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sè将要暗下來,曹植立即拿着手中那疊紙,趕到旁邊的活字制作工場内,讓工匠幫忙印制《權書》,而後又褒獎了衆多工匠一番,才施施然地返回曹府。
且這邊,文稷拿着曹植的書信,以有要事通報爲由,進了征東将軍府内。荀彧對于文稷能“借”來這麽多糧草,也十分滿意,因此聽到他有要事禀報,便立即請他進來。
此時,來到廳中的文稷心中好惴惴不安,想不到以什麽辦法放下書信好。正巧,文稷到得正廳的時候,荀彧還未到,文稷當即眼前一亮,暗道:“這不就是天賜良機?”想到這裏,文稷的手立即扣住那張已經被他rou成一團的紙,虧得這些新制作的紙韌xìng足夠,這麽rou成一團也不會破。而後趁着那些士卒不覺,手一揚,用力向荀彧的主位方向擲去。
隻不過文稷是第一次扔紙團,不知道這紙團其實很輕,就算用力也擲得不會太遠。因此擲出之後,文稷便覺紙團竟然飛到前面一張案桌前便停下,而後很快地滾到案桌之下。文稷見到大急,然而此時他再也沒有撿回來的機會了,原來荀彧已經到了。
文稷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向荀彧禀報一些所謂的“要事”,同時看看有沒有機會将紙團拿回來。
可惜了一盞茶時間,荀彧眉頭已經皺了幾次,文稷也看不到機會,隻能暗歎一聲,告辭而去。
隻不過可能是上天要曹植計成,就在文稷準備離開的時候,程昱卻是從外面進來了,而且好巧不巧地坐在了文稷方才所扔出紙團落下的那張案桌前。見到這一幕,文稷心中大定,沒有再猶豫,直接大步離開了征東将軍府。
果然,當文稷離開之後,程昱與荀彧了一會話,便現案桌底下那個xiao紙團了。程昱随手将紙團拿起,本想扔到一邊了事,但是入手間卻mo到材質乃是紙竟然能rou成一團,大爲驚訝。要知道這時代的紙十分脆,韌xìng不足,很難rou成一團。心中好奇之下,程昱便打開紙團,想探究一二了。
而這一打開,程昱盯着紙上那略顯皺褶,漂亮的顔體就再也不能離開。主位上荀彧見到程昱如此,不解地問道:“仲德,你怎麽了?隻不過荀彧連喚三聲,程昱也沒有任何反應,最後隻能苦笑一下,靜靜地等候。
一盞茶左右,但見原本正在看紙團的程昱猛然擡頭,眼中jīng光吞吐,手也“砰”一下大力拍案桌,長笑道:“好計!實在是好計!出此計者真乃天下奇才!”
荀彧聽得大奇,不解地問道:“仲德,什麽好計?”
程昱也不廢話,笑意yínyín地上前将那紙團遞給荀彧,笑道:“這紙上寫着對付鄄城世家之策,文若一看便知。”
荀彧狐疑地接過紙團,細細地看了起來,隻不過他也如程昱一般,看了幾眼之後便mí上了。一盞茶不到,荀彧也擡起頭來,眼中jīng光閃爍,長呼一口氣道:“仲德所言甚是,的确是好計,此人之才絕不在彧之下!隻是不知道出計者會是何人,還有這書信緣何會出現在此,而且還被棄之一角?”
程昱聽到,苦笑道:“這個老夫亦是不知。隻不過有了此計,老夫卻是終于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荀彧眉頭一皺,凝聲道:“仲德準備依照紙上所言行事?”
程昱重重地頭道:“這些家夥仿如蛀蟲,偏偏老夫一直以來卻是奈何他們不得。此計一旦成功,正可幫老夫出一口氣!”完之後,程昱匹自張開嘴捋髯大笑起來。笑罷,程昱向着荀彧一瞪眼睛道:“文若,老夫不管你同不同意,此計定要施展。老夫這口氣,早就受夠了!”
荀彧輕輕搖頭道:“非是彧不同意此計,實在是這紙團出現得跷蹊,彧以爲審慎起見,還是集思廣益,再行商議一下才行事爲好。”
程昱默想了一下,頭道:“文若謹慎,所言亦不無道理,那明天早上将所有人都喚來,商議此事吧。”
荀彧微微一笑,頭道:“善!”
程昱打了個哈哈,長笑道:“找出此人如此麻煩之事,就由文若去處理吧。今天看了此計,老夫心中暢快,看來今晚定能睡得安好!”完向荀彧打了個招呼,昂含笑,大步走出征東将軍府。
看着程昱的背影,荀彧搖頭苦笑道:“看來仲德也學了奉孝那家夥,懂得偷懶了。”完之後,荀彧臉sè一沉,繼而喝道:“都進來,立即給本官一下,今天都有何人到過征東将軍府。除此之外,府外是否有可疑人物經過。另外立即将滿将軍找來,本官有要事。”
守衛的士卒很快就從外面進來,向荀彧禀報了一遍今天來過的人。當提到文稷的時候,荀彧眼眉一跳,暗道:“長禮?他剛走,仲德就現了這封書信,莫不是他?”此念頭一起,荀彧很快就搖頭否定,暗道:“他家世代皆是武夫,屬于寒ménxiao族,結jiao的人也沒有以文事而揚名的。而能出此計的,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才,長禮結jiao的人物裏面沒有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他,”
否定之後,荀彧的腦海之中遍想整個鄄城内有些名氣的人物,沉默了一會,原本有些mí茫的目光忽然一凝,輕呼道:“莫非是他!”
就在此時,滿寵卻是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向荀彧拱手行禮道:“城mén尉滿寵見過荀大人。”
荀彧輕了一下頭,對滿寵道:“伯甯,汝立即分出一些人手,去監視司馬朗此人!”
滿寵聽到,心中一驚,眼眉一挑道:“大人,聽聞這段時間司馬朗與鄄城世家接觸頻密,莫非他yù對主公不利?”到最後,滿寵身上殺氣湧現,隻待荀彧一聲令下,就會去拿人。
荀彧擺了擺手,示意滿寵稍安勿躁,繼而含笑道:“非也,此事恰恰相反,本官懷疑司馬伯達暗助我等,隻不過還未能确認他的身份,因此讓伯甯派人留意罷了。”
滿寵聽到了然,拱手道:“大人放心,末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