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三個字,端木青慈身軀頓時一震,這麽稱呼她的隻有一個人,端木青慈立即起身走了過去,看到了被傲陽背着受了重傷的易寒,表情頓時一冷,充滿殺氣道:“是誰将你打傷?”
易寒還未回答,禦月尊師和昙綻卻走了進來,禦月尊師道:“宗主是我打傷他的。”從剛才端木青慈的口吻,她已經感覺到這個男人在端木青慈心中很重要,不過她卻也不懼,因爲怎麽說都是她有禮,是這個男人先冒犯她的,沒立即殺了他,已經是留了情面。
端木青慈朝禦月望去,淡淡道:“禦月,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要打傷我師弟?”端木青慈的語氣雖然清淡,但是目光卻銳利無比,這讓禦月尊師感覺到她真的生氣了,心中慶幸,幸好我沒動手殺了他,否則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如何解決。
旁邊的昙綻聞言心中暗驚:“還真是宗主的師弟啊,可爲何此人卻是那麽的卑鄙無恥,武技也是如此之差,與宗主的風格天差地别,讓人根本無法想象他與宗主是師姐弟的關系。”
禦月尊師指着易寒道:“宗主,這就要問他了。”
端木青慈對着易寒問道:“你的傷怎麽樣?”
易寒笑道:“暫時死不了。”
端木青慈肅容道:“别嬉皮笑臉的,到底怎麽樣?”
易寒隻得正經應道:“沒事。”說着主動道:“小師姐,這件事情錯在于我,怪不得尊師。”
端木青慈不用問也知道,她對禦月的性格還是了解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欺負弱小,若是在路上遇到易寒,怕是都懶的去瞥上一眼,一定是易寒主動招惹禦月,不過誰讓他是自己的小師弟呢,就算錯在于他,自己也必須偏袒他。
禦月尊師和昙綻聞言,心中暗忖:“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主動認錯。”
端木青慈道:“禦月,看在我的情分上,你也傷了他,我看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卻也懶得去問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禦月尊師道:“宗主,正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我才饒了他的性命,否則他此刻還能活着。”
端木青慈淡淡道:“禦月,你先回去,其他的事情我們明日見面再談,我要看看我師弟的傷勢如何?”
禦月尊師和昙綻走了出去,昙綻問道:“師尊,這件事情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禦月尊師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欠青慈宗主一個人情,就當還她的人情,而且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什麽用,青慈宗主一定會偏護他的,你看她根本都沒有問原因。”
昙綻氣道:“可......”卻說不出話來,本想将這個人碎屍萬段,那裏知道他竟有如此靠山,無法動他分毫。
禦月尊師輕聲道;“昙綻,我知道你氣不過,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就當沒有發生過就好。”
“是,師尊!”可是心裏卻依然無法釋懷。
待禦月和昙綻走後,端木青慈這才對傲陽道:“傲陽,将你小師叔背到我的房中來,我要看看他傷的怎麽樣了。”
進入一間布置雅緻怡情的房間,易寒躺一張透着幽香氣息的床榻上。
端木青慈對着守護在床頭的傲陽道:“傲陽,你先出去。”
端木青慈掏出黑色的手帕擦拭易寒嘴角的血迹,撫摸易寒臉上的掌痕,一言不發。
易寒臉上感受到她溫潤的掌心,心頭一陣溫暖,也感覺不那麽疼了,忍不住出聲道:“小師姐,又給你添麻煩了。”
端木青慈微微一笑:“本來師姐的醫術不知道要比我高超多少倍,不過我可不敢讓她看見你這個模樣,否則我這上亟宗要被她攪的翻天覆地,小師弟,你懂嗎?”
易寒笑道:“錯在于我,我本來就不想追究。”
端木青慈微笑道:“本來我也是不講理的人,偏偏是禦月打傷了你,我是幫誰都是不能。”說着掀開易寒的衣衫,查看他雙肩的傷勢,“看來禦月是動了真怒了,這兩掌若打在你的胸口,你還有命在,幸好不是傷在要害之處,你爲何要去招惹她?”
易寒笑道:“她确實氣的要殺了我,不過我也不是無端端要去招惹她的。”說着将兩次的事情講了出來。
端木青慈聽得目瞪口呆,驚訝道:“你居然敢這麽做,我很慶幸你現在還活着。”
易寒笑道:“不是有小師姐你這大靠山嗎?”
