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其實早在蔡倫之前便存在,隻不過其之前并非以草木作爲原料制作,隻看“紙”字之形,左面乃是“絲”字旁便可知紙一開始的時候是與絲有關的。在西人眼中,華夏最出名的莫過于絲綢,而華夏也是世界上最早養蠶織絲的國家。古人以上等蠶繭chou絲織綢,剩下的惡繭、病繭等則用漂絮法制取絲綿。漂絮完畢,篾席上會遺留一些殘絮。當漂絮的次數多了,篾席上的殘絮便積成一層纖維薄片,經晾幹之後剝離下來,可用于書寫。這種漂絮的副産物數量不多,被稱之爲赫蹏或方絮。而這些方絮,其實便是最初期的紙了。
後來蔡倫改進了造紙術,不再從價格高昂的絲綢之中取得,而改爲以樹皮、麻頭、漁網等物制作,如此紙的造價便大大降低,而也由此奠定了造紙術的基礎。
而後世的手工造紙術裏面,記錄最完整的莫過于《天工開物》上面竹紙的制作方法,而明代以後,大部分使用的紙也是竹紙了。隻不過由于現在形勢不允許,伐竹困難,于是便隻能改用其他材料了。
而除了竹之外,據曹植所知,最便宜也最好的材料,莫過于麥草。現在正值秋季,大量農民收割xiao麥,也是麥草最多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這些麥草都會被農民拿來蓋草屋,有屋的便用來修補一下屋,實在是無甚大用。一聽到曹植用銀子收購,這些百姓可謂瘋狂至極,悉數将自家的麥草賣與曹植,有的甚至出車出力,幫曹植拉到鄄城裏面來。而在那些百姓眼中,曹植可算是一等一的冤大頭樂。
對此,曹植隻是笑而不語,也不分辯些什麽,拿了麥草便全部扔進這個水池裏面。按照《天工開物》的記載加上蔡侯紙的制作工序,造紙主要分爲六個步驟。第一便是放入水中浸泡,用原始的方法對材料進行分解。其後便是加入石灰,到桶裏面蒸煮。之後便是用石臼打爛,rou成如同泥面一般的東西。剩下的道工序便是dang料入簾、覆簾壓紙和烘幹。
這六道工序,其實都并不複雜,耗時最多的應該算是第一道分解的工序了。如若是竹子,分解時間要長達百日,幸好這次曹植選的材料的麥草,分解時間也無需如韌xìng強而且粗壯的竹子那麽久。按照推算,大半個月左右便可成。而後的蒸煮,竹子是用八天八夜,而麥草,應該也可以縮短一大段時間,如此算來,要以麥草造出紙,大約一月可成。
當然,曹植現在也是xiao規模的制作一下,他這次的目的主要做試驗,同時培養一批造紙的工匠。待得時機成熟的時候,便可利用這批工匠作爲種子,大肆造紙。因此收購麥草的行動也是悄悄進行,沒有讓荀彧等人知道。
不過對于曹植可以用麥草制作成紙張,郭嬛是完全不信,對此,曹植也沒有多解釋。造紙和活字印刷可以是兩項極爲重要的影響,曹植也不想完全讓郭嬛知道,于是随便扯了幾句,便帶她離開了工場,同時千叮萬囑,讓她不要出去。
……
踏入秋末的最後一個月,征東将軍府和以成家爲的鄄城世家竟然都一改之前針鋒相對的狀況,變成了相安無事。不過鄄城内有識之士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罷了,一個月後,鄄城這裏将爆大變,隻不過影響力能有多大,卻是無人知曉!
而這時,鄄城一座看上去不錯的宅院大mén前,卻有一名年約十五左右的少年在輕輕敲mén。未幾,宅院的大mén打開,mén房老人奇怪地打量着mén前的少年,和聲問道:“年輕人,你要找誰?”
那少年輕笑一聲,道:“告訴你家主人,他二弟來了。”
“請稍待,xiao人立即去禀報。”聽到來人自報身份,那mén房豈敢怠慢,立即轉身入内禀報。
很快,就見到一名二十許歲,儀容俊朗,相貌堂堂的青年奪mén而出,當見到mén外的少年時,jī動地高呼道:“二弟,果然是你!”
mén外那少年聽到高呼,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快步迎了上去,壓低聲音道:“大哥,xiao弟這次是秘密來鄄城,入内再。”
那青年恍然大悟,了頭道:“好。”完便拖着少年的手,緩緩入屋。
當宅院的大mén關好之後,不遠處卻是轉出兩名xiao乞丐,其中一人對同伴道:“你快去通知四公子,那個叫司馬朗的家中來了一人,應該是他的二弟,我在此候着。”他的同伴了頭,轉身便去。
此時的曹植與郭嬛剛剛出了工場,當見到前面一名xiao乞丐向他打了個手勢之後,曹植眉頭一皺,對郭嬛道:“嬛兒,你先回府,本公子去買些東西,随後便回。”郭嬛不疑有他,輕臻便離開了。
曹植目送其離開之後,閃身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等了一會便見到那xiao乞丐來到了。曹植當即目光一凝,沉聲問道:“可是司馬朗有異動?”
那xiao乞丐了頭道:“正是。四公子,我們剛才見到司馬朗府上來了一人,聽司馬朗的稱呼,那人應該是他的二弟。”
曹植聽到,眼中爆出強烈的神采,驚呼道:“司馬朗的二弟?那不就是……”到這裏,曹植猛然住嘴,從懷中取出一個xiao袋子,遞給那xiao乞丐道:“你們做得很好,這是給你們的打賞,若是有消息,立即禀報。”那xiao乞丐接過xiao袋子,打開一看,現裏面全是xiao麥,大喜着拜謝而去。
待得xiao乞丐離開之後,曹植臉sè當即變得yīn沉起來,喃喃道:“幸好早有準備,留了兩人監視,不然本公子還不知道堂堂冢虎竟然大駕光臨鄄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