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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節 插手

原本是上亟宗宗門内部的事情,這會倒由旁人說的算了,紫荊皇族與上亟宗之間有很深的聯系,到底這個聯系從什麽時候開始,又是怎樣的一種複雜關系,現在已經無法追尋,不過這種聯系已經深入人心了,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紫荊皇族和上亟宗是一個整體,有紫荊皇族才有上亟宗,有上亟宗才有紫荊皇族,兩者是相互依存的。

或許這會需要宗主端木青慈走出來才說的清楚明白,但是宗主閉關未出,而很明顯,其他五門的門主以這尊上馬首是瞻,其實這個尊上的到來也沒有改變什麽,五門今日前來,原本就是要以以強弱作定論,她隻不過讓五門之間意見統一,不起矛盾争執。

多直一門聞言,心中一顫,該來的還是要來,莫非宗主以一人之力堅持了二十來年,最後卻要在今日功虧一篑嗎?最終還是要回到以前的那個上亟宗嗎?宗主爲什麽還未出關,這卻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少了宗主就算是一門他們也對抗不過,何況是眼前是五門齊集,五大尊師。

青鳳對着靜尊師道:”靜師尊,不知道青慈宗主此刻在哪裏呢?”

靜尊師道:“青鳳尊上,我記得你上次與女王陛下前來隻是一個小女孩,一眨眼卻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青鳳歎息道:“歲月不饒人啊,我也不知道我還有多少個二十年。”

靜尊師道:“尊上可還記得,當年女王陛下與宗主交談,尊上就在旁側。”

青鳳笑道:“我十分仰敬青慈宗主的爲人,不過青慈宗主萬萬不該一句話就破壞了上亟宗數百年的道義,否則今日也不會有如此的局面,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的發生,我身上流着紫荊皇族的血,我有責任義務來醫好這個頑疾。”

傲陽站了出來道:“就算如此,也是女王陛下來做主,卻輪不到你。”

青鳳目光冷冷的看着傲陽,淡淡笑道:“不分尊卑,牙尖嘴利,我遲早拔光你的牙。”

傲陽剛要說話,卻被靜尊師按住道:“傲陽,退下,她的身份不是你可以無禮的。”

青鳳微微笑道:“還是靜尊師懂的道理。”說着淡淡道:“誰去拔了這無禮丫頭的牙?”

藍眸仙姬低頭看了自己身邊的弟子一眼,又看了傲陽一眼,與青鳳對視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她門中弟子沒有人是傲陽的對手,她的身份卻不适合與自己的師侄輩出手。

青鳳歎息一聲,“莫非青慈宗師才是對的,那我們今日又爲何而來。”

此話一出,無疑刺激了五門的神經,最不要臉面的獸門門主淩弱站了出來朗聲道:“我來拔光她的牙。”

這淩弱實在是無恥,可獸門素來是不知道無恥爲何物。

“好!”傲陽一身傲骨,毫不畏懼的走了出來。

禦月尊師突然道:“昙綻,你去與傲陽交手。”此刻她天門不得不出面了,若讓傲陽與淩弱出手,兩人的差距之大,傲陽必然會死的十分凄慘。

青鳳朝藍眸仙姬看去,隻見藍眸仙姬點了點頭,心裏清楚,昙冰天縱奇才乃天門弟子中第一高手,若是她出手,多直門弟子中無一人是她的對手。

青鳳出聲道:“淩弱尊師,你還是稍安勿躁。”

這昙綻便是剛才跟随在禦月尊師身後那個極美的女子,緩緩走上前去,她的表情很冰冷,這份冰冷感讓看着她的多直門弟子都感受到一股冰冷直入骨髓,隻感覺劍峰已經插入了自己的心頭,可是她衣衫飄飄的倩影又矛盾性的那麽美麗,就似茫茫白雪,你驚歎它的美麗,等你絕望時卻深刻感受到它的冰冷陰寒。

昙綻停了下來,站着不動,那姿态宛如九天仙子落入凡塵,這份氣魄忍不住讓其他四門門主心中暗忖:“此女日後必定是繼端木青慈之後的又一人物。”

傲陽指着昙綻冷聲道:“去年就是你殺了我四師兄。”

昙綻冷淡道:“他不該成爲我的對手。”又冷又傲,似乎殺了她的四師兄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身邊的小穎奉上寶劍,“師姐,小心。”

冷若冰霜的傲陽回頭看了小穎一眼,這才露出微笑,這一個舉動落入五門所有人的眼中,不禁在他們心頭添加了一絲的疑惑,要知道在宗門之内,師兄妹之情薄如紙,因爲某一天你也許就會死在你稱呼爲師兄或師妹的人手中,在上亟宗自身強大才是最好的感情依托。

