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峰易寒也來過不少次,知道這附近有湖泊,便去碰碰運氣,收獲還不錯,捉到了兩條魚,又找了些枯草枯枝點了一團篝火,這草原的夜晚有些冷,這篝火可以烤魚也可以取暖。
清香白蓮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生活,倒表現出幾分小女孩的歡躍,倘若她現在不是一副蒼老憔悴的模樣,一定很動人。
清香白蓮吃着易寒烤的香噴噴的烤魚,笑道:“師弟,我發現你越來越讨人喜歡了。”
易寒呵呵一笑:“師姐你過獎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的目光都恨不得把我宰了,人都是要經過相處之後才能有所了解的。”
清香白蓮道:“那是我看走眼了。”她竟主動認錯。
突然兩人同時發現遠處閃着火光,易寒心中好奇,“這地方怎麽會有人?”
這天峰腳下有些偏僻,一般人都不會來到這裏更不會在此地過夜。
想了想,不管了,管他是誰呢。<,這會卻冷得有點似冬天到來的樣子。
易寒自己倒沒有什麽,卻發現清香白蓮身子索索發抖,有點無法抵禦寒冷,關切道:“師姐,你感覺到冷?”
清香白蓮笑道:“我已經很久不知道寒冷是什麽滋味了。”如今她的身體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易寒道:“師姐,你等我一會。”
說着離開,清香白蓮也不知道易寒要幹什麽。
一會之後易寒捧了一大堆枯草回來,在地上鋪了起來,一會之後就鋪了一張草床出來。
易寒對着清香白蓮笑道:“師姐,你躺這上面,雖然有點髒,在這種地方,師姐你将就一下。”
清香白蓮笑道:“師弟,你真貼心,難怪俗兒死活都要嫁給你。”
易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師姐的贊美總是這般的動聽。
清香白蓮卧躺在草床上,雖然容貌變的蒼老,但是風韻猶在,姿态十分撩人。
易寒覺得她衣衫還是顯得單薄,于是又脫掉自己的外衫披在清香白蓮的身上,笑道:“師姐,你可不要嫌隙這衣服上的味道太重。”
清香白蓮微笑:“我喜歡這味道。”對于她來說衣衫散發出易寒的體味,卻也能起到取暖的效果。
清香白蓮有些乏了,垂下眼睛,這會感覺暖和許多,易寒也就沒有再說話打擾她了。
靜靜的坐在篝火前,不時添加枯枝,讓火燒得更旺一點。
突然發現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過來,是從剛才閃着火光的方向。
易寒望去,隻見來人身影有些纖細嬌柔,明顯是個女子。
待對方在靠近許多,終于看清楚了是個女子,不過這女子的臉蛋不知道爲什麽一團黑,根本無法看清楚她的真容貌。
女子走近,朝易寒看去,突然表情驚訝萬分,脫口道:“是你!”
易寒聽到聲音,也很是驚訝,脫口回道:“劍女。”
緩了一會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劍女突然表情變得冷漠,話也不多說一句,轉身冷淡的離開。
易寒心中暗忖;“劍女在,甯霜也在就附近。”朗聲道:“劍女,你站住!”
卻把清香白蓮給吵醒,清香白蓮問道:“師弟,發生了什麽事情?”
