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定府,司家迎接,司老爺子對歐陽上次金國的遭遇分外愧疚,特意派親信老遠迎接,并且表示有任何要求,隻要辦的到的,一定照辦。歐陽受到如此禮遇,心裏就罵了聲老狐狸。如果自己不是有發展前途,這家夥還會愧疚嗎?自己真挂。他隻要當司勘面擠兩滴老貓尿就是。快到臨潢府歐陽回頭一,好家夥。自己在大宋沒毛人護送,一到了遼國,護送隊伍就百多人。
剛到臨潢府,蕭甘雲又帶了十多人來迎接,見了歐陽第一下就來個熊抱:“兄弟,想死哥哥了。”
“我也想哥哥。”歐陽道:“不過兄弟這次來有點公事,完了一定去拜訪哥哥。你們這四車和大哥走。大哥别嫌棄,一點小禮物。”
“兄弟才是見外,這麽老遠還帶東西來。哥哥就不打擾兄弟公務,完事了我們大醉三天。”
歐陽笑道:“好!”得出來這個蕭甘雲對他還是真的有義。當然其中不排除自己長的象财神的原因。歐陽感覺來遼國就象自己家一樣,熟人忒多。那爲什麽歐陽在大宋那麽吃不開呢?原因很簡單,就是利益。遼國這邊官員上下誰會擔心歐陽有作爲。
陽平!
展銘和甘信着收集回來的信息默然,李逸風辦事效率沒得說,但是,事情卻有蹊跷。粱紅玉所說的京口那家妓院确實有個叫紅玉的女子,但是人家是藝名,本名叫王保富,而且在兩年前已經暴斃,至于那個大戶人家純屬子虛烏有。根據李逸風發來的消息,這五十年有梁姓六品以上官員十二名,但是沒有一個女兒叫梁紅玉,而且這些梁家後人都在正常軌道,沒有任何人流落民間。李逸風甚至連戶部都查了,這五十年比較有名頭的梁姓商賈,但是沒有任何消息指向。
甘信問:“展銘,你是擔心什麽?難道是擔心這女子是有人派來害大人的?”
“我不下定論,但此女子身份有些撲朔迷離,而且你想也太巧了。她在我夫人面前摔倒,我夫人扶她時候,恰巧見信物。還編造了這些謊話,說沒圖謀那才奇怪了。”展銘問:“白蓮,那女子有什麽異樣?”
“異樣?倒說不上,就是在幫我聯系房子,想讓我搬出去住,好象還挺熱心的。平時就是一個人坐在池塘邊上發呆。對了!她前幾天還去衙役們訓練館,還學着玩手弩。那天,訓練完後清點發現少了一把訓練專用弩。本想報給大人您這,但是沒多久,粱紅玉又幫忙找着了。”
“還有這回事?”甘信道:“要不抓起來問問?”
展銘搖頭:“隻是可疑,但一點證據也沒有。抓起來最多隻能證明她身份有問題。如此一個女子,除非用大刑,否則不會招供。但是在這情況下,對大人的小妾用大刑……似乎很不合适。再說惠蘭那邊也不好交代。”
甘信點頭:“而今就是要找出她的真實身份。白蓮,你帶二十名衙役去京口,每個鄉每個村的查訪,有沒蛛絲馬迹,任何一絲線索都不要放過。”
“是!”
展銘喃喃道:“既不是官員,又不是什麽商賈。那是什麽身份讓一個四品官對其另眼相,還讓女兒結拜呢?”
甘信問:“會不會是什麽救命恩人。”
“……有這可能,你這邊查着,我派人查下惠蘭父親生平,希望能找出有用的東西。”
“好,我們分頭查詢,天大地大,我這女人能躲到哪去。不急十大人還有一個月才回來,我們還有時間。”甘信想想後道:“你可别忘了招募廂軍的事,那邊一有消息就需要人手開工。”
“放心吧。州裏的大人們都有幫忙。”
天祚帝哈哈大笑:“卻沒想到宋朝使節竟然是歐陽你。”
什麽叫昏君,這就叫昏君。換了别人,總是有幾分防備之心。而天祚帝反而因爲是歐陽而開心。難道你以爲熟人我就會給你打折嗎?歐陽忙道:“微臣不是有意隐瞞,請陛下恕罪。”他說的含糊,這微臣到底是遼臣還是宋臣。
“什麽罪的……”天祚帝很和藹的一揮手問:“不知道這次宋朝爲何突然譴使來遼?”