昙綻緩緩的抽出那把通體銀亮的寶劍。

天霜劍!多直門弟子心中暗暗驚呼起來,天霜劍已經有三百多年厲害,乃是天門第一神兵利器,飲血不下萬人,可這把寶劍依然銀潔,根本不沾血污。

正在後山木屋的易寒顯得有些無聊,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肯安分的人,忍不住想起了昨日那個遇到的那個名叫小穎的小女孩。

“師姐,師姐”,易寒連續叫了兩聲,清香白蓮卻閉目安坐,不應一聲。

易寒自讨沒趣的走出木屋,情不自禁的朝砺瀑方向走去,原本他以爲那些門内弟子會在砺瀑下打坐,可是除了響亮的瀑聲,卻一個人影都見到,忍不住自語道:“兩天打漁三天曬網,怕是跟我一樣也是個半吊子。”

就在瀑布邊尋了塊地方坐了下來,想着昨夜與小穎烤魚的場景,過了一會突然自語笑道:“我是不是又得再認一個幹女兒呢?”

說着卻自個搖了搖頭。

突然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朝這邊奔跑過來,待這身影靠近許些,易寒看清了正是小穎,而且他看清楚了小穎梨花帶雨的滿臉哭泣之态,心中暗忖:“莫非小穎受了欺負。”完全想不開昨日那個開朗樂觀的人兒竟也會有落淚的時候。

易寒忙起身迎了上去,小穎撲到易寒身邊,雙手捉着他的衣袖,氣喘籲籲的卻什麽話也說不出口,易寒關切問道:“小穎,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小穎喘道:“易寒,救救我的師姐。”

易寒好奇道:“怎麽回事?”

小穎又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道:“我師姐要被人殺死了。”

易寒聞言,想都沒想就應道:“你快帶路。”

小穎爲何會向易寒求救呢?難道她心裏知道易寒武藝超群,能夠力挽狂瀾,怕并非如此,一個人在别人的心中分量越重,就會覺得他無所不能,很顯然易寒已經是小穎心中信任并依托的對象。

小穎帶着易寒離開後山,忙着趕路,路上也未多說半句話,一直到了上亟宗的闊大廣場,看着廣場上站了百多個人,心中一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場中的打鬥聲吸引過去,隻見兩個白衣女子正在交手,其中一女明顯弱勢,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而其他人竟是坐視不理,任着鮮血從她的傷口湧出來,她的步伐明顯已經不穩了,卻是爲了什麽而僵持着。

另外一女遊刃有餘,竟是雙手斜捧着寶劍,似戲耍小孩子一般的躲避那重傷女子刺來的一劍又一劍。

小穎見到這一幕,剛剛止住的淚水用立即從眼眶湧了出來,用力拉扯着愣在原地的易寒,哭泣道:“快救救我的師姐!”

易寒忙疾步靠近過去,心中暗忖:“這些人爲何如此冷漠?”

禦月尊師明白昙綻的用心,她早就可以殺了傲陽了,此刻一直未下殺手,卻讓想所有人看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以此來證明多直一門并非正統,可是她心中不想看到傲陽以這種恥辱的方式死去,卻朗聲喊道:“昙綻,動手。”

青鳳聞言目光一訝,身邊的藍眸仙姬淡道:“一旦交手就必須分出生死。”

青鳳笑道;“死了也好,一會我親自來拔光她的牙。”

多直門的弟子聞言心中一震,他們知道禦月尊師的話已經宣判了傲陽的死刑,誰也救不了她,不禁想到了多年的同門之情,心如刀割的疼痛,有些女弟子的眼眶甚至已經變得晶瑩,可是他們沒辦法出手,若是擁上,雙方混戰,死的人将會更多,多直一門将從上亟宗徹底除名。

對比起五門弟子的冷漠,這便是差别,一個無情,一個有情。

大師兄朝靜尊師看去,喊道:“靜師叔!”

靜尊師眼眸垂下,臉容平靜,不悲不喜。

昙綻手中的寶劍突然出鞘,劍尖如芒朝傲陽胸口直刺而去。

傲陽閉上眼睛,她已經感受到死亡的靠近,她已經盡力了,她根本就不是昙綻的對手。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大喝響起:“如來神掌!”這聲大喝如天雷突降,隆隆而至。

昙綻突然罷手,原因卻是她完全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插手,上亟宗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正是心中的這絲驚訝讓她突然停下,卻不是畏懼了那什麽如來神掌。

易寒看見這個白衣女子突然停手,心中暗忖:“看來我的這聲威喝把她給震住了。”目光飄到這白衣女子的臉上,臉容一僵,這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女子竟是個風姿絕世,動人心魄的絕世美女。

