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斬首


六鼎隻是根據曆史軌迹和目下自隻所掌握的鹹陽局勢做山乘亂上位、巴蜀人乘亂崛起的推斷,至于曆史的真相是什麽,他不知道,院狀何時成爲承相公,他也不知道,此計能否如預期一樣成功,他同樣不知道,但他憑借前世的人生經曆,牢牢掌握一點,機遇不是等來的,而是追到的,或許自己的計策就與曆史的軌迹相重合,曆史的這個節點并沒有因爲自己的出現而改變。

寶鼎躊躇滿志,他的信心、背景、實力尤其與大王的親密關系,成功影響了巴蜀人。魄藏、琴佳和唐老爹在撲面而至的重壓和彷徨無計的情況下,幾乎沒有過多考慮就接受了寶鼎的計策,他們的思路不知不覺就爲寶鼎所牽引,走向了曆史所注定的本來就是應該由他們所走的路。

院藏迅拟定了一個具體實施方案。黑鷹令牌不過是引介所用,敲門磚而已,若要讓大王相信并接納巴蜀人,這份具體方案就顯得尤其重要,而其中不但要體現巴蜀人的智慧,更要體現出巴蜀人對大王、對王國的忠誠。

院藏、琴佳和唐老爹頗費了一番心思,寶鼎則一直沉默。一則他寫不出來這時代的文章,開口就露餡;二則他不熟悉鹹陽,不熟悉大秦津法,更不知道鹹陽派系間具體的複雜人事關系,至于大大小小的朝争内幕更是一無所知,他有心無力,想插嘴都插不上。

寶鼎拿出了大策略,然後自始至終一言不,這讓巴蜀人愈覺得他莫測高深,思量着如何用更多更好的辦法拉近彼此的關系。

這封密信寫了很長時間,修修改改,最終謄抄完畢,已是夜中已過了。

安鼎裝摸作樣看了一下,院藏又逐字逐句解釋,唯恐寶鼎有誤解。這封密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可關系到巴蜀人的生死存亡、巴蜀人的未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好。”寶鼎就一個字,接着他看看三人,笑道,“我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下次在大王面前露餡了,受到責罰,我可要找你們。”

院藏三人大笑,心裏的緊張不由稍減了一些。寶鼎當着三人的面,将羊皮密信放進銅管,燒上泥封,然後鄭重交給了院藏。

“表兄打算何時返京?”

院藏恨不得馬上就走,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走,還要幫助寶鼎做一件事。

“公子打算何時動手?”

寶鼎微微一笑,“黎明之前。”

“那就天亮之後吧。”院藏說道,“天亮後我就日夜兼程返回鹹陽。”說完他把金質黑鷹令牌遞還寶鼎,“公子用完之後再給我吧。先前我就在想,王剪哪來的膽子擅自查抄輻重大營,沒有大王的诏令沖撞輻重大營可是誅滅三族的重罪。想來想去,或者也隻有公子才敢沖撞。公子剛剛從北疆蠻荒而來,将來可以用不知律法來脫罪,最多不過功過相抵,但看到這塊令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公子不但是黑冰秘兵,還是擁有先斬後奏的特權秘兵,怪不得可以堂而皇之地查抄輻重大營。”說到這裏他望着寶鼎,面露疑惑之色,“公子,難道大王也知道有人秘密販運私鹽,所以特意讓你調查此事?”

寶鼎搖搖頭,沒有說話。他拿着黑鷹令牌在手上颠了幾下,遲疑了片玄,終于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巴蜀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今天我在這裏說句話,請你們務必謹記在心,一刻也不要忘記。”

三人看到寶鼎神情嚴肅,心中不免忐忑,急忙鄭重承諾。

“我曾對你們說過,大秦十二年後将吞滅六國,統一四海。當時你們都不相信,把它當作笑談。如果你們相信我,就請記住這句話。十二年後,你們再放眼看天下,那都是大秦的土地了。十二年後。天下一統。秦王将建下萬世功業。他的權威将臻至巅峰,到了那個時候,你們還敢輕視他的權威、質疑他的才智嗎?那個時候天下萬物皆拜伏在他的腳下,天地間唯王最大。”

