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潑煮的蒼穹高迄而深邃,潔白的雲朵随風輕蕩,陽削明懈,青山綠水猶如淡妝濃抹的美麗仙子亭亭玉立于晉水之畔,衣袂翻飛間盡顯如畫芳華。
一行人徜徉于山水之中,如癡如醉。
王離有些心神不安,清晨他傳書琴氏,相約于晉水河畔見面,共遊晉水,誰知寶鼎遊興高漲,到了懸甕山便登高望遠,遲遲不願離去。王離心急火燎,但又不好催促,跟在後面團團亂轉。今天的事情能否辦成他不管。他一定要把千裏迢迢趕來的琴氏小佳人陪好,這才是頭等大事,但現在看來肯定把小佳人得罪了,遲到不說,還把小佳人晾在晉水河邊曬太陽,估計小佳人已經氣得玉臉绯紅、櫻唇高噘、貝齒咬碎了。
寶鼎當然心知肚明,但他就是要故意拒絕王離的安排,觀察王離的表現,以揣測今天出遊的目的。
出轅門的時候,寶鼎竟然看到六位身着便衣的黑鷹銳士和一隊布衣打扮的虎翼衛扈從左右,這讓他立即預感到今天的出遊并沒有想像的簡單,尤其蒙恬那張如同餓狼看到獵物一般的笑臉,更讓他心驚膽戰。
臨行前。蒙恬又一語雙關說了一句話,“公子的背後有大王,有上将軍和老秦武人,還有數萬北疆将士,若論實力,公子在宗室王孫中位居席,所以,不要說在晉陽。就是在鹹陽,公子也可以爲所欲爲
寶鼎立即聽出這話不對,當即椰愉道:“目無法紀、恐意妄爲呢?也行?。
“當然蒙恬不假思索境說道,“在晉陽。就算你殺了人,也是依律殺人
殺人?寶具暗自吃驚,殺人都沒事?這公子的特權也太大了吧?在他的印象裏,大秦以法治國。嚴刑峻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有殺人不償命的特權?但從蒙恬的口氣裏聽得出來,大秦律法也擺脫不了時代的限制,特權無時無處不在。隻不過特權者爲了維護律法的尊嚴,在特權之上披上一件合法的外衣而已。律法是上者統禦下者的工具。如果這件工具把上者都狂擡了,那就不是工具。而是神器了。
寶鼎不想成爲他人手中的刀,但這個,“他人”如果是當今君王,那他就隻能甘心做一把刀了。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别人的“刀。”别人何嘗不是他人手中的“刀。?大家其實都是刀,而握刀者就是“利因爲“利。而博弈。因爲“利。而逐殺。人人都在“利。中做了一把“刀。”隻不過有些人看得很清楚。有些人卻懵然不知而已。
寶鼎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他試圖掌控自己的命運,即使在目前這種身不由己的情況下,但他仔細考慮之後,現自己把前世的觀念代入到了這個。時代,他想得太複雜了。如果簡單地看,他這輩子就是爲大秦帝國而活着,在始皇帝時代。就是爲始皇帝沖鋒陷陣,自己這輩子就是大秦帝國的“刀”所以。正如蒙恬所說,隻要是有利于大秦帝國的事,自己都可以去幹,爲所欲爲、不擇手段地去幹。
站在高山之巅,俯晾雄偉江山,寶鼎心胸豁然開朗。自己今生的抱負是延續大秦帝國的國運,讓大秦帝國的國稽代代相傳,讓大秦帝國的子民安居樂業,讓天下蒼生在希望和快樂中繁衍生息,與之相比,自己個人的榮辱得失算得了什麽?不值一哂嘛。
寶鼎想通了,放開了心懷,身心暢遊在浩蕩的天地之間。仿若與天地萬物融爲一體。
“接下來我們去哪?”
