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個白發老頭身上,從外表上看,隻是一個平常都不能再平常的老頭而已,心中都在猜測他的身份,到底他與程鐵風是什麽關系。
“是誰?”雙眼被蒙住的程鐵風順着輕微的腳步聲朝這個老頭望去,老頭突然直起腰闆,擡頭朝程鐵風望了過去,一張蒼老滿是皺紋的老臉,一雙透着仇恨憤怒的眼睛卻是如此的銳利,與他的外表是如此的矛盾。
“程鐵風!”老頭突然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
“是誰?”聽着這聲音,程鐵風感到有些熟悉,可他又記不起來,有些事情實在是太久遠了。[
“熊天平!”老頭字字铮铮的念出自己的名字來。
程鐵風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你還沒死?”
熊天平冷笑道:“你還活着,我怎麽可以先死。”
程鐵風一臉平靜道:“你活着就是爲了找我報仇?”說着淡淡道:“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戰争早就結束了,你我也老了。”此人乃是當年程鐵風身邊的一員大将。
熊天平冷聲道:“程鐵風,我潛伏紫荊國,就是爲了殺了你,當年你爲了一個女人将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全部出賣,三十萬啊人,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親人,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我屈辱苟且偷生,活下來就是爲殺了你替他們報仇。”
程鐵風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熊天平冷聲道:“我早就知道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程鐵風道:“那好吧,既然你認爲我罪孽深重,那就借你的手結束我的『性』命吧。”
熊天平從衣袖中透出一把銀燦燦的匕首來,紫鳳驚呼道:“青鳳,攔住他!”
青鳳笑道:“皇姐,這種人我也覺得該死,爲了滿足自己,出賣同生共死的戰友,這種人我最不恥了。”
“攔住他,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情急之下紫荊女王脫口喊了出來。
青鳳朝賽白複使了個眼『色』,賽白複立即将緩緩朝程鐵風靠近的熊天平攔了下來,心中充滿仇恨的熊天平怒喝道:“滾開!”
賽白複卻臉表情的打落他手中的匕首,熊天平忙彎腰去撿地上的匕首,賽白複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之上,讓他法起身,可憐當年戰場的一員猛将,如今卻被仇恨折磨的蒼老虛弱,大聲喊道:“尊上,你答應我讓我親手血刃此賊!”
青鳳懶得理會熊天平,朝紫荊女王望去,“皇姐,退位讓賢吧,我保證讓你們餘生平靜渡過。”說着緩緩朝紫荊女王靠近過去。
紫荊女王臉『露』爲難之『色』,一會看着程鐵風,一會又靠着朝自己『逼』近過來,給自己壓力的青鳳。
就在這時,米憐姿攔在紫荊女王的前面,冷聲道:“青鳳,你休想靠近女王陛下!”
青鳳瞥了米憐姿一眼,淡淡道:“你真的執『迷』不悟,大勢所趨,你還看不明白呢。”說着手一揮,将米憐姿朝一旁開,嬌弱的米憐姿被青鳳得倒在地上。
青鳳瞥了米憐姿一眼,冷傲道:“你從來就攔不住我,論任何事情!”
青鳳靠近紫荊女王,兩人是親姐妹,也不是沒有挨的這麽近過,可是卻沒有似這一次如此的奇怪,這麽的突兀,紫鳳感覺就似一隻猛虎趴在自己的身上,随時都有可能張開獠牙一口将自己吞下去,眼前她的親妹妹青鳳變得是如此的陌生。[
青鳳輕輕誘『惑』道:“皇姐,昭告天下,退位将女王之位讓給我吧。”
“你”紫鳳氣的臉『色』發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青鳳笑道:“說不出口,那做出來也是一樣的。”
青鳳使了個眼『色』,便有人呈上筆墨紙硯,“皇姐,寫下來吧,寫完之後,我和你便去面見滿朝文武。”
紫荊女王顫抖的拿起比,執筆的手在白紙之上顫動着,久久不下筆,她不能這麽自私,爲了自己,置天下蒼生黎民于不顧,讓紫荊皇族數百年的基業毀在青鳳的手中,突然手上一揮,卻在青鳳面具上留下烏黑的一筆。
青鳳眼神一冷,紫荊女王冷聲瞪着青鳳道:“你休想!”
程鐵風輕輕笑了出來,“青鳳,你失算了,你還是沒有我了解女王陛下。”
紫荊女王朝程鐵風望去,充滿限傷感道:“鐵風,對不起!”