帳内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悄然湮滅。

寶鼎平息了一下略略有些激動的情緒。緩緩站了起來,對院藏和琴琺說道,“替我把這句帶給大兄和大姐,天地間唯王最大,院氏和琴氏若想崛起于大秦,傳承世世代代,就牢牢記住這句話。”說完寶鼎揚長而去。

回到虎烈營,寶鼎立即把白公差、司馬斷、曝布、烏重和暴龍請進了大帳。

“你們看看這張圖。”寶鼎指着鋪在案幾上的帛圖說道。

五個人睡眼惺忸、暈頭暈腦地走了過來。白公差、司馬斷和曝布僅瞄了一眼便認了出來。烏重、暴龍不懂,看了一眼便自動無視了。

“公子,這是插重大營布署圖。”曝布疑惑地問道,“公子深夜相召,莫非輻重營出事了?”

寶鼎微微颌,從懷裏掏出黑鷹令牌放在案幾上,“認識它嗎?”

白公差、司馬斷和曝布的臉色微變,眼神驚凜,誰也沒想到,公子竟是手拿金質黑鷹令牌的黑冰秘兵,這太不可思議了。烏重和川幾一認識,很疑惑,在他們的眼裏紋塊令牌和幾個金餅的”以小差無幾。

寶鼎俯身把案幾上的一卷竹簡鋪開,“你們再看看。”

司馬斷等人俯身細讀,不待看完已是倒抽一口涼氣。公子竟然要連夜偷襲插重大營,抓捕插重将軍,查抄私鹽,這事也能幹?雖說金質黑鷹令牌等同于鎮秦王劍,有先斬後奏之權,但也要看對象,抓一個九等五大夫爵以下的将率,斬幾個四等不更爵以下的士卒可以,但抓一個中更爵将軍,而且還是軍中的輻重将軍,這塊令牌的份量就不夠了。現在寶鼎要做的事明顯過了他擁有的權限。這不但嚴重,而且還是誅三族的大罪。

“公子有大王的诏令嗎?”司馬斷問道。

“沒有。”寶鼎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們拟一個偷襲之計,黎明之前拿下輻重大營。”

“公子,如果沒有大王的诏令,這事我們不能幹。”白公差神情嚴峻,口氣不容置疑。

“沒事。”寶鼎淡然說道,“查獲私鹽,證據确鑿,功可抵過。”

“不行,公子,這事不能幹。”司馬斷斷然拒絕道。

“公子,這是陷阱,有人要害你。”白公差忿然說道,“如果我們語進去,不但死無葬身之地,還要連累親屬家人。”

寶鼎的火氣“噌”的上來了,“直娘賊,這裏誰是公子?你嗎?”寶鼎指着白公差,又指向司馬斷,“運是你?誰是公子?”

白公差和司馬斷沒想到寶鼎說翻臉刻翻臉,苦笑搖頭。

“公子。請冷靜一點,這明顯是個陷阱。公子有人要害你,你不要上當啊。”司馬斷幾乎是哀求了。

“我不是癡兒,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寶鼎厲聲說道,“你們是我的虎烈衛,竟敢不聽我的,難道還要我聽你們的?”

“公子,你冷靜一些好不好?”白公差欲哭無淚,一臉無奈,“公子,臨走時小姑母千,丁咛萬囑咐,叫我們小心謹慎,防備别人害了你。你要知道,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失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容不得一點差錯啊。”

“夠了。”寶鼎厲聲斷喝,“虎烈衛是我的,虎烈衛要聽我的指揮,如果兩位大兄不聽我的指揮,你們現在就離開,帶着手下回家去,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停了一下他又吼道,“虎烈衛不要孬種,不要貪生怕死之輩,虎烈衛隻要一往無前的勇士。”白公差和司馬斷面面相觑,愁眉苦臉,相視無語。這能回去嗎?這要是回去還不給家裏長者亂棍打死啊。算了,既然你要瘋,那就陪你瘋一次吧,反正回家也是死,陪你瘋也是死,那還不如陪你瘋一把。出出心中的惡氣。

“好了,好了,你别吼了。”白公差連連搖手,緊張地問道,“寶鼎啊,你沒事吧?心裏悶嗎?頭暈嗎?”接着還誇張地豎起一隻手,“這是甚?”