端木青慈歎息道:“你害我欠了禦月一個大人情。”說着輕聲道:“好了,過去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誰讓我攤上了你這個愛惹是非偏偏又不能自保的小師弟。”
易寒應道:“我是迫不得已!”
端木青慈不再搭話,爲易寒敷上傷藥,又從一個瓷瓶到了幾個藥丸和一杯清水喂易寒吃下。
端木青慈柔聲道“好了,睡下好好休息。”
易寒卻道:“小師姐,我這次連夜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端木青慈笑道:“有什麽事情不能等明日傷好一點再講嗎?”
易寒道:“小師姐,我剛剛說,我在深山與尊師發生矛盾,還有今夜明知道上亟宗夜不待客卻依然闖進來想要立即見到你,卻是因爲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希望小師姐能夠停止對青鳳的追殺。”
端木青慈沉吟不語,久久不應。
易寒道:“小師姐。”
端木青慈歉然道:“小師弟,對不起,我沒有理由放過她,青鳳僞造人皇玉,設計要将我上亟宗數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而且她謀逆篡位,女王陛下也不會放過她的。”
易寒道:“小師姐,易寒求你了。”
端木青慈輕輕問道:“小師弟,你爲何要幫青鳳求情?”
易寒道:“這是我欠她的,我必須還給她。”
端木青慈淡淡道:“就因爲如此?”
易寒輕聲道:“那日在大殿中,她原本可以殺了我,正是因爲她不肯殺我,最後才讓自己功敗垂成,從另外一方面講是我害的她淪爲今日的凄慘局面。”
端木青慈道:“說起來卻不怎麽動人。”
易寒大聲道:“小師姐,你有點憐憫之心好嗎?”
端木青慈輕輕拍了拍易寒,輕聲道:“你不要激動。”
易寒激動道:“小師姐,你肯答應了?”
端木青慈淺笑道:“沒有啊!”
易寒臉色一冷,沉聲道:“青鳳現在是我女人,你敢動我女人試試?”卻使出殺手锏。
端木青慈表情一訝,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易寒傲然道:“當然!否則我怎麽會不顧自己安危和禦月尊師鬧翻,再連夜闖入上亟宗。”
端木青慈微笑道:“讓人不敢置信,不過發生在你的身上又讓人覺得沒有什麽可奇怪的。”要知道,青鳳是什麽樣的人物,她心裏十分清楚,這個女人可算得上一代枭姬,男人在她眼中隻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扯到愛,實在是太可笑了。
端木青慈問道:“小師弟,你确認你征服她了嗎?或者說你隻是被她所迷惑了。”
易寒道:“小師姐,倘若青鳳隻是想迷惑利用我,當日在大殿就不是這種結果了,她早已經登上女王之位,卻不會淪落到今日被人追殺,四處躲竄的局面。”
端木青慈露出淺淺笑容看着易寒,卻也不說話。
易寒沉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答應還是不答應。”
端木青慈好笑道:“若不是看你受傷,我現在就狠狠揍你一頓,我這麽疼你,你居然敢反過來威脅我。”
易寒連忙陪着笑臉道:“小師姐,我也沒求過你,就求你這一件事,放了青鳳,以後若小師姐有什麽需要,我一定盡全力幫忙。”
端木青慈笑道:“這件事情有些棘手,卻不是我一句話說放了她就能放了她,我答應盡量幫你就是了。”
易寒聞言大喜,恨不得站起來狠狠抱着她親上幾口。
端木青慈忙道:“不要激動,好好養傷。”說着輕聲道:“你答應我,暫時不要讓師姐看到你,躲在我這裏養傷,傷愈之後我派人送你離開上亟宗,否則若讓師姐看到你被人打傷的樣子,我可就有麻煩了。”
易寒笑道;“小師姐你還是那麽怕她。”
端木青慈微笑道:“我不是怕她,我是敬她。”
易寒笑道:“小師姐對我這麽好,我一定如小師姐所願。”
端木青慈笑道:“那就委屈你了,還有,盡量不要去招惹昙綻這個娘們,那是禦月的命根,她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心中早就打算将衣缽傳給昙綻。”
易寒笑道:“小師姐放心,這種外表冷冰冰又冷酷無情的女人,我一點都不喜歡。”
端木青慈笑道:“無奈人家長的美貌天仙,這男人個個看到她都失魂落魄,哪裏還管的了其他。”
易寒淡道:“這天底下美若天仙的又不隻是她一人,就說傲陽,也是不差。”
端木青慈笑道:“你别以爲傲陽好說話,她是敬你作師叔,倘若你不是她的師叔,卻又對她無故糾纏,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寒笑道:“小師姐當日不是有讓傲陽服侍我的打算嗎?”
