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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羞澀、憤怒、疑惑、焦慮……刹那間房間内三人神情變幻,氣氛顯得古怪非常。愣了半晌,明月驟然“啊~”地失聲低呼,埋頭将臉龐藏進楊昭懷内,早是羞不可抑。楊昭滿腔火氣,用力往塌上一拍,喝罵道:“有沒有搞錯啊?人家夫妻正在辦事,妳個出家人闖進來幹啥?想參加進來玩一龍雙鳳啊?”
梵清惠對他這番惡言惡語也不以爲忤。轉念間真氣流轉,守懾心神,已然恢複了那不吃人間煙火的冰清玉潔,武林聖女模樣。冷冷道:“有人來了。小王爺,你若不想連累明月的話,就趕快起來穿上衣服。至于能不能留下一點血脈,那就看你自己運氣吧。”
“有人來了?”楊昭怒容驟斂,毫不遲疑地翻身坐起,将被子往明月身上裹好,叮囑道:“妳跟梵小姐去吧。盡快離開成都回大興城,等到這裏的事完結,我會回去找妳。”
一夕緣盡,多留亦屬無益。明月大家也不是普通女子,自不會婆婆媽媽。當下她強抑心中悲痛,起身柔聲道:“阿昭,明月也會等你。隻盼……”淚珠禁不住又再奪眶湧出,随即起身離開床塌。處子之身新破,走起路來自然格外顯得别扭,梵清惠看在眼内,心裏也不知究竟是甜酸苦辣,幽幽歎口氣,帶起明月施展輕功,轉身拂袖而去。
兩人離開不過十個呼吸左右,樓下樓梯間果然傳來腳步聲。那腳步半絲也不遲疑地走向靜室,忽然頓了頓,随即卻又傳出如銀鈴般的一笑。素白指尖輕推門扉,袅袅婷婷徑直進入。隻見她環佩翠帶,打扮華貴卻又不失雍容。眉如遠黛,目如春水,淺笑輕颦間,自然流露出萬般風情。高貴不可侵犯的模樣,與昨晚匍匐在楊昭腳邊瑟瑟發抖着哭叫饒命的模樣大不相同。盈盈斂衽行禮,道:“賤妾見過小王爺。小王爺精神看來不錯,實在可喜可賀呢。”
“廢話少說。”對着唐鍾情,楊昭可沒什麽好臉色給她看。道:“吩咐妳的事都辦成了沒有?”
“幸不辱命,已經辦妥了。稍後就會有人把人送來。保管天衣無縫。”唐鍾情蓮步輕移,卻徑直走到床塌邊,緊挨着楊昭坐下。膩聲道:“小王爺,時間尚早。您要不要……讓賤妾再替您按摩一番,舒泛舒泛血氣?”
再來平常不過的問話,卻因爲唐鍾情身爲王妃而甘心自居奴婢的态度,以及她那嬌羞欲滴的神情,登時突顯出一份*入骨的風姿。她雙頰豔如胭脂,眼波*流轉。纖纖柔荑不待吩咐,已經自動搭上自己月白色輕紗絲袍的前胸輕輕一拉,衣襟随即敞開,堅挺有至的如雪雙峰與中間那道深溝,全都隐約可見。煙視媚行之姿态,簡直風騷入骨。假如不是親眼相見,王府中上上下下,有誰能夠想象得到,平素冷若冰山,高貴雅緻的庶王妃,居然也會有如此近乎淫賤縱欲的神情,而且這神情更不是流露給蜀王楊秀一人觀賞?
楊昭身上春藥的藥性,本來就還未曾完全消退。這時受唐鍾情的媚姿誘惑,本來已經放松下來的塵根,登時又再雄姿勃發起來。剛剛纏綿過後還來不及穿上衣物,他上身赤裸,下身隻随便蓋了張薄毛巾。身體的任何變化都會立刻凸現人前。落在唐鍾情眼内,不由得又是掩嘴輕笑。
但假如她會因此認爲楊昭就是那種見了女人便走不動路的好色之徒,便要大錯特錯了。身體有反應那是自然現象沒辦法控制,但身處龍潭虎穴之中,更是獨自面對敵人。假如心裏也就此色授魂,不管時間地點就和唐鍾情再*共赴巫山。如此不識大體,那麽楊昭幹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當然,剛才他敢就和明月大家那樣,是因爲明知梵清惠在外面放風,所以非但有持無恐,更有種故意挑逗的惡作劇心态在作祟。
當下小王爺哼聲坐開兩尺,道:“騷貨,把妳那套收起來。本王現在沒興趣幹妳。”頓了頓,又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咱們這就動身。嘿嘿,我那好叔叔難得演一次戲,要是觀衆不捧場,可也太不給面子了。啊,對了。那東西呢?拿來。”
唐鍾情雙瞳中閃過失望的神色,但随即小心收斂,隻頃刻間便媚态盡去,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必恭必敬的神情。道:“是,在這裏。”手腕翻過,掌心處赫然多了樣東西。那東西有荔枝大小,外表呈半球形,卻是被切開了隻剩一半。通體紅彤彤地,晶瑩剔透,看起來像是什麽植物的果實。
楊昭用兩根手指拈起那顆果實,隻覺觸手溫暖,頗有神異。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心裏頭暗暗歎了口氣,卻不是歎息,而是感慨。霎時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九宵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這幾句經典得簡直讓他可以倒背如留的句子,頃刻間清晰無比地從心中飄過。回過神來,喃喃道:“這個就是……血菩提啊。”話音未落,當場将那半顆果子一把丢進口中,嚼也不嚼就仰項吞下。