寶鼎氣得兩眼一翻,揮拳就打,“直娘賊,找死啊?”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别鬧了。”司馬斷急忙将兩人分開。然後抓住寶鼎的兩隻手臂,盯着他的眼睛,嚴肅地問道,“寶鼎,告訴我,你叫什麽?”

寶鼎給這對兄弟搞得苦笑不得,不過他估計三人從小相識打鬧慣了,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大兄,我叫寶鼎。”

“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司馬斷又問。

“我要查抄輻重大營。”

司馬斷左右看看,實在看不出異常,于是放開雙手,對曝布說道:“公乘,你有何意見?”

曝布兩眼如劍,死死盯着寶鼎。寶鼎起先還不服氣,和他大眼瞪小眼,針鋒相對,後來不行了,感覺寒氣逼人,受不了了。

“公子沒有癡。”曝布說道,“過去公子與我對視,夷然不懼,那是因爲公子神智不清,現在公子不敢與我對視了,可見他的神智非常清晰。”

“既然公子正常,沒有瘋。那我們就聽他的指揮,夜襲輻重營,查抄私鹽。”白公差果斷說道,“公乘,你集結人馬,指揮夜襲,我帶人先去探查插重營的動靜。司馬大兄,你負責公子的安全,待我與公乘拿下插重營後,再保護公子進營。”

司馬斷和曝布點頭答應,三個人圍着帛圖讨論了一下攻擊之策,把寶鼎、烏重和暴龍晾在了一邊,根本無視。雖然這麽做未免有些驕橫失禮,但事實是寶鼎三人的确一竅不通,一起商量白白耽誤時間。現在時間緊張,輻重大營防衛嚴密,在保證不傷人的情況下拿下整座大營的難度非常大。司馬斷三人作出決定後,随即全身心投入策劃,這種失禮之舉也是無意。

寶鼎到是無所謂,事實求是嘛,外行指揮内行,幹涉内行做事,尤其這種關系生死的大事,當然要不得,所以他非常明智,老老實尖地站在一邊聽三人讨論。

暴龍和烏重也不懂。雖然烏重在馬背上長大,還經常與寇邊的匈奴、林胡以及小股馬賊作戰,但那都是小打小鬧,與正規打仗兩碼事

司馬斷、白公差和曝布商議良久都沒有萬全之策。傷人避免不了,死人也有可能,若想不傷人不死人就占據插重大營,無異癡人說夢。

“斬。”寶鼎忍不住了,覺得三人商議了半天都沒有抓住重點,于是開口提醒道。

“斬?”司馬斷轉頭看看他,苦笑道:“公子,不能殺人,殺了人事情就更麻煩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寶鼎不耐煩了,一把推開他,擠到案幾前,俯身指向帛圖,在帛圖上所繪的中軍大帳位置上用力點了點,“你們集中主力,先把中軍營帳全部拿下,将魏縛和營中主要軍吏全部抓住。如此輻重營就能輕松拿下寶鼎接着張開右手,在帛圖上亂拍一氣“武庫、馬廄、鐵坊、弓弩妨、箭營,,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你占這些地方幹什麽?打仗啦?我隻要抓住魏縛就行,隻要控制了魏縛,插重營我想怎麽查就怎麽查,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們也不懂?”

司馬斷、白公差和曝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你,神情十分尴尬,啞口無言。

寶鼎一看自己說對了,更是得意,指着司馬斷和白公差說道:“你們懷疑我癡,我呸。我看你們倆個才癡了。”

尋馬斷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白公差卻是忿然罵道,“鳥!是你說要占據插重大營,你如果說隻要抓住魏縛,我們何至于商量半天?”

