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眨眼之間,閻炎尚未觀看清楚對方的來路走勢,便已劇痛襲腦,利刃加身。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身上已是縱五橫六、傷痕遍布。若非閻炎兼具誇張的**恢複力和寫輪眼的洞察視覺,剛開始的那幾刀,恐怕早就把他劈得四肢離體,性命不保,,
但見克裏基身形一晃,寒光一閃,又從原處驟然消失,“憑空”出現在了閻炎面前,一刀朝向他的胸口部位再度斬來。
明白這樣下去,任憑對手慢刀切豆腐的打法,遠非對敵良策。閻炎束性挨上這記深可見骨的實實一刀,左手趁勢扣緊刀口,右拳撰緊暴起逆襲,猛揍敵手的那張小白臉!
克裏基不屑一笑,刀鋒陡轉,瞬間脫離閻炎的血肉之軀鉗制。跟着準确判定對方的拳頭去路。略退半步,自信可以讓過閻炎的拳風,使其反擊無功而返,更加打擊對方的戰意。
不料,精通弈劍之術的克裏基卻算不到,閻炎的拳頭裏邊,竟還暗藏三條伸縮自如的白骨爪刃,全長尺餘,尚未完整彈出。
不長記性,同時也太過自負的克裏基,一聲慘叫,捂住俊臉風般飄退。指縫之間,鮮血四溢的凄慘情形,難掩其人狼狽破相的事實。顯然,他爲自己的輕敵大意,付出了相當慘痛的惡劣代價。
而閻炎的陰險行徑,也徹底激怒了這位高傲無比的日本武士,成功使他失去了之前慢刀割肉的悠然心情,轉而陷入一種沖動盲目的以牙還牙情緒中,,
一場實力差距較爲明顯的辦劍之争,當場迅展開。
無論是捕捉戰機的經驗,還是招術技法上的變化,中敵暗算,臉上多出三道淋漓爪痕的克裏基,皆要比他的對手強過一頭。
但他無論怎麽努力、怎麽劈砍,怎麽傷害,對方都能自行修複。浴血再鬥的詭異體質,卻令往日一刀殺人,絕無拖沓,并且時常以此自傲的克裏基,感到一絲隐約忌憚的非常挫敗感。
如果是狼人、吸血鬼那類,号稱不死的黑暗生物,隻須被人砍頭挖心,那也是必死無疑,再無恢複之能。
可是就在剛才,克裏基的用力一刀,明明已經破入對方胸膛位置,宛如鋼鐵的骨骼阻擋。挺進、刺穿了敵人的蓬勃心髒”對方竟似比他還要主動的抽身離刀!
咳血之餘,竟還能夠氣焰高漲的拼命反攻,逼其身退,确令殺人無數的克裏基,對這家夥的大心髒和硬骨頭感到大爲駭然。
随着戰鬥的逐步升級,兩人對搏的時間也在推移拉長
閻炎優秀的學習能力,終于使他的實戰技巧,在一次接着一次以傷換命、血迹噴濺的快搏鬥中,緩慢卻又明顯的遞增提高。
洞察眼與複制眼的雙重瞳術一經配合,逐漸習慣克裏基快刀的他,再不像一開始時毫無還手之力。左右一短一長的兩柄銀劍,不時做出适當的回擊硬攻姿态,嘗試使用不死之軀,拉近彼此之間度和技巧上的漸近差距。
移動奇快,身影模糊的克裏基,不停的持刀狂斬,雖然仍舊勢氣旺盛,追擊不斷。但是刀招、身法上的變幻轉折,早已不似先前那般靈動自如,遊刃有餘。
度方面,克裏基翻來覆去,明顯重複的幾招進攻套路,也被默默記憶的閻炎,利用寫輪眼的作弊瞳術一一看穿。
到了此時,克裏基所謂“攻敵必救”的弈劍之術,更在對方死纏爛打。不怕“犧牲。的作戰模式下,真如“亂拳打死老師傅。所言,再無以往的潇灑氣質。
久戰不下,秉性驕橫的日本武士難免變得更加心焦氣急,态勢不穩。漸漸的,反被帶入進閻炎的戰鬥節奏。
在一次,閻炎以身犯險,力夾刀背,反手刺劍的突襲之下,第一次白衣染血、傷到左臂的克裏基,終從一門心思、隻想殺敵的狂亂狀态裏清醒過來。
瞬息止住根本占不到便宜的盲目對攻,冷汗淋淋的匆忙身退,這才躲過閻炎短劍的後續上撩追擊,使自己的左手得以保存。
“o!!可惡”
白衣武士次出聲,喘着粗氣大罵一句日文,就被閻炎的猛烈反撲迎頭打斷!
面對閻炎雙劍齊上,隻攻不守,簡直毫無顧忌的另類打鬥方式。克裏基暗暗咬牙,使出殺手饷來!
握刀的手腕,如同抽筋似的急連連振動,利用純粹的激增變,如同武俠中的“刀氣”一般,刮出一波無形無迹的脫刀暗勁。“割。得對面的閻炎神色大變,從額至腹,鮮血狂灑着到飛出去,險些就給砍成兩段!
