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蒼城外,因爲冰火島的出現,一批工匠被送上了冰火島,爲冰火島修建碼頭,雖然跋涉奔波了一些,但是工錢要比在東蒼城外修建新碼頭翻出了一倍,因此競争也十分激烈,最終能上島的自然也不乏一些經脈通順的武者。
“劉大哥,論劍閣那麽熱鬧,你不去試試嗎?”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笑着。
他說笑的對象,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此時正扛着一條巨石,輕輕地放在了地上。那中年人拍了拍肩膀,憨厚的臉上浮現笑容。
“哎,都是些前途遠大的年輕人,我去的話,可能連入門三擂都打不過。”
那年輕人搖搖頭;“劉大哥,我看你起碼通了八九條經脈了,入門三擂肯定沒問題!聽說在第一層,勝一場可得三個論劍積分,就算輸一場也有一個論劍積分。獎賞單上标注了,一個論劍積分可以兌換白銀百兩啊。”
“要不然我等湊錢買些蠻材,幫劉大哥你再突破一番,等掙了銀子,我們再分,如何?”
“劉大哥”擺擺手:“我可不行,别浪費了大夥辛苦掙來的工錢。”
此時另一位工友也點點頭:“說的也是,現在論劍閣内還是儒、道争霸,我武者能勝出的還是少。”
那年輕人有些不服氣:“那是咱們修行時間還短,但又不是沒有天才。那個任吉任少俠,入閣當天就七場連勝,晉入第二層。我聽說目前他在第二層,已經赢下了四場了。”
“還有未央大哥家的幼弟無疾,小小年紀,在第一層連勝六場,若不是年紀太小,體力不濟,才輸了第七場,不然也已經是二層的人了。”
“另外,張家的張非虛,鄧家的鄧太華,孟家的孟景輝,李家的李若離,不都是橫掃儒道嗎?我覺得咱們劉大哥不比他們差,就是資源上吃虧了。”
聽着年輕人的反駁,“劉大哥”從懷裏掏出一塊油餅,塞給那年輕人:“看你嘴甜的,趕緊吃一點把嘴堵上。下午還有活呢!”
年輕人接過那油餅,嘿嘿一笑,道了個謝,也不客氣吃了起來。
“劉大哥”則走到一個陰涼處,取出一個裝滿水的葫蘆,喝了幾口,腦中閃過那個年輕人剛才的話,心下怅然。
那年輕人說錯了,他可不是通了七八條經脈,他足足通了十二條!
領悟武學“玄冥神掌”。
但是他不能說,也不能展現出來,他要避免别人發現自己。
因爲,他劉正則,是大玄的一名通緝犯!
……
他叫劉正則,原名劉仁軌。
原三品成詩境儒生修爲,任梧州月海縣縣尉。縣令張全塘之子奸殺幼女被其抓捕,氣憤不已,将其擊殺當場。縣令張全塘以未判而行兇定他殺人之罪,以氣運官術抓捕他。他心中不服,自爆儒心掙脫官術的壓制,逃出了月海縣。那張全塘已經發下了海捕文書,全境通緝。
他不是沒有想過上告,但那被奸殺的幼女一家不知所蹤,他也無法找到證據,隻能改頭換面,更改姓名開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氣憤過、無奈過、掙紮過、痛苦過……
如今在東蒼,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新身份。他不想再過上那種逃亡的生活。他混迹在工匠之中,忙碌卻充實。他現在就是想在東蒼城找一個女人,成個家,把香火傳下去。
什麽驚濤偉業之志,什麽治國平天下之心。
那些,都随着儒心的破碎而消散了。
如今的他,隻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罷了!
……
“劉仁軌?”劉正則并不知道,從他一領悟“玄冥神掌”的時候,就進入了陳洛的視線。
畢竟小說裏的玄冥二老可是和張三豐對掌的存在,他又是第一個領悟這項武學的人,由不得陳洛不在意。
“他的資料上明明寫的是劉正則啊!”陳洛撇了撇嘴,“又是個化名!”
“不過這個名字聽上去還挺熟的,是在哪見過呢?”陳洛想了一會,實在想不起來,也就放下了,隻是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劉正則”的名字。
興許什麽時候就記起來了。
“說起來,今天的《三國》又要有新收獲了!”
陳洛說着,就鋪開紙張,正要開始寫,城主印又有動靜,是秦當國有事求見。
……
“海運?”聽完秦當國的彙報,陳洛也是吃了一驚,因爲秦當國建議東蒼城立刻展開海運事宜。
海運自然要搞,但是現在還不是最合适的時機吧?
秦當國見到陳洛表情,也意識到自己沒有說清楚,連忙解釋:“侯爺誤會了,屬下說的海運并不是自東蒼至梧州的漫長蒼梧線,而是指從樂崖城到東蒼城的這一段而已。”
“侯爺你看!”秦當國指着牆上挂着的輿圖說道,“自樂崖到東蒼,直線距離有三千八百三十二裏,其中隻有一些破落小城散布。”
“往往前來東蒼之人,最難走的便是這一條路,他們甯願多走一些路,繞道天波城暫做修整,再來我東蒼!”
