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行之内,化了妝的文稷見到這一幕,哪裏不知道搗1uan的人來了,止住了兩個想要出手的兄弟。臉上立即挂上一副笑容,上前高聲道:“不知哪位大人如此賞面,大駕光臨xiao店!”
話音一落,就見到成平昂闊步地走進糧行之内,頭顱高高仰起,用下巴對着文稷,神态高踞地問道:“你就是糧行的主事之人?”
文稷已經認出了成平,眼中厲芒一閃而逝,繼而拱手道:“在下黃國,添爲此糧行之掌櫃,未知這位老先生是……”
不等文稷完,成平便打斷道:“哼!老夫成平!”
文稷聽完,立即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堆滿笑容道:“原來是成老先生,失敬失敬!”
見到文稷的表現,成平頗爲滿意地了頭道:“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那麽你應該知道,老夫在鄄城的地位。”
文稷連連頭道:“當然,成老先生乃是鄄城屈一指的大人物,xiao人自然知道。”
成平見到文稷自稱xiao人,臉上神情變得更加高傲了,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汝緣何要跟老夫作對?”
文稷聽到,1ù出不解的神sè道:“成老先生的話,xiao人不解。”
成平沒有回答,而是向旁邊的管家怒了怒嘴,那管家見到,立即會意上前,也1ù出一臉高踞的神态道:“我家老爺曾經吩咐過,沒有我家老爺肯,誰人也不可在鄄城内出售糧食。你現在開這糧行出售糧食,不是與我家老爺作對那是什麽?”
文稷一聽,臉上立即閃過“惶恐”之sè,苦笑道:“這個……這個xiao人實在不知啊。”
那管家聽到,輕蔑一笑道:“既然現在知道了,你應該明白該如何吧?”
文稷臉上閃過爲難之sè,靜默了一下才向成平拱手道:“成老先生的意思xiao人自然明白,但是xiao人從河北帶來這麽多的糧食,若然不能出售,那xiao人豈不是血本無歸?”
聽到此話,成平輕捋颔下白須,道:“既然你能遵守規矩,老夫自然不會要你血本無歸。汝隻需在鄄城靜候兩個月,老夫可以保證你賺的比現在多數倍!”
文稷臉sè苦,輕歎了口氣道:“不瞞成老先生,若是能等,xiao人也不會如此賤價将糧食抛售。要知道現在整個兖州都缺糧,xiao人這糧食本來可以賣更高的價格,隻不過由于xiao人老母抱恙在身,xiao人必須盡快将糧食出售而後返回河北。”
聽到文稷之言,成平眉頭當即皺了起來,文稷的這個理由,也讓他無策。但成平很清楚,若是任由文稷繼續出售糧食,恐怕自己的計劃就會完全被破壞。沉思了一會,才問道:“汝這次帶了多少糧食來鄄城?”
文稷聽到,心中暗喜,悄悄豎起了一根手指。成平見到,輕吐了口氣,道:“一百石雖然不是少數目,但老夫還能吃下。這樣吧,你将這一百石糧食按現在的價格悉數賣與老夫,如何?”
文稷聽到,苦着臉道:“不瞞成老先生,不是一百石,而是一千石!”
“什麽?”聽到文稷所報數目,成平的心沒來由的急跳了幾下,一千石糧食,足足是他現在家中糧倉所存糧食的一半了。成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也無法與袁家、荀家那等底蘊深厚的世家媲美,最多也就在鄄城此等xiao城内橫行一下。正是如此,成平才不得不聯合整個鄄城的世家,來對付荀彧。而這段時間瘋狂地收購、囤積糧食,也讓成家之内存了足足兩千石糧食。
而成家所存的糧食,足足占了鄄城内所有世家存糧總數的三分之一。如今聽到文稷有一千石糧食,怎讓成平不驚,這裏一旦處理不好,恐怕之前的計劃就會破産。
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成家中的錢帛,現加起來以文稷出售的價格,勉強能夠将一千石糧食購入。
成平心中躊躇,要不要将其他世家也拖下水,一同出錢購入這一千石糧食。不過想到這數天來,那些世家家主紛紛開始抱怨,收購糧食讓他們的錢帛大幅度減少,成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mo不準,若然叫那些世家也一并購糧,會不會有人退出他的計劃,畢竟現在的糧價已經很高,就按文稷現在所出售的價格,足夠這些人賺上幾翻。此時最好還是先穩住他們,成平要的不僅僅是賺錢,還要jī起民變,爲呂布進攻鄄城鋪路。
想到這裏,成平輕輕頭道:“一千石糧食,老夫還有能力買得起。”
得到成平答複,文稷大喜,連連頭道:“多謝成老先生,多謝成老先生。”
成平滿意地了頭,對那管家打了個眼sè,管家會意,卻是上前去和文稷商議購糧事宜。成平見到事了,于是便一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糧行。
一輪風bo算是結束,當成平離開之後,文稷便讓人将店鋪打烊,而後帶着成家的家仆到店鋪後面的糧倉内,算糧食數量。而後幫着成家的家仆,将糧食運往成家,到得日落黃昏之時,終于将一千石糧食都運到成家,而文稷卻是換了數車錢帛回來。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悄悄過去了,鄄城内的百姓早上的時候還因爲有糧食出售而拍掌相慶的時候,沒有料到短短半天那間新開的糧行便關mén大吉,不再出售糧食。聞得消息還未來得及購糧的百姓搖頭頓足,悔恨不已。而不少百姓都知道,自從成家的成老爺子去了糧行一趟之後,那糧行就關mén了。不少人都猜出,此事定與成家有關,隻不過之前成家哄擡糧價,他們也沒有辦法,此時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最後不知在何人的帶頭之下,城内衆百姓卻是争相罵起征東将軍府的人無能起來,若不是他們無能,又豈會讓成家如此逍遙。
程昱實施計劃的第一天,便在百姓對征東将軍府的罵聲之中,悄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