“這是陛下給陛下的書信。”歐陽汗啊!也隻能這麽說了,難道是這是吾皇陛下給吾皇陛下的?兩面當官有時候确實有那麽點小麻煩。
天祚帝毫不在意接過書信邊邊點頭,而後歎口氣:“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國醜也是遮擋不住,還讓皇妹費心。”
“兄弟之邦,理當如此。回陛下,微臣帶來一些利器,定然能讓女真人不敢嚣張。”
“恩,去。”他倒不抱什麽希望,事實是而今遼國全國都彌漫着失敗的情緒,天生勇猛的契丹人一敗再敗。如果不是阿骨打主治内務,如果不是耶律大石在前面苦苦頂着,這臨潢府會不會易主還不好說。
一片安靜的土地,八匹空馬急馳而過,而後就是震天之響,一陣火焰完全吞沒了八馬,其中一馬還飛起一米之高。天祚帝一喜道:“好!來人,這馬都死光了嗎?”
“慢!”歐陽制止道:“這叫子母鴛鴦雷。剛炸的是子母雷,而鴛鴦雷還未啓動。這招就是留給敵人以爲區域安全後再次在同地殺傷敵人所用。”地雷安全炸角一般是15度左右,當然也得有一定距離才不會被連環引爆。
天祚帝揮手:“再g!”又四匹馬被人打馬奔馳,一過雷地,果然又是連環聲響,此響比之前威力更加兇狠。鐵碎片jishe在鐵盾上,如同死亡協作曲一般。天祚帝喜道:“有此利器埋于敵必經之路,包準敵人有去無回。”
蕭奉先一邊道:“陛下,東西是好東西,隻不過,如果敵人避開此處……要知我大遼平原衆多。敵還可死士派出,而後跟随攻擊。”
歐陽道:“陛下不用擔心,微臣還帶來了驚天甩手炮。”歐陽終于是給火卅藥包取了個學名。一揮手,四個甩手炮放在了校場。歐陽面對一幹将領道:“大家都沒接觸過吧?不擔心,下官賣的就是普通人也能用的東西,不要訓練,不要研究,隻要拿得起就能用。不知道哪位将軍願意試試?”
一名小校出首:“我來。”走過去拿起甩手炮,一名工人簡單教導其如何使用幾句。
歐陽呼喊:“放馬。”
話落,四匹馬朝小校奔馳而來,小校不緊不慢點燃甩手炮,而後投了出去。不過由力度沒掌握好,結果力量不足扔到了馬的面前。甩手炮應聲爆炸後,處在爆炸殺傷範圍的兩馬悲鳴一聲,身中幾十枚鐵片,再跑了兩步倒地而死。而另外兩馬由于有前兩馬遮擋爆卅炸物,傷倒不多,但是卻是受驚,分了左右,沒命狂奔。其中一隻竟然在驚慌之下撞擊在牆上,馬脖折斷,最後一命嗚呼。另外一匹雖然在養馬人連連命令之下,仍舊四處逃竄。
“好!”天祚帝和一幹将領盡皆叫好。這可是對抗女真人一等一的好東西。原本兩邊都是馬戰,但現在遼之馬戰完全不和女真人在一個檔次。有了這新東西,當然是好。最關鍵是即使這東西被女真人繳獲,并不會如同别的武器那般耐用,而是用一次就沒。而自己則有源源不斷的物資。在歐陽見天祚帝之前,一幹大臣就議論過了,得出的結論就是唇亡齒寒,宋希望自已幫其頂住女真人。雖然起來挺無奈的,但是這卻是非常實在的道理。也就因爲這道理,大宋必然不會斷了這物資。今後也簡單,無非是火卅藥,有個一兩年時候,遼國自己也可以制造,必然不會受制于宋朝。現在最關鍵是打幾個勝戰,提升士氣、民氣,抑制女真人的嚣張。
歐陽在一邊适宜道:“這兩樣東西還很便宜。子母鴛鴦雷一套二十個,每個四百文,這樣一套隻不過八貫錢。但是别說殺的人,就是馬匹,一匹戰馬再便宜也要十貫,這一輪就能炸掉敵人百多貫錢,女真錢多還是陛下錢多?”
