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美佐道:“我知道你有一定的本事能耐,因爲你是她挑選的人選,但是你要記得這是安卑不是大東國,或許一件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因爲這是安卑就會變得十分的困難。”
易寒倒是謙虛起來了,“我懂得,否則我又怎麽會這裏求得你的幫助呢。”..
田中美佐道:“别人隻是輔助,關鍵還是要靠自己。”
易寒突然道:“我想住在你這裏。”
田中美佐表情一訝,“我這裏不适合你,你還是回谒客院。”
易寒苦笑道:“你不願意。”
田中美佐道:“不是不願意,我這裏魚龍混雜,每天都有客人上門拜訪,你在我這裏呆着,會讓别人注意到你的。”
易寒道:“我聽卓陀說,你會幫王親貴族訓練娈童。”
田中美佐道:“有這會事,卻是不多。”
易寒笑道:“那就是有這回事了,你以爲我和卓陀來此的目的是什麽?”..
田中美佐道:“淪爲歌姬,無論長多麽俊美,舞蹈多麽動人,身份擺在那裏,注定是别人的玩物。”
易寒自嘲道:“難道成爲桃花夫人的禁脔就不算玩物嗎?”
田中美佐淡道:“玩物也有高低貴賤之分,就像成爲一個普通人的妻子和成爲皇帝的妻子是不一樣的。”
易寒笑道:“卓陀說,讓我來跟你學習是爲了消除我身上的市井痞氣,讓我變得更有風情魅力一點。”
田中美佐道:“你身上沒有市井痞氣,卓陀在欺騙你,他想暫時把你藏在我這裏。”
易寒道:“爲什麽呢?”
田中美佐道:“因爲你的身份最适合藏在我這裏,或許真有一點原因想讓你變得更有風情魅力一點。”
易寒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麽滿足他的願望呢?”
田中美佐道:“卓陀想的并不周詳,他還不算了解我這裏,而我了解這裏,我知道你留在這裏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易寒笑道:“什麽樣的結果呢?”
田中美佐沉聲道:“真的成爲了别人的禁脔。”
易寒笑道:“你就這麽看的起我。”
田中美佐道:“你若想留在這裏,我也不趕你走,不過我要先jing告你,後果自負。”
易寒笑了笑,什麽危機的情況他沒有遇到過,看來田中美佐還是小看他了。
就在這時納蘭走了進來,禀道:“小姐,昨ri跟項公子一起過來的卓陀在翩跹苑的門口,是想進來又不敢進來,卻也不肯離開,他早早就來了,已經等了好久了,我想問一問要不要讓他進來。”說着目光卻朝易寒瞥去,大概因爲有項公子的這一層關系,婢女才有此一問。
易寒看見納蘭朝自己望來,竟自作主張道:“請他進來。”
納蘭又朝小姐望去,隻見小姐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大廳,去請那卓陀進來。
易寒笑道:“說到他,他就來了。”
田中美佐淡道:“我不想見他,你想怎麽安排就自己做主。”
易寒道:“你爲什麽不想見他呢?”
田中美佐淡道:“我認識的人已經太多了,我不想每個人都和我見了面就攀上交情。”
易寒看見她下地邁步,随着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步姿,易寒隻感覺她連走路都在舞蹈,上一次見面易寒隻對她的賭技印象深刻,可是他并不知道田中美佐還有另外引人矚目的光彩。
一會之後,納蘭領着顯得促局緊張的卓陀走進大廳來,可是大廳隻有項剛一人,卓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巡視大廳搜尋佐子小姐的影子,可是大廳裏隻有項剛一人。
卓陀覺得項剛赢了昨ri的打賭,走到易寒身邊問道:“佐子小姐呢?”
易寒淡道:“走了。”
卓陀道:“爲什麽?”
易寒倒是直率道:“因爲她不想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卓陀的心,他若是身份尊貴又豈會被佐子小姐如此輕視,隻可惜他隻是一個地位卑賤的人,卓陀心中頓時燃起熊熊的yu望,他要高官厚祿,他要出人頭地,他不想再做一個卑微的人,朝項剛望去,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機遇,平撫内心激動的情緒,低聲問道:“你赢了嗎?”