“晉水愁眉苦臉的王離聽到這句話。頓時心花怒放,忙不疊的地說道,“大兄。那邊的河谷裏百花盛開,比這懸甕山漂亮百倍
“帶路
王離如奉綸音,兩條腿跑得飛快,匆忙招呼衆人騎馬乘車趕往晉水河邊。很快,一行人到了河谷,眼前綠草茵茵,各色鮮花争奇鬥豔。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郁的清香,更有流水徜徉其間,果然是一處人間仙境。
正當衆人目不暇接之時。一道美麗的身影突然躍入眼簾,白衣黑,衣袂飄飄,如落塵仙子一般清麗脫俗,如蝴蝶一般穿梭百花叢中,當真人比花豔,風姿綽約,美輪美奂。
藍天、白雲、綠草、鮮花、流水,再加上一個傾國傾城、楚楚動人的絕代嬌娆,眼前美景可謂美不勝收,讓人眼花缭亂。
哪來的女子?哪來的國色天香?轉私。車裏,寶鼎正在收拾趙儀換下的衣服。他知道此去肯定要與巴蜀琴氏見面,以王離的少年心性,無論如何也不會置嬌滴滴的美人于不顧,陪着自己這位大兄遊山逛水。再說昨晚王離已經透了口風,今天要邀請琴氏兄妹共車同遊。拉上自己不過是給他撐撐面子,在美人面前炫耀一番而已,但王離這番無心之舉顯然給一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了。寶鼎不知道蒙恬要幹什麽,但這件事肯定非常重要,他需要自己這個特殊的公子在前面沖鋒陷陣。
到底什麽事需耍自己沖鋒陷陣?是否與巴蜀琴氏有關?巴蜀琴氏與楚系外戚也算同根同源,關系不是一般的親密,但巴蜀琴氏畢竟是一個。商賈,距離權力中樞太遠,以打擊巴蜀琴氏來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似乎不現實。
寶鼎想不出所以然,幹脆不想了。
巴蜀琴氏雖是商賈出身,但在秦國地位高,琴氏實際上就是大秦的禦用軍械制造商,以後世的說法就是大軍火商。這個大兵制造商要錢有錢要爵有爵,寶鼎又有心結交。那麽第一次見面理所當然耍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然後憑借自己的身份和背景打動人家。商人重利,雖然琴氏攀附在楚系這顆大樹上,但也不會得罪其它派系,像寶鼎這種具有深厚軍方背景的宗室公子,對他們還是有相當的誘惑力。
另外寶鼎還存着一個,私念,打算讓趙儀暫時跟着琴氏去鹹陽。晉陽這裏太危險了,他自己都是一顆棋子,給人家當刀使喚,更不要說趙儀了。自己去了河北戰場,趙儀獨自留在晉陽,那就是砧闆上的肉。隻能任八子二,曰給他們“外胃”了,自隻哭都來不※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通過王離與琴氏的私密關系,先把趙儀安置好。所以下山之後,寶鼎馬上叫趙儀在車上把衣服換了。既然有心讓趙儀和琴氏小佳人搭上關系,這第一次見面就非常重要了。趙儀很長時間沒有穿華麗衣服,沒有精心打扮了,突然有機會重新做回自己激動不已,歡呼雀躍。
寶鼎頗爲感慨,花季少女就是不一樣,清純可人,沒有心計,也容易滿足。一套衣服一次遊玩就能讓她心花怒放,相比起來,自己的心态就太老了,雖說心理年齡二十六。但死過一次穿越一次後,看穿了生死,看透了人生,心理年齡好象也漲了,徹頭徹尾的一位中年大叔。
感慨之餘,寶鼎對蒼頭表兄的慷慨大方也是贊不絕口。蒼頭不但給寶鼎置了全套衣物,給趙儀也是同等待遇。趙儀畢竟是趙國公主。這位公主将來如何處置誰都說不清。但從長遠來看,随着寶鼎地位的突飛猛進,趙儀這位公主的處境也會越來越好,所以小心伺候着不是壞事。蒼頭幹秘兵的,心思慎密,做事滴水不漏。寶鼎和趙儀哪裏知道他的花花腸子?都以爲他人好,仗義,感激着呢。
寶鼎收拾妥當,下車一看。趙儀正在花叢中興奮地跑來跑去,像一隻美麗的白蝴蝶般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或許是天天在一起非常熟态的原因,寶鼎對趙儀的絕色容貌已經視若無睹了。雖然有時候也覺得怎麽看都看不足,但在下意識裏他已經把趙儀當做自己的禁商,反正都是自己的東西,什麽時候看都可以,所以漸漸地也就無視了。人都是這樣,想不到的時候茶飯不思。好不容易到手了又不珍惜,或許對大多數人來說,在意的其實是這個過程,東西并不重要。
妖孽啊,禍國殃民的妖孽啊。寶鼎左右看看。現衆人還沒有從驚豔中醒過來,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着趙儀。尤其那個王離,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似乎都要蹦出來了,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太丢人了,沒見過女人啦?有這麽誇張的嗎?
寶鼎趕忙走進花叢招呼趙儀。打算拉着她跑遠一點,免得被這幫惡狼般的牲口生吞活錄了。
趙儀高興地跑過來,興奮得又蹦又跳,拉着他的手向河堤方向跑去。那裏的草更綠,花更多。水更美。風景更好。
一路小跑,一路跳躍,一路開心的笑聲随着幽香的河風在原野上回蕩。
“啊”王離突然出一聲狼嚎,高舉雙臂仰頭慘呼。直娘賊,還有沒有天理啊?我追一個小佳人追得滿頭大汗都沒追上,這位公子眼睛一眨,就變出一個,傾城傾國的絕世關人,這哪來的天理啊?