翻身落地,閻炎眉頭緊皺,雙劍抵地躬身站起。
方才那一外,對方刹那之哪鞭勿鋒振顫。似凡達到熱怖的音諒程度!
從額頭到小腹,正面這一條猙獰可怕的豎直血痕,已在強大的**機能影響下緩緩的止血收口。現對方仍有如此壓底絕招,差點殺死自己的閻炎,停下攻勢,态度友好的微笑問道:
“快到極限了嗎,克裏基先生?剛才那招,沒有任何具象痕迹的離奇攻擊,這樣熟悉的感覺,應該是利用小幅加,從而産生的高頻音波吧?”
克裏基聞言不答,隻是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氣。
閻炎注意到,方才激鬥當中,對方始終保持穩定的那隻握刀右手,如今腕部紅,微微顫抖,明顯是因先前的那一招,耗力太大、傷到筋骨所至。
當初,夜魔俠和閻炎打了小半鍾頭,便已體力不支,喜手就擒。更别說,一直都在維持高進退,并且使盡全力,急猛攻的克裏基了。
像他這樣度型的高手,如不能在戰局伊始的時候順利擴大優勢,乃至殺傷敵人。過份的纏鬥,隻會給他帶來消耗過度,體能不濟的劣勢後果。
體質不凡,耐力充足的閻炎,正是看出了他的這一弱點。因此,才會積極主動的裝出一幅熱血猛男的搏命架勢,與這暫由“殺手”變成“保镖”的白衣武士,進行你砍我劈、你叫我吼,直來直去式的激烈快鬥。
确是想以緊張的連續搏鬥,分其心智,不給他靜下心來,平和思考的機會。
頻繁的以身堵刀,傷痕累累,做出再來一下、就快不行的逼真形象,同樣是令克裏基掉以輕心的故意表演。目的正是爲了勾起這個高傲的武士,一意孤行,隻顧以牙還牙,擊殺對手的求勝心理!
當克裏基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他僅剩下的體力,早已難以支持自己最後的絕招施展。
瞧出對手不妥的司炎,一改之前刻意做出的求戰**與狂熱表情。冷冷一笑,便用網從對方身若,“複制”學來的淩厲身法,動作敏捷的一竄而上,雙劍交叉,一明一暗大幅劃下。
下盤不穩,撐刀而立,胸口起伏,正在急劇喘息的克裏基,見到此人宛如聞腥餓虎,見血惡鲨,一見敵勢不妙,便即笑臉一收,準備下自己這條身陷淺灘的落難水狗。
驚怒交加之際,迎面大喝一聲,不顧風箱似的灼熱肺部,以及幹澀磨人的沙啞喉口,猛然挺身揮刀,奢求玉碎一般反朝閻炎沖去。
他的度一提起來,竟比先行啓動的閻炎還快幾分,分明存了拼死而往,勉力施展音刀鋒的打算!
兩人交錯掠過,彼此背對而立。
撲哧幾聲,冷漠依舊的閻炎身上,戰衣淩亂,傷口撕開,人形噴泉一般,飛濺數條血線。
嗆榔一聲,僅剩刀鋒長劍在手的閻炎。雙手拉劍、半跪在地。
背後的克裏基确是嗬嗬低笑着轉過身來,露出晃晃悠悠,插在胸腔正面的一把銀色短劍。
右手一松,長刀落地。
“不是你
沒有閻炎一般自愈能力的度武士,不甘的留下在他離開這個世界前的最後遺言:
“我是被我自己的刀術,所殺害的。不是你,不是你”
“沒錯,不是我
聽到此人的固執喃語,閻炎振奮精神,踉跄站直。
走近過去,一腳将這口齒不清、音不準的日本男子踹到在地,右腳踩住他的脖子,讓他徹底閉嘴。左手把住自己得自盧西恩的那柄短劍,冷酷的将之拔出對方的心房。
這才對着雙眼瞪大,右手無力虛抓的克裏基,輕輕笑道:
“殺死你的,不是你的刀術,而是你的驕傲、憤怒與愚蠢
收拾完畢,閻炎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蒂法情報當中,個于大廈另外一側的金并卧室門前。
雙耳先行聽到的,确是一陣相當不專業的低聲對答:
“嗨,夥計,咱們走吧
“不,紅霧,我們好不容易才來這裏一趟,總不可能就這麽空手回去。”“夥計,别管什麽黑幫老大大毒枭了,樓下的打鬥聲你沒聽見嗎?再待下去,我們就要完蛋了。還是趁着沒人現我們,按照大老爹和殺女說的,拿了資料,趕快閃人吧!”
“好吧,善聽人言一向都是我的優良品質,今天就破例一次”
“喂,你怎麽說走就走,海扁王!等等我”
表情古怪的閻炎,推開門時,正巧撞見一紅一綠,兩個身穿怪異制服,背負噴氣式滑翔機翼的猥瑣小子,正從卧室對面的巨大破碎窗口,搖搖晃晃的飛跳出去。
海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