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女王聞言身體一顫,我會不會爲了他這麽做呢?但瞥到地上屍體已經變得冰涼的程鐵風,她卻心中暗暗否定,我不可能爲了鐵風這麽做,也不可能爲了麒麟而這麽做,突然心中十分煩惱,他爲什麽要出現在這裏,倘若不不出現就不會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易寒哈哈大笑:“連我都不信,青鳳你卻怎麽可能會相信,是否你眼下措手策,才病急『亂』投醫。”
青鳳道:“我實在難以相信,連他都不能夠!”說着朝地上死去的程鐵風指去。
易寒順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在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心頭一震,臉容一肅,“你竟殺了他!”聲音雖不響亮,語氣中卻透着愠怒,說着易寒快步走到程鐵風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屍體已經冰涼,已力回天,心中黯然,想不到一代名将竟是以這種方式死去,他明白名将光芒背後的辛酸,隻感覺此刻的程鐵風就是自己的寫照,易寒解開外衣輕輕的披在這個他心中敬仰卻又不敢苟同他對愛的定義的男人。[
青鳳冷漠的看着這一幕,紫荊女王内心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悲傷,她與鐵風之間就是個悲劇,就不應該發生,可是她卻沒有落淚,她不能讓青鳳擊倒。
易寒站了起來,他這個舉動赢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敬重,隻覺的這個男人挺拔的身姿一下子高大起來。
易寒平靜的看着青鳳,“你殺了他?”他的神情言語都是如此的平靜,但是他的氣勢給人的感覺卻與唯我獨尊不可一世的青鳳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壓她一籌,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内心似乎明白了,爲什麽是他,爲什麽是這個男人,爲什麽他如此重要。
青鳳平靜道:“不是我殺了他,是他的仇人殺了他,他犯下的罪孽卻應該有得到報應的一天。”青鳳居然肯做出解釋,是否她也很看重這個男人。
易寒轉身又看了一眼,看着另外一具屍體,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若說程鐵風身上有什麽罪孽,那就是當年他爲了一個女人而出賣幾十萬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易寒回頭看着青鳳,問道:“那你的罪孽什麽時候得到報應呢?”
青鳳咯咯笑了起來,一會之後才止住笑意道:“若真有報應,我也不會怕,至少我活的滿足了。”
“瘋子!”易寒怒斥一聲,突然“啪”的一聲打了青鳳一巴掌,臉上的紫金『色』面具掉落地上,『露』出那可以讓任何男人動容的美麗臉容,這樣一個有着天仙外表的女人,内心卻是如此的冷酷。
所有人驚呆了,實在難以想象,在這種時刻,居然還有人敢打青鳳,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可以預想将再次血濺大殿。
紫荊女王也驚呆了,他居然這勇氣怕是除了他,任何人也做不出來的。
青鳳捂着臉,低頭看着掉落地上的面具,一時也有些愣神,從來沒有人敢打她,也沒有人敢打她,此刻連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挨了一巴掌,可臉上的火辣辣卻提醒她,這是真實的,她擡頭看着易寒,表情有些冰冷。
易寒懼的與她對視,似乎動手打她在情理之中,沒有什麽不可以。
兩人對視一瞬之後,青鳳喝道:“賽白複,退後!”她看到了賽白複正悄悄的朝易寒靠近,所以喝止。
青鳳看着易寒,輕輕道:“你打我?”
易寒輕聲道:“你并非一個全人『性』的女人,回頭吧。”
青鳳微微笑道:“你打我?”
易寒道:“是,我打你,我想打醒你,打掉你心中的魔鬼。”
兩人的對話怪異極了,旁人根本聽不懂。
青鳳突然也打了易寒一巴掌,笑道:“扯平了。”她内心的驕傲不容許她挨了一巴掌卻動于衷,所以她用這種方式抹平了易寒罪大惡極的罪行,她對易寒是極大的寬容。[
易寒看着青鳳,眼神中并沒有仇恨和厭惡,他隻是想看到昨夜那個爲她奏琴溫婉貼心的女子,卻不是眼前這個充滿野心,冷酷情的女人。
青鳳看到了易寒眼神中的感**彩,微微笑道:“将軍你似乎很懷念?”