端木青慈笑道:“今非昔比,現在我怕了你這個女人的禍星了。”說着輕聲道:“好好養傷,早點離開這裏。”端木青慈卻是有點擔心易寒将上亟宗弄的雞飛狗跳,擾了上亟宗數百年的清靜,要知道連青鳳這種女人,他最後都能得手,卻有什麽事情他辦不到的。
這兩日易寒就在端木青慈的房内養傷,除了傲陽和端木青慈來照顧他,卻沒有其他人前來,宗主的卧榻之處豈是人人都可以輕易進出的。
這兩日倒是易寒和傲陽有了一番親近接觸,兩人時常以小穎爲話題,展開暢聊,有傲陽陪着聊天,易寒呆在房内也是一點都不感覺悶,傲陽對易寒這個小師叔也是十分的敬仰,畢竟當日若不是他,今日的上亟宗早就不存在了。
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感觀,就說昙綻,認爲易寒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可是在傲陽心中,易寒卻是值得敬佩的小師叔。
到了第三日,易寒身上的傷也沒有什麽大礙了,畢竟不是傷在要害之處,當然要完全痊愈卻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端木青慈雖然想讓易寒好好養傷,可卻也不希望他在上亟宗逗留太久,第三天一早,就讓傲陽前來送他離開上亟宗。
這上亟宗一行,易寒也算是功成圓滿,并沒有什麽遺憾。
傲陽送易寒下山而去,路上卻顯得不太高興,終忍不住說道:“若不是尊師這件事情,小師叔你就可以在上亟宗多呆些日子,也可以見見小穎,小穎這些日子還很是挂念小師叔你。”
易寒笑道:“有的是機會。”
傲陽一直送到了山下,易寒道;“傲陽,你回去。”
傲陽不舍道:“小師叔,你多珍重。”
易寒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她冷若冰霜,清豔不可方物的模樣,此刻卻目光充滿關切,隻感覺男女之間也不僅僅隻有男女之愛,卻有許多更讓人感動的情感,摸了摸她的秀發,隻感覺這種純潔的情感出現在他的身上更加的珍貴,笑道:“回去。”
傲陽轉身返回,突然回頭道:“小師叔,有機會我一定會到大東國看你,親自目睹你向我講述的那些風土人情。”
易寒朗聲應道:“好的。”
分别時的承諾總是美好的,可是否又會真正發生,當日久情淡時,這股激動也就變得淡了,甚至忘了。
易寒離開上亟宗,隻感覺所有的心事全部放下,整個人輕松無比,而他回國的日子也提上章程,有離開就有不舍,有不舍就有惆怅,卻也是讓人如此的矛盾。
到了皇城鬧區,卻往米府走去,還沒有到米府門前,便看見一頂剛馬在街口等候着,見到易寒出現,一個中年男子立即朝他走了過去,激動道:“先生,可終于等到你出現了。”卻是那日才三小姐派來接他去才府的那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立即道:“先生,請上駕。”
易寒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畢竟這才三小姐要找到自己卻也不容易,而憑他懶惰的性格要主動前往才府,除非是無事可做。
坐在剛馬内,前往才府的途中,易寒一直思索着如何打聽到青鳳的下落,向别人打聽當然不可能,青鳳的身份太敏感了,可自己在紫荊國一者沒有什麽人脈,二者也沒有什麽信得過的人,看到隻有讓仙姬來找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再去大公尊上府走一趟呢。
一會之後到了才府,其實這才府隻不過是才三小姐自己獨自一人居住的臨時府邸,憑着才家的家世,這府邸斷然不會如此簡單寒酸。
一會之後易寒便進了大廳,見到才三小姐,比起上一次遇到她時的嬌媚美麗,意氣風發,這一次才三小姐雖然衣裝潔雅,神情卻顯得黯然憔悴了許多。
易寒心中暗忖;“該不會是爲所格圖的事情而煩惱。”心中卻有小小的愧疚,自己說幫她的,卻一直沒有下文。
兩人坐了下來,易寒先出聲問道:“才三小姐,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爲什麽事情而煩惱?”