嚎叫未止,駿馬就飛一般射了出去,王離跟在寶鼎後面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大兄”王離飛馬過兩人,然後一個漂亮的騰空,飛身躍下,不待站穩,就氣急敗壞地叫道,“大兄。你欺我太甚,欺我太甚了
寶鼎拉着趙儀停下,失聲笑道:“這是什麽話?我何時欺負你了?”
“就是她王離手指趙儀,忿然問道。“她是誰?大兄爲何一直欺瞞于我?小幢怎會變美女?大兄爲何一直不告訴我?”
寶鼎笑笑,轉頭望向趙儀。問道:“要告訴他嗎?。
趙儀望着王離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不免得意,抿嘴嬌笑。連連搖頭。然後掙脫寶鼎的手,自顧跑上了河堤。
“你看到了寶鼎攤開雙手,佯裝無奈地說道。“沒有她的負許。我哪敢亂說?。
這時王離的目光已經跟着趙儀上了河堤。對寶鼎的話充耳不聞。寶鼎看他癡呆呆的樣子,忽然想到前世自己剛剛踏進大學校門的時候,也有過一陣類似的瘋狂,看到漂亮的女孩就挪不開眼睛,但自己膽隻敢遠觀而不敢亵玩。不像有些膽大妄爲的牲口。不管好歹。沖上去再說。頭破血流了,再沖,锲而不舍,堪稱堅韌不拔之楷模。
寶鼎舉起右手在王離的眼前晃了兩下,“看好了沒有?看好了就把眼睛轉過來。唉。說你呢。你聽到沒有?。
“大兄,她是誰啊?是不是你小妹啊?。王離戀戀不舍地收回目斃小。急不可耐地問道。寶鼎略感錯愣。這話怎麽說呢?妹妹吧”也可以。寶鼎點了點、頭,模棱兩可地說道:“也算是妹妹吧。”
“啊”。王離又是一聲狼嚎,沖上來一把抱住寶鼎,大聲吼道,“太好了,我決定了,我要娶你妹妹,此生非你妹妹不娶
寶鼎頭一暈,一把推開他。用力擦了擦濺在臉上的唾沫星子,沒好氣地罵道:“你吼什麽?聽清楚沒有?”
“清楚了啊,她不就是你妹妹嘛”啊。公子的妹妹,那豈不是公主?。王離突然意識過來,公主?身份顯赫啊,好象非她不娶有相當的難度。蓦然。他眼睛一轉。兩眼頓時亮,死死盯着寶鼎。腆着一張大臉。厚顔無恥地說道,“大兄,俺們可是兄弟,竹馬之交,世代的交情,這事你可要幫忙啊
寶鼎暈死。這都什麽人啊,感覺時空錯亂了。自己好象又回了前世。碰到了那幫恬不知恥的牲口。
“我記得你昨天說,你要娶琴氏家的那個小佳人,叫什麽月亮星星的,好象當時你信誓旦旦,說非她不娶啊。”寶鼎笑着調侃道。
“我說過嗎?”王離一臉無辜,接着馬上叫屈,“大兄,你肯定聽錯了。我怎麽可能會說那種話?你知道的,我頻陽王氏是什麽人家?巴蜀琴氏雖然有爵位,但商賈就是商賈,這個身份改不掉,我王氏怎麽可能與商賈結親?那不是自辱家門嘛,就是娶回家做個妾都不行的。我大父如果知道了,還不打斷我的腿?。
寶鼎眉毛微挑,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怨氣。商賈怎麽了?商賈怎麽低賤了?巴蜀琴氏,天下巨商,他家的女兒還配不上你們王氏豪門?
“這麽說,你在耍人家了?。寶鼎心
“誰耍誰還不知道呢?”王離撇撇嘴,不屑地說道,“琴玥比我大三歲,今年都十八了,雖然漂亮但太聰明了,常常耍得我團團轉,你說誰耍誰啊?”
琴玥?比王離大?這個,時代十八歲的女孩都已經嫁人了,一般都生孩子做媽媽了,她竟然還在鹹陽和一幫小王孫小權貴們整日厮混在一起,可見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不過想想也是吧蜀琴氏,當今屈一指的大軍火商,若想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生存下來,家族子孫無不要拼盡全力求生存。否則早被生吞活錄了,哪裏會在大秦混到風生水起,在關東諸國建下顯赫聲名?
王離也不是一個。懵懂少年,表面上看纨褲一個,其實心裏清楚着呢,大是大非拿捏得極有分寸。豪門家族的子弟果然非同一般,酒囊飯袋混吃等死的有,但更多的卻是像王離這種心計深沉的人,否則家族如何代代傳承下去?
