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偍心中掙紮,聽到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大,恐怕一個控制不好就會沖進來一般,白偍終于堅持不住了,拼盡全力大叫道:“魏将軍息怒,我借!我借!”
馬上的文彪聽到此言,終于松了口氣,手中戰刀高舉。而白偍見到文彪這麽一個動作,吓得面如土sè,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以爲他要指揮大軍進攻。隻不過很快,白偍就現,随着文彪這一舉刀,後面的喊殺聲卻是停了下來。
白偍再次用衣袖抹了抹汗,再拍了拍xiong口才道:“魏将軍請稍待,人立即派人去取糧。”
白偍話音剛落,後面那黑壓壓的人群卻是爆出陣陣歡呼,而其中還夾雜了不少稚嫩的嗓音。人群之中,曹植聽到這歡呼聲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但此時他卻無能爲力,因此他并不能喝止這些流民。但曹植也沒有任何辦法,這些僅僅是流民,而非軍隊,文易能組織他們一起用低沉的聲音出喊殺聲,已經很了不起了,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幸好白偍可能是被吓着的緣故,并沒有注意到狂亂的歡呼聲有異,隻是聽到這歡呼聲,更證實了他心中呂布軍軍紀很差的想法。
曹植見到村内沒有其他反應,與文易對視一眼,同時松了口氣。文易微笑着對曹植道:“四公子大才,一招虛張聲勢就逼得對方就範。”
曹植苦笑道:“文老爹過譽了,此計隻是成功了一半罷了,關鍵還要看長禮他們。”
文易聽到,皺了皺眉問道:“其實如此作爲,我等已經可以獲得糧食,四公子何以還要長禮他們去冒險。”文稷畢竟是文易的兒子,他不擔心那是假的,因此話的語氣中還流1ù出淡淡的不滿。
曹植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本公子何嘗想他們去冒險,實在是不得不冒險。”
文易不解道:“四公子此話何解?”
曹植指着白家村道:“文老爹可是以爲,他們取出糧食,我等就可獲得。”見到文易頭,曹植便接着道:“那文老爹以爲,他們将糧食取出,單憑我們十餘人的如何拿過來?其他的老弱fù孺上去,恐怕就會被他們現我們隻是虛張聲勢,我們就取不了糧。”
文易聽完默言地了頭,歎道:“看來隻能靠長禮他們了。”
曹植1ù出微笑,道:“文老爹放心好了,長禮他們定會成功!”
時間一一過去,曹植他們可以清楚見到,村内不停有人來回走動,期間蔣敬上前去催促過一次。終于在半刻鍾之後,村子防禦的木門終于打開,借着月sè和火把的光芒,衆人清楚地見到正門處有一輛輛的大車。隻不過在這些大車旁邊,一個個家仆打扮的人俱手持槍矛,謹慎地盯着村外衆人。
見到銀晃晃的兵器,原本想一擁而上的流民俱都不敢上前。見到這一幕,曹植反而想好好感謝一下白偍,若是這些家仆都沒有拿兵器,那麽流民沖上去的話他的計劃就壞了一半。白偍讓家仆都拿着兵器,其實是怕假扮魏續的文彪會出爾反爾。
見到這些糧車,文彪卻是不緊不慢地抱拳道:“多謝白家主慷慨,回到濮陽之後,本将定會在溫侯面前會白家主美言幾句。”
高台之上白偍聽到,原本被強要去糧草的郁悶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他很清楚魏續在呂布麾下的地位,若然得到魏續舉薦,在呂布麾下當個一官半職。這區區幾車糧食恐怕不消幾日就能要回來。想到此處,白偍倒是不覺得自己這次是被強要糧草,反而是做成了一單對白家極爲有利的買賣。
于是喜滋滋地對文彪抱拳道:“多謝魏将軍提攜!”
文彪淡淡地“嗯”了一聲,而後道:“讓你的人将糧車都推出來吧,不過你最好别耍ua樣,不然本将和衆兄弟的刀可不認人!”完,魏續還示威xìng地淩空揮了兩刀。
見到這一幕,白偍那喜滋滋的心情當即被沖淡,暗道:“這家夥果然是一個殺星。”心中雖然如此想,白偍臉上卻是賠笑道:“魏将軍虎威,人等自然不敢冒犯。”完一擺手大呼道:“将糧車推出去,送與魏将軍。”
“諾!”
嘎吱嘎吱……
白偍一聲令下,裝滿了糧食的車輛在幹硬的泥土中緩緩前進,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而随着糧車逐漸臨近,人群中的曹植清楚地聽見,附近的流民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倉促起來,同時死死地盯着那正在前進中的糧車。
這一刻,曹植的手心滲滿汗水,他此時才驚覺,自己的計劃中有一個極爲嚴重的漏洞,而且是緻命的!
仿佛印證曹植心中所想一般,人群中不知何人大聲叫道:“沖啊!搶糧去!”完一道黑影向着糧車飚飛而出。有人帶頭,後面數百望着糧食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的百姓“呼啦”一下,悉數向着糧車那邊沖去。
驟然出現的變故,将文彪和白偍等人吓了一跳,人群中曹植以手撫額,長聲歎道:“完了!”千算萬算,他卻是沒有算到這些完全沒有紀律可言的流民會見到糧草眼睛紅,沖過去搶糧。
不過其實細想一下,這并非出乎情理之外,這些流民本來就沒有紀律,隻是臨時湊拼。而他們不知道已經餓了多少天,驟然見到糧食,哪來還管什麽命令,自然會沖出去搶了。
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暴1ù在火光之下,白偍再笨也明白自己被騙了,臉sè一下子漲得通紅,恨聲大喝道:“竟敢來騙本家主,找死!殺!給本家主将這群亂民都殺了!”衆家仆見到不是呂布軍,哪裏會怕這麽一群亂民,齊齊應了一聲,手持兵刃如同虎狼一般飛撲出去,形勢完全脫離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