“恩!”天祚帝撫須颔首。
“甩手炮,每個四百文、也是超級廉價的物品。最重要是,使用這些根本就不用精銳。會扔石頭的人就會使用。陛下想想,敵人萬馬沖擊,而我這邊隻要千人人手一個甩手炮,死不幹淨的也傷了入成,我方騎兵随便一沖。殺死萬人不費一兵一卒不是夢想……
李相一邊道:“我說歐陽,你好歹也是我們遼國的官員,這價錢能不能便宜點。”
“……這樣吧,下官冒死打個九折,宋陛下那下官會垂點說明宋遼之好。”
“行了!”天祚帝道:“這子母鴛鴦雷朕定五千套。甩手炮朕要十萬枚。”
四萬加四萬,七十二,就是七萬兩千貫。而後換成馬匹,一匹就算是20貫,可以換三千六百匹,一匹大宋賣五十貫,就是十八萬貫,扣去那死女人抽的七萬兩千貫的三成兩萬貫……哇哈哈,所有成本加一起最多不過兩萬貫,自已白賺十四萬貫。人生寂寞如雲……什麽邊關稅?趙玉抽了三成,還收邊關稅?遼更不用說,這名義是援助,你敢朝你自己皇帝頭上拔稅?歐陽遼國倍有家鄉的感覺。
這辦事效率就是快,很快有人和歐陽計較了細節,歐陽聽後大喜,這家夥隻要自己運到邊關就是。當然少不了試貨,這點歐陽不擔心,自己是有人品、有道德的奸的。能賣的都是能炸響的。歐陽很大方将所有剩餘十套雷,和三十枚甩手炮送給遼軍口蕭奉先立刻派人将這些押送到前線,準備打個小捷。
歐陽當然不會不懂人情,接下來開始大派禮物銀錢,隻要是京官,或多或少也能拿到一匹綢緞。陽平綢緞由于夏季,再由于大家追求款式,有點滞銷狀況,歐陽六折收的。但遼京幾乎所有人對歐陽的印象大好。歐陽又趁機提了陽平錢莊的事,意思是和遼商合夥經營錢号。李相揮手,這東西是商家東西,讓歐陽自己着辦吧,朝廷不管。
定金先給了三成左右,其中一萬貫是現錢,一萬是馬匹、皮毛的當的價格。歐陽打通一些關節,用了三萬貫購買了千多匹戰馬,再雇傭當地人和自己大部分工人拿了免稅文書回大宋倒賣。遼國是相信歐陽信譽,再怎麽說大宋皇帝不會爲了這點錢丢人。
歐陽前後在臨潢府呆了二十天,這十玉天的時候,前線發來捷報。說是在子母鴛鴦雷的作用下,殲滅了一千女真本部人,而且還重傷女真第一猛将完顔斡魯,也就是完顔蘭她哥。按照目擊人說,完顔斡魯有沒有性命之憂不知道,反正近期無法再戰。
那天耶律大石高處探敵營誘敵。完顔斡魯中計帶領一千本部沖殺而來。半路落到了地雷陣中。耶律大石下血本,十套全擺上了。而後兩百騎兵左右殺出,三十枚甩手炮全用了,最後除了完顔斡魯衛隊外,其餘人等被全殲。女真人這仗敗的莫名其妙,再加主将受傷,又是遼軍士氣大振之時,退兵百裏到堅城。此戰是爲金遼開戰以來,遼國取得的第一場真正意義的勝戰。
天祚帝大喜,立刻下聖旨,封歐陽爲翰林學士承旨,正五品閑官。這可有說法,一來是籠絡示好。二來這宋皇帝到底會不會再信任歐陽。
别人好自己就不好,順帶挑撥也是好事。反正遼國毛損失也沒有,成不成都無所謂。歐陽接旨心中感歎,自己在大宋是狀元,又搞的風生水起,爲國庫增加這麽多的錢錢,但官是一天比一天小,到了正八品,估計去從九品也不是不可能。這遼國自己兩次都是邊賺錢邊升官。人生啊……真是莫大的諷刺。
于此同時,金國遼陽府這邊,沈咩獻上了探雷器還有幾枚地雷。完顔阿骨打着地雷,恨不得直接吞下去。這千人都是女真的精銳。再有一将難求,完顔斡魯重傷。這些都不是最關鍵,最關鍵是現在士氣不穩,軍中有謠言說這神發怒。這才是最緻命的!