想到這裏,寶鼎心裏的那絲怨氣不翼而飛了。那絲怨氣來源于前世小人物的心态,來源于前世的觀念。在這個時代,生存法則就是如此,假如自己違背這個生存法則,其結果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該忘記的東西就要忘掉,但這對寶鼎來說。顯然需要一個過程。
“大兄,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忙啊。她是你妹妹,她肯定聽你的話,”王離轉口就把話題扯到了趙儀身上。打躬作揖,連聲哀求,就差沒有“淚如雨下”了。“那是我的女人。”寶鼎不想糾纏不清,一句話徹底斷絕王離的龌龊念頭,“你敢對她上心思,我打斷你的狗腿。”
啊?王離頓時傻了,扯着嗓子叫道,“大兄,她可是你妹妹,親妹妹啊,你怎麽能,”
寶鼎氣得差點一頭栽倒,擡腿就是一腳,“滾,“你給我聽清楚了,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算不算我妹妹?”
啊?這麽個妹妹啊?王離一腔熱情頓時化爲烏有,當即放聲慘叫,捶胸頓足,“大兄,這太不公平,不公平啊,我至今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你卻連女人都有了,還是絕色,蒼天啦。不公平啦。”
寶鼎懶得理他,追着趙儀上了河堤。他現在知道了,王離這小子看上去瘋瘋癫癫,其實心裏壞得狠。還是防備一點好。
王離一溜小跑追了過去,“大兄。告訴我,她是誰啊?”
寶鼎當然不會說,但王離死纏着不放,搞得寶鼎不勝其煩,“她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告訴你了,你肯定有麻煩。”寶鼎想吓唬他,可王離豈是一個善主兒,越是吓唬他,越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大兄小子今生跟定你了。你不信?小子可以誓啊。我誓,今生我王離一定爲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怎麽樣?大兄,可以告訴了我吧,倘若以後有麻煩。小子我替你扛着。”
寶鼎一聽他誓。倒是心動了。現在自己需要找個信得過的人把趙儀安置了,這件事如果一直懸而未決,自己也無法安心趕赴河北戰場。王離應該是個信得過的人。由他出面幫忙,趙儀先期趕赴鹹陽的事應該十拿九穩。
“你可要嚴守秘密。”寶鼎鄭重說道。
“小子可以誓啊。”王離的誓言好象不值錢似的。張嘴又是一個。
這個時代的人重諾守義,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寶鼎的背景與王氏本來就密切,算起來他和王離還是親戚,所以就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和身份來說。彼此間的誓言完全值得信任。
如今哪城孟西白、夏陽司馬氏和頻陽王氏三大家族聯手力挺寶鼎。宗室興國君這一脈已經與老秦武人的中堅力量徹底走到了一無論是寶鼎還是王離都非常清楚,所以王離這誓言可不是随口亂說。他是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拉近與寶鼎的關系,爲自己的将來打基礎。這小子賊得狠,心眼忒多。
看到趙儀順着河堤跑得遠了。寶鼎不禁加快了腳步。
王離跟在後面,不停地催促,“大兄,快告訴我啊。”
“她是我在代北搶來的。”寶鼎說道。
搶來的?王離心想你厲害。你在代北一口氣刺殺了兩位大權貴,趙國黑衣燕國虎騎跟在你後面追,你還有閑心搶美女,你厲害,兄弟佩服。自問望塵不及。
“沒了?就這麽簡單?這也叫秘密?”王離等了半天,見寶鼎沒了下文,不禁失望地叫道,“大兄,你耍我啊?”
寶鼎側目看了他一眼,笑道:“她是趙國公主。”
王離霍然心驚,兩眼蓦然瞪大,趙國公主?大兄從代北搶了一位趙國公主做女人?王離心神震駭,腳下飄忽,一個不留神,被河堤上橫七豎八的蔓藤絆倒了。
“撲嗵”
寶鼎一回頭,正好看到王離一頭栽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寶鼎大笑。停下腳步,伸腿踢了他一下。“要嚴守秘密啊,如果洩漏了,我割了你鳥蛋。”
王離抱頭慘嗥,忽然,他一躍而起,急切問道:“那個傳言被燒成灰燼的趙國公主就是她?”
“如假包換。”
王離兩眼冒星星,對寶鼎崇拜到了極緻,“大兄,你爲什麽要搶她?”
寶鼎擡腳就走。王離屁颠屁颠地跟在後面。
“妖孽。”寶鼎嚴肅地說道,“她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本公子爲了拯救天下蒼生,不惜舍生取義。”
王離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眼,忒無恥了,不就是貪圖美色嘛,還說得這麽假仁假義,無恥。當今世上,爲了搶美女而置生死于度外的,恐怕就我們大秦這位貴公子了。
“你怎麽搶到手的?”王離追問道。
“你也想去搶?”寶鼎冷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看到這身傷沒有?這就是搶美女的代價。”
王離頓時想起寶鼎那一身恐怖的傷痕,當即背心一涼,腦袋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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