才三小姐歉然笑道:“讓先生你看出來了。”
易寒道:“若是方便的話,可否講出來,說不定我能幫的上忙。”
才三小姐輕輕搖頭,眼神卻暗淡無關,就似一個人受了沉重的打擊一般,突然卻問道:“先生,我想問你,人爲什麽會變心呢?”
易寒表情一訝,她爲什麽會提出這種問題,是否她心中另有所愛,所以才拒絕所格圖,而這會神情黯然憔悴卻是因爲她愛的那個人變心,這所格圖他遇到過,絕對是人中龍鳳,又有什麽人能比的過所格圖,奪走才三小姐的芳心呢。
易寒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卻問道:“才三小姐爲情所困?”
才三小姐輕輕應道:“算是,我今日找先生來,卻不是爲了所格圖的事情,而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突然腦中就冒出先生你的影子來了。”
易寒應道:“一個人會變心,一者是他根本不愛你,其次就是他愛上了另外的人了。”
才三小姐喃喃自語道:“不愛我,愛上了其她人了?”
才三小姐的這番自言自語,更堅定了易寒心中的判斷,看來還真是如此,不禁對奪走才三小姐芳心的那個人感到好奇,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問出口來,隻有等才三小姐主動說出來。
過了一會,才三小姐才看着易寒道:“先生,我不相信,也不甘心!”
易寒問道:“才三小姐,你是否心中另有所愛,所以才一直想拒絕所格圖?”
才三小姐點了點頭:“不瞞先生,确實如此。”
易寒道:“那這個人一定很優秀,才三小姐我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不過在我看來,強扭的瓜不甜,當舍則舍,一直糾纏下去卻也沒有什麽用。”
才三小姐卻決然道:“不!我那麽愛他!”
易寒露出苦笑,男女情愛從來就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再聰慧的人一旦堕入情愛也會變得固執,對于别人的勸說卻也半句都聽不進去,就例如他,倘若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能否做到當舍則舍嗎?怕是看的再開,也難以做到,隻得從另外一個角度道:“那才三小姐隻好重新奪回他的心了。”
才三小姐眼睛一亮,頓時恢複了幾分神采,問道:“先生,我該怎麽做?”
易寒笑道:“他當初既然會愛上才三小姐你,那便是才三小姐有打動他的地方,或許才三小姐可以故伎重施。”
才三小姐聞言卻臉色微微一紅,輕聲問道:“先生,這麽做合适嗎?”
易寒好奇道:“有何不可以。”
才三小姐見了易寒表情,才知道他不知内情,輕聲道:“先生不知道,他這個人十分好色。”
易寒笑道;“這更好辦了,憑才三小姐你的姿色,還怕誘惑不了他,那就用你的妩媚手段,将他迷得神魂颠倒,成爲你的裙下之臣。”
才三小姐臉紅道:“想不到先生也會說出這種話。”
易寒哈哈大笑:“這種事情啊,你若看的正,它便是正,你若看的邪,它便是邪的,在我看來天經地義,又有什麽不可說的。”
才三小姐喜道:“謝先生指點。”
易寒笑道:“看到才三小姐高興就好了,不必言謝,那所格圖的事情?”
才三小姐道:“這件事情暫且擱下,我暫時沒有功夫去搭理他,先生我送你出府。”
易寒笑道:“才三小姐,你這麽快就下逐客令了。”
才三小姐不好意思道:“讓先生見笑了,下次我一定好好款待先生。”
易寒笑道:“不必見外,我開玩笑的。”說着起身,準備返回席府,路經大公尊上府,易寒卻不由自主的躍牆而入,獨自一人行走在荒寂無人的府邸,深秋了,一切顯得是更加的凄涼,回憶起青鳳在深山木屋中的嬌弱模樣,易寒更想她了,想着仙姬帶着她逃命,一路上能不能夠照顧好她,可惜我卻不在她的身邊,我無法照顧她,這份情感已經變得不單純了,因爲他是如此的想她,一切都感覺那麽的突然,當恍悟時,一切都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歎息一聲:“我這多情的性格啊,老天你是眷戀我,還是在磨砺我,讓我對情愛兩個字看得透切。”
獨自一人徒步行走在寬大的府邸,隻有景物,沒有人氣,易寒剛進入大公尊上府的時候倒希望仙姬會突然出現,這會倒是忘記了,突然瞥到天邊的太陽散發着昏黃的光芒,将一切景物都照的黃暈暈的,卻比起當空懸挂,烈日炙人更有風韻,人生等到消磨了太多時光,才會恍悟自己浪費了最明媚的時光嗎?