“鳥!”寶鼎毫不退讓地罵了過去,“大兄,我如果讓你攻占愕重大營,你不會想到斬吧?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很簡單嘛,你怎麽這麽笨?”

白公差又羞又惱,臉紅脖子粗,恨恨地瞪着寶鼎,暗自罵道,直娘賊,早知你不癡的時候如此嚣張,老子還不如再把你打成癡子,旋即想到自己單打獨鬥根本不是寶鼎的對手,心裏不禁哀歎,天啦,我的末日到了,這小子癡的時候我給他做陪練吃盡了苦頭,如今他不癡了。愈暴躁嚣張,我豈不是要天天挨罵天天挨打?不行不行,先把這陣子熬過去,然後回家,這差事我不幹了,誰喜歡伺候這主兒誰來。

“公子所言極是。”曝恭敬施禮,“我立即重拟攻擊之策。隻是這斬

寶鼎有膽子罵兩位表兄,卻不敢對冠絕黑鷹的曝布失禮,急忙解釋道:“斬的意思就是擒賊先擒王。”

“斬不就是砍頭嘛,啥時變成擒賊先擒王了。”白公差逮到機會,馬上鄙視了一下。

“呸!”寶鼎一撇嘴,很是跋扈地說道,“我說是就是,咋?不服?。

“好了,好了司馬斷急忙打圓場,“你們兄弟倆能不能互相讓讓?從小到大都這樣,成何體統。你”司馬斷手指白公差。以一副大兄的派頭說道,“你都成*人有孩子了,還與小孩一般見識,你就不能讓讓他?”

“鳥!”寶鼎和白公差同時罵道,“滾!”

白公差領五十人作前哨,曝布帶二百人突襲,二百五十名虎烈衛于黎明前成功拿下了插重大營。魏縛在睡夢中被抓,大營中高級軍吏全部被控,沒有人死亡,隻有大營的巡值衛士大約傷了十幾個。魏縛的蒼頭短兵雖然迅包圍了中軍大營,但虎烈衛主力随即氣勢洶洶地殺到了轅門之外,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之勢,形勢異常緊張。

就在這時,北疆軍出動了。蒙恬以保護輻重爲名,率領本部人馬堂而皇之地進駐了愕重大營。

天亮了,寶鼎白衣玉冠,雙手負後,在六名黑鷹銳士的保護下,龍行虎步,氣宇軒昂地走進了輻重大營。

司馬斷、烏重和暴龍跟随于後。

一路上将士們紛紛向寶鼎躬身行禮。寶鼎玄意模仿公孫豹,寒着臉,背着手,目不斜視,頗有些威武的氣勢,可惜就是年少,身體又太單薄,貴胄公子的傲慢派頭倒是遠遠過了将率的威嚴。

曝布和九位黑鷹銳士站在大帳之外,幾十名虎烈悍卒以戰陣列于四周,嚴陣以待。看到寶鼎走來,黑鷹銳士和虎烈衛同時躬身行禮。

寶鼎舉手朝虎烈衛們揮了揮,兩腳不停,大步走進了中軍大帳。

魏縛須散亂,衣裳不整,顯然是被虎烈衛從被褥中拖出來的,此玄他就像一頭被困牢籠的猛獸,面色獰猙,憤怒咆哮。

白公差捂着耳朵站在一群虎烈衛的後面,顯然被罵得受不了了。

“公子小心些,這老匹皮似乎氣瘋了,不要靠近他白公差大聲叫道。

寶鼎停下腳步,隔着虎烈衛的盾陣,向魏縛看去。

魏縛聽到白公差的叫聲也立即停止了咆哮,轉頭看向寶鼎,眼内閃過一絲詫異,大概沒想到這位聲名顯赫的公子竟是如此普通。蓦然,他瞪大兩眼,猛地沖向了寶鼎,吼聲如雷。“婆子大膽,竟敢襲我軍營,罪不容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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