易寒應道:“師姐,我碰到個熟人,我去看一下。”
清香白蓮嬌弱道:“不要太久。”
易寒聽清香白蓮嬌弱弱的口吻,讪笑道:“師姐,你是不是一個人感到害怕啊。”
清香白蓮微微一笑,過了一會之後才應道:“是,我一個人感到害怕,有師弟你陪着我才安心。”
易寒湊近清香白蓮面前,對于眼前所看到的這張蒼老的臉容卻沒有絲毫的厭惡,因爲隻是看着師姐的眼眸,他就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清香白蓮,竟在清香白蓮的額頭吻了一下,哄道:“師姐,你乖,我去一會了解情況,馬上就回來。”
清香白蓮溫柔一笑,應了一聲“嗯”。
清香白蓮的語氣讓易寒感覺她就似一個聽話的小女孩,捉着她的雙手在自己臉龐摩挲了幾下,這才離開朝遠處的火光走去。
清香白蓮朝易寒的背影望了一眼,便垂下眼睛。
易寒朝火光走去,還沒走近,果然就看見了兩個女子的身影,甯霜果然在,這會才想起甯霜曾向自己索要信物,要來見婉兒師傅。
劍女挨着篝火很近,手裏不知道在倒弄什麽東西,她手中的東西黑烏烏的一團,易寒卻也看不出是什麽玩意,大概是吃一類的東西。
劍女大概聽到聲音,朝易寒這邊淡淡看了一眼,又回頭聚jing會神的烤着手中的東西。
易寒本來想向劍女報于一笑,那裏知道劍女根本不鳥自己,将目光移動到另一個女子的身上,剛好她也望着易寒,兩人目光交視。
易寒差點沒有吓得尿褲子,恨不得立即扭頭就跑,這個女子不是他想象中的甯霜,卻是刀女。
刀女是易寒最害怕見到的人,每一次看到刀女如刀一般的目光,他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明明是甯霜搞的鬼,刀女不痛恨甯霜找甯霜報仇,卻偏偏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這讓易寒有種背黑鍋被人冤枉的感覺,可若說他是冤枉的,他卻又确實玷污了刀女的身子。
易寒停了下來,感覺自己的雙腿似深深的紮到地面去,拔不出來。
愣是在原地站了很長的時間,他站多久,刀女就用仇恨的目光瞪了他多久。
易寒心中多想早點離開這裏,遠離刀女,可是他還是硬着頭皮朝兩人走了過去,他知道剛才劍女之所以會走到自己那邊,一定是遇到困難,一定是想尋求幫助,再看看那烤的一團黑,連本來面目都看不清楚的東西,易寒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留下來。
就算是兩個陌生的女子,他也要幫助,何況他對刀女懷有深深的内疚。
易寒當然不敢去和刀女說話,卻打算從劍女入手,走到劍女的身邊,和她挨得很近,似乎關系非常親密。
劍女忙着揮散煙霧,她的眼睛已經被煙熏得流出淚水。
易寒親熱道:“在烤什麽呢?”
劍女卻打算不理會他,讓易寒自找無趣。
易寒卻厚着臉皮繼續,低聲道:“就你們兩個。”
劍女依然不答,易寒目光匆匆掃過周圍,發現确實隻有劍女和刀女兩個人,心中感覺奇怪,怎麽會隻有她們兩個人,照理刀女劍女在,甯雪和甯霜應該也在才對啊。
目光悄悄的在刀女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發現她的氣se紅潤,比起兩個多月以前看到她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心中感到安慰歡喜,看來自己對她的激将法起到了效果,她非但沒有尋死,還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
突然刀女發現易寒在看她,比尖刀還要鋒利的目光突然she來。
易寒心頭一痛,感覺似真的有把刀往自己的心口紮進去,便是因爲如此,易寒整個人往後面一倒,驚的“啊”的叫了一聲。
劍女冷冷的朝倒在自己身上的易寒冷冷看了一眼,冷漠道:“滾開!”