易寒苦笑道:“我輸了。”
卓陀好奇道:“輸了,昨ri你不是成功欺騙那個婢女了嗎?怎麽會輸了呢。”
易寒苦笑道:“因爲我無法接近佐子小姐,而佐子小姐也似知道我存在一般,自始至終沒有出現,等到賭注結束之後,她才出來見我。”
卓陀聽完,倒也就覺得沒有什麽奇怪的,向來就沒有聽過有人和佐子小姐打賭能赢,問道:“那佐子小姐要求你做什麽呢?”
易寒苦笑道:“我在這裏無權無勢,佐子小姐會要求我做什麽呢?她并沒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情。”
卓陀道:“那也是,佐子小姐根本不需要從你身上等到什麽,你有沒有把你的身份處境告訴她。”
易寒道:“有,我告訴她了。”
卓陀道:“那她是什麽反應。”
易寒道:“漠不關心。”
卓陀若有所思道:“看來她覺得你不夠格,也是,任誰在不知道你天賦異禀的前提下都覺得你不夠格,可我卓陀豈會不辭勞苦将一個碌碌無爲的男子從大東國帶到安卑來,所有人都看輕了你,也看輕了我卓陀,項剛你可要争口氣啊,就算不爲我,也要爲你自己,其實我心裏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倘若你願意,我永遠都是你的朋友。”
易寒笑道:“在這裏我确實需要朋友,而也隻有你願意成爲我的朋友,這樣的好事,我爲什麽要拒絕呢。”易寒先陳述了自己的處境,再表達自己的意思,這樣讓卓陀更容易相信自己,倘若直接回答,怕是狡猾jian詐的卓陀會懷疑。
卓陀輕輕的拍了易寒的肩膀,“項剛,爲了你和爲了我!我們已經是一條船的,你榮我即榮,你卑我即卑。”
易寒道:“眼前擺在我的面前隻有一條路,就是得到夫人的青睐,我别無選擇了,若我将來能夠榮華富貴,一定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幫助。”
卓陀露出笑容,“好了,暫時先不說這些了,你必須想辦法讓佐子小姐願意留你在這裏,谒客院你暫時不方便回去了。”
易寒好奇道:“爲什麽?”
卓陀表情變得嚴肅,阿勒根被人給殺了。
易寒驚顫道:“什麽?”
卓陀沉聲道:“阿勒根一直在打聽他不該去打聽的事情,或許正是這樣才惹上了殺身之禍,現在連我也有危險了,我暫時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阿勒根才是頭,我隻是個卒子,他們不會太注意我,等風波過後,安靜下來再露面,這段時間我無法照顧你,你的事情不止我和阿勒根兩人知道,遲早要暴露,請相信我,他們若找到了你,不是将你獻給夫人而是一定會把你殺了,因爲他們不會冒險讓一個無法控制的人得到夫人的恩寵,你現在同樣也有生命危險,隻有在翩跹苑,你才是最安全的。”
易寒不知道卓陀這番話是真是假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辛辛苦苦即将到手的功勞最後卻成就别人,易寒已經身處爾虞我詐的争權奪利當中,從目前多獲得的信息,别人要将自己也給殺了的可能xing并不小,如卓陀所說,他們并不比冒這個險,阿勒根的死是想越級上升所付出的代價。
易寒苦笑道:“我現在是不是一隻喪家之犬,四處逃竄。”
卓陀冷聲道:“你在怪我?要知道富貴險中求。”
易寒搖頭道:“我沒有怪你,我這個人習慣随波逐流了,我隻是覺得原本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突然間變得複雜起來。”心中暗忖:“或許連甯霜也不曾預料到事情竟是這樣的變化,人常說人算不如天算,就是有些事情往往是無法預料的到的,倘若木讷的隻懂的按照計劃行事,往往會輸的很慘,隻有懂得随機應變的人,才能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卓陀沉聲道:“留在翩跹苑,盡力讨好佐子小姐,攀上這層關系,有她保護你,别人想要殺你并不容易。”
易寒道:“倘若我無法做到呢?”
