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女将易寒一直拖到懸崖邊,這是要将他扔下去嗎?
離懸崖邊緣還有一段距離,刀女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剛才與易寒糾纏扭動已經耗費了她大量的力氣,這會又拉着豬一樣重的易寒走了不近的一段距離。_s
刀女臉無表情,淡淡的朝易寒看了一眼,驟然看見右邊的臉被鮮血染紅了,似乎很嚴重,她記起來了,剛才自己掄起他的頭狠狠的朝地上砸去,這會傷口未包紮處理,傷口不停的出血,所以才将半邊臉都染後了,刀女心中狠狠的罵道:“活該。”可是卻有些不舍心疼。
易寒躺地上一動不動,一副任着刀女宰割的模樣。
刀女蹲了下來冷聲問道:“下次你還敢不敢?”
易寒忍痛咧嘴笑道:“可以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品嘗你小嘴的機會。”都這副模樣了,還敢出言調戲。
易寒兩片腫上加腫的嘴唇十分的醜陋,看刀女眼裏,卻讓她有另外一番感受,易寒也好不到那裏去,他也很凄慘,竟未大怒,隻是微微皺眉:“我真該把你的舌頭也割掉,就不用聽你這些下流的話了。”
說着手指輕輕的托着易寒的下颚,讓他右邊受傷的臉面向自己,見易寒的頭不太聽話,哼道:“不要亂動,我看傷的怎麽樣了”。
易寒道:“你反正都要将我扔下山崖,要費這功夫幹什麽?”
刀女突然從易寒身上撕了一塊布下來,易寒以爲她要爲自己包紮傷口,怎知道刀女将布擰成一團塞進易寒的嘴裏,隻聽刀女冷笑道:“我要你傷口上面灑一把沙子,讓傷口惡化長膿,讓你以後成爲一個醜八怪。”
易寒剛想反擊,卻發現嘴被刀女塞住了,說不出話來,頂着一對豬唇“唔唔”發出聲音。
刀女見了易寒如此狼狽凄慘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立即舉袖掩臉,免得讓易寒看到自己的笑态。
刀女輕輕的避開易寒右邊的鬓發,神se認真,卻自言自語道:“你還是安靜的時候好一點,也不會說話來氣我,我真想你永遠變成一個啞巴。”
易寒嘴邊被塞住,刀女說什麽他都無法回應。
待看清楚易寒被鬓發掩蓋住那血淋淋的傷口,目光變得溫柔起來,低下頭湊過嘴唇,輕輕的易寒的傷口吹了一下,輕聲問道:“疼嗎?”
易寒感受到刀女幽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耳邊還回蕩着她輕柔的聲音,剛想扭過頭來看她一樣,頭剛一動,就又變刀女扭回去了,“都讓你不要亂動了”,說着責斥,還不如說惱易寒不知輕重。
易寒十分不滿,嘴邊被塞住了,卻無法表達着自己的不滿,這會感覺無法說話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一股清香突然溢出,刀女不知道怎麽變着戲法弄出一個膏藥來,突然一陣陣清涼從傷口處傳來,緩解了傷口的火辣疼痛。
刀女這雙習慣那刀殺人的手這會卻變得溫柔細膩,生怕多用一點力而弄疼了易寒。
刀女爲易寒敷好藥,站了起來,走了幾步,懸崖邊坐了下來,雙腳就挂着峭壁上,目光凝視着幽深的夜,靜靜不語,天際唯一可清晰辨認的,隻有天空的一輪明月,刀女就這樣靜靜看着明月,什麽事也不做。
易寒扭頭朝刀女望去,見她坐懸崖邊,心頭一驚,莫非剛才又刺激到她了,讓她重燃自尋短見的念頭,心中暗暗後悔,都怪自己不過堅決,其實他已經夠堅決了,隻是刀女甯死不成。
易寒立即拿掉口中的布,輕聲顫道:“你想幹什麽?”
刀女不悅道:“你爲什麽又說話,我想靜一靜都不行。”
易寒緊張道:“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我就這裏,你有什麽氣,什麽怨恨往我身上灑。”
刀女哼道:“我要跳下去,也要先把你扔下去。”
易寒道:“那我就放心了。”
這話倒是讓人聽起來怪怪的,刀女冷淡道:“你不要說話,讓我安靜一會,否則我就把你嘴巴再次縫上。”
易寒輕聲道:“你朝我這邊坐過來一點好嗎?”
刀女轉身看了易寒一眼,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心中暗道:“我又不是你母親,憑什麽對你悉心照顧。”
易寒又道:“我們靠近一點說話。”說着身子緩慢的朝刀女的方向爬去。
刀女冷冷不應,易寒又問道:“你賞月嗎?”