易寒卻笑嘻嘻的站起來,“你這張石嘴終于肯開了。”
劍女不應,又轉過身去,聞着烤焦了的味道,突然煩躁的将手中的東西狠狠的朝遠處一扔。
易寒一愣,這劍女脾氣好暴躁啊,也是餓着肚子,折騰了半天卻弄不到一點可吃,不煩躁才怪呢。
突然易寒又看見劍女拔劍朝篝火狠狠劈去,劈的火花四散,沒幾下熊熊燃燒的篝火就被劍女劈的要熄滅過去。
劍女發洩了一下之後,也不說話,一個人冷冷的走開,在刀女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易寒沒有吸取剛才的教訓,忍不住目光又朝刀女飄去,這一次刀女卻沒有發現,看着刀女垂下靜靜不動不語的姿态,易寒内心湧現出一股愛護之情,心想:“她一定餓了。”
也沒有多想,就匆匆離開,奔跑到湖邊,摸着黑費了不少功夫終于捕捉到一條大魚。
沒來的及解下挽起的褲腳衣袖又匆匆返回,路上又撿到了些枯枝枯草,這辦事效率一點時間也沒有浪費。
易寒回來之後,兩女卻依然閉目安神,将易寒當做透明的。
易寒看見篝火還閃着紅光并沒有完全熄滅,鋪上一些枯草,用嘴大口吹了幾下,火很快就旺了起來,易寒又添了些枯枝,讓火燒的更旺盛一點。
有些安靜孤涼的環境因爲這燒的熊熊的篝火,再次讓人内心感覺到暖烘烘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活躍了許多。
這一次易寒也沒有多話,安靜的烤着魚。
刀女和劍女可以無視易寒,但是卻沒有辦法無視那飄來香味,對于一個饑餓之人,食物充滿了無可抗拒的誘惑力。
劍女不用說,目光朝易寒飄去,甚至連刀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擡起頭望了過去,待看清楚易寒的背影,内心深深的記起他是自己憎恨的恨不得殺死的人,才強行控制住自己的食yu,别過臉去。
可是她實在太餓了,她非常清楚因爲什麽,她懷有胎兒,想到這裏刀女一臉慈愛,無論什麽原因自己都不能餓了肚子裏的孩子,可突然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是易寒的骨肉,她又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肚子,将這孽種扔離自己的身體。
女子天生的母xing讓她一邊愛着自己的孩子,一邊又因爲憎恨易寒而憎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最後刀女用孩子是無辜的來說服自己,她依然憎恨着易寒,卻不能将這中仇恨牽連到這個無辜的孩子。
認真烤着魚的易寒,根本不會想到刀女真的懷孕了,不知道是上天給他一次彌補兩人關系的機會,還是想要再折磨他一次,讓他享盡人間豔福,同時承受來自男女情愛的艱辛苦澀。
易寒烤好了魚,喊道:“劍女,你過來。”
這一次劍女居然聽了易寒的話,走了過來,冷淡道:“什麽事情。”
易寒招了招手,讓劍女湊近過來,低聲道:“這條魚一半給你,你給刀女送過去另外一半”。
劍女冷冷道:“她不會要你的東西的。”
易寒道:“那這魚,我送給你,就是你的,你怎麽處置都于我無關了。”
劍女應道:“我不要。”
易寒一愣,隻見劍女透出碎銀子遞到易寒手中,“我跟你買。”
易寒哭笑不得,接過銀子,也許這樣的方式更好。
劍女拿着烤魚走到刀女的身邊,“這魚我跟那人買的,你肚子餓,先吃。”
易寒遠遠看着,心中期盼刀女接過去,但是憑他對刀女的了解,他知道刀女不會接受,可出乎意料的是,刀女竟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
這可真讓易寒驚訝萬分,難道刀女真的原諒了自己,難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甯雪做的許多工作讓刀女化解對自己的仇恨。
懷着這樣的期待,易寒邁出步伐朝刀女靠近,他想再對刀女說聲對不起。
可是還沒靠近,刀女卻突然站了起來,拔出腰刀,目光冷酷毫不猶豫的朝易寒正面劈來。
易寒躲也不躲,大刀從他的頭頂劃到腳底,易寒以爲自己被劈成兩半了,可是他的臉蛋隻是被罡風刮的生疼,身體卻毫發未傷。
刀女一招jing告之後,不發一言扭頭就走。
劍女走了過來,對一臉茫然的易寒道:“你走。”
易寒想詢問關于甯雪甯霜的事情,可是心情卻惡劣的提都不想提,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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