易寒道:“是,我很懷念,但是我希望永遠都能夠看到,而不是在記憶之中。”
青鳳『露』出溫柔動人的笑容,用輕柔好聽的聲音道:“有些事情永遠都似夢一般虛幻,難辨真假。”
所有人看着天仙一般溫柔動人的青鳳,實難想象她剛剛的所作所爲,到底是自己看錯了,還是這個可怕的女人虛僞到能夠以假『亂』真的地步。
青鳳緩緩的轉過身去,她的這舉動在拒絕易寒的勸告。
“青鳳!”易寒又大聲喊了出來,就似在挽留情人的離開那般。
青鳳卻沒有回頭,她華貴優美的背影似山岩一般不可挪移。
易寒看着青鳳的背影,想追上去,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酥軟力,青鳳給的解『藥』他已經給紫荊女王服下了。
青鳳看着紫荊女王道:“皇姐,現在我就要證明這是不是真的,你若不退位讓賢,我就殺了他!”說着轉身手指朝易寒指去,美麗的臉容充滿着冷酷。
紫荊女王心頭猛地一顫,實在難以理解青鳳剛才與麒麟和和氣氣,這會卻突然說要殺了他,心頭怦怦跳的飛快,嘴上卻決然道:“你殺了他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青鳳歎息道:“古來帝王都是孤家寡人,沒有情愛,看來皇姐你也并不愛他,皇姐,你實在好可憐。”說着突然轉身朝離她并不遠的易寒靠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鋒利之物,毫不猶豫的紮入易寒的胸口之中,易寒沒辦法避開,青鳳毫征兆的出手,加上他此刻身體已經酥軟,根本法避開這一擊。
易寒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青鳳看着易寒,眼神有些發紅,柔聲道:“很痛對嗎?她根本不愛你。”
“青鳳,你這個婊子!”一聲咆哮從紫荊女王口中喊了出來,淚水頓時如洪水一般湧出眼眶,她似個發了瘋的雌虎一般的朝青鳳撲過過去,用早就藏在手中,準備等青鳳靠近将她格殺的簪子朝青鳳的後背狠狠『插』去。
誰要想不到紫荊女王此刻還能動,她不是中了毒嗎?卻誰也想不到剛才易寒的一個吻已經給了她解『藥』。
青鳳抱着易寒躲開了紫鳳這緻命的一擊,她若不抱着易寒一并躲避,那紫鳳這緻命有去回的一擊必定紮在易寒的身上,既然要殺了他,卻又爲何要救了他。
紫鳳盯着青鳳,目光充滿仇恨,“青鳳,我要殺了你。”從來沒有人聽過女王陛下如此恐怖陰森的語氣。
易寒緩緩的拔出紮入胸口的金簪,鮮血頓時噴湧出來,青鳳臉『色』一驚,整個人突然間呆愣住了,她剛才那一擊隻是重傷易寒,并沒有取他的『性』命。
就在這時賽白複高呼一聲,“尊上小心!”持刀從朝易寒後背砍來。
青鳳眼神一冷,突然抱着易寒轉身,手上突然出手,金簪正中砍殺過來的賽白複眉心,賽白複“呃”的一聲,身體倒下去的瞬間,臉上還『露』出不敢置信,他不明白青鳳爲何會突然出手殺了自己。
陰冷的笑容在青鳳嘴角浮起,突然感覺懷抱中的易寒反而用力将她擁抱住,緊接着胸口處一陣劇痛,卻是易寒用剛剛從自己體内拔出來的簪子『插』入青鳳的胸口之中,他心中雖萬般不願意,可卻可以解救數人的『性』命,這就是他的選擇。
青鳳身體漸漸有些軟了下來,螓首輕輕的抵偎在易寒的肩膀之上,微笑道:“将軍,這就是我的報應嗎?”[
易寒心中頓時湧出限憐憫,回憶着昨夜那個溫柔體貼對自己悉心照顧的女子,眼眶一紅,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得手,全因爲青鳳剛才爲了救自己,可是她卻死在自己的手中,輕聲道:“青鳳,這就是你的報應,不過,你會去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地方。”
就在這時,易寒朝飛撲靠近過來,滿臉仇恨的紫荊女王喊道:“陛下,不要!”