易寒自語笑道:“其實這樣的挺好的。”
易寒一直往府邸深處走去,卻不知道打算什麽時候才走,一直走到了大公尊上府的後院,這會太陽已經落下,代替之的是悄悄爬升月亮的姿影,後院景色完全籠罩在暗紅色的暮月之下,樹木之上的已經隻剩下一條條的枝條,地上鋪滿落葉,沒人清掃,有的已經腐蝕,有的剛剛落下,還透着金黃,滿目不見一朵花兒,一片蕭然,若在這裏種一顆梅花多好,此刻正是梅花含苞待放時,卻也就不會讓人感覺這般蕭然。
月亮高升,後院一片淨明,消盡了一切的雜沓的人迹,隻給這周圍的一景一物留下了清靜的好天地,易寒也希望安靜,不過此刻卻讓他感覺太過安靜了,他需要有把聲音突然傳來,呼喚自己,輕柔也好,驚喜也罷,隻需要一把活躍富有生氣的聲音。
易寒一直等着,可奇緣難遇,等到他也不知道在等什麽,做什麽,突然卻大聲呼喊道:“你在哪裏?”
藍眸仙姬走進屋子,青鳳聞言立即問道:“尊師,可打聽到他的下落。”
藍眸仙姬輕輕搖了搖頭,這兩人我在大公尊上府等候,卻一直沒有等到他來。
青鳳道:“尊師,你快過去,說不出錯過了。”
藍眸仙姬笑道:“尊上,你不必擔心,憑他現在的身份,沒有人敢傷害他,倒是尊上你,卻是處處充滿危機。”
青鳳道:“我隻是想盡快讓他知道,我很安全。”
藍眸仙姬笑道:“免得似那一晚在你墳前落淚對嗎?”
青鳳笑道:“是,我不想他傷心。”
藍眸仙姬笑道:“尊上,他真的會傷心嗎?”
青鳳應道:“會的,他是一個多情的人。”
這時外邊傳來腳步聲,藍眸仙姬道:“尊上,我先走了。”
青鳳點頭道:“尊師,盡快打聽到他的下落,隻要讓他知道我很安全就好了。”
藍眸仙姬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才三小姐走了進來,卻一身清雅裝扮,雪白的瓜子小臉,柔嫩白皙的肌膚,粉紅色櫻桃小嘴,一雙盈盈動人的眼眸,卻像足了
一個稚嫩的少女。
青鳳淡淡瞥了一眼,“白绫,你爲何裝扮成這個樣子?”
才三小姐道:“尊上,你不是很喜歡我這個模樣嗎?”
青鳳問道:“怎麽說?”
才三小姐道:“尊上,你可記得白绫十五歲與家父前去大公尊上府拜候你的時候就是這一聲的裝扮。”
青鳳淡道:“很久的事情了,我已經忘記了,或許是。”
才三小姐卻沉聲道:“我卻沒有忘記!”
青鳳表情平靜,沒有應聲,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上的一個錦囊。
才三小姐繼續道:“我記得尊上将我誘騙到房内去,然後......然後......”她一直說了兩個然後,卻沒有下文。
才三小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之後,繼續道:“然後,尊鳳用手指奪走了我的處子之身。”這會她的神情已經有些激動,卻見青鳳漫不經心的把玩着什麽東西,看都不朝她看來,沉聲道:“尊上有沒有聽我說話?”
青鳳朝她瞥去,“哦,我聽着呢,你繼續。”說着卻轉過頭去,繼續饒有興緻的把玩着手中的錦囊。
才三小姐繼續道:“是尊上讓我愛上你的,可是尊上現在爲什麽不愛我了?”
