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見此大感歎息,心想不知道寫這字的人玩的什麽套路,不過他已經完全錯失機會了。
招親之事并沒有再三耽擱,那些被請到王府住下的求親者,在王府住了一晚之後,午用過餐之後便收到消息,齊家千金請他們前去相見。
這些求親者滿臉歡喜的被王府内的侍衛逐一帶到了一處花園院落,王府方面也不問出身來曆,來者均是平等的,唯一的區别就是一張不一樣的面孔,終于快要見到齊家千金了,這神秘極少在人前露面的齊碧若也即将要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了。
雖是午,由于時節原因,天高氣爽,也不感覺炙熱,反而這微風,這花園的花草樹木的氣息讓人感覺心曠神怡,真是一個好天氣,配上這種求親好事,真是妙極了。
上百名優秀的求親者陸續被請到這花園院落,來到花園院落之後,衆人才發現這花園院落占地廣闊,氣勢雍容富貴,隐隐能到皇宮禦花園的影子,禦花園這些人當然都沒有去過,不過卻有耳聞,加上先前就聽聞西王府在世期間不斷的遣巨資建設西王府,有将西王府打造成第二個皇宮的雄心,如此來這就是傳聞可以與皇宮禦花園媲美的蘭園,不錯,西王府這個可以和皇宮禦花園媲美的花園院落卻取了一個簡單普通的名字蘭園,不知道是西王爺鍾愛蘭花,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當初在建築蘭園的時候,西王府就令人從全國各地将各種蘭花移栽在蘭園裏,據說種類有上千種之多,不過有些因爲氣候環境的不适合,最後卻沒有移栽成功,盡管如此這蘭園的蘭花種類大概也有幾百種吧,每種蘭花的開發時間都不一樣,不過一年四季卻總是能到蘭花開放,聞到蘭花的香味,西王爺何以如此鍾愛蘭花,卻是一個謎語。
蘭園已栽種蘭花爲主,但也有摻雜其他花草樹木,任何東西都是無法獨自生存,這個道理園藝師自然懂得。
此刻,秋蘭盛開,這些求親之人大多卻無心欣賞這些秋盛蘭花,一個心卻系在了即将見的齊碧若身上。
易寒與齊子明同行,初次之外再無随從,并不設排場,若不認識他們還以爲他們也是求親者之一呢。
易寒是齊子明邀請過來主持的貴賓,自然也要出席,易寒也沒有推辭,便順利成章的和齊子明一同前來參與這場盛事。
易寒問道:“子明,地點安排在哪裏呢?”
齊子明應道:“蘭園,那裏空間寬闊,環境優美,倒是一處接待這些求親者的好地方”。
易寒笑道:“子明,這王府可真是大,我們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卻還沒有到,這要是在京城,這路程已經逛了幾條街了”。
齊子明笑道:“西王府确實大,當初劃地而建,幾十年來,不停的建造,還有一半的地方還沒規劃,卻是空地,說那剩下的空地可藏下一支大軍一點也不過分,近些年來,建設才放慢了許多。”
易寒道:“如此巨大的工程其實朝夕可成的,情理之”,突然問道:“子明,你說請我來主持,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情,應該要我怎麽做呢?”
齊子明笑道:“天,說是請你來主持,其實是讓你來壓陣的,就像一個陣法,你是陣眼關鍵”。
易寒笑道:“我倒不覺得這事與我有什麽幹系”。
齊子明笑道:“怎麽沒有,你我同輩交往,碧若就是你的友侄女,這友侄女要招親,你這大元帥難道不得來給她壓陣”。
易寒哈哈大笑:“怕是碧若心不甘情不願,子明啊,你這漂亮話說的可太勉強了”。
齊子明也哈哈笑了起來,“女大當嫁,若能嫁給良配,也了卻我一樁心願”。
易寒笑道:“碧若風姿優雅,又多才多學,子明你還怕她嫁不出嗎?這招親消息一放出去,都快要把整個稿京都擠暴了。”
齊子明“哎”的一聲,“天你是有所不知啊,”卻沒有解釋,齊子明的表情,這齊碧若卻不是讓他省心。
這時一個将領匆匆朝這邊走了過來,朗聲喊道:“齊大人,請留步”。
齊子明轉身問道:“什麽事情?”