可是紫鳳已經被仇恨憤怒沖昏了頭腦,這個女人殺了鐵風,殺了麒麟,她要殺了青鳳洩憤不可,卻絲毫沒有聽見易寒的喊叫聲。
紫鳳手中的簪子直指青鳳後頸,易寒用盡所有的力氣,想要抱着青鳳躲開這緻命的一擊,簪子沒有刺中青鳳的後頸,卻狠狠的紮入她的肩胛,易寒已經盡力了。
紫鳳還沒來得拔出紮入青鳳肩胛之内的簪子,青鳳卻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将易寒開,易寒手中還握住『插』入青鳳胸口的簪子,被青鳳這麽一,簪子頓時拔體而出,鮮血頓時濺『射』出來,濺的他滿臉是血。
青鳳的身體如柳絮一般緩緩倒下,“将軍,永别了!我今生唯”話還沒有說完,嘴唇一閉,傾城般的臉上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凝固了。
她爲什麽這麽做,難道她想死在易寒的手中,卻不願意死在紫鳳的手中嗎?
就在這時,一道紅影突然飛入大殿之中,在青鳳倒下之前将她抱住。一招『逼』退紫荊女王之後,抱着青鳳的屍體飛離大殿。
紫荊女王并不追趕,而是奔走到搖搖欲墜的易寒身邊,輕輕的扶着他坐了下來,用命令的口氣道:“你不要死!我還欠你許多!”剛剛那張滿是憤怒仇恨的臉,這會卻滿是深情溫柔,眼眶一紅,又控制不住滴落淚水。
紫荊女王撕裂自己的衣衫,爲易寒包紮那一直湧出鮮血的傷口,嘴中不停的念着同樣一句話,“你不要死!”
過了一會,大殿之外突然出來驚天動地的厮殺聲,子鳳帶着面具,身上沾滿鮮血,身後跟着的是香素谪。
大殿衆人見到子鳳出現,頓時歡呼起來,聽着那些歡呼聲,易寒卻感覺那麽的悲傷,腦中浮現出那個爲他奏琴音的溫柔女子
子鳳巡視大殿一圈,目光突然落在程鐵風的屍體之上,神情一呆,緩緩的朝程鐵風走了過去,單膝跪了下去,她沒有哭泣,但是所有人卻能感受到她面具下的悲傷痛楚。
“子鳳,你的父親死了。”紫荊女王突然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子鳳輕輕的蓋住程鐵風的臉容,站了起來,什麽話也沒說,就轉身打算離開大殿。
易寒喊道:“子鳳,放他們離開,青鳳已經死了,不要再讓更多的人因此而死。”他不知道爲何此刻還有力氣吐出這句話,或許他想讓青鳳有個全屍吧,可以想象青鳳的屍體落入子鳳手中,會是怎樣的結局,自己答應她會讓她去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地方,這是自己對青鳳的回報。
子鳳稍微停頓了一下,卻頭也不回,這時候紫荊女王站了起來,朗聲道:“子鳳,我命令你,放她們離開!”青鳳已經死了,一切結束了,這是她欠麒麟的,她知道麒麟想讓青鳳有個全屍。
誰也想不到女王陛下居然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抱着青鳳屍體血戰打算沖出皇宮的藍眸仙姬,面對眼前如洪水一般永遠也殺不完的人,她武道再厲害卻有窮力之時,隻感覺今日自己必葬生于此,這時敵人突然撤退
易寒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之上,模模糊糊的看見不遠處坐着一個白『色』的身影,剛想出聲,突然感覺胸口劇痛比,嚅動的嘴唇卻痛哼一聲。
白『色』身影立即起身,走到床邊,溫柔笑道:“師弟,你醒過來了。”
聽到清香白蓮的聲音,易寒吃力的喊了一聲“師姐。”
清香白蓮笑道:“幸好有我,否則你非死不可。”
易寒吃力道:“師姐,我有點口渴。”
清香白蓮連忙轉身倒了一杯水,輕輕扶着易寒起身,喂他喝水,輕聲道:“慢點,你昏『迷』了六七天了,若不是我硬生生将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怕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易寒笑道:“師姐,将我拉回來一定很吃力吧。”
清香白蓮溫柔道:“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我雖有信心你能醒過來,可是我一直忐忑不安。”
易寒突然想到什麽,“師姐,你身上的毒。”
清香白蓮淡道:“你昏『迷』的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情,等你身體恢複一些,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易寒卻道:“傲陽,小穎她們呢?”
