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闖并沒有察覺到袁野的表情變化,他急沖沖的将袁野拉到了一個休息區,這個休息區是由兩個長條沙組成,中間放着一個絢麗的水晶茶幾。如今,休息區已經作了三個人,一個個興緻并不高,如同霜打的茄子。
他們正是陳闖的隊友,剛才完敗的畫面,正如同夢魇一般,不停的在他們腦海中浮現。
當他們看到陳闖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由得眼前一亮,紛紛起身。
“隊長,你說的那個高手來了嗎?”其中一人充滿期待的問道。
“當然,他可是我的鐵哥們,喏。”陳闖身子一閃,将袁野讓了出來。
“啊?”看到袁野出現在他們的事業中,衆人齊齊色變,這哪是什麽高手啊?明明就是一個修理工,隻見袁野穿着一身破舊的藍色工作服,身上、臉上到處可以看到深褐色的機油,整個人顯得非常邋遢。
“怎麽?你麽内看不起他嗎?”看到隊友的表情,陳闖的臉微微冷了下來。
“沒…沒有。”衆人齊齊搖頭,可心裏卻在拼命點頭,現在他們已經對自己這個小戰隊不報任何希望了,要知道模拟射擊在如今的年代已經完全成爲了富人的運動,窮人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去,可他們怎麽看袁野,也不像一個富人,更别說這種奢侈的射擊運動了。
從小的流浪生活,讓袁野對察言觀色便有一套,他明顯可以看出眼前這三個家夥眼神中的不屑,不過,此時他選擇了沉默。
“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麽嗎?”一位漂亮的女服務員,拖着一個托盤來到陳闖身邊,在托盤上面擺放着五顔六色的酒類,很是好看。
陳闖現在已經一肚子火氣了,哪還有什麽閑情逸緻喝酒,不耐煩地對服務員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袁野這是卻有些口幹舌燥了,剛想伸手去拿一杯,卻現服務員一轉身,直接走掉了,臨走前,還詫異的打量了袁野一番,仿佛是在看外星人。
人情世故,這樣的冷落袁野之前也沒少經曆,說習以爲常也許有些誇張,但最起碼也會以平和的心态去對待,隻是還懸在半空的手,讓他多少有些尴尬。
“好啦,現在我們就去找天蠍戰隊,身爲男人我們要奪回屬于我們的尊嚴。”陳闖慷慨陳詞道。
可他的隊員卻沒有任何反應,剛才他們已經被天蠍戰隊虐得很慘了,現在來了一個“修理工”能好到哪去?即便他是個高手,能力挽狂瀾嗎?除非眼前這個“修理工”是神。
奈之下,這三個人隻好硬着頭皮跟着陳闖和袁野向天蠍戰隊的休息區走去。
天蠍戰隊的休息區,位于這座大廳的西北角,那裏是射擊高手聚集的地方,比普通休息區更爲奢華。
由于時間已近中午,天蠍戰隊的成員正圍在一起悠閑的聊着天,他們一共有七個人,其中四個都是方澤武裝學院的學生,另外三個則是退役軍人,現在他們已經成了天蠍戰隊不折不扣地雇傭軍。
在這七個人中,坐在角落裏的一位女性顯得額外醒目,她身穿一身火紅色的緊身裝,一頭褐色短,表情冷漠,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品着手上的紅酒。
她叫杜楠,三個雇傭軍中的一位,也是實力最爲出衆的。
“喂。”
聽到這個聲音,天蠍戰隊的人微微擡起頭,就現一個身材微胖的青年,闆着臉看着他們,目光談不上友善。
“你是誰啊?”一個皮膚白皙,眼神中透着傲氣的青年皺着眉頭看着陳闖,他正是天蠍戰隊的隊長阿隆索,方澤武裝學院空戰系的二年級生。
看到阿隆索的模樣,陳闖都快氣炸了,對方認不出他,擺明就是沒把他放在眼中,就如同走路不小心碾死隻螞蟻,誰會記得?
“還記得上午你是怎麽羞辱我們的嗎?”陳闖強壓火氣問道,現在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上午我們修理的小戰隊多了,很抱歉我想不起來了。”阿隆索語氣輕松道,并随手拿起一杯紅酒泯了一口。
他說的沒錯,上午他們滅的小戰隊确實不少,其中不乏幾個阿亞空戰學院的公子哥戰隊,對這裏根本沒有阿亞空戰學院的高手,畢竟像米格、華子川以及加納這樣的頂梁柱,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厮混?