這将領了易寒一眼,卻沒有說話,将一個用黃色綢布包起來的東西遞到齊子明的手。
齊子明隻是了一眼之後,表情頓變,擡頭望了那個将領一眼,将領點了點頭,這是齊子明與小王妃傳遞消息的方式,其他人就算了也不懂,當然這黃色綢布表面上也留有标記,否則這将領也不會知道此物的重要性,他卻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隻有齊子明才完全清楚。
齊子明立即把黃色綢布包起來的東西收好,也未當面打開來,對着易寒道:“天啊,我現在有急事要出府一趟,我讓侍衛先領着你到蘭園”。
易寒點頭道:“子明公務繁忙,就不必随同了。”
齊子明叫來了一名侍衛,也沒明說,隻是讓這侍衛領着易寒前往蘭園。
待易寒走遠之後,齊子明才對着那名将領問道:“什麽時候送過來的”。
那将領應道:“剛剛不久,士兵拿到我手裏的時候,我就立即給你送來了”,一語之後問道:“齊大人可是有什麽軍情,莫非夷邦又入侵了,需要不需要我立即前往城郊調動兵馬”,來這将領也知道這包東西的重要性。
齊子明卻一臉興奮的搖了搖頭,應道:“是大事情,卻不是什麽軍情,此事你要保密,暫時不要讓其他将領知道”。
将領點了點頭。
齊子明道:“你随我走一趟吧”。
黃布裏面有約定見面的地點,既是甯雪送來聯絡的東西,爲什麽齊子明不告訴易寒呢,因爲這是甯雪和齊子明早就約定的事情,還有若是甯雪想要大大方方的出現,她就不會用這種方式了,齊子明将甯雪的這種舉動當做她有苦衷,什麽事情都沒有小王妃重要,包括就要爲自己的女兒選一個良配。
那侍衛道:“再走過幾個院子就到蘭園了”。
易寒點了點頭,突然聽見侍衛問道:“你能被邀請到這裏,應該是個多才多學的人”。
易寒疑惑道:“什麽?”
隻聽侍衛回頭笑道:“這求親者人數衆多,隻有百人左右被齊小姐相并邀請到王府住下,你若不是多才多學,如何能夠脫穎而出呢”,這個帶着易寒前往蘭園的侍衛将易寒當做一個走散迷路的求親者,也怪齊子明想走的急,沒有明說。
易寒這會聽明白了,心莞爾,原來這侍衛把他當做求親者之一了,也不想太引人矚目,将錯就錯道:“算是吧”。
侍衛卻很熱情,道:“我對人都很有好感,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家的附近有一個教書先生,是個老先生,人很好,我家很窮,上不了私塾,又羨慕其他的孩子能在屋子裏聽他講課,便躲在門口偷聽,後來這位先生發現了,并沒有趕我走,但是他告訴我規矩不能壞,沒辦法讓我進屋去,卻讓我以後可以在門口聽,并讓其他的孩子跟我一起玩,我雖然沒有上過私塾,卻在那段歲月裏認識了幾個字,後來我用認識不多的這些字與我母親通信聯絡,所以我心裏一直很感謝那位老先生”。
易寒道:“聽你口音不是這裏人,你老家哪裏?”
侍衛應道:“豫州。”
易寒笑道:“我老家也是豫州,我們是同鄉呢?”
侍衛笑道:“那真是巧了,一會我幫你照應照應,希望你能赢的美人歸”。
易寒哈哈大笑:“兄弟,那多謝了”,語言也親切随意了許多。
侍衛笑道:“不必客氣,我你這個人随和,便多嘴說了幾句,想不到與你居然還是同鄉,平時我話都是不多的”。
易寒笑道:“侍衛一般給人的感覺都是嚴峻正經的,對了,你又怎麽會到王府來當侍衛呢?”