阿骨打緩緩問:“國師,這可真是什麽妖孽?”
“貧道爲此事特開天眼,哪是什麽妖孽。此物乃是宋陽平所造。”
“歐陽?”阿骨打冷冷問。
“正是!”
“宣沈咩。”
沈咩恭敬道:“回陛下的話,這些東西是小的在陽平軍工廠偷的,歐大人說,如果地雷是矛,那這探雷器就是盾。可在數十米之外探察到地下是否有地雷。”
“偷的?”完顔阿骨打冷笑道:“直接說吧!”
“……”沈咩擦把冷汗,這家夥貌似要殺人,這家夥可沒把漢人遼人性命放在眼裏。沈咩定定神道:“回陛下,實話說,是歐大人讓小的來推銷的。一把五百文。”
“五百文?真的有用?”
“所以小的帶來了地雷,有沒有用陛下讓人一試就知道。”
“不就是磁石嗎?”
“敢問陛下,金國可有磁石礦?還有這羅盤做的精緻,陛下巧匠即使能做出來,但這距離恐怕也達不到吧?再說在下隻不過是一名中間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士,沈咩爲了錢錢也是頂上了。言下還有意思是,你别砍我這中間人,否則你弄不到這東西的。沈咩補充:“有了這東西就可以取雷而出,爲已所用,相當劃算。”
“恩,價錢倒是合适,不過你就帶這幾個鐵疙瘩過來,朕不能信。”完顔阿骨打道:“這樣吧,我派幾個人和你去宋,這船皮毛先不收錢。試貨後,要是合适,直接就地訂購好不好?”
沈咩沒由來的毫毛一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突然問自己好不好。不過沈咩想想也沒覺怎麽樣,而且人家說的也有道理,于是點頭道:“好!”
如果是歐陽一定會出阿骨打在使詐,金國并不富裕,物資短缺嚴重。而阿骨打願意免費一船貨,而且還不談論價格,這和其爲人精明性格可格格不入的。如今陽平商會在金國的點已經沒有原先那般重要,提供的物品阿骨打很不滿意,當他知道這些事都是歐陽主導後,早有了點想法。
快樂城賭檔在非賽馬時間,顯得非常冷清。蕭甘雲歎道:“兄弟,這邊的收入也就剛好一個開支。休閑部勉強有點盈利。”
“恩!”歐陽知道,朝廷有不少人和商人合作來分這塊蛋糕。而角鬥場由于一些原因無期限的停工。休閑部有經驗和姿色的女子被挖的嚴重,歐陽現在的成員,和糟菜區别不算太大。歐陽不以貌取人,但是這是娛樂地方,大家開心的地方,出現在這就不對了。面總盈利還是比較可觀的,但是蕭甘雲是相當不滿足。歐陽道:“既然賭廳利潤不高,就壓縮空間騰出地方來搞麻将館。”
“麻将?”
歐陽點頭:“對!和骨牌差不多,不過有定制好的規則,别麻将,可有着婦女之友的美稱。主要打擊面在有錢人、有權人的妻子和小妾上。然後将此地慢慢變成一個社交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