女子見了他的表情,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隻是眼眸卻多了一絲輕蔑之色。

易寒顯然也知道自己表情表現出來的驚豔,惹的眼前這絕色美女的輕蔑不快了,有些自讨沒趣的收回了盯視她的目光,美是美矣,不過這冷酷無情我卻不太贊許。

很快易寒就發現自己成爲百多人注視的焦點,這些人的目光充滿怪異,卻不是他想象中該有的驚訝,顯然易寒也沒有搞清楚此刻的狀況,爲什麽這些人的目光不是驚訝,而是充滿意味深長的怪異呢,就似乎他做了一件并不該做的事情。

而在易寒想來,救人性命卻是非做不可,無論是什麽原因,他都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絕對不能讓小穎失望,不來則已,既然來了,就讓他來做這個突兀的人。

傲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并沒有死,有一個人擋在她的前面,卻看不見他的臉容,這種感覺讓她内心十分溫暖,不管他是誰,師兄妹之間的這種挺身而出,她心中更堅信了師傅是對的,這種情感遠遠高于武力的強大,它是武力所無法衡量的珍貴。

小穎奔跑到傲陽的身邊,關切道:“師姐。”說着小小身軀攙扶着傲陽起身。

這邊多直門弟子露出疑惑的目光朝靜尊師看去,希望她能夠解答眼前怪異的一幕,一個他們不認識的人,居然出現一下子就破壞了上亟宗數百年的規矩。

靜尊師睜開眼睛,淡淡道:“他不是上亟宗的人,他的一切舉動卻與我們無關。”

一會之後,五門的人從怪異中恢複平靜,曉華尊師氣憤道:“靜師妹,你居然破壞規矩!”

靜尊師淡淡道:“我并不認識他,他是上亟宗的客人,他的所作所爲與我多直一門無關。”

易寒聽這話,露出驚訝之色,這意思是不是說,不管他了,讓他來做這個出頭替死鬼,媽.的,易寒心中暗暗罵了一句,你們不救人,老子幫你們救人,居然把我給推出去,不理我的死活,剛才見兩女交手,他心裏卻清楚連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絕色美女他都打不過,更别說身後虎視眈眈的數十人了。

曉華尊師道:“既然是不幹系的人,那就殺了。”

禦月尊師出聲道:“昙綻,殺了他。”

昙綻顯然對易寒十分輕視,寶劍竟也不出鞘,一雙明眸亮若星辰冷冷盯着易寒,殺氣已經從她的眼眸中滲透而來。

易寒回頭看着靜尊師等人一眼,發現他們并沒有打算出手幫忙的意思,心中又罵了幾句,一群沒心沒肺的人,回頭看着冷若冰霜的絕色美女,隻有硬着頭皮上了,也不知道自己這半吊子的功夫在這個美女高手面前能夠拖延多久。

就在絕色美女打算動手的時候,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來:“将軍,你怎麽會在這裏?”說的卻是大東國語。

易寒順着聲音望去,不禁露出驚訝之色,隻見一人雍容雅度的坐在一張椅子之上,所有人都站着,唯獨她是坐着的,似乎她是眼前自己所面對的這般人的主子,這份氣度,頗有點天下唯我是尊的味道。

易寒驚訝出聲道:“青鳳尊上。”

卻不是青鳳又是何人!怎麽也想不到她竟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以如此鶴立雞群的傲然地位。

青鳳輕聲道:“将軍,這是上亟宗内部的事情,請将軍到我這邊來,雖然将軍剛才行爲魯莽,我卻能夠保證将軍的安危。”

青鳳這番言語卻也算客客氣氣,本來她也可以不管易寒的生死,不過她還是管了。

場中的人卻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不過從青鳳的溫和的語氣,卻能聽出他們之間是認識的,而且還有點關系。

易寒卻道:“尊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青鳳應道:“将軍,你再不到我的身邊來,一會他們對你動手,我可就再攔不住了。”

易寒聞言心中暗忖:“這狀況有些混亂,可很明顯小穎這邊處于弱勢,要解除眼前的争鬥,卻必須擒王。”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拿下青鳳,借此威脅這幫人離開。”本來不關自己的事情,易寒居然卻肯爲此而得罪青鳳。

易寒笑道:“好,看上去蠻兇險的,我還是到尊上你身邊躲躲。”

昙綻朝禦月尊師看去,禦月尊師點了點頭,昙綻退到一側,不再擋住易寒的路道。

見易寒要走向敵營,小穎着急喊道:“易寒,幫幫我們。”

說的卻是紫荊語,所有人都聽懂了這句話,目光又聚焦在易寒的身上,易寒忙攤手,露出無害的微笑,表示自己不會再插手了。

看在青鳳的面子上,卻并沒有人對易寒動手,若非青鳳在場,易寒早死一百回了。

易寒回頭對着小穎露出微笑,便頭也不回的朝青鳳身邊走去。

青鳳笑道:“将軍,本來想請你坐下,可椅子卻隻有一張。”

