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這是一個我很難回答的問題,低聲說:“到底怎麽回事啊?”
APPLE說:“我想打開你的ESP時,發現有力量将你的右腦封鎖了,我吃将那股力量驅趕走時,馬上就它吸了進去,想逃也逃不出來,幸好小黑小白進來得快,不然APPLE就慘了…”
小黑小白聽APPLE在誇他們,不禁洋洋自得地笑了起來。
APPLE看見我依然一臉惘然,柔聲說:“雖然你的靈力開發不出來,但不代表APPLE就不喜歡你了,别擔心!”
看到她的俏臉這麽認真嚴肅地說出這句話,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APPLE,你怎麽可以當着你兩個心愛的男人面前說出這種話啊…”小黑,小白同時瞪大了眼睛,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他是我哥哥啦…”APPLE笑道。
“哦…”兩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兄妹間的那種‘喜歡’”
“但也有一點點不是兄妹間的了…”APPLE低聲補充。
兩人正想發作,我忽然全身一陣麻痹,“叮”,“叮”,“叮”,三下清脆的響聲,我斜着眼往地面看去,發現地上多了三根銀白色的小針,觸目驚心,一陣冰冷的寒意頓時沖我狂湧而來,李華佗爲我靈力針灸多了一根的那件事尤在昨日。
“咦?這是什麽東西…”APPLE皺起了眉,就要俯身将那三根針拾起來。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近乎粗暴地推開她,搶先将那三根拿到手裏,銀針的厲芒令我想起了JACK的話,我身上具有百道以上的封印,李華佗無意中解除掉了其中一重,難道APPLE他們也在無意間,一下就爲了解開了三重…
想到心寒之處,我“嘭”一下坐倒了在地。
“哥,你怎麽了?”APPLE疑惑地問。
他們三人正詫異地盯着我,顯然我前面忽然而來的驚人舉動将他們吓了一跳。
我歉意地牽動了一下嘴角,權當微笑,低聲說:“我沒事!APPLE,剛才對不起!但這三根針你是不能碰的…不要問爲什麽了,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APPLE微笑搖搖頭,表示不介意,還在我身旁的地上坐下。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三根針放進了口袋裏,又說:“爲了保險起見,如果你們誰感到不妥,馬上告訴我,到了G市之後,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就會沒事的了!”
JACK能救李華佗,就一定能救他們,不過他們好像并沒有接觸這幾根針,應該沒事吧…
小黑小白對望了一眼,一個翻了翻白眼,一個吐了吐舌頭,顯然在說:“小子,你唬我啊,故弄什麽玄虛啊,神經兮兮的!”
隻有APPLE善解人意地笑笑,說:“好的!”
唉,的确很難令他們相信這三根針是從我身上掉出來的,而且具有令人瘋狂的力量…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APPLE你的事幹完了嗎?快開門,有問題啊!”拉爾森焦急地喊着。
APPLE聽到拉爾森特地加重那個“幹”字的音,皺了皺眉,将門打開,沒好氣地說:“怎麽了?”
“你到飛機的尾部看看,問題不小啊,不然也不會打攪你的?”拉爾森低聲下氣地說,同時探頭進來張望着,看到我們個個臉色蒼白,簾心領神會地一笑。
APPLE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飛機尾部走去,小黑小白忙随其後,我也撐起了身子,做了一下深呼吸,跟在他們身後。
運輸機尾部的了望室。
小黑小白嚷道:“這麽多啊,好壯觀啊!”
透過玻璃,我看到飛機後方的遠處黑壓壓一片,直到盡頭,慌忙将APPLE遞給我望遠鏡接過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那黑壓壓一片的東西竟全部是兀鹫,鷹科類動物中最兇悍的一種。
“兀鹫追飛機,啧啧,真是奇聞…”小白用他那不标準的感慨。
“動物界向人類宣戰的信号,大自然的反擊啊…”小黑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閉嘴啦!”APPLE瞪了瞪他們。
“它們半小時前跟上我們的,開始隻是幾隻,到後來越飛越多,到了現在,怕有幾萬頭了吧,”拉爾森沉聲解說着,“飛行員已經不斷加速了,非但甩不掉它們,還被它們越跟越近了!”
“兀鹫很少飛到這樣的高度,竟然還持續這麽久,難道…”APPLE托着下巴。
拉爾森以爲APPLE看出什麽關鍵,忙期待地看着她,問:“難道什麽?”
