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槍口**,火蛇吞吐,一個又一個彈夾被射空,槍口上微微紅光昭示着已經連續射擊時間過長,再繼續的話會有炸膛的危險。
潮水般的猛獸一個接一個從未知的地方湧來,爬行的,飛行的,四足的,節肢類的塊狀隆起的肌肉,異常發達的力量,還有喪屍們最最明顯的特征——不死之身。
子彈在它們身上不斷開花,爆出一朵又一朵的猩紅血花,盡管打穿了大腦,但這些莫名的獸類随即便會化作一灘污濁的黑血,在蠕動中又回歸了原樣。
‘嘭——’
在近距離打爆一隻天馬的腦袋,被飽含着劇毒的黑血濺了一臉之後,過熱的槍膛終于爆炸了,扭曲成麻花狀,四散的碎片紮在手上,汩汩鮮血混雜着污濁緩緩流下,但這一切恺撒都渾不在意。
他的腦中隻想着再殺多一點,要爲他們複仇!
“嗷——!!!”
濃濃的爆炸煙霧之中,一隻鱗甲猙獰,巨大異常的腦袋鑽了出來,光光一個腦袋就有兩層樓房這麽高,其餘隐藏在煙霧中的身軀可以想象龐大的不知幾多,眨巴這眼睛俯瞰着蝼蟻一般的人類。
“ohmygod這是龍麽”
旁邊的普通士兵隊友喃喃的跪倒在地,如果說普通喪屍,乃至高級感染者還在他們理解範圍的話,那麽這種隻存在于傳說之中的幻想種就超出了他們太多太多了。
“轟——”
輕輕一口‘深呼吸’,剛剛那個失去抵抗意志的隊友就在魔火烈焰的龍息中消失殆盡,捎帶着下面五公尺的地面一同化作了灰燼,龍息過後,什麽也沒留下。
“亞當斯!!!”
口中呼喊着從未交談過的隊友,恺撒也不明白,爲何自己心中會莫名悲涼,那是名爲人類的生物在面對同胞死亡之時,無可避免的兔死狐悲。
破片手雷早已拔下塞子,三,二倒計着秒數,恺撒用盡全身力量朝天空中尚未閉攏的血盆大口,扔出了最後一發手雷,重達零點三公斤的手雷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曲線,宛如教科書一般精準的命中了森森白牙中的柔軟處。
天空中傳來隆隆的爆炸聲和巨大的怒吼聲,躲在掩體後面的恺撒捂着嗡嗡作響的耳朵‘哇’的咳出一口淤血。
“幹掉了麽?”
不,還沒完!
風從龍,雲從虎,從茫茫煙霧之中彈出的龍頭被徹底的激怒了,就像人類被螞蟻咬了一口般,自古便擁有至高神力的龍種震怒無比,它要讓人類明白觸怒他所要付出的代價!
嶙峋的黑甲,扭曲而又銳利的尖齒,構成了一隻整整十米長的巨大手爪,帶着鋪天蓋地的威勢就朝恺撒躲藏的地方壓來,如果被壓實的話,哪怕這座掩體再高再厚,也禁不住一爪之威吧。
更别說是這種混凝土造的土包了。
“看來,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麽結果還是要死啊”躲在掩體後面的恺撒身軀止不住的顫抖,明明心中的憤怒已經讓自己再也産生不了恐懼這種多餘的感情,可爲什麽身體還會
明白了,這就是【龍威】啊。
“到頭來,依舊一事無成嘛,說什麽死的像個英雄一樣,可明明就是一條被碾死的臭蟲依舊是這麽醜陋,這麽軟弱。”
巨大的龍爪扶搖而下,沒有擡眼去看,因爲巨大的陰影已經将他徹底籠罩——已經沒有看的必要了很快,視線内的一切都會和自己一樣,變成一片再也無法辨别原樣的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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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五分鍾前,戰鬥剛剛開始。
普通的士兵在異常兇猛的感染者面前宛如紙糊一般,普通的槍彈也根本産生不了什麽作用,盡管可以爆頭達到有效殺傷,但很快這種戰術就被破解了。
一頭四五米高的灰毛巨猿錘着厚實的胸膛從裏面沖了出來,兩隻明顯粗壯的詭異的手臂交叉在前,子彈也好炮彈也好,全都被統統反彈開去,雜亂的跳彈甚至還誤傷了不少隊友,兇暴的巨猿揮舞着手臂沖進了黑色守望者的陣型中,很快就是一陣腥風血雨。
沒有了固定陣型,散亂的射擊根本無法對感染者造成有效殺傷,那些靈活的,攻擊力奇強的變種就像一個個神出鬼沒的刺客,掀起了一陣收割的血潮。
“新兵快走!沒聽到我的命令麽?盧克斯長官讓你跟着我們強化士兵,代表着你也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否則我有權利把你當場射殺!”
隐士巍峨的身軀就像一堵高牆擋在了恺撒面前,讓他看不到這後面的血腥場面。
“快走吧,去保護好【紅罐頭】,别讓它們在預定時間之前就被毀掉,這就是你現在的任務快去吧,小家夥——”從剛剛開始就和他說話的那名強化士兵也走到了他面前,朝他擺了擺手。
其餘幾名壯漢也紛紛上前,把他圍了個密不透風。
如果說隐士一人是一堵高牆的話,那麽如此一來,便是一座牢不可破的萬裏長城!
平均身高在兩米三,肩寬在一米五以上的人形殺戮機器,卻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了最真誠的的善意,其餘幾人沒有說話,但他們無聲的沉默,卻是對隐士的最好支持。
“你們這樣會死啊,那很明顯不是正常的感染者吧?這次的任務不是抓捕那個洩露信息的女通訊員麽?爲什麽不先去把她抓住?”