侍衛道:“我十六歲從軍,爲了的賺取一份口糧,養活全家,年月久了,便當起這王府的侍衛來”。
易寒豎起大拇指,贊道:“真男兒!年紀輕輕便勇于擔當,比起你,我真是大大不如”。
侍衛道:“大哥你可能出身優越人家,不太懂我們窮人家,似我們,十六歲早就該有多擔當了”。
易寒道:“也許吧”,想起自己的年少輕狂,卻感覺在這個侍衛面前無地自容,問道:“兄弟,可成家了”。
侍衛笑道:“還沒有”。
易寒道:“你年紀不小了,是該成家了”。
侍衛道:“我想攢夠錢,在鎬京買間房屋,将我母親接過來住下,順便在這裏娶個妻子,大哥你不是還沒娶妻嗎”。
易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突然聽到喧嘩的聲響,隻聽侍衛道:“蘭園到了”。
易寒聞到蘭花香氣撲鼻而來,又遠觀這蘭園布局雍華雅緻,贊道:“好一座蘭花園”。
侍衛笑道:“你還真說了,這蘭園就蘭花最多,無論什麽時候都能聞到蘭花香味”。
易寒道:“這蘭花淡泊,高雅,倒是和齊小姐的身份相襯”,違心的贊言一番,凡事說人好話總比惡語诽謗要好。
蘭園一處空地,擺有長長的兩列桌椅,若細細清楚左右各五十六,每張椅子旁邊都有一張方形小桌,上供茶水,隻是這些坐位暫時還是空着的,并沒有人坐下。
易寒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會大家眼彼此到的都是一種感覺,那就是競争者,當然也是因爲人數不少,若一一琢磨,豈不眼花缭亂。
主持的人還沒有到來,此地又是王府,身邊盡是侍衛,衆求親者倒是謹慎,沒有人有放肆之舉,如今是客,客随主便,就等主人前來安排了。
這會空等着也是空等着,這些求親者也就三五成群的攀談起來,不知道是一眼合緣還是爲了探查對方虛實。
什衣見其他人都表現的很熟絡很世故,卻偏偏沒有人上前來與自己姐弟搭話,感覺姐弟兩人完全被孤立了,根本融不進這氣氛去,當見赤爾已經有說有笑的和幾個人暢快聊了起來,心更是着急,蹭了蹭身邊的虎子肩膀道:“虎子,過去和人說話,莫要讓别人以爲我們不經世事,是個鄉巴佬”。
虎子應道:“姐姐,我們本來就是鄉巴佬”。
什衣怒道:“别人還沒有不起我們,你怎麽就先不起自己了,還不快去,我一定饒不了你”。
虎子被什衣推搡的沒有辦法,隻得硬着頭皮走到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身邊去,隻聽這幾個人說的“之乎之也”他卻半句也聽不懂,更别提插上話,這幾人虎子愣頭愣腦的,不知道是不是自恃身份,不約而同的沒有搭理虎子。
虎子頓感尴尬,回頭朝什衣望去,卻迎上了什衣惡狠狠的目光,巡視了全場一圈,卻有些扭捏的走到赤爾的那夥人身邊去。
赤爾瞧見了虎子,卻佯裝沒見,生因爲他而降低了自己在這些人心的地位。
烏各也在其,卻喊了一聲:“虎子”。
其一個華衣公子問道:“赤爾,你們認識嗎?”
赤爾道:“他是我們村寨裏的一個不學無術之徒,卻不知道靠着什麽蒙騙進來的”。
若是什衣在場定會怒斥反駁一番,隻是虎子老實卻慚愧的埋下頭,也不說話。
“哦”,身邊幾人很是訝異,不由朝虎子打量過去,隻見虎子愣頭愣腦的,顯然似個莽夫卻不像一個有學識的人,笑道:“也許是沾了赤爾你的光彩,我們先前就在讨論,兩個彜族字有些相似,相比齊小姐想做個比較。”
另外一人笑道:“這一比較,可就越凸現赤爾你的出采了”。
幾人說着哈哈大笑起來,卻把虎子當做一個玩笑,或者把虎子當做齊家千金開的一個玩笑,卻似乎沒有把虎子放在眼裏。
聽着幾人的嘲笑聲,此刻虎子恨不得在地下找個洞立即鑽進去。
赤爾道:“阿妹,不要理他”。
烏各原本想和虎子搭話,見虎子似塊石頭敲不開,兄長也這麽說了,也就沒有再理睬虎子。
虎子愣愣站着動也不動,似根釘子就這樣紮在地上,過了一會硬着頭皮轉身回頭,慢步走了回來,突然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徐步走了進來,一臉歡喜,腳下頓時變得匆快起來,這下總算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
烏各朝虎子望去,突然見他姿态變了個人似的,微微一訝。
易寒走了進來,望着眼前場景,笑道:“真的讓我有點眼花缭亂了”。
侍衛笑道:“一百來人加上些侍衛,說多也是不多,說少也是不少,一會大人來主持,便井然有序了”。
突然一把聲音傳來:“大叔”。
易寒望去,不是虎子又是何人,見到虎子,易寒微微一訝,倒沒有想到他真的能夠脫穎而出,虎子肚裏有多少墨水易寒心裏還是清楚的,憨厚之人厚福這句話卻有一定的道理。
虎子疾步走到易寒的身邊,易寒笑道:“虎子,在這裏見到你,我很高興”。
虎子道:“我就知道像大叔你這麽有學識的人,一定也能進來。”虎子是個粗人,話說的不漂亮,倒也直白。
易寒正要應話,虎子又立即問道:“對了,大叔,你不是說你不是來求親的,又怎麽會在這裏?”這會遇到易寒,虎子口齒清晰,思維也敏捷了。
易寒哈哈一笑,“陰差陽錯”。
虎子卻聽不懂這四個字,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對了,你姐姐呢?”易寒突然想到什衣,便問了起來。
虎子轉身,目光搜索一圈之後,手一指:“姐姐在那邊候着呢?”