清香白蓮淡淡道:“她們沒事。”
紫荊女王朝雅緻小院走了過來,随同的是香素谪,院内宮女見了女王陛下來了,紛紛施禮,紫荊女王卻步伐匆匆毫不理睬,一直往院子深處走去,進入大廳,等候了一會之後,清香白蓮走了過來。
紫荊女王立即起身,着急問道:“白蓮尊上,可醒來了?”
清香白蓮輕輕點了點頭。
紫荊女王驚喜道:“真的。”說着就要匆匆朝内卧走去。
清香白蓮卻将她攔住,冷漠道:“師弟剛剛醒來,需要休息,請不要打擾。”
紫荊女王用懇求的語氣道:“我就看一眼。”
清香白蓮看在她一日來三回的份上,輕輕道:“他剛睡下,不要驚醒他了。”
紫荊女王點了點頭,似個得到禮物的小女孩一般興匆匆的走進内卧,剛走到屋門前,卻又立即放輕腳步,心情有些激動的走進内卧去。
剛嗅到屋内濃重的『藥』味,身軀忍不住輕輕顫抖,心頭湧出萬般關護愛憐,走到床頭前,看着那張入睡的熟悉面孔,紫荊女王心頭湧出限的喜悅,輕輕的在床沿坐了下來,生怕驚擾到他。
目光深深的凝視着易寒,不禁回憶起兩人的種種恩怨過節,從他們第一次在白水岩見面到在大殿衆目睽睽之下親吻她,她法形容心中對麒麟這種深刻而複雜的情感,隻知道爲了這個男人,她什麽都願意做。
聽着他的呼吸聲,紫荊女王那張素來嚴肅的臉忍不住『露』出動人的微笑,俯下身子,将臉頰貼近易寒臉容,聆聽着他富有生氣的呼吸聲,似在聆聽一個充滿『色』彩的健康生命,内心豐盈滿足,她深深的嗅着易寒吐出的氣息,隻感覺到這樣就能夠與他融爲一體。
手指控制不住,顫顫的朝易寒的臉容靠近,她從沒有此刻的沖動想要撫『摸』一個男人,撫『摸』他的眉『毛』,撫『摸』他的鼻子,撫『摸』他的嘴唇,撫『摸』他身體任何一處可以讓自己動心的地方。
她的手指停了下來,卻用一個溫柔的吻來代替,再次親吻易寒的嘴唇,紫荊女王沖動的想要沉浸其中,永遠都不要離開,可是理智卻控制她一吻即分。
輕聲道:“你可知道,你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不過我卻不能跟你在一起,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盡管心中依依不舍,但是她卻必須離開,她知道多停留一分,心中的難以割舍便更深一分,麒麟醒了過來,她日夜祈禱神靈的願望終于實現了,她也應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香素谪迎了過來,“陛下。”
紫荊女王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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