“此其一也。”
“如今,東蒼城人口增長迅速,民生之物譬如糧食、布匹等已經開始進入緊缺的狀态,即便我等實施了限購限價,東蒼城的市場依然波蕩不平。”
“但是無論是入城往來的商隊,還是侯爺您麾下那隻葫妖運輸大隊,都無法滿足東蒼城的日常消耗需求,更别提還要其他的五花八門的物件了。”
“因此,我政事堂做過規劃,想要從樂崖城或租或買一塊土地,興建一道海港,專事樂崖與東蒼的交通。”
說到這裏,秦當國說道:“其中諸多關隘政事堂已經有了解決之法,不過有兩件事需要侯爺親自出面。”
“其一,是樂崖城之溝通。”
“樂崖城是皇族葉氏的封地,政令不通,還需要侯爺出面溝通才行。”
“其二,是沿途之安全。”
“樂崖城與東蒼城的海圖早已繪制完畢,隻是爲保安全,還需要一支靖海衛隊保護才是。屬下請侯爺再立一支海軍,以保無虞。最好能請出百戰大儒中的幾位,坐鎮軍中。”
“屬下以爲,這支靖海軍隊未來可再做擴編,爲蒼梧海運線打下根基!”
陳洛微微點頭,看來這樂蒼海運,耽誤不得了。
隻是,北地壯士不少,說起海軍,去哪……
陳洛突然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
“老秦啊,你先回去做規劃,你說的那兩個問題,我來想辦法解決!”
說着,陳洛不等秦當國反應,起身就朝後庭的書房跑去。
秦當國:“坐而起行,侯爺不愧是侯爺!”
……
快速沖到書房,陳洛連忙鋪開紙張,提筆蘸墨!
老秦不提醒自己,自己還沒想到,今天這一回的《三國演義》,名字叫做——
“追漢軍王雙受誅,襲陳倉武侯取勝”。
總體上的内容還是諸葛亮厲害,安排魏延埋伏殺了曹魏猛将王雙,然後郝昭病危,諸葛亮趁機拿下了兵家必争之地陳倉城。
不過,在這一回中,有一段關鍵的描述。
“遂選定夏四月丙寅日,築壇于武昌南郊。是日,群臣請權登壇即皇帝位,改黃武八年爲黃龍元年。谥父孫堅爲武烈皇帝,母吳氏爲武烈皇後,兄孫策爲長沙桓王。立子孫登爲皇太子。”
孫權稱帝!
吳國,來了!
吳國兵符,來了!
……
陳洛筆走龍蛇,用最快的速度寫完這一回。果然,當最後一個字落下之時,這一回的紙張上散發出絲絲赤色之氣,那赤色氣體中兵戈之聲與浪濤之聲交雜,緩緩凝聚出了一道鳳鳥形狀的兵符!
吳國兵符!
陳洛伸手抓住兵符,眼前一花,當視線清晰之時,再次站在了兵符空間内的閱兵高台之上。不過相比曹魏與蜀漢,閱兵台下的陰影軍陣要少了許多。
這也和吳國軍制有關,無論魏國還是蜀國,都是漢朝軍制,因此皇帝掌握了所有軍隊,而吳國則是領兵制,真正掌握在孫氏手中的軍隊雖然精銳,卻是少數,其他的江東氏族各有自己的武裝。
這也是吳國爲何守強攻弱的原因。
不過就算少,也是三國強兵!
陳洛掃了一眼閱兵台下的陰影列隊,猶豫了一下,印象中吳國好像在赤壁大戰中周瑜是統帥了一支水軍,也不知道在不在裏面。
陳洛猶豫片刻,最終伸手一指,點向了最邊角的一支陰影軍隊。
頓時,其他的陰影軍陣消散,這支軍隊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陳洛微微疑惑,人這麽少?
這支軍隊此時不見人形,隻是一幅幅甲胄人立,粗粗看去,不過百人,唯一特殊的是每副甲胄的頭盔右側,都有一根羽翎。
“這是……”陳洛似有猜測,一道信息傳入了陳洛腦海之中。
“在陸則爲百翎衛,在水則是錦帆賊!”
陳洛面色大喜。
甘興霸百騎劫曹營的百翎衛!
此時,那道信息還沒有結束。
“以一衛爲百夫長,百人爲一隊。”
陳洛心中了然:這還是個指揮官軍隊!
這麽說,萬人錦帆賊,到手了?
“百夫長以下,須戰場殺氣凝聚軍陣之甲!”
陳洛一愣,又是戰場殺氣?
之前每塊虎符能夠召喚出一支軍隊戰意甲胄,想要繼續征召,都得用戰場殺氣來換;現在這首次選的百翎衛要擴充人數,也要戰場殺氣?
過分了!
陳洛有些悻悻然,還以爲這次能一次性解決呢。
就在陳洛打算離開兵符空間的時候,手中的鳳鳥兵符突然震動起來,随即,那百翎衛也消散而去,正在陳洛遲疑間,一碧一紫兩道光柱從天而落,其中浮現出一道龍形一道虎形的兵符!
蜀國兵符、魏國兵符!
陳洛望着手中震動不休的吳國兵符,心有所感,松開了手。
那鳳鳥兵符立刻沖天而起,于此同時,一道赤紅色的光柱落下,将鳳鳥兵符籠罩起來。
随後,三道光柱被兵符各自吸收,随即又釋放出來,化作了一片光幕,籠罩住了閱兵台和校場。
在魏蜀吳三道兵符的光幕籠罩下,一列列陰影軍陣次第顯現,一道道軍陣之聲傳入了陳洛的心神。
“并州狼騎,将軍何在!”
“飛熊騎,馬踏京師!”
“大戟士在此!”
“城在何處,吾等先登!”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義之所至,生死相随!蒼天可鑒,白馬爲證!”
陳洛張大了嘴——三符合一,召喚群雄?
三國軍隊,齊了!
這得多少戰場殺氣來換啊!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月票知多少。
——論植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