APPLE沉吟道:“難道它們不累的嗎…”
拉爾森扶了扶桌子,沉聲說:“APPLE,這樣的反常現象,一定是有人用超自然力量驅使這些兀鹫這樣做的,别讓它們靠過來,誰知道它們會做出什麽驚人舉動!”
APPLE點點頭,對小黑小白說:“小黑,小白,布個結界在後方,吓走這群畜生。”
兩人不約而同地搖頭,說:“不行啊,APPLE,我們的靈力全耗在這小子身上了!”
APPLE對拉爾森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我的靈力也耗光了!你身邊不是有很多人有特異功能的嗎?叫他們來試試啊!”
“試過了,沒用!”拉爾森頹然歎了口氣,不自禁地看了我一眼,我猜他肯定認爲我和APPLE既是一起來的,應該也是個靈力者,唉,叫你失望了,我不是,所以我慌忙躲開他的目光。
雖然運輸機已經飛到了極速,但那群兀鹫還是越逼越近了。
APPLE終于皺了皺眉頭,顯然兀鹫驚人的速度令她想起了什麽,她輕聲說:“哥,給我猜對了,逆十字軍這次真的派出了不止一個精英,面前這股力量絲毫不遜于劉邦哥哥啊…”
“…他們要幹什麽啊?”我看那一大群兀鹫的先行部隊分成兩列,自殺性地往運輸機後方的推動器撞去。
在推動器的螺旋槳的高速攪動下,兀鹫頓時化作一團血霧,一副詭異的畫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上千上萬隻兀鹫前赴後繼地撞進推動器了,兩大團血霧從飛機的後方往四方擴散而去,這一刻,我仿佛聽到了那些兀鹫臨死前凄厲的哀鳴。
我們四人口瞪目呆地看着這一幕,連小黑小白也收起了驚呼聲。
“情況不妙啊…”APPLE喃喃的低語。
話音剛落,飛機一陣劇烈的顫抖,機身失去重心,大幅度地往一邊傾倒過去,我們慌忙扶住桌子,情況有點狼狽。
這時,了望室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拉爾森踉跄倒退,勉強把握住平衡,将對講機拿起。
“報告,報告,一号,二号推動器嚴重損壞,備用的三号,四号推動器也被持續破壞中,準備15分鍾後在臨海X軍區降落更換推動器,請作好準備!”對講機的另一端傳來了聲音。
APPLE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未必能撐得15分鍾啊!”
飛機内,颠簸得更厲害了,兀鹫自殺性地沖擊依然沒有停止,眼前還是黑壓壓一片,看不到盡頭,仿佛整個神州大地的兀鹫也集中到這裏,然後排隊自殺,我升起了一陣滑稽的乏力感。
夕陽映紅了兀鹫的背脊,也映紅了我的眼,兩團血霧緩緩落入晚霞當中,凄美得叫人心顫。忽然,我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沖動,要将頸上的隕石項鏈脫下來,既然我有可能是靈力者,爲什麽我要坐以待斃呢?
“飛機可能會在降落前墜毀…”小白喃喃地預言着。
我将扶在桌子上的雙手放到頸上,一下就将項鏈解除了下來,在APPLE驚詫地子中,我找到了平衡,無須再扶桌子,也能穩穩地站住,這樣的感覺,就像站在一個淺水潭中,就算潭水如何波浪洶湧,因爲高度的優勢,依然能屹立不倒。
我壓制住從飛機上各處湧來的紛亂思潮,緩緩閉上了眼睛,單手舉向前方,精神向那群兀鹫探去,前方模糊的感覺漸漸變得清晰,察覺到每隻兀鹫的腳下都被綁上了一條無形的細線,這千萬條細線一直延伸到了大海的遠方。我吃用心靈去接觸這些的細線,精神頓時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對方仿佛馬上感覺到了我的精神力量,一股火熱的力量從遠方閃電而來,透過細線的傳送,射進我的腦神經裏,我的精神簾有反應,體内那瘋狂的力量仿佛猛然蘇醒,以驚天動地之勢作出反擊,延着那些細線往那力量的源頭湧去。
“啊…”我隐約聽到細線遙遠的盡頭傳來了一聲慘嚎,在這聲慘嚎中,那些細線簾斷成了千萬截,失去牽引的兀鹫群直直就往海面跌去。
體内那股瘋狂的力量迅速倒轉而回,我被沖得胸口一陣郁悶,喉嚨一甜,一口淤血猛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