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敢動,可是身下那頭失去所有理智,隻想用這塊美肉填飽自身饑渴的野獸,卻竟爾率先開始動作了。他狂暴地挺動雄腰,由下而上地動起一波接一波的兇猛進攻。那動作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唯一擁有者,就隻是最原始野性的力量。那雷轟電摯也似的攻擊,徹底炸碎了聞采婷靈台之中的最後一絲清明。“幻媚娘子”本色浮現,她意亂情迷地嬌聲呻吟着,配合小王爺的動作前後聳動,全心全意地投入進去,不斷索取更多快樂,也回報以豐美的增予。那**蕩魄的呻吟聲穿過草蘆單薄牆壁,扶搖直上雲端。
巫山**,被翻紅浪。這一夜,無論他抑或她,都因爲對方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與快樂。但,其實僅僅在做到第二次的時候,“陰陽和合散”的藥力便已經宣洩消解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楊昭縱使恢複了清醒,他也全然沒有半絲要停止的意思。明明知道懷中這女子聲名狼籍,可是每當耳邊聽到她絲毫不加掩飾的贊美之時。每當那眩目雪浪在眼前蕩漾之時,每當那桃花源從四面八方地收縮壓榨,并且最終在無助的抽搐中徹底宣洩出來之時,他就會産生出某種猶如偷情般的禁忌感覺,非但不想停止,反而因此而更加興奮。兩次三次,四次五次,每次從那美妙得可以令人死去又活來的高峰之上緩緩降落,他們都仿佛已經将所有力氣也壓榨殆盡。然而但非常奇怪地,隻須稍微回過氣來,卻又依舊會覺得始終意猶未盡。于是無須任何猶豫,兩人立即再度糾纏在一起翻雲覆雨,忘情地追尋那酣暢淋漓的人間極樂。
不知道過去了究竟多久,楊昭隻知道當自己最後這次出來的時候,屋外院子裏,也同時響起了雞啼直聲。他滿足地傾下身體,将自己面龐壓上了聞采婷觸感絕妙的光滑玉背,一手環抱柳腰,另一手則依舊按在那大團豐腴的柔軟上。口中不住微微喘息。“幻媚娘子”同樣已經魂飛魄散,就仿佛整個人都已經被揉散了捏碎了,軟軟癱瘓在床塌之上。美眸妙目之間全是茫然失神,顯已不知人間何世,今夕何年。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嗡~”的刺耳顫音陡爾狂嘯而起。森冷劍氣如山洪爆,将草廬的整面牆壁也徹底毀去。一道窈窕身影随劍徑直闖入,憤聲怒喝道:“楊昭,你好!”不由分說,舉劍對準了小王爺就砍,赫然正是祝美仙!電光石火之際,楊昭摟住聞采婷,不假思索地往翻身滾開幾尺,堪堪逃過那當頭一劍。祝美仙悲憤交集,向前跨出一大步,喝道:“你躲,你躲啊!躲得過初一,看你還能不能躲過十五!”赤紅如血的天魔刃沒頭沒腦地亂剁亂劈,全然不成章法。
說起來,楊昭和祝美仙這小丫頭雖然認識以來還說不滿十句話,可是之前在洛陽城内和“陰後”相談條件之時,卻是實實在在已經親口答應過祝玉研,要将祝美仙這陰癸派的小公主,用大紅花橋明媒正娶地接入楊家家門的。縱使這樁婚事還未經祖父楊堅還有祖母獨孤皇後同意,還不能實在作得準。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樁婚事還未正式取消,自己居然就和聞采婷摟到了一起去,卻實在也問心有愧。就隻怪自己居然如此受不得誘惑,沒有無敵龍書屋用堅強的意志力壓制欲念……千言萬語,總之就是自己不對罷了。小王爺微微苦笑,更不開口辯解(隻因深知辯也無用),隻是竭力躲閃,更不知這場大戲究竟要如何收拾才好。霎時間他左翻右滾,非但狼狽不堪,更加驚險萬狀。可是這卧室裏頭,地方又能有多大了?片刻間早被逼進了死角之中。祝美仙一咬牙,對準小王爺還有“幻媚娘子”,舉劍當胸疾刺。