程鐵風笑道:“紫鳳,這正是我希望你做的,倘若你真的屈服在青鳳的威脅之下,便不是我心中的那個紫鳳。”說着程鐵風突然朝賽白複沖去,将賽白複開,被賽白複踩在地上的熊天平突然起身,持着匕首朝程鐵風胸口『插』了下去,鮮血頓時濺『射』在熊天平那張蒼老的臉上,“程鐵風,下地獄去吧,三十萬弟兄的冤魂在等着你!”
程鐵風輕輕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我會有這一天,熊天平,對不起!”說着緩緩倒地。
紫荊女王悲呼出聲:“鐵風!”淚水已經情不自禁的從眼眶湧了出來,心頭悲痛比。
熊天平看着程鐵風的屍體,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感覺卸下了所有的重擔,比的輕松,他狂笑一聲,突然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瞬間死了兩人,大殿衆人頓時臉『色』蒼白,隻感覺死亡随時都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青鳳有些惱怒的瞪了賽白複一眼之後,轉身對着紫荊女王道:“皇姐,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
紫荊女王用噙滿淚水的雙眼冷冷盯着青鳳,冷笑道:“青鳳,你現在還有什麽能夠威脅到我?”
青鳳輕輕搖頭,歎息道:“皇姐,何苦呢,你早答應,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紫荊女王冷笑道:“看到你垂頭喪氣,可奈何的樣子,我此刻不知道多痛快。”眼神充滿恨意,恨不得殺了青鳳而後快。
青鳳巡視大殿一圈,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殺了吧,也圖個清靜。”
這大殿非但有老弱還有『婦』孺,青鳳竟殘忍的說出這樣的話。
紫荊女王大笑道:“都殺了吧,最好連我也一并殺了。”
紫荊女王怎麽也說出這種話來,是否因爲程鐵風的死而受到沉重的打擊,變得瘋癫起來。
青鳳目光飄向剛剛的那個老尊上,賽白複立即領會朝那老尊上走上前去,“青鳳,你大逆”話還沒有說完,卻愕然而止,“咚”的一聲,那軀年老的身體直直倒在地上。[
哭泣聲,尖叫聲頓時四起,青鳳冷冷道:“誰再出聲,就是下一個。”
那些人頓時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小孩子卻不懂,依然哭泣着,青鳳目光冷冷瞥去,賽白複臉表情的朝青鳳目光所直的方向望去,這時候才紅袖突然朗聲喊道:“住手!”
青鳳朝美豔動人的才紅袖瞥去,微笑道:“難道你想代替他嗎?”
才紅袖道:“尊上,請你放過這些人,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青鳳笑道:“那就看你這個秘密值不值換他們的『性』命了。”
才紅袖道:“尊上想『逼』迫女王陛下屈服,我知道有一個人能讓女王陛下做出讓步。”
“哦”,青鳳大感興趣,要知道就算是程鐵風也法威脅到皇姐,“倘若你說的這個秘密是子鳳,那這個秘密好不價值。”
才紅袖道:“不,我說的這個人不是尊公主,而是易先生。”才紅袖爲什麽會這麽做,也許她心裏認爲易寒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吧,她對易寒有比的信心,認爲易寒一定能夠征服青鳳這個可怕的女人。
青鳳聞言『露』出驚訝之『色』,“你可是指住在幽靜小院的那個易先生。”
才紅袖點了點頭,紫鳳朝才紅袖瞪了過去,怒罵道:“賤人!”
青鳳原本不信,麒麟才來紫荊國多久如何能比的過她與程鐵風三十多年的感情,而且她也知道麒麟跟紫鳳之間的恩怨,是怎麽也不會想到麒麟可以威脅到紫鳳,可是見了紫鳳的神情舉止,她卻信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真是極大的諷刺。”說着朝已經死去的程鐵風瞥去,“現在我覺得你是那麽的悲哀!”