易寒望去,見什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着,問道:“你怎麽讓你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虎子聞言,便将姐姐對自己說的一番話講了出來。
易寒笑道:”若想引人注意,并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你隻要幹别人不敢幹的事情,立即就能成爲焦點,不過成爲衆人的矚目的焦點也不是什麽好事,若有斤兩自然不怕,若是沒有斤兩,樹敵太多,卻最先成爲别人的眼釘被人拔掉”。
虎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易寒知道他悟性較差,也不打算說太多。
虎子突然道:“大叔,要不你教我,似那天你教我寫字一樣”。
易寒笑道:“你姐姐不就是你最好的師傅”。
虎子道:“姐姐蠻不講理的,就知道兇我,一不如她心意,就又打又罵的,那裏似大叔你随和,講道理”。
侍衛道:“先生,你們慢聊,我先回崗位去了”。
易寒道:“謝了”。
“不必客氣”,說完侍衛便離開蘭園。
虎子道:“大叔,你好像跟這裏的人很熟?”
易寒道:“有嘛,我跟他也不過是剛剛認識的”。
虎子道:“那我怎麽你們很熟的樣子”。
易寒道:“彼此着合眼,聊上幾句就熟了”。
虎子道:“那大叔你教我吧”。
易寒有些爲難,這他還真教不了,隻得道:“你待人真誠這點是足夠了,就是要大膽一點,不要扭扭捏捏的”。
這時候,什衣走了過來。
易寒微笑打了聲招呼道:“什衣”。
什衣臉無表情,突然開口道:“你果然别有居心”卻将易寒當做弟弟最大的競争對手,她并不傻,認識易寒的那段日子,易寒的一舉一動都比自己的弟弟要強多了,隻是她将易寒的弟弟作比較,卻爲何不和别人來作比較,女子有時候就是一根筋。
易寒笑道:“我有什麽居心”。
什衣道:“你千裏迢迢來到鎬京,卻是爲了齊家小姐來的”。
易寒笑道:“就算如此,這又算什麽居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齊家千金這等絕色,我爲齊家千金而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什衣氣憤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見異思遷”。
易寒道:“什衣,你在說這裏所有的男子嗎?包括你的親弟弟”。
什衣自然說不過易寒,拉着虎子的手道:“虎子,我們走,不要跟這種人說話”,剛才她還讓虎子找人說話,顯得世故一些,虎子找到一個認識可以聊天的人,她卻要将虎子拉走,女子啊,有時候你根本受不了她變幻莫測的态度。
易寒見姐弟離開,卻也跟了上去,卻是怕兩人不懂規矩,莽撞闖禍。
什衣發現易寒跟着他們,轉身冷道:“你跟着我們幹什麽?”
易寒笑道:“奇了,這路又不是你的,你管我往哪裏走,你走你的,我的我的,各不相幹”。
什衣氣的咬牙切齒,拽緊拳頭,恨不得狠揍易寒一頓,奈何這裏是王府,可不能亂來,隻得忍氣作罷。
什衣和虎子走到那裏,易寒邊跟到那裏。
什衣被易寒糾纏的煩躁,卻領着拉着虎子朝間那列好桌椅卻未邀請入位的兩排椅子走去。
主人未有安排,不能不請自坐,這是基本的禮貌,再有這是王府,自然得聽從主人有序的安排才不會出亂子,否則這上百人争坐起來,難免要起争執,誰坐前誰坐後,人相輕,心還真的會計較。
通往那兩排桌椅的路口,站着一個儒士打扮的老者和兩個侍衛,這儒士便是昨日那老者,而這些求親者站在外圍,也自覺并未擅闖進入。
什衣還沒走進去,便被兩個侍衛攔了下來,“站住!”