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雖說确實心中有愧,可是再怎麽說,也總不能當真眼睜睜束手待斃吧?楊昭微微苦笑,無可奈何地舉起雙掌,看準天魔刃來勢,“啪~”地來個空手入白刃!雙掌合處,偏偏落了個空。并非因爲他看得不準,而是電光石火之間,一道碧綠氣勁後先至,“咻~”地破空疾射,不偏不倚,正中天魔刃。那道氣勁看着纖弱,實質内裏蘊涵力量大得出奇。祝美仙如遭巨錘撞擊,腳下踉跄着連退了三步。身形還未站定,緊接着就見有道嬌小玲珑的身影躍入草廬,挺身擋在楊昭身前,居然就是小晴。這小丫鬟滿面憤怒,喊道:“壞女人,妳敢對少爺下手?殺死妳!”話聲未落,擡手向着祝美仙就是一指戳去。碧綠指氣迂回曲折,竟爾射向了祝美仙後腦,正是唐門殺技魔陀劫指。
祝美仙和小晴相處了不少時候,也早知道這小丫鬟渾身劇毒,絕對碰不得的。見對方指氣射到,哪怕再不情願,倉促間也隻好側身閃避。她又氣又急,跺足道:“妳家少爺是個沒良心的負心漢,妳還護着他做什麽?滾開!今天不把這負心漢千刀萬寡,我就不姓祝!”反臂再從腰間抽出暗天魔刃。雙刃在手,她登時氣勢大增,卻就揉身搶上,和小晴“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毒靈之軀,毒絕天下,但祝美仙施展出天魔秘**之“空間篇”。天魔場詭秘莫測,令整片空間也忽漲忽縮。小晴身處期間,完全無所适從。縱然毒力霸道,一時間卻也找不着下手目标,隻能鼓蕩毒霧護身。兩人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要徹底分出勝負,顯然并非一時三刻之間就能辦得到的。倒把原先的兩名正主——楊昭以及聞采婷都丢開了。
祝美仙突然出現,那倒也罷了。可是記得昨天晚上,小晴分明是和旦梅他們在一起的。如今這小丫鬟既然來了,那麽其他人還會遠麽?小王爺無奈苦笑,擡頭往屋子外面張望。果不其然。透過那堵已經被祝美仙砍壞的牆壁之缺口,就隻見旦梅,梵清惠、血鳳凰、飛天等合共四人,正錯落圍成個半圓形,站在草廬外的院落裏頭。杜大小姐和司徒雅還好,“銀豔魅”雙手握住子母雙環,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輕顫。眉宇間早已滿滿當當地全是悲憤傷心之情。梵仙子則雙唇緊抿,面色蒼白如紙。神色木然,仿佛泥塑木偶。
難得一次偷嘴,居然就淪落到被人圍觀的份上,當真是衰到家了!小王爺心中連聲哀歎,随手扯過快床單來,“哧~”地私開兩半。一半蓋在聞采婷身上,另一半則圍在自己腰間,站起來揚聲喝道:“小婷,快住手!回來。”
普天之下,能夠讓小晴無條件服從吩咐的人,就僅僅隻有兩個。楊冰冰不在,那麽楊昭的命令就是至高無上。哪怕明知道前面有刀山火海,隻要那聲音傳入腦海,小晴都會立刻無條件地聽從他的所有吩咐。既然小王爺此刻叫自己回去,她便連絲毫踟躇無敵龍書屋也沒有,甚至連掃到面前的天魔雙刃也不顧了,當下立即自管自轉身就走。祝美仙心中驚愕,不由得就住了手。畢竟,她那滿腔憤恨全都是沖着楊昭去的。對于小晴這生得如粉雕玉琢般的小丫鬟,卻終究生不出多少殺意來。隻是進既不得,退又不甘,惟有氣憤憤地站定了,用雙眼狠狠瞪着楊昭。假如目光也能殺人的話,那麽毫無疑問,楊昭早已經被她大卸八塊。
司徒雅闖慣了江湖,于人情世故上甚是通透。梵清惠與小王爺的關系,他早便心知肚明。而旦梅對這個男人有情,他也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内。祝美仙和河南王有婚約在先,小晴則自诩爲小王爺的丫鬟,至于聞采婷就更加不用說了。此時此刻,在場這些女人或多或少,或深或淺地都和小王爺有着各種越普通範疇的關系,就隻得自己以及杜大小姐完完全全是“下屬”之身份。既然如此,那就無謂留在現場了。再怎麽說,假如想要将眼前這樁子麻煩事擺平,就完全隻能靠小王爺自己的本事,外人根本幫不上忙。反而無關人等暫時離開,還可以讓他們比較好說話吧?