卓陀沉聲道:“那你就必死無疑,就将佐子小姐當做夫人,盡你所能讨得她的喜歡。”說着重重的拍打易寒的肩膀,“我相信我看上的人不會讓我失望的。”
易寒心中暗笑道:“看來自己在卓陀心中也是一個卒子,隻可惜卓陀啊,你在我心中卻連卒子都不是。”
易寒道:“或許我已經想到了留在這裏的辦法了。”
卓陀好奇道:“什麽辦法?”
易寒笑道:“佐子小姐不是喜歡打賭嗎?我就再跟她打一個賭,相信這個賭她一定會很感興趣。”
卓陀迫不及待道:“什麽賭?”
易寒道:“我就和她賭,隻要我在翩跹苑住上一個月,我就能讓她愛上我。”
卓陀道:“你别癡心妄想了”突然卻驚訝的看着易寒,“好聰明,若佐子小姐和你賭,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留在翩跹苑了,我知道,佐子小姐肯定會和你賭的,至于輸赢已經沒有關系了。”
易寒淡道:“困難面前,我隻能讓自己變得機靈卑鄙一點了。”
卓陀道:“這樣我就能放心的離開一段時間了,你放心,時機一到,我會出現回來找你的,我不會落下你不管的。”
易寒相信卓陀的話,因爲他還不肯認輸,因爲他不想放棄。
卓陀走了,易寒知道自己這會已經不似一開始所想的那般輕松易舉的就見到了桃花夫人,他已經陷入了别人争權奪利的爾虞我詐之中,他現在成了一個普通人,要見到桃花夫人是難如登天,回想起田中美佐的話,卓陀到底還有什麽地方在隐瞞自己,欺騙自己呢,似他那麽狡詐之人不會沒有想到阿勒根的行爲極其容易惹上殺身之禍,但是他爲什麽不勸告阿勒根呢,或許他也抱有一絲成功的希望,但是他卻不想讓自己親自去冒險,危險的事情讓阿勒根去做。
田中美佐已經說了,讓易寒自己決定,他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易寒現在打算留下來了,不過他并不對目前安然無恙的處境而感到高興,他來安卑的目的是爲了探知安卑的那個重大機密,而不是碌碌無爲的呆在這裏等待卓陀風平浪靜之後回來找他,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而不是一直無所作爲的等待,可是該做些什麽呢,似卓陀早些時候所說的向佐子小姐學些什麽,讓自己變得更有風情魅力嗎?不不不,易寒覺得自己并不需要從田中美佐身上學到些什麽。
卓陀有這個耐心等待時機,易寒卻沒有這個耐心,他也沒有這個時間,如今的時局讓他不适合在安卑呆太久,速戰速決就是他的計劃的大綱,可眼前見到桃花夫人就不是那麽容易辦到,更别說比這更難的,從桃花夫人口中探知這個秘密,想到這裏,他有些煩躁了,可是他知道煩躁和着急并不能解決問題,他盡量讓自己心态沉着一點。
易寒就這樣坐在大廳裏,一個人靜靜思考着,希望能想到一條絕妙的辦法,迅速達到自己的目的。
納蘭走進大廳見易寒沉思不語,出聲道:“項公子在想些什麽呢?”
易寒“哦”的一聲擡起頭來,納蘭笑道:“難道不會想的肚子餓了嗎?”
易寒露出微笑,這個女子倒是蠻有趣的,笑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可是一整天沒吃飯了,你承諾的糕點也沒有送過來。”
納蘭笑道:“那你是要繼續在這裏想事情還是想去吃東西呢?”
易寒笑道:“已經餓的沒有力氣吃東西了。”
納蘭嫣然笑道:“那還楞着幹什麽。”
易寒立即恍悟,站了起來,朝納蘭走了過去,“那就有請姑娘帶路了。”
兩人走出大廳,易寒也不知道她要領自己往哪裏去,突然納蘭回頭道:“項公子,你以後要住在這裏嗎?”
易寒沉吟道:“我想應該是這樣。”
納蘭又問道:“小姐肯留你在這裏住下?”
易寒笑道:“她說讓我自己做主。”
納蘭笑道:“你是唯一一個讓小姐讓你自己做主的人,我想你一定是個很特殊的人。”
易寒笑道:“你想從我口中探知爲什麽佐子小姐會對我特殊看待,是嗎?”