血菩提入口即融,化作一道滾燙火線順流直下。片刻間楊昭隻覺有股異樣熱流從體内爆發,沿着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循環往複。不住流動。熱流連續運轉三十六小周天,有若萬流歸宗彙聚丹田。本身修煉的易經玄鑒真氣,受其吸引而形成螺旋氣團不住旋轉,果然大有好處。行功半晌,楊昭猛地睜開雙眼,身體自然而然離開床塌,向外急速躍彈而開。堪堪将要撞上房間牆壁,陡然淩空一個轉折,輕飄飄降落地面。由衷贊道:“好東西。”
“自然是好東西。唐門犧牲了上百條人命,才勉強得到區區五枚的血菩提,怎麽能不好?”唐鍾情由衷感慨,随即起身走到牆邊打開櫃子,取出套衣服,恭恭敬敬道:“小王爺,賤妾服侍您更衣。”
楊昭點點頭,當下大大方方,任由唐鍾情幫忙自己穿好衣服,笑道:“嬸嬸,請帶路吧。”
唐鍾情恭恭敬敬應聲起身,不向外走,反引領楊昭徑直走到樓下的小客廳。廳内陳設雖簡單卻雅緻,尤其堂上擺放的那盤*,更是鮮豔欲滴。但*夏季才會開花,現在還不過初春,卻又怎麽就開了?楊昭心中好奇,于是走近看看。卻原來那盤茉莉,竟是以水晶和各式顔色的寶石鑲嵌而成。
唐鍾情微微一笑,捧起花盤,卻在承托花盤的石基上按了幾下。機關發動,腳邊的石闆随即無聲無息地滑開,現出條黑黝黝的地道來。唐鍾情當先走下,楊昭緊随跟上。沒走得幾步,隻聽石壁内一陣機關動作之聲,出口處的石闆已經自動掩上。
沿着蜿蜒漫長的地道,兩人在黑暗中走了好半晌。忽然間前方豁然開朗,卻是間小小石室。唐鍾情打起火折子點亮油燈,随手在牆邊一按,立刻現出兩排黃豆般的小洞來。立刻就聽有人聲從頭頂飄下,吩咐道:“你們都退下。沒我命令,不得進來打擾。”聲音清朗,語氣威嚴,楊昭聽得清清楚楚,正是自己的親生叔叔,蜀王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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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發話,随侍在側的婢女太監登時齊聲應了句是,恭身退下。身邊的王府長史唐稷學随即站起,手執酒壺親自替席間衆人滿滿斟上了酒。楊秀率先舉杯,衆人連忙起身謝過,仰首各自飲盡。
酒過三巡,忽然隻聽遠處隐約傳來“邦、邦、邦,當、當、當~”的更鼓之聲。原來卻已經是三更時分了。隻是屋外依舊大雨滂沱,那更鼓聲混雜在雨點中,顯得頗是模糊。楊秀不由得感歎道:“驚蟄已過,再有幾個時辰,便是龍擡頭的正日了。春雨甘霖,本來來得也正是時候。但雨勢已然下了整天,非但不止,看樣子反倒越來越大,卻惟恐過猶不及,将會傷及禾苗啊。”
席間有把清朗聲音應聲道:“王爺宅心仁厚,關愛百姓。益州地方自打得王爺出鎮以來,雖則未嘗年年風調雨順,但市肆百業亦盡皆日益繁榮。成都城内,更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與舊朝時相比,當真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喻了。俗話說得好。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益州得有王爺,正是占盡了人和。即使今年雨水稍有不調,但想必也是無礙的。”
楊昭在下面石室裏聽得暗暗好笑,心想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馬屁精轉世,難爲他居然可以當衆說出這種話來,當真極品得可以。忽然覺唐鍾情緊貼着自己身體,就耳低聲道:“說話這人,是青城派掌門風夜雨。性格雖然有些趨炎附勢,但一手歸元劍法,卻十分厲害。”耳鬓撕磨,軟語柔聲,楊昭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蕩。點點頭,卻又凝神細聽。
石室上面的楊秀謙遜道:“些許苦勞,不足挂齒。本王既然受了父皇重托,無論爲着家國公私,自然也該效法諸葛武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此,方是爲君父臣子之道。要知道,我大隋開國未久,二十年來雖然賴父皇英明,四海總算升平。但内憂外患,亦複不少。唉~本王每逢想及此處,總是夤夜不能成眠。卻隻恨自己力量不足,無能替父皇分憂啊。”
席間又有把聲音訝異道:“王爺什麽竟說這種話來?我大隋自立國以來,南平交趾,北讨突厥,向來戰無不勝。當今萬國來朝,聲威播于四海,何來什麽外憂内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