射擊對于空戰較爲重要,這沒錯,但并不代表射擊準就能駕馭好戰機打好空戰的。
“看你的意思,是想挑戰?”阿隆索輕輕放下高腳杯,語氣依然悠閑。
“沒錯。”陳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聽到這話,天蠍戰隊的成員神情并沒有過多的波動,隻是掃了一眼面前的幾個人,嘴角微微彎處一個弧度,露出一絲輕蔑的表情。
“就憑你們四個?”顯然阿隆索直接将袁野給忽略掉了。
“不,是五個。”陳闖将袁野向前了,而袁野則面沉似水,神情間即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任何惶恐。
“哼。”阿隆索出了一個輕蔑的鼻音,接着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想不到你們爲了湊人數,連叫花子都叫上了。”
“想挑戰?可以,不過……”嘩啦啦,阿隆索将五枚蠍尾徽章抛在了茶幾上:“如果你們輸了,就帶上它,并且給我們當一個月的人體靶子。”
聽到這樣苛刻的失敗懲罰,陳闖身邊的三人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給他們當一個月的人體靶子,被虐且不說,光丢人也丢不起啊,如果這事傳到學校去,今後他們别想再擡起頭了。
不過事以至此,他們也不好退出,畢竟平時他們與隊長關系匪淺,總不能在關鍵時刻把他抛棄了?要是做出如此不義氣的事,那以後朋友之間還怎麽處?
“那如果你們輸了呢?”陳闖問道,不過,這樣的話在外人眼裏顯得極爲好笑。
阿隆索嘴角再次一彎,仿佛事在回答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如果我們輸了,也同樣給你們當一個月的人體靶子,并且從此之後絕不踏入阿亞市半步。”
雙方達成協定,兩夥人離開大廳,走進了磁力通道,直奔五好模拟場,那裏也正是陳闖先前載跟頭的地方。
進入五号模拟場的緩沖室,袁野的精神爲之一振,緩沖是一個橢圓形的房間,它的四周全部是落地,而在外便是一個人造的室内叢林,方圓五公裏有連綿的山嶺,也有潺潺的流水。
這裏就是雙方交戰的地點。
進入緩沖區的雙方,開始緊鑼密鼓的選擇裝備,模拟射擊所使用的槍械并不是真正有殺傷力的槍械,而是一種脈沖槍,不過這種脈沖槍已經被做成了各種仿真型号的槍械,有突擊步槍,也有狙擊步槍等等。
模拟設計中,還有另外兩樣裝備,那就是戰鬥頭盔和感應服。戰鬥頭盔和感應服可以吸收脈沖槍出的能量,當這種能量吸收到一定程度,就會宣布這個人在模拟戰場“死亡”,必須立刻退出模拟場。
訓練有素的天蠍戰隊很快就挑選好了隊員,并配備了合适的裝備,雖然面對的是一支不堪入目的小戰隊,但他們卻看不出絲毫的松懈,對參戰隊員也是精挑細選,三名退役軍人赫然在列,還有就是隊長阿隆索和副隊長席爾。
再看陳闖這邊,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四個人急急忙忙套上感應服,就開始馬不停蹄幫袁野整理裝備,由于感應服是連體的,所以與正常衣服的穿法不同。袁野整整花了五分鍾,才在衆人的協助下,将感應服歪歪扭扭的套好。
天蠍戰隊的人在一旁看着,沒有說話,不過表情中已經充滿了不屑,他們現在考慮的事,用最強陣容打一個菜鳥戰隊,是不是興師動衆了?而且在這個菜鳥站隊中,還有一個連感應服都不會穿的極品菜鳥。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他們這次來阿亞市其實也是方澤學生會授意的,而目的就是,即便不能正面打擊阿亞空戰學院,也要惡心一下他們。
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方澤學生會的不服氣,論從哪方面講,方澤都高出阿亞一籌,憑什麽他們這麽好命,可以接受比斯曼空戰師的交流訪問?
因而,方澤學生會暗中示意天蠍,凡是阿亞空戰學院的學生,絕對不能手軟。
陳闖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而現在他的專心緻至的幫袁野整理感應服,從小到大,袁野都沒有讓他失望過,論是去尋找食物,還是面對困境,希望這次也是。
“小野哥,選一件趁手的武器。”陳闖說着,按動了一下廚櫃的開關,啪啪啪,一把把嶄新透着寒氣的脈沖槍從廚櫃中了出來。
袁野捏了捏下巴,做出一副猶豫的表情,他對槍械幾乎一竅不通,隻是勉強知道該如何射,奈之下他隻能憑外觀選擇了,看哪把順眼就選哪把好了,他這樣想着,随手從廚櫃中抽出一把淡灰色的步槍。
“就它好了。”袁野說着,随手掂了掂這把淡灰色的步槍,很輕巧。
可這時,天蠍戰隊的成員終于忍不住出了嘲笑聲,就連一向冷漠的杜楠都彎起了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袁野選擇的那把步槍,名爲t-45,可以說是所有槍械中,最雞肋的把,它雖然屬于狙擊步槍的範疇,但殺傷力隻比突擊步槍高一點點,如果不是暴頭,往往需要兩槍才能搞定對手,在戰場上,有誰會給狙擊手開第二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