程鐵風是悲哀,因爲他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紫鳳突然變得十分平靜,不悲不喜。
青鳳淡淡道:“皇姐,那我隻好把麒麟将軍給請出來了,看看他能不能夠威脅到你,我可很是期待。”
紫荊女王嘴角微微一顫,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讓青鳳捕捉到了,突然青鳳沖到紫荊女王的跟前,一掌扇落她手中的東西,“叮”的一聲,一個金燦燦的簪子掉落地上。
青鳳輕聲道:“皇姐,你還不能死,所以隻能委屈你了。”說着親自動手将紫荊女王綁起來,用布塞住她的嘴巴,卻也不給她咬舌自盡的機會。
易寒被囚禁在山莊之内,心神不甯,總感覺有大事發生,可是他又該做些什麽呢?他不知道,他能爲力,此刻就算青鳳敞開大門,讓他離開,他也不敢走,師姐的安危還拿捏在這個他看不透的女人手中。
輕輕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易寒以爲是青鳳,來人卻是藍眸仙姬。
“将軍,尊上請你走一趟。”
易寒沒有廢話,起身跟随藍眸仙姬,或許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智慧與青鳳周旋,或許能夠說動她回頭是岸。
藍眸仙姬帶着易寒往山莊大門方向走去,突然看見一頂剛馬,四個轎夫,藍眸仙姬道:“将軍,請等駕吧。”
易寒問道:“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皇宮!”
易寒聞言表情一訝,莫非青鳳已經成功了嗎?她想讓自己去看看她唯舞獨尊,不可一世的場景嗎?
四個轎夫擡着剛馬,腳下健步如飛,竟比騎馬還要快上許些,易寒看着街上熱鬧喜慶的一幕幕,心中想的卻是被熱鬧喜慶背後暴風雨一般的危機。
到了宮門,竟通行阻,易寒心中卻絲毫沒有半點喜悅,要知道藍眸仙姬越是能輕而易舉的進入皇宮,那就越表示皇宮很有可能已經的青鳳的掌控之中,否則宮衛怎麽可能連過問都不過問就立即放行。
南烏金大殿之内,氣氛怪異,兩三個時辰過去了,一開始的震撼恐懼卻漸漸被疲憊所代替,隻感覺身處盡的黑暗深淵,他們法逃脫這種命運,因爲紫荊女王不會答應退位,而手段殘忍冷酷的青鳳尊上卻也不會這麽容易放棄。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南烏金大殿之内的甯靜,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朝大殿門口望去,想知道讓青鳳耐心等待了兩個多時辰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走進來的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男人,易寒的外表并沒有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或許多年的磨砺讓他變得返璞歸真,卻不是什麽人都能看到他的身上的非比尋常。
這個男人難道就是青鳳耐心等待了兩個多小時的那個人嗎?這個男人難道就能夠脅迫女王陛下做出讓步的那個人嗎?
易寒步入大殿,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卻還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所驚訝到了,大殿内所有人似乎都在青鳳的控制之中,往日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紫荊女王也不例外,地上還有屍體和血迹,這表示已經發生了冷酷的事情。
易寒朝紫荊女王望去,看到她也看着自己,她的面具沒有摘下,似乎依然神秘尊貴,可是易寒卻從她那雙眼睛中看到了一些東西,落淚、悲傷、痛苦、甚至絕望生可戀!眸子泛紅,給人一種飽曆世情的凄然。
想起那也夜晚的紫荊女王,易寒内心深處突然湧出一股恣意愛憐,沖動的想要将她擁抱在懷好好寬慰愛護一番。
紫荊女王也從易寒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種濃烈的熟悉,那種溫暖的心懷,讓她死寂的心漸漸恢複了生機,敢與面對一切困難,這種感覺是她從程鐵風身上得不到的,隻有麒麟,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能給她這種感情,她已經清楚這是什麽,這是愛,她心裏愛着這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她真正愛上的男人,紫荊女王很想讓自己的身心沉浸在易寒溫柔的目光之中,可是她卻别過頭去,不與易寒對視,她不能縱容自己這麽做,她隻能在内心偷偷的愛着他,名義上卻依然是程鐵風的妻子,盡管鐵風死了,她依然謹記自己的身份,這個事實實在是太殘酷殘忍了,對她跟鐵風都是。
見紫荊女王突然别過臉去,易寒突然疾步朝紫荊女王走了過去,他根本不在意大殿内正盯着他的那些目光,他隻知道此刻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她身爲女王陛下不應該受此侮辱。
“将軍!”青鳳突然攔住易寒的前面。
易寒這才看着攔住自己的女人,一身帝服,那麽的雍容華貴,那麽的高高在上,青鳳同樣也具備有成爲女王的氣質,且她的氣勢更盛更銳,隻是她嘴角的微笑沒有變,這是他進入大殿之後第一眼落在青鳳的身上。
易寒出聲道:“你這麽做了?”
