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壯年的遠野慎久坐在辦公桌前低頭不語,男人結實的身材深深陷入座下真皮沙發中,額頭微微見汗。顫抖的雙手連一隻輕巧的咖啡杯都拿不穩,緊緻的杯底不斷在杯墊上磕磕碰碰,顯示出男人的緊張和不安。
突然,男人握緊了杯沿發洩般奮力朝牆上扔去,一套名貴的瓷器就這麽應聲而碎,杯内褐色的咖啡潑了一地,浸在暗紅色的地毯上惹眼的猶如鮮血。
遠野慎久很緊張。
已經緊張到了隻能通過這種手段來緩解壓力的地步。
事業有成受人尊崇,遠野慎久的家庭狀況可以說好的不能再好了。在繼承了上一代遠野當家的财産之後,遠野慎久用自己的智慧才智把他們進一步發揚光大,在短短幾年的開拓期之後,俨然已經成爲這個城市中的名門望族,無論是誰在經過這棟占地數畝的大型歐式建築前,都會懷着敬畏的目光。
表世界的财富,名譽他都已經牢牢抓住,鮮爲人知的是,在魔術師們的裏世界遠野慎久也頗有建樹。
遠野慎久并不是人。
或者說,不是單純的人類。
整個遠野家的家族血液中都混雜着不知何物的異族血液,也即是俗稱的“人外”一族。這些來自外界的血液給力遠野一族超乎尋常的異能,幾乎每一個遠野家的成員都有着不少罕見的奇異能力,靠着這些外來的能力,遠野一族幾乎掃清了前進道路上的所有阻礙。
最讨人嫌的七夜一族也被他在前幾天徹底摧毀,就連家族中唯一的一個男孩子也都被他洗去了記憶帶回來當養子養着:
“哼,明明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着退魔,這就是代價啊七夜黃理。昔日那些死于你手上的族人,就讓你的兒子來代替你贖罪好了......”
不光光是七夜,遠野慎久甚至還接觸到了日本有名的四大退魔家族之一的巫淨一族。
和曾經風光鼎盛的四大家族比起來,遠野家族可以說是更本毫無勝算。隻可惜由于各種原因,越是表面上風光的東西,衰老的也越是快,慎久也是深谙此道。一想到在偏房裏居住的兩個十歲不到的女孩慎久心中就有一種暴虐的快意:
“沒想到巫淨家族就連私生女都已經難以撫養了,啧啧,真想看到當年的巫條祖先知道自己的後代已經淪落到要寄人籬下,成爲倍的男人手中的玩物是何感想。”
沒錯,遠野慎久帶回來名爲琥珀和翡翠兩隻少女自然沒安什麽好心。遠野一族獲得了強大異能的代價,相應的,身體中外來的血液自然會不斷地壓制和侵蝕另一部分身爲人類的血液,因此遠野家的成員經常性會有精神上的疾病。一旦身爲人類的理智被人外所吞噬,那麽這個人也就徹底的被野獸所支配了,再也不能稱之爲‘人’。
對于這種存在,就輪到遠野當家的家主來親自肅清了,這也是爲什麽對外借口遠野家總有不少人死于車禍,疾病或者意外之類的緣故,世人自然是以爲遠野家作孽多端遭了報應,實則是被家主親手殺死。
巫條一族的能力對于克制和安撫遠野之血的反轉有很好的效果,而作用方法,自然是床第之歡。
年僅七八歲的一對姐妹,慎久自然不會乖乖等到她們成年,正是抱着這種萬分邪惡的想法,才會從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手裏付了一大筆錢把她們帶回來。隻可惜慎久的人外反制還不到發作的時候,過幾年才用得着,倒也讓兩人暫時不用過那地獄般的生活。…。
隻不過現在慎久心情躁郁之下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這将近一個星期的心驚膽戰幾乎就讓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這種毫無根據隻來自于血脈的警鍾已經回響了整整七天,以往靠着這種趨利避害的直覺遠野慎久回避掉了不少危險的陷阱,隻不過這次他實在是熬不住了,找不到源頭的恐懼整日蠶食着他的理智,在今天終于到達了頂點,再也無法忍受的他立刻吩咐仆人去把名爲琥珀的女孩子帶過來,現在的他急需巫條一族的魔力來壓制自身。
很快,名爲琥珀的女孩子就被帶了過來,穿着一身小小的侍女服的女孩顯然對這個‘嚴厲’的家主畏懼不已,瘦小的肩膀哆嗦着敲開了書房的大門。她也知道,不論是什麽事情,這個男人肯定不會有好事找她。
“老...老爺,琥珀還沒考慮好......”
