曹植微微一笑,頭道:“正是。父親曾言,徐州陳家智謀之士輩出,漢瑜先生乃是徐州第一智者,元龍先生之智不在漢瑜先生之下。當初若不是兩位先生,父親早就成功拿下徐州了。所謂惜英雄重英雄,當初雖然立場不同,然而父親對于兩位先生,還是十分敬重的!”
陳登父親聽完之後,再次愣了一下,而且心中還湧起一股别樣的情緒,似是一種感動。這種情緒出現在以家族利益爲重心的陳登父子身上,已經是罕見的事,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生出這種情緒的,并非他們現在的主公,而是他們的一個對手,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二人畢竟都是理智之人,這種情緒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陳珪微笑着答道:“司空大人如此看重我等,實在讓老夫父子受寵若驚。”
曹植輕輕頭,拱手道:“植離開許昌之時,父親曾托植向兩位先生相詢一事。”
二人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奇色,陳登凝聲問道:“不知是何事,四公子但無妨。”
曹植頭道:“父親要植問二位先生,若溫侯呂布入主徐州,那二位先生當如何選擇?”
陳登父子聽得,俱是愣了一下,顯然對曹植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很是不解。要知道現在中原以東的情況,乃是袁術、曹cao家兩家實力最強,劉備次之,呂布再次。如若是袁術或者g都不xiao,但呂布入徐州,卻是讓二人十分費解了。
隻是兩人也相信,曹cao絕非無矢放的之人,問這問題,肯定有其用意所在。雖然思考不透這問題的深層次含義,但陳登還是據表象答道:“呂布出身并州邊境,隻知好勇鬥狠,四出征伐,而不知愛惜民力,實非徐州之良主也!”
曹植聽到,滿意地了頭,繼而道:“先生的答案,植會如實回報父親的。除此之外,父親還讓植帶了一句話給兩位先生。”
陳登語帶驚訝地輕“哦”了一聲,問道:“不知是何話?”
曹植淡然一笑道:“父親,若然其入主徐州,陳家在徐州之地位就如荀家一般。”完這話之後,曹植不理二人的驚訝,拱手道:“時候不早了,植要告辭。”完便已經長身而起。
陳登聽得這話,才醒了過來,也跟着起來道:“登送四公子。”
曹植這時已經自顧自地走到門口,微笑道:“元龍先生不必遠送。”頓了一下,卻是加了句道:“植聽聞元龍先生身體不好,正巧天下神醫華元化先生yù随植到許昌,現在正與植住在驿館,元龍先生若有閑暇,不妨尋元化先生看一下症。”
陳登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大喜。他自己知自己事,他經常腹中絞痛,普通郎中替他診治,也就能止一下痛,過後又會複。而華佗經常在徐州一帶行醫,名聲響亮得很,他早就想找華佗爲他診治一下,隻不過每次都錯過。現在聽聞華佗就在驿館,陳登自然大喜,連忙拱手道:“多謝四公子告知消息,登明日一定登門拜訪。”
曹植輕了一下頭,才告辭而去,心中卻是暗道:“畢竟是天下難得的大才,本公子已經提早将華佗帶來爲你看病了,希望能救你一命吧!”
目送曹植離開之後,陳珪卻是也走上前來,臉上浮現出贊賞的笑意道:“這xiao家夥不簡單,竟然還懂拉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