恺撒有些哽咽的,質問着他們。
這個從剛剛開始就有些搞不懂局面的新兵,不明白爲何人類要在這種地方失去性命。
“命令是保護好【紅罐頭】,那就按照命令來執行吧”隐士悠長的歎了口氣:“如果想不通的話,那就在我們背後,看着我們的戰鬥吧,也許,那會給你一點啓示”
說完,沒有給恺撒回答的機會,隐士就像是一名最出色的拳擊手一樣,沖向了朝他撲來的一頭獵豹。
說是獵豹,但在黑光病毒的變異下,以敏捷和速度見長的黑豹已經龐大的像是轎車一般,靈敏的身軀在具有速度的同時也兼具爆發力和持久力,完完全全是一頭标準的戰争機器!如果和它的同類較量的話,恐怕數百隻同樣的獵豹也對它造成不了哪怕絲毫的傷害。
但是,這隻強大無比,在恺撒看來,足夠殺死他數百次的黑豹,被隐士僅僅是抓着兩隻前爪,就硬生生的撕成了兩半。
輕描淡寫的躲過撲來的第一擊,被隐士抓住了兩隻前爪,從腦袋下面的琵琶骨開始,脊柱,肋骨,盆骨像是劣質玩偶一樣紛紛碎裂,黑紅色的内髒掉了一地,那顆猩紅的頭顱也無力的摔落,和它的其他零件一樣,隻能無力的,緩緩化作一灘污血。
“哼,如果是這種東西的話,隊長根本不用費力~”還有閑暇的,剛才那名強化士兵回頭朝恺撒解說道。
其餘衆人也都紛紛找上了目标,或是頭生一角的健壯黑馬,或是匍匐前行的史前巨鳄,又或是犬齒兒臂粗的巨狼就像是異界版的動物園一樣,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而遠處的隐士,已經和那頭灰毛巨猿正面硬抗了上來,單純的力量的較量,不帶着絲毫花巧,兩頭人形兇獸同時撞擊在了一起,交手的瞬間,就連腳下的地面也深深下陷了四五十公分。
“吼——!!!”
一人一首同時發出怒吼,象征着這場人類與獸類之間的最終對決揭開序幕。
“爲什麽爲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緊靠着【紅罐頭】,恺撒甚至沒有力氣去看他們戰鬥的英姿。
子彈射擊的聲音被**碰撞的巨響所掩蓋,崇尚近身肉搏的強化士兵們認爲身體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野獸的哀嚎,痛苦的悲鳴,這些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褒獎。
可恺撒卻連看的勇氣都沒有。
躲在【紅罐頭】後面,他老老實實的遵循着隐士的命令——看守它們直到預定的時間到來。看了看表,還有十分鍾,一定很快就能過去了吧隐士他們一定沒問題的安慰着自己,恺撒抱着槍管瑟瑟發抖。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爲什麽我們要在這裏和這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獸作戰,我們的任務不應該是那些渺小的喪屍麽破喪屍什麽的隐士一拳就能打死了啊沒錯,就像剛剛那樣直接撕成兩片,來一個殺一個”
怪物與喪屍雖然接近,但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說後者在歐美文化中占據了主流宣傳地位,基本上婦孺皆知的話,那麽前者就是隻存在于獵奇怪談中的妖魔,超出了世人的常理。
恺撒就是如此,盡管已經做好了朝喪屍開槍的準備,但一遇到出乎意料的怪物,他就又失去了勇氣。
隻能像這樣抱着膝蓋瑟瑟發抖。
——如果,我有力量就好了
不知什麽時候,外面的槍聲漸息,就連搏鬥聲也低了下來,隻剩下粗粗的喘氣聲和淅瀝瀝的血肉分離之聲。
“什麽呀,這麽快就結束了麽隐士你們也”盡管有些顫抖,但他還是掙紮着爬了出去,他不想讓他們看到他軟弱的模樣。
聲音戛然而止,入目的是一場人間地獄。
在地上啄食的巨大怪鳥轉動着腦袋用它的側眼看着陌生人,一邊伸縮着脖子把地上的屍體咽下。沒有牙齒的禽類隻能用鋒利的喙把食物弄碎之後再囫囵吞下,就像它現在做的一樣。
肉塊抖動中,一個破碎的面具飛到了恺撒腳下,翻滾着,露出了裏面的頭顱。
一張在**改造下已經近乎毀容的粗狂面孔,盡管野蠻,但卻有些和善——他認得這張臉,在剛剛聊天的過程中,他早就知道了這幫強化士兵們的名字,這個臉上有一道藍色疤痕的家夥,他的名字叫藍咒。
也是那個一開始和他搭讪的家夥,那個有些話多,好心腸的傻蛋說着自己願意爲紐約而獻出生命,現在卻真的隻剩下一個腦袋了。
“傻蛋真是傻蛋啊可是我爲什麽這麽想哭”出乎意料的,這一刻恐懼似乎已經離他而去,在他眼中,隻剩下這個有些醜陋的,被一道藍色疤痕布滿的半拉腦袋了。
兩米高的怪鳥沒有了食物,踱着步靠了過來,在它眼中,這個瘦小的人類盡管肉質不多,但看起來味道應該不錯,于是,在一個合适的角度,它伸出了腦袋——
然後被爆頭。
“什麽啊,原來扣動扳機這麽簡單啊之前害怕的像條狗的我,豈不是變成了想你一樣的傻蛋麽”
握緊了槍柄,恺撒站了起來,無聲的怒吼着,朝敵人傾瀉着子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看書文學注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