心中打定主意,司徒雅就連半刻也不願再留下來了。他反手從背上解下天神兵虎魄倒插入地,向旁邊移過幾步,随即向血鳳凰打個眼色,拉起她就走。杜大小姐雖然和事情無關,可是她和旦梅已經算得上老交情,而且和祝美仙的關系也很好。眼見小王爺居然如此“負心薄幸”,杜大小姐身爲女子,同樣也顯得憤憤不平。隻不過别人都還沒說話,她想作也找不到由頭。這時候飛天過來拉扯,她登時柳眉倒豎,眼睛一瞪,開口就要斥罵。飛天面露苦笑,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急忙掩住她嘴巴,低聲喝道:“大小姐,算我求求妳,少在這裏添亂了好不好?快走吧。”
“走什麽走?今天非得把話說清楚了不可。”血鳳凰一把将飛天甩開,故意大聲怒道:“昨天晚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狀況,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我是河南王府的下屬,也就罷了。旦梅和美仙,還有梵仙子卻又和王爺有什麽關系?爲什麽也要拼了性命出來救人?可是我們這頭在打生打死,那邊他卻摟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在風流快活,這究竟算怎麽回事?負心薄幸,背信棄義!哼,這樣的卑劣小人,哪裏值得我血鳳凰去舍命追随?”
所謂“白衣無塵,鳳凰浴血”。杜大小姐不但生理上有潔癖,心理上的潔癖更重。她本爲黑道出身,心中素無上下尊卑之分,而且又是火暴霹靂的脾氣。之所以進入河南王府爲楊昭效力,完全隻因爲要報答在南蠻一行中,小王爺曾經不計前嫌出無敵龍書屋手相救自己之恩。但雙方之間的這種關系,卻并無太大約束。這時候杜大小姐既然心中不忿,當下就不管不顧地一口氣都爆了出來。如此一來,楊昭面上更加尴尬得無地自容。他長長歎了口氣,向前走出兩步,苦笑道:“不錯。忘恩負義,負心薄幸。這八個字用來形容我……”
“用這八個字來形容王爺你,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楊昭的話還未說完,聞采婷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原本以爲自己和小王爺之間的事即使最後東窗事,至少也應該有個十天半月的緩沖期才對。卻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居然被抓了個現行。梵清惠是靜齋傳人,向來與魔門勢不兩立,故此“幻媚娘子”也不怎麽擔心。旦梅是自己師妹,聞采婷和她關系向來最爲要好,而且本來也想着要把她拉下水去共效娥皇女英,合侍楊昭這一夫的,所以同樣沒覺得有什麽爲難。隻有祝美仙,她不但天魔秘**的修爲要遠遠高于聞采婷這位師叔,更重要的,是她背後還有“陰後”祝玉研撐腰。假如不能得她原諒許可,到時候掌門師姊起火來,“幻媚娘子”可當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