納蘭應道:“是的,我有點好奇。”倒是直率。
易寒笑道:“隻可惜我不能告訴你。”
納蘭冷哼一聲,“不說就算了,我也能夠猜出來。”
易寒見她不悅,可不想因爲得罪了她,讓她每天都給自己小鞋穿,忙哄道:“不是不肯告訴你,是怕姑娘你的嘴不夠緊,若洩露出去害了我沒有什麽,卻連累了佐子小姐。”
納蘭表情頓時認真起來,狐疑道:“有這麽嚴重嗎?那你還是不要告訴我的好。”
易寒道:“其實我來安卑是要來找一個仇人的,在來之前,有一個朋友說她認識佐子小姐,讓我來找佐子小姐,佐子小姐可以在安卑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給我幫助,而實際上我和佐子小姐并不熟,隻不過是通過那個朋友才有了一點點的關系,而佐子小姐不是對我特殊看待,她隻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我那仇人是個厲害的角se,我擔心他知道佐子小姐幫過我而遷怒佐子小姐。”
納蘭驚訝道:“爲了這個仇人,你竟追到安卑來,他一定與你有很深的仇恨。”
易寒點了點頭道:“嗯,不共戴天之仇,請姑娘不要問因爲什麽。”
納蘭見對方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這種事情一定讓他很痛苦,輕聲道:“那我就不問了。”
易寒笑道:“謝姑娘體諒。”
納蘭笑道:“你倒是禮貌客氣起來了,我叫納蘭。”
易寒道:“那我就叫你納蘭姑娘了。”其實易寒早就知道她的名字。
納蘭笑道:“以後在這裏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我會幫你的,小姐一般都不管雜事,她也很忙,大多數時間并不在翩跹苑。”
易寒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納蘭姑娘了,等到找到仇人之後,一定立即離開,不再麻煩你們。”
納蘭笑道:“我又不趕你走,隻要小姐同意,你想住到什麽時候就住到什麽時候。”
路經一地,易寒看見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裏,一群舞姬穿着優美華麗的裙子正在練習舞蹈,易寒瞥了一眼,但見這些舞姬個個身段窈窕,姿se不弱,倒是很容易讓男人立即蠢蠢yu動。
易寒笑道:“她們是苑裏的舞姬,平時就在苑裏排練舞蹈,若是哪家王親貴族設宴,她們就會前去表演,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們,她們當中有些人多多少少和那些貴族染上了關系,莫要因此而惹上了殺身之禍。”
易寒笑道:“謝納蘭姑娘提醒。”
納蘭突然問道:“你心裏想染指她們對嗎?”一語之後又道:“有那個男人不想呢。”
易寒哈哈笑了起來,卻沒有回答納蘭的問題,“納蘭姑娘我發現你的漢語說得很流利。”
納蘭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想是不想。”
易寒隻得笑道:“想,納蘭姑娘你可有什麽好主意,讓我和她們親近呢。”
納蘭應道:“想也是白想。”一語之後卻沉聲道:“你忘記了我的jing告。”
易寒無奈的笑了笑,是你勾起我的念頭來,又是你來潑我冷水,易寒露出認真嚴肅的表情道:“我是很想,但是我會忍住的。”
易寒的模樣還有他的話,讓納蘭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撫着胸口,抑止住笑意,說道:“你不必這麽認真嚴肅,我的漢語是小姐教的,在安卑的貴族之中,不懂的漢語可是不行,有些高雅的事必須用漢語才能表達出來,在安卑語言中可沒有這些意思。”
和納蘭聊了一會之後,易寒發現這納蘭并不難接觸,而且很容易就和别人熟練起來,倒是一個八面玲珑善于交際的人兒。”
吃了飯之後,納蘭就領着易寒到他的住處,一個雅潔但是房間裏的布置裝飾卻透着女子閨房氣息的屋子。
納蘭道:“這屋子裏什麽東西都不缺,那個是衣櫃,你要更換衣衫就在裏面挑。”
易寒順着納蘭所指,随手打開衣櫃,卻發現裏面均是女子所穿的衣衫。
易寒用怪異的眼光看着納蘭,希望她能夠解釋一下。
納蘭笑道:“我倒是忘記了,這衣櫃裏的衣衫都是女子穿的,而且太豔麗了并不适合你,也是,這翩跹苑可是從來沒有男人住下,你是頭一個。”
易寒道:“怕是事情不像納蘭姑娘你所說的這樣,我可是聽說有很多男人進入這翩跹苑學習。”
納蘭笑道:“他們那裏能算是男人,平ri裏他們都是穿着女子的衣衫和苑裏的舞姬一起練習舞蹈。”說着低聲在易寒耳邊說了一番話,問道:“明白了嗎?”