“今晚的月亮卻是挺美,我們如此高的地方伸手可觸。”
易寒一句接着一句,聲音卻離刀女越來越近,刀女完全忘記了不準他說話的jing告,隻是暗暗想道:“我一句也不應他,讓他自言自語說個夠。”
“你的膏藥從哪裏來的,是不是跟我一樣放褲裆裏,莫非剛才那股清香就是你的體味。”刀女沒有應上一句,易寒卻自己就将答案給定了下來。
刀女突然才發覺易寒的聲音近身邊,扭頭一看,一張狼狽醜陋的臉近眼前,他還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易寒的嘴都腫了,刀女爲何能夠感覺易寒笑嘻嘻,因爲他那熟悉讓人生厭的眼神。
聽着易寒的調戲之語,看着他的這張臉,算起來自己不知道被他氣的暴跳如雷多少次了,她也不知道jing告、威脅、教訓了易寒多少次,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就是拿他沒有辦法,易寒就是死xing不改,除非真的能夠狠下心來将他殺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對他下手了,易寒對她的好已經被她記下,印心裏了。
刀女也不再生氣了,平心靜氣淡淡笑道:“是又怎樣?”
若無法自己的調戲之言無法讓刀女産生心理反應,那就完全沒有意義了,易寒得寸進尺道:“難怪我同時還聞到一股異味。”
“你”好不容易平心靜氣下來卻又被易寒激怒了,她感覺就算這世上脾氣再好的人,易寒面前也會發瘋。
刀女心中暗暗道:“我忍,不要去搭理他,讓他去說個夠,就當沒聽見。”
刀女突然動了自己的腰刀,易寒條件反she的往後一縮,與刀女保持了距離。
刀女心中暗笑:“原來他還是會怕,隻是嘴硬而已。”
刀女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刀,同時也玩弄易寒的心理,讓他的心情處于緊繃沒辦法松懈下來,易寒忍不住道:“你别玩刀了了。”
刀女笑道:“我想玩就玩,你管的着嗎?”
易寒字正詞嚴道:“我當然管得着了。”
“憑什麽?”刀女淡淡道。
“憑憑憑我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吞吐了半天總算說出一個理由。
刀女倒沒有反駁,突然一塊東西從刀鞘分離出來,原來剛才給易寒敷的膏藥鐵盒是鑲刀鞘上,隻聽淡淡道:“看到沒有,我可不似你惡心。”
易寒放下心來,原來刀女把弄腰刀隻是想告訴自己這一點,又往刀女移動靠近。
“唰”的一聲,刀女腰刀突然出鞘,刀身月光的照耀下銀光閃閃,差點又把易寒給吓到了,隻聽刀女凝視腰刀,神情淡然道:“這把刀跟随我許多年,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曾經我認爲有它就再不需要任何的東西,它就像是我的”停頓一會卻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語來形容。
易寒脫口應道:“伴侶。”
這個詞語恰如其分,說出刀女心中想表達的意思,“對,它就是我的伴侶。”
易寒笑道:“現你還覺得它是你的伴侶嗎?依我看隻不過是一把沾染鮮血的死物罷了。”
刀女厲聲道:“不準侮辱我的刀。”
易寒搖了搖頭道:“想不到你如此是非不分,刀劍是用來殺人的,沒有感情,說它是兇器一點也不過分,而人是活生生的,能夠交流,能夠看到你的悲傷痛苦,給予你安慰,給予你溫暖,刀能做到嗎?”
刀女沉聲道:“能,它能給我支持,有它我身邊我就不會孤單。”
刀女突然驚道:“你幹什麽?”
原來是易寒趁刀女分神的時候奪走她手中的刀。
易寒表情平靜,“從今以後,你不需要這把刀了,由我來代替它,我來給你安慰,我來給你支持,我來陪伴你,讓你不再孤單。”
刀女心神顫抖,爲何他的嘴巴變得如此醜陋,卻還能說出毒蛇一樣緻命的甜言蜜語來融化她,雖然變醜陋了,可依然還是惡魔的嘴唇。
刀女突然驚道:“你想幹什麽?”
易寒拿着刀的手放懸崖上空,刀女死死盯着的目光下松開了手,隻見那刀滑落,刀女撲身去接,卻沒有接住,望着深不見底的幽暗,整個人呆住了。
刀女突然捉狂揪住易寒的胸膛,“你還我刀來,你還我刀來。”可以想象刀女如何激動,這把刀就是她的生命。
易寒這麽做卻想要讓刀女清楚認識到,刀不再是她的生命,自己才是她的生命,自己存的意義比刀更重要。
易寒淡淡道:“被我扔下懸崖了。”
刀女披頭散發,目光透着冰冷,恨道:“那你就下去給它陪葬。”
易寒突然舉起手,身子朝懸崖邊退去,“假如你覺得我真的需要給它陪葬,現我就如你的心願。”說着讓自己一對腳後跟懸半空,隻有半隻腳掌落懸崖的邊緣,支撐自己的身體。
一股風吹來,易寒的身體突然椅起來,隐若可聽見細小的沙子滾落下去,刀女緊張到一顆心都提到喉嚨,放低聲音柔聲道:“你先回來再說。”這會那裏還顧的着什麽刀啊,隻要易寒能走回來就好了。
易寒道:“是你要讓我給你的刀陪葬的,我現隻不過如了你的心願,隻要你說一聲,我立即跳下去,不用你動手。”
刀女緊張道:“我剛才說的是氣話,怎麽能當真,你快先回來,刀沒了就沒了。”
易寒問道:“當真?”
刀女點了點頭,“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