青鳳應都不應,似乎根本沒有聽她說話。
才三小姐突然沖到青鳳跟前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錦囊,狠狠朝門外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才三小姐驟然挨了青鳳狠狠的一巴掌,白皙的俏臉一下子變的通紅,隻聽青鳳冷漠道:“我一直都沒有愛過你,我隻是一直都在玩弄你,我隻是想利用你,利用你們才家,否則你以爲我放着俊美的男人不玩,卻玩弄你這身體還青澀的小丫頭,你以爲我喜歡将手指插入你下面那個潮濕的地方,聽你張狂的嚎叫嗎?”說着走到門口将被才三小姐扔下的錦囊撿起。
才三小姐淚水頓時情不自禁的湧出眼眶,染濕了她嬌俏的臉容,看上去是那麽的楚楚可憐。
青鳳淡淡瞥了淚流滿面的白绫一眼,心中暗忖:“現在我也變得容易心軟了。”出聲道:“不要哭了,有什麽好哭的,我賠你幾個男人就是。”
才三小姐大聲喊道:“我不要,我就要你。”
青鳳淡淡道:“對不起哦,我現在不喜歡玩這些,你該清醒了,不該這般幼稚了。”
才三小姐大聲喊道:“不,尊上你不要抛棄我。”說着卻朝青鳳跪了下去,堂堂的才家三小姐卻如此的卑微。
這卻讓青鳳感到厭煩,坐了下來卻輕輕道:“你過來。”
才三小姐聞言,如受恩寵一般的趴在青鳳腿上,青鳳輕輕道:“白绫,你嘗過男人沒有。”
才三小姐搖了搖頭,隻聽青鳳笑道:“你去找個男人把你給上了,然後再回來告訴我是什麽滋味。”
才三小姐表情一愣,青鳳笑道:“嘗過男人的滋味,你就不會喜歡女人了,這種取向是扭曲不可取的。”說完這番話,青鳳隻感覺自己變得太善良了。
才三小姐決然道:“不!”
青鳳臉色一冷,沉聲道:“在未做好這件事情之前,不要再來糾纏我。”說着卻柔聲喊道:“乖,聽話,快去辦。”
才三小姐站了起來,叮的一聲,一物卻突然掉落地上,卻是一條形狀像足男人器具通體晶瑩剔透的白玉,青鳳瞥去,露出笑容,撿了起來,突然狠狠的扔到地上砸成幾截,才三小姐神情一呆,驚住了。
青鳳淡道:“以後不要再玩這冷冰冰沒有生氣的東西,男人身上那根才真正好用。”
才三小姐話也不說,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短成幾截的白玉,對于她來說這是青鳳贈送給她的情物,青鳳踩在她的手背之上,冷聲道:“沒聽我說的話嗎?不準你再玩這些東西了。”
才三小姐緊咬嘴唇,忍着疼痛,卻不哼不應。
青鳳送開踩住她的手,氣道:“你無藥可救了。”
才三小姐昂頭看着青鳳,應道:“是的,我無藥可救了,從你強行占有我的身體那一日開始,我便已經無藥可救。”
青鳳道:“倘若我現在還是大公尊上府的尊上,我一定讓你知道男人的好。”正因爲她憐憫,正因爲她變得善良心軟才如何,否則她完全可以将白绫當做玩弄的傀儡,卻不是似此刻一般想要讓她醒悟過來,可是青鳳卻不知道,白绫已經在她的調教下變得心理扭曲了,當初她想要将白绫當做一個言聽計從的傀儡,她做到了,可是如今要讓白绫變成正常人,卻就沒那麽容易了。
才三小姐沒有應話,将地下的白玉碎片一片不落的撿起,起身黯然的離開。
青鳳看着才三小姐離開的背影,歎息道:“我現在才知道我是如此之壞。”
很快青鳳卻又恢複了淡然,輕輕的拍打着錦囊上的灰塵,自語笑道:“我又不用這東西。”
她貴爲尊上,卻不用民間這種粗鄙的東西,來潮所用之物,卻是用萃取草本沾在不織布棉片之上,一者能夠保持幹爽舒适,二者能讓她私密處散發清爽悠香。
易寒回到米府,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守衛認得他,并沒有阻攔,回到住處,吩咐婢女送來吃的,剛吃一般,米憐姿聽到消息卻趕了過來。
易寒笑道:“米小姐,一起用餐。”
米憐姿笑道:“謝了,我已經吃過了,先生不在宮内多住幾天,怎麽又來了。”
易寒笑道:“還是你這裏自由,不受約束。”
米憐姿笑道:“先生可以把自己當做自己的家裏一般随便。”
易寒笑道:“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
米憐姿問道:“先生,事情可辦好了。”
易寒笑道:“功成圓滿。”
米憐姿笑道:“看的出先生心情很不錯,不早了,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待米憐姿走出門口,易寒才好心提醒道:“米小姐,你的腰帶沒系好。”
米憐姿臉色一紅,“又讓先生看笑話了,我本來要入睡,聽到......”
易寒打斷道:“好了,米小姐不必解釋了。”
米憐姿嗔道:“免得你以爲我又在風流。”
易寒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