就在前幾天,這個禽獸般的男人就把他的想法和琥珀攤開了說,她,或者是翡翠,兩人之中至少有一個必須成爲他的禁脔,這幾日正是讓她考慮的日子,隻是沒想到時間結束的這麽快。
遠野慎久并沒有回答女孩,反而陰沉着臉大步向她走了過去,女孩感覺到眼前之人的不對勁,但顫抖的雙腿此刻根本無力逃跑,隻能被他抓着脖頸按在了寫字台上。
“哼,考慮?已經沒有這個餘裕了,既然你沒決定好,那就我來替你決定好了!”慎久陰沉一笑:“今天就是你第一天熟悉工作的日子。”
女孩嬌弱的身子隻有上半身靠着桌沿,潔白似藕的小腿在空中踢騰着,無處借力的雙腿伸甚至反抗都做不到,隻能睜着被淚水浸潤的雙眼死死的哀求着這個男人,希望他能放過自己,渴望着能夠逃過一劫,但是這個願望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至少,至少翡翠不用忍受這種痛苦,我這個不稱職的姐姐隻能這樣來彌補她了......”這樣想着,琥珀無奈的閉上了眼,然而,男人似乎連最後的慰藉都不願意給他。
“我改主意了,你們兩姐妹都必須侍奉我!”哈哈大笑着,男人粗糙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拉開了琥珀的浴衣,露出了裏面潔白的小可愛。
琥珀的心也随之一涼,絕望中終于爆發了:“爲什麽!爲什麽這種痛苦一定要輪到我們姐妹來承受!”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琥珀找準時機一口咬在了慎久壓制她的手上,吃痛之下慎久縮回了手。
“你這該死的小雜碎!”大聲咒罵着,男人幾個快步就追上了逃跑的少女,甚至都不需要用遠野之力,腳步一帶女孩就踉跄摔倒,随後男人就拖着她的雙腿再次把她拉了回來。
“爲什麽!像你這種禽獸怎麽還不去死!”被抓着頭發,琥珀再也咬不到對方,隻能咬着牙詛咒着他,眼中不知道是悲憤還是絕望的淚水順着眼眶流了下來,反倒讓無動于衷的男人臉上笑意更濃。
“爲什麽?沒有爲什麽......”另一隻手松開了領帶,慎久從高處俯視着她:“如果真要找個原因,那就是你沒太弱小了!這個世界,弱小就是罪!弱小的人就必須被強大的人支配,隻有強者才有資格決定自己命運!”
這一番言論宛如利劍一般刺進琥珀的心裏,徹底改變了少女在過去八年中認知的一切。
原來,弱小就是我受苦的理由麽......原來是這樣啊......碧綠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層絕望的色彩,隻是在那深綠的陰影之中名爲複仇的火焰熊熊燃燒着。…。
會有一天的,遠野家族給我的苦難,我琥珀會千倍百倍的讨回來,遠野家族注定會毀在我的手裏......
男人沒有理會女孩的沉悶,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的衣帛。如果女孩有心的話,那在這一刻她的心就徹底死了。
正在男人即将撕開女孩最後一道防線的那刻,一道巨大的黑影擊碎了書房向陽面的落地窗,漫天的玻璃碎屑劈頭蓋臉的紮滿了正好擋在女孩面前的男人全身!
“什麽人!”
陷入瘋狂和驚懼中的遠野慎久還沒回頭就看到胸口有一把巨大的利刃突刺而出,他高大的身材就被這把利刃整個擡起然後狠狠摔進了一旁的書櫥中,遠野之血竟然是連發動的機會都沒有,他就被打成了重傷!
書櫥四分五裂,碎裂的紙張飄落一地,遠野慎久最後的視野中隻看到了一直巨大的黑狼,張開唾液旺盛的嘴巴一口咬了上來......
——總算來殺我了麽,我可是等了整整七天了啊......
巨狼合上了大嘴,切斷了他最後一絲意識。
是誰?是誰站在那裏,是天使嗎?
書頁紛飛,一個背後長着奇怪翅膀的英俊男人正低頭看着她,也不見他做什麽,空無一物的雙手就出現了一張寬大的毯子把琥珀暴露在空氣中的嬌軀裹了起來,溫暖的懷抱,有種媽媽的感覺......
“你是神明派來拯救我的天使麽?”女孩直愣愣的看着他,就連他替她治好了剛才留下來的傷口也沒在意,随即似乎覺得自己問了個奇怪的問題,皺了皺眉又問道:“那麽你能讓我變強麽?”
來人自然是梁非凡,本來他的梅賽德斯都停在了遠野宅門口,耳力不凡一聽就聽到了大宅内女孩的悲鳴和重物撞擊的聲音,當即心中一驚立刻就一路直接飛了過來,也不管在其他人看來那兩隻拉風的翅膀一出來到底有多驚世駭俗,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從窗戶闖了進來,生怕遠野慎久傷害琥珀,立刻斬殺了他,順便再一個普通的治療魔術治好了琥珀的皮外傷。
隻是女孩的這兩個問題到讓他有些愣住了。
天使?老子當然不是那種鳥人。
“不,你錯了,我是惡魔。”突然梁非凡興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經曆了剛才這種劇變,他也未嘗沒有用這種辦法安慰她的心思:“不過讓你變強的話,我還是能做到,怎麽,你願意跟随我這個惡魔?”
“願意!”女孩眼中堅定的信念,讓梁非凡也忍不住動容:“隻要能夠變強,惡魔也好天使也罷,這都沒有意義!”
“變強啊......”歎了一口氣,梁非凡有些心痛的把她裹緊,微笑着道:“那就跟我來......”
“嗯......”琥珀輕輕應了一聲低下頭去,見他答應了,終于支撐不住安然睡去,剛才的這一切對她的心神打擊過大,八歲的女孩終究還是暈了過去。
梁非凡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就從窗口飛了出去,夕陽的餘晖照耀下,宛如天使惡魔的男人懷裏摟着嬌嫩可人的少女,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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