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見到一連串稀稀落落的箭雨射來,張遼不屑一笑,手中大刀一擺,喝道:“擋隔規避!”邊,手中大刀亂舞起來,一片刀幕之下,襲向他的那些稀稀落落的箭雨變掃落。而跟在張遼身後的那些并州狼騎,也展現出精湛的騎術,控着戰馬在箭雨中左右規避,不能避開的便以兵器擋隔。
并州狼騎所餘人數不多,而曹軍的弓箭也不密集,一輪箭雨下來,卻是沒有一人堕馬。當見到并州狼騎重新聚集起來,并疾馳而來的時候,曹昂大急,強烈的眩暈感充斥着腦袋,但曹昂知道此時絕不能倒下。咬破舌尖,鑽心的痛楚讓曹昂的腦袋瞬間清醒,盯着就在三十餘步外的張遼,曹昂怒喝道:“長槍手準備……突刺!”
見到張遼度不減沖向車陣,曹昂沒有片刻猶豫,立即便下令動進攻!
“嗬嗬嗬……”
最前排曹軍長槍手口中出低沉的怒喝,繼而猛然将手中長槍朝着張遼突刺而出!
“滾開!”見到曹軍長槍手沖來,張遼不屑地怒喝一聲,同時手中大刀左右揮舞!
噗嗤噗嗤……
張遼的悍勇已經出了衆人的估計,借着戰馬前沖的力度,圍攻他的四名長槍手頃刻斃命。然而他的度并沒有因此而降下來,目光依然鎖定車陣中的曹昂,沒有離開片刻。
曹昂沒有想到,張遼悍勇如斯,竟然可以沖破長槍手的包圍,此時已經完全慌了神。隻不過與曹昂不同,他旁邊的曹植并沒有1ù出絲毫驚訝之sè,眼睛盯着張遼出一陣亮光,暗道:“這才是五子良将之的風采!”
曹植雖然贊賞,但這贊賞之意隻是一閃而逝,因爲現在雙方還是敵人,既然是敵人,沒有一方倒下都決不能放松!
長槍手失利的片刻,曹植已然用他稚嫩的聲音高呼道:“車陣上前,圍堵他!”
這時的曹軍将士已經沒有時間分辨這命令來自何人,聽到命令便立即執行,在曹植和曹昂跟前的幾名士卒,立即推車上前,阻攔張遼。
車陣的确是可以阻攔騎兵的好東西,而且戰場上車陣的表現也确實不俗。但這要看是對付什麽人,若是普通的并州狼騎自然沒有問題,但對付張遼,就有懸了。
看着眼前的曹軍準備以車陣圍堵自己,張遼輕笑一聲道:“故技重施,豈能對我有用!”完猛地一提缰繩,他的戰馬方才已經有跨越車陣的經驗,此時再次施展,可謂駕輕就熟。
嘶……
隻見張遼胯下戰馬長嘶一聲,繼而四蹄猛然踏地,在借着張遼一拉缰繩之力,連人帶馬直接飛起,試圖飛越車陣。
曹植剛才沒有見到張遼飛越車陣的一幕,此時見到吓得面如土sè,隻不過他很清楚,若然讓張遼越過車陣,那麽以其悍勇恐怕是虎入羊群!想到這裏,曹植手遙指張遼,大喝道:“目标敵将,弓箭手,放箭!長槍手,突刺!刀盾手,回防,快!”
危急時刻竟然還能指揮若定,并且有如此迅的反應,曹植的表現遠勝過許多大将。隻不過此時都沒有人反應到這些,他們的心神都被張遼所吸引。
那些曹軍聽到曹植如此清晰的命令,立即依照行事。已經重新搭上利箭的弓箭手頃刻間瞄準了連人帶馬在半空之中的張遼,而一衆長槍手猛然刺出手中長槍,将張遼戰馬落地的範圍全數封死,可以現在的張遼插翅難飛!
形勢一下子扭轉,張遼額上也不自覺地冒出冷汗,然而坐以待斃卻非他的xìng格。氣沉丹田,右tuǐ猛地一踏在右邊輔助上馬之用的單邊馬镫,繼而整個人往右邊傾斜。
下方的曹植看着張遼如此表現,冷冷一笑道:“無論你馬術如何精湛,今日都逃不出去!”曹昂聽到,臉帶驚愕地瞥了一眼自己這個四弟,滿臉不可自信之sè。
然而很快,曹昂就覺,曹植臉上那自信之sè不見了,轉而變成驚駭。見到曹植如此,曹昂猛然回頭。但見原本傾斜了身子的張遼此時猛地一踩右面的單邊馬镫,整個人淩空拔起,與此同時左腳重重地蹋在馬背之上,如此借力之下,張遼再次撥高,那些射來的利箭悉數在他腳下。
稀律律……
張遼雖然逃過一劫,但是他的戰馬卻是成了他的替死羔羊,頃刻間便中了數十根利箭,而後又是十餘根長槍刺了進去,馬血飛濺而出,噴灑到一些離得近的曹軍士卒臉上,忍不住出一聲凄厲的長嘶。
這時張遼已經顧不上戰馬,人在空中,借着居高臨下之勢鎖定了盾陣後面的曹昂和曹植。而此刻,弓箭手利箭剛射出,還未來得及重新上箭,而長槍手也将手中長槍刺出,正是舊力剛去,新力未接之時。
如此機會,張遼又豈會放過,在衆士卒錯愕的目光中落地,手中大刀橫掃,四顆圓滾滾的頭顱飛起,鮮血橫貫長空,場面血腥至極。無論是曹昂還是曹植,自到大何曾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俱是愣在當場。
兩人愣在當場,張遼可不會不動,右tuǐ用力蹬地,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飙飛而出,直撲二人。
擋在二人跟前的刀盾手見到,立即迎上。隻不過張遼絲毫沒有将他們看在眼中,眼中精光乍現,暴喝道:“滾開!”緊接着,長刀舞動,以橫掃千軍之勢壓向最前面的三名刀盾手!
砰砰砰……
烈日之下一道驚豔的刀芒閃過,三個皮盾如同豆腐一般被張遼手中的大刀切開。隻不過那三下悶響告訴衆人,這三面乃是貨真價實的皮盾而非豆腐!而大刀破開皮盾,刀刃直接在三名刀盾手的項頸處劃開一條長長的血痕。
盾陣有了破綻,張遼疾馳突進,長刀亂舞之下又有幾名曹軍士卒授。至此,曹植、曹昂跟前再無保護他們的人了。張遼猛然擡頭,滿臉煞氣地盯着咬牙聳立的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