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葉忽然從樹下飄然而下,已經是初冬了,葉子在樹上顯得瑟瑟發抖,像是失去親人的寂寞一樣,讓人更覺得這個冬天有更深的壓抑。
羽野冷裂的目光一閃,軒眉一揚,翩然又避開這連續的三招。
李衛馬上知道小雷要糟,因爲小雷攻擊落空已經全身破綻大露,可是這個時候小雷已經欲罷不能,他厲吼一聲,明知不敵,但還是把這一錘注入全身力度順勢橫劈向羽野。
他的這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李衛都忍不住暗自點頭,那招變式之快,瞬間彌補了他的破綻。
而且這招力劈,似乎連風都能從中間劈開一般!
遠遠的那些士兵還歡呼起來——這招的威力當然值得他們喝彩。
可是他們聲音還未畢,羽野忽然劍光一閃,像是一輪火烈的日光傾瀉在他的手中,那把劍像長虹貫日反劈過去!
衆人的目光還在眨動中,那小雷已經被一種莫明的威力彈飛開去,而他手中的大錘,居然被羽野的這一招橫擊成兩半!
那實心鐵鑄造的鐵錘,居然被那把普通的劍切成兩段!
羽野欣慰地一笑,他知道他已經完全可以把魔法注入劍法中雙重使用了。
他身形一閃,在士兵們的驚呼還在口中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李衛面色凝重,他阻止了想進禁區追殺的士兵們,淡淡地說:“他應該會有一個交代的。”
沒有人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隻是小雷忽然想起那少年臨走前揮劍後,他被輕飄地擊飛,而那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傳起:“欲人以立,必先衡量局面,以卵擊石,焉能成爲一代名将?”他忽然意識到,這少年就是九殿下!
小雷看着李衛那嘴角的一絲分不清是什麽含義的笑容,忽然感覺到一種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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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森林裏,萬籁俱寂。花兒,樹兒像是完全枯死或者被這種的氣氛弄得緊張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于是森林裏的氣息就完全死寂,把血池的傳說襯托地更加陰森恐怖。
羽野看着重傷的大漢,毅然咬牙,把大漢放在地上,然後取出那把劍,掂在手中,然後向自己左臂輕然劃去。
可是那把劍在沒有碰到羽野的手臂的時候,竟然裂開,裂成無數碎片!
敢情這把劍已經走完了他的曆史使命,盡管是普通的劍,可是曾大發神威過,那已經夠榮耀了,舊了,殘了,老了,死了又何足惜?
羽野知道剛才自己在裏面把魔法注入,已經把裏面的結構改變,而現在劍身終于無法承受這種裂變,而渾身碎骨了。
羽野也不驚訝,從殘落的劍的碎片中拿起一塊,然後在自己的手臂一劃,把傷口對準大漢的嘴巴灌去!
那傷口雖然被劃開一道,可是在滴出些許血後就自動愈合了。
如果是陽光大陸上任何一人看道這樣的情況,肯定會驚駭無比,誰也無法想象羽野居然有上古相傳的帝王之血!
據說帝王之血珍貴無比,如果幾滴,任何傷口馬上會愈合,隻要不受到重創,内外傷也可輕易醫治。
帝王之血自古以來,也隻有三個人有過,想不到居然羽野擁有如此珍貴的血統。曆來那三個擁有帝王之血的人在他所處的時代無不統一大陸,也是大陸上惟獨的三次讓大陸久分爲合!
羽野擁有帝王之血,隻有他的父王共享這個秘密。
大漢身形輕輕搖了搖,羽野知道他剛才已經暈迷過去,此刻恐怕是帝王之血開始起作用了,羽野又從懷裏一個精緻的盒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取出一朵很小的蓮花,看上去潔白無暇,可是又藏着一種神秘的紅色血絲,羽野也不猶豫,就把蓮花整個塞進大漢口中。
瞬間,飄香四溢。
少年左手探上大漢的右手穴道,搖頭自語:“他的五髒居然完全移位,可是連哼也沒有哼一聲,真是硬漢子!”
他再把雙手放在大漢的背上,把魔法度了過去。
良久,夜落了,連花上的露珠都睜開了眼,天邊的朝霞像是被血鍍紅了一般。
已經清早了。
羽野松終于了一口氣,收回自己在大漢背上的手,關切地說:“你現在怎麽樣?”
大漢目光緊閉,像是根本沒有聽到。
羽野忽然冷笑一聲,說:“我深通醫術,你既然已經醒來,就不用裝啞巴迷糊了。”
大漢緩慢地站了起來,也不回頭,說:“你給我服了秋紅蓮?”
羽野說:“你知道秋紅蓮?”
大漢語音一字一頓地說:“天下間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人清楚秋紅蓮的重要了。”
羽野忽然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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