易寒驚訝道:“這也太過分了。”
納蘭卻道:“一點都不過分,風氣如此,許多人還求之不得呢,同人不同命,不過似一個寡婦貴夫人送來的卻就是不一樣。”
易寒好奇道:“怎麽個不一樣法?”
納蘭道:“那方面的能力非但沒有變弱,反而是比尋常男人要勇猛許多,外表溫柔,内在陽剛是那些貴夫人最喜歡的類型,以前就有一個貴夫人送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整天與舞姬一起練舞,久了竟鬼混起來,後來那貴夫人知道了,竟”
說了一半竟擺手道:“不說了,太過醜陋肮髒了。”
易寒苦笑道:“納蘭姑娘,你這不是掉我胃口嗎?”
納蘭繃着臉,“我說太過醜陋肮髒了,不想說了,你難道非要逼我說出口不成?”
易寒無奈道:“不說就不說了,我把我的好奇心咽下去還不行嗎?”
納蘭笑道:“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太過醜陋肮髒。”說着竟隐隐顯得有些羞澀。
易寒道:“那這些衣衫怎麽辦,總不能讓我換這些女子的衣衫。”
納蘭道:“你先熟悉房間和周圍的環境,不要走得太遠了,免得遇到那些來見小姐的名公雅客,我這就給你去弄些衣衫來。”
易寒覺得這納蘭對自己很上心,忙施禮道:“謝納蘭小姐的照顧。”
納蘭轉身輕輕一笑:“不必客氣,你也不是讓我太讨厭。”
夜幕降臨,易寒感覺自己就似被馴養在閨房裏的美女,實在是無聊又無趣到了極點,現在他知道了,爲什麽許多被養在深閨的美人,極其容易受到勾引,因爲這樣無聊又無趣的生活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何況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易寒睡到半夜,卻睡不着爬下床來,打開屋子走到院子,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隻有天空的一輪彎月才讓他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夜很深,周圍變得很安靜,所有人都進入睡鄉之中,隻有自己還睡不着,他心事重重,實在不想這樣閉上眼睛讓時間流逝,可是他又不得不這麽做,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無奈。
易寒走到院子的中間,嗅着花草樹木散發的草木芳華,他隻是想這樣安靜的呆着,突然間他好像領悟到了當年玄觀一個人站在漆黑安靜的院子裏,什麽事情也沒做,就這樣靜靜呆着,那一刻她是否身處于安靜之中,卻想有什麽改變呢?就像自己現在一樣,無眠,身靜心卻亂。
易寒感覺自己像個木偶任人擺弄,而擺弄他的正是老天,要掙脫老天的擺弄,必須做到自己,不受任何事物約束,而這世上又有誰能不受老天擺弄呢,婉兒師傅還是甯霜,易寒感覺就算是她們兩個也不完全是。
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吸引了易寒的主意,這麽晚了,還有誰沒睡了。
馬蹄聲勾起了易寒早就蠢蠢yu動的心,他順着馬蹄聲走去,一輛馬車停在了田中美佐所住的小閣前,一個女子邁着優雅的步伐從馬車下來,不是田中美佐又是何人。
易寒心中好奇,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
待馬夫駕駛馬車離開,易寒摸黑走進了小閣,他實在悶的想找個人來說話,而在這翩跹苑能與他交流的隻有田中美佐和納蘭。
剛踏入大廳,大廳突然亮起燈火,田中美佐盯着易寒,沉聲問道:“你是來脫光我身上的衣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