易寒笑道:“沒有關系,我是來避避風險的,坐着和站着都一樣。”

青鳳笑道:“将軍,若我能夠的話,一定封你爲護國大将軍。”

易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卻沒有直接回應,原本十分肅穆的氣氛,卻因爲易寒的出現而被搞的不倫不類,他是一個怪異的存在,他突然出現救了多直門的人,最後卻又走到了青鳳尊上的身邊。

易寒打量了青鳳身邊有可能對自己存在的威脅,突然看見離青鳳身邊最近的一個紅衣女子正微微笑的看着自己,嬌容妖娆魅惑無比,一雙深藍色的眼眸,讓自己有種情不自禁陷入其中的沖動,忙運起清心寡欲,抵抗住他的誘惑。

青鳳突然微笑道:“藍心尊師,不要試圖誘惑這位易将軍,他心性端正,不受女色誘惑。”說着是紫荊語。

藍眸仙姬聞言咯咯笑了起來,“尊上,我看不一定,我剛剛隻是用了五成功力。”

易寒聞言心中暗忖:“早些時候我被封了淫念,這會可不是如此了,青鳳卻太高看自己了,想來青鳳口中這個藍心尊師卻是個厲害角色,我得想辦法先把她誘開,才好對青鳳下手。”他能感受身下的小鳥似要掙脫牢籠崩彈起來。

易寒道:“尊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既是同門,卻又爲何以死相搏?”

青鳳淡道:“将軍,你不了解上亟宗,我一時也沒辦法向你解釋清楚,若是将軍感興趣的話,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再想将軍慢慢講述。”

易寒聞言心中暗忖:“人命關天,我哪裏能夠得到和你回去再了解清楚。”

便在這時,便聽那大師兄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朗聲道:“我來!”

昙綻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後,轉過身去返回,似乎不屑與他動手。

見對方如此輕視自己,大師兄一臉氣憤,“你不敢與我動手,難道怕了我不成。”

說着卻大步邁前,手上長劍朝昙綻後背刺去,這一劍極快,電光火石之間便到了白衣絕美女子的後背,易寒心中以爲這白衣女子在偷襲之下必死無疑。

“铮!”的一聲,這一劍卻被擋住了,那大師兄手上一麻,臉色蒼白,自己占了先機,而對方背對自己,且寶劍還沒出鞘,卻隻是這個結果,差距高下立判。

便就在大師兄臉色蒼白的一瞬之間,昙綻一個轉身,隻聽到“嘶”的聲響,她的寶劍似根本沒有出鞘過,她的人也沒有轉身過,可那大師兄的脖子上卻多了一道血痕,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倒了下去,一招斃命,甚至都根本沒有反手的餘地。

“大師兄!”多直門弟子驚呼出聲,有些人已經落下了悲憤的淚水,唯獨靜尊師一人臉無表情,不悲不喜。

禦月尊師看了這一幕,非但沒有半點憐憫,反而怒不可遏的吐出一句:“懦弱!可恨!羞爲宗門弟子。”

易寒露出驚訝之色,剛才自己若和那個白衣絕美女子動手,怕也是難逃這樣一個結果,出手冷酷無情,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是非心中還有一絲人性。

青鳳朝一臉驚訝的易寒望去,輕輕拍了他的手背,“将軍不必擔心,沒有人會傷害你。”

易寒決然道:“我不是擔心,我是驚訝,何以殺人會視若割草芥一般。”

青鳳淡道:“這就是上亟宗,一個強者爲生,弱者淘汰的宗門,一個得以傳承數百年高高在上的宗門,雖殘酷卻有其生存延續的道理。”

易寒冷然道:“那我倒要問問,創立這個宗門的那個人懷的是什麽目的。”

青鳳笑道:“将軍,大東國有一句叫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将軍持刀宰魚的時候,可想過在那一刻,将軍主宰了生命。”

易寒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卻狡辯道:”人與魚豈可相同并論。”

青鳳道:“在上亟宗,隻有強弱卻沒有人獸之分,猛虎可吃人,人亦可吃獸,強者受益,弱者受宰,如此而已。”

易寒卻不以爲然:“我心中自有一份人道。”

青鳳道:“将軍有自己的道,他們卻也有自己的道,将軍此刻若足夠強大,就能阻止此事,可将軍雖有自己的人道,卻不夠強大。”說着輕輕的笑了起來,易寒的無能爲力就是對他人道最好的諷刺,當權力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有何資格高談闊論,這就似待宰的魚兒掙紮的說不要殺我一般可笑。

易寒笑道:“想不到尊上也是個善辯的人?”

青鳳笑道:“将軍,眼不見,心中便安靜,請将軍先下山去,今日此地注定要鮮血滿地。”說着朝藍眸仙姬看去,“藍心尊師,就勞你送将軍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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