青鳳應道:“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易寒道:“你讓我過來,難道就是想讓看到這一幕了?看看你怎樣登上人極?”
青鳳笑道:“不是,我讓你來是想讓你來幫我的忙。”
易寒冷笑道:“怕是我幫不上你什麽忙。”
青鳳微笑道:“你一定能夠幫上忙!”
易寒道:“讓開!”
青鳳問道:“你想幹什麽?憑一己之力解決他們嗎?”
易寒道:“我還沒有到那種莽撞愚拙的地步,我要解開女王陛下的束縛。”
青鳳笑道:“你似乎很關心皇姐,據我所知你們之間可是有很深的恩怨,莫非怨不成愛?”
易寒道:“在我心中,她尊貴比,受人仰敬,不該受此侮辱。”
易寒的此話傳入紫鳳耳中,卻又撩起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眼眶一紅卻隐隐有些晶瑩,内心卻是十分溫暖。
青鳳退了一步,卻又擋在易寒的前面,易寒問道:“你還想幹什麽?”
青鳳透出一個青『色』的『藥』丸,“把這個吃下去吧,否則一會之後,你的身體會癱軟的跟他們一樣,動不得,我可不想看見你這般懦弱能的模樣。”
易寒接過『藥』丸毫不猶豫的吞入口中,朝紫荊女王所在的位置走去,青鳳并沒有再攔住他。
大廳衆人見了,心中暗驚,青鳳居然對他如此禮遇客氣,卻暗暗對易寒存有一絲期望。
才紅袖更是驚訝比,想不到易先生與青鳳似乎已經發生點什麽,隻感覺他神奇到讓人驚歎不已的地步。
易寒走到紫荊女王的身邊,紫荊女王不知道爲什麽垂下頭來,不敢與易寒對視,她怕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嗎?還是畏懼心中那股強烈的罪惡感。
盡管她似罪犯一般的被人束縛,易寒卻依然很是尊敬,“女王陛下,我來爲你松綁。”說着拿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并彎下身子來爲她解開束縛。
紫鳳終忍不住輕輕道:“你不該來,青鳳會殺了你的,我也不會救你的。”
易寒聞言,『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理應如此。”突然卻毫征兆的吻上她的嘴唇,兩唇相觸,便似突然一聲驚雷在大殿炸開了一般,紫荊女王美眸一瞪,充滿驚訝,卻依然在驚咋之中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察覺到易寒的舌頭伸出在頂開她粉嫩的雙唇,這才連忙緊閉雙唇,同時手上用力将打算将易寒開,可是她中了毒,藕臂卻酥軟力,根本力開這個強壯的男人,難道就忍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欺淩非禮嗎?當然不能!
紫荊女王不閉緊嘴唇,反而張口朝易寒嘴唇狠狠咬去,在咬到易寒嘴唇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有什麽東西進入自己的口腔之中。
易寒捂住被咬出血的嘴唇,『露』出微笑,眼神示意紫荊女王不要聲張,紫荊女王瞬間明白了,原來他是打算喂給自己青鳳給他的解『藥』,可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啊!紫荊女王内心感到羞愧比,地自容,可她又沒有理由去責罵易寒,因爲他是爲了自己才這麽做的。
這一幕讓大殿内所有人震驚比,居然有男人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女王陛下,這震撼可絲毫不亞于青鳳身份帝服走進來那一刻,他們紛紛用看着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易寒。
“啪”的一聲,紫荊女王咬了易寒一口,又補了一巴掌。
“打的好!”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叫好!
青鳳咯咯笑了起來,“我真的信了,我真的信了!”那放肆發笑的模樣似乎突然間變成瘋子一般。
易寒轉過身來,青鳳看着嘴角被咬出血來的易寒,非但沒有半點諷刺,卻反而贊道:“将軍,我真的好佩服你,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
易寒冷淡道:“那你爲何不馬上趴跪下來?”
好傲的男人啊,居然敢對青鳳這麽說話,不知道此刻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控在她的手中嗎?隻要她一個眼『色』,随時可以奪走在場任何一人的『性』命。
米憐姿大聲喊道:“将軍,殺了青鳳,一切就結束了。”
賽白複聞言立即走到青鳳的身邊,他不明白尊上爲什麽要如此冒險,他知道這個男人并非手縛雞之力。
青鳳擡手淡道:“退下,莫要讓将軍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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