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在前面迅快地走着,他單薄的身體在風中顯得更加單薄。後面的那個少年終于說:“九公子……”
那九公子忽然一擺手,說:“叫我羽野吧。”
少年怔了怔,說:“小的不敢。九公子的恩典,天香樓上上下下每個人都感恩涕零,若非您的支助,隻怕天香樓作爲龍噬國的第一酒店早就倒了。”
羽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些許小事,都過去幾年了還提他作甚?其實我因爲我自己嘴讒,才幫你們度過一個小難關而已,而現在我每天都在你們那裏白吃白喝,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少年說:“九公子說笑了,蒙您到酒店,反是篷筚生輝呢。”
羽野忽然說:“小雷,東霸到底憑什麽來搗亂?”
被稱爲小雷的說:“他說掌櫃十年前欠他一百兩銀子,到今天利滾利,到今天要一萬兩償還!”
羽野忽然怒聲說:“豈有此理!分明是訛詐。”
旁邊的小雷看到羽野發怒起來,竟然讓他覺得心都在撲簌地顫抖,雖然不是斥責他,可是羽野這一怒之威,實在讓别人心寒。小雷喃喃地對自己說:好氣魄,好氣魄。
雖然認識這個恩人數年,可是還第一次見到他發威。
★★★
酒樓,喧鬧的酒樓。
黃昏的光線顯得有些滄桑,更把這座金碧輝煌的酒樓照出别緻的美。
号稱龍噬國第一酒樓的天香樓,此刻本該座無虛席,酒客們即使彼此不認識,卻都會把位置坐得滿滿的,可是今天卻顯得空蕩,像是一個本該健全的人少了一隻手一樣,空蕩地讓人覺得郁悶無比。
酒樓固然空蕩,可是上面卻不斷傳來斥責聲。
當羽野走上酒樓的時候,争吵忽然停止了。
那個四十歲胖得要命的掌櫃馬上跑過來,說:“九公子,總算把你盼過來了。”
對面那個黑衣、一臉陰沉像是所有的人都殺了他家人表情的人冷冷地說:“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酒店店主?”
羽野皺眉說:“我不是店主。”
那個掌櫃馬上說:“九公子,三年前你支助酒店度過那道難關,所有的人都認爲是酒店下了毒毒殺文親王,隻有您挺身而出爲酒店做證,最後找出兇手,去年酒店虧損幾乎要倒閉,結果是你支助酒店才度過難關。天香樓大大小小的夥計都已經把您當成老闆了,再說您平時慷慨解囊,龍噬國那裏有些災難,都是您出現處理的,誰不佩服您呢?”
那個黑衣人忽然打岔說:“哦,原來就是建了濟貧坊的九公子?”
羽野也不理他,對掌櫃一擺手,說:“這件事情容後再慮,你說說你和東霸十年前欠款的始末。”
那黑衣人見到羽野不理他,忽然憤怒地說:“乳臭未幹的小子,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起來!”
羽野目光冷冷地盯着黑衣人,說:“你就是東霸?”
黑衣人在那目光下竟然發現手腳冰冷,九公子的目光就像要殺人一樣,讓他窒息地喘不過氣來。他雖然在龍噬國作威作福多年,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駭人的目光!
羽野又說:“東霸不過是城東一霸,什麽時候想伸手到城西來了?難道上次衛親王的事情還不夠嗎?”
東霸忽然冷汗直流,半年前因爲手下欺負了一個單身少年,結果那少年居然是衛親王的親戚,最後他隻好動用了所有關系,而且把欺負少年的幾個得力手下當場處死,才消減了這次風波。
他忽然發現前面這個少年藏着無數的氣質,而且可能身懷絕世武功,雖然看上去身體虛弱的很,可是剛才的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更似乎是種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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