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難聽程度已至極點的慘叫,忽從正後方徹然響起。并且,貫徹于整間房中,不留情面地打斷掉中年眼鏡男,由于壓抑後的嶄新力量宣洩,而變得有些激動過度,以至順勢産生的叫嚣**。
即興表演被人打斷的布魯克斯,先是如吃蒼蠅一般,感到深深不爽。在下一刻确又背脊一寒,恢複以往的精明。
清醒過來的他保險地停下手來,僵硬的回過頭去,目光直直的望向慘叫的聲音,發出的方向……
那裏,火神隊的三人組——閻炎、蒂法、羅小雙,不知何時……已然紛紛到位,神色隐怒之極。
除去“出差在外”的火神隊長,以及繼續“養病”的黑人壯漢外……目前時期,留守在這高級療養院内的火神小隊成員,竟已悉數趕至。
沉迷于“力量”帶給他的強大自信心下的布魯克斯,竟在獨鬥敵手、占據上分的亢奮關頭,完全選擇性的遺忘了突擊此地,偷襲在他眼中“最弱資深者”的原始初衷——速戰速決!
有些呆呆的望着那名自稱“強尼”……和《神奇四俠》中的劇情人物——“霹靂火”,恰巧同名的男性資深者,從右拳骨節之間,破皮伸出三根潔白如玉的骨質爪刃,輕易的刺穿先前被他重新鎖好的防彈玻璃門,深深地紮入方才背靠大門的同伴伊萊克的左側肩窩處……
以及,對方不懷好意的、正在盯住自己的、好似野獸恐吓獵物時的恐怖獵殺狀眼神……
布魯克斯隻覺體表遍寒,冷不禁的微微一抖,利用身體的爆發力及柔韌性優勢,千鈞一發的躲開羅小雙自後襲來的一記鞭抽。一邊扭動關節,轉而面對病房側面的窗口方向,預備逃跑開溜,一邊審時度勢極快的出聲激将,想要廢物利用,最後關頭,再使喚一下左肩受傷的放電男:
“伊萊克!你真的願意不作反抗,悲哀受死嗎?!求饒,隻會加劇他們折磨你時的内心快感,跟我一起拼命吧!作爲資深者眼裏的‘背叛者’,隻有這樣,你才有活命的可能!!——”
如果單單隻聽語氣、口吻,或許還有可能被他感動。
可在瞧瞧眼鏡男說這話時,頭也不回,埋首直往窗戶口狂奔的、堪稱“堅定不移”、“抛朋棄友”的逃生勢頭……如此場景,确是讓人覺得相當的矛盾和搞笑。
可惜的是,疼得眼淚都留出來的伊萊克,并未睜開他的眼睛,也就沒有看到同伴的堅決離棄行徑,以及跑路同時,仍想利用他爲自己殿後、阻擋資深者們追擊的陰險用心。
熱淚噴湧,目不能視的搖滾男,但覺自己的肩頭骨骼,發出咯咯碎響,劇痛難忍,宛如被刀硬剮一樣。
一聽見布魯克斯欲求“同生共死”,并做最後一搏的鬥志鼓舞後,竟似激起了他所剩不多的男兒血氣。
又是一陣難聽已極的絕望吼叫,不再翻動嘴皮子、被動求饒的伊萊克,雙拳緊握,很給力的強行釋放儲存在他體内的大半部分生物電能,刹那轉化爲更具殺傷力的危險電流,沿着閻炎的爪子、手臂,激進的倒竄逆襲!
已用骨爪制住此人,但又不知其能,對此毫無準備的閻炎,瞬間就被實實在在的電了一下!阻隔在擒拿者與被擒者之間的那道防盜玻璃門,受到到處亂竄的電流刺激,更是轟然爆碎,炸裂成不規則形狀的強化玻璃碎片,第一時間,順着電流磁性的牽引,直朝距離最近的閻炎噴去。
趁此良機,終于血勇一小次的伊萊克,順勢前沖,将自己的肩部骨肉,借力離開對方爪刃的鈎刺。單手捂住傷口堵血,連滾帶爬的逃到另一牆角蹲躲。
閻炎目中冷光暴閃,随手一擡,九陽氣勁噴發橫掃,輕松拍飛激射過來的幾十來塊或鈍或利的大門碎片。帶着一身由手臂開始的、正在極速自愈的電烤傷痕,一步踏入殘破不堪的房門之内。
瞳孔劇烈收縮,一股隐忍之後的強烈怒火,不可遏止的升騰起來!
噌的一聲,收爪豎掌。
佩戴“炎之右手”、宛若鋼琴家般的修長五指,牢牢的并攏在一塊兒。手起刀落,“啪!”、“啪!”兩下,閻炎的身前,一左一右,憑空出現兩把燃燒起金色火光的放大版“圓月彎刀”,分别斬向躲在牆角的伊萊克,還有遠處,急欲跳窗逃跑的布魯克斯。
伊萊克痛極心醒,深知此情此景,自己倘若不拼一死,便想争取生機,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緩解傷口痛苦的嘶叫聲裏,搖滾男故施舊計!頭部可見,多爲金屬材質的耳環、鼻環、唇環、舌環,均有肉眼可見的藍色電流激走而過。
一張超大型的、整整足有一人多高的電網,就被還不想死的伊萊克硬是施放出來,遮擋在了金焰彎刀的劈砍路線上。
“轟!!”的一聲,電火相交,劈裏啪啦的爆成一團。
巨大的沖擊力,促使無處可躲、退無可退的伊萊克重重的撞擊在豎立在他背後的那面牆壁上。整個人雙眼翻白,軀體癱軟,像是軟體動物一般,慢慢的滑倒地上,目光呆滞,晃悠着腦袋,顯已神志不清。
而他的夥伴,同樣沒有好到哪兒去。
閻炎怒極催發的《火焰刀》,可不像羅小雙的火焰長鞭那般好躲。運用詭異依舊的身法扭轉動作,僅僅閃過大半刀鋒威脅的橡膠男,仍然不可避免的受傷在剩下小半段的火焰鋒刃之上。
強到變态的肌肉組織彈性,雖然成功卸掉了大部分的砍擊力,以及專攻人體筋脈的霸道火勁。布魯克斯已然是被砍了一個踉跄,略微偏離之前的正面逃跑路線。等他緩過氣來,邊吐熱血邊向前跑的當口,他的後背已是烈火焚身,疤如焦炭。
好不容易,硬撐着一崩足弓,做好姿勢,準備跳出窗戶,一隻不似人形、毛發濃密的粗壯手臂,突然憑空而出,穿過窗戶,牢牢的掐住了他的咽喉要害,将他的跑跳姿勢徹底截止。
跟着,又是下死手的血腥一爪,兇狠殘酷的抓在布魯克斯的左側胸膛上面,在他那幅“彈性”十足、“韌性”十足的變态身體上,摳出幾條全然變形的凹陷痕迹。
又一次口噴鮮血,被人像丢死狗一樣,重重掼在地闆上的布魯克斯,雙耳嗡鳴之餘,隻聽某人怒氣發洩過後,重複冷漠的低沉嗓音,不鹹不淡的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你的這一丁點‘力量’,于我而言,實與浮雲無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