隻是慣用的口氣,卻也不是輕視什衣姐弟,隻是這話聽到什衣耳卻不是滋味,她最痛恨别人瞧不起他們,一時被沖昏了頭腦,怒道:“讓開”。
儒士着急的等待着齊大人來主持大局,目光一直盯着前面正位,突然聽到侍衛的喝聲,轉身往來,見了什衣姐弟,昨日剛見還有一番印象,說道:“不得無禮,這是齊小姐請來的客人”。
什衣聽了這話,氣才消去,裝出一副老江湖的樣子,抱拳道:“老先生你好,我叫什衣,他是我弟弟虎子,昨日我們已經見過了”,卻是攀起親近來了。
儒士笑道:“小姐,客氣了,大人還沒來,請小姐再稍等一會”,突然瞥到跟在兩人後面的易寒,易寒正欣賞蘭園的布局擺飾,似完全聽不到他們的交談。
儒士卻心留了個心眼,似他這種人物,豈會不到易寒的不一樣之處,易寒的一舉一動,一神一态随意自然,完全就沒有把這個場面當回事,别人的從容淡定,随心所欲是裝出來的,這個人卻是自然而然。
儒士回憶了一下,昨日并沒有這個人來揭字啊,莫非我走開一段時間漏了,卻朝易寒望去,“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什衣聽儒士将焦點轉移到易寒身上,不悅應道:“一個跟屁蟲”。
儒士卻沒有搭理什衣,朝易寒再次詢問道:“先生怎麽稱呼?”
易寒這才轉頭望來,笑道:“她說的對,我是個跟屁蟲”。
儒士一訝,哪有這樣貶低自己的,難道我錯了,特意揉了揉眼睛,再見,發現易寒笑嘻嘻的着自己,這會卻完全不透他。
什衣突然道:“跟屁蟲,快滾遠點”。
易寒退後一步,笑道:“夠遠了吧,伸長手也摸不到你”。
什衣恨得咬牙切齒,“你你”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有幾個人見有人和儒士攀談起來,怕被别人占了先機,也走上前來湊熱鬧,也好了些一些情況,這會他們都還不知道齊小姐有什麽安排,若是早知道一刻就能早一刻做好準備。
幾人走上前均抱拳道:“楚先生”,顯然知道儒士的身份,這儒士竟然能做半個主持人,當然在鎬京有一定的名氣,這些人聊了一會,通了氣,就算不認識他的,這會也認識了。
隻有像易寒這種多年沒在外面走到不知道變化的人,還有什衣這對什麽都不懂的姐弟才不認識他。
這楚先生也随後,笑呵呵道:“各位公子能來到這裏都是不凡之人,不必如此多禮”。
其一位公子笑道:“楚先生,你們在聊些什麽呢?”
楚先生笑道:“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想要入座,我告訴他稍等片刻”。
幾人朝什衣望去,一人不悅道:“主人未有安排,不得擅自就坐,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虎子低聲扯着什衣衣袖,“姐姐,原來我們不懂禮貌”。
這句話雖然特意壓低了聲音,卻因爲聲線太過粗壯,卻被幾人聽到了,幾人有人笑出聲來。
什衣怒目向發笑的人一瞪,喝道:“有什麽好笑的!”
那人堂堂一個男子卻被一個女子如此大喝,臉上頓時挂不住,冷冷笑道:“也不自己有多少斤兩,也敢來獻醜,若我是你,就是這位子擺在我的面前,我也沒有臉坐下來”。
楚先生一直在暗打量易寒的舉動神情,不覺才發現兩方已經吵起來了,勸和道:“大家都是客人,不要傷了和氣”。
那人見楚先生開口了,忙道:“楚先生說的極是,在下一時貪言了”。
什衣冷笑道:“終于知道自己貪言了”。
那人氣漲着臉,“你”奈何楚先生在場,強忍不發飙。
楚先生突然見一個青衣男子走了過來,露出笑容,走了過去,朗聲喊道:“遲公子,襄城一别,我們又見面了”。
那青衣公子笑道:“楚先生難道忘記我們昨日才見過面”。
楚先生笑道:“當時你我都是爲公事,卻不能好好詳談一番,算不得數”。
青衣公子笑道:“難道現在是爲了私事”。
楚先生笑道:“是公事也是私事”。
易寒有人低聲問道:“這遲公子是誰,何以楚先生如此尊敬?”
另外一人應道:“遲天你都不認識,西南五省第一鬼才!”
“也來是遲天啊,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輕”。
易寒一愣,“怎麽名字與自己的“字”相同”,他隐世多年,自從軍,甚少涉界,還真的沒聽到什麽遲天,什麽西南五省第一鬼才!不過盛名之下無虛士,江山代有人才出,也不奇怪,隻怪自己封閉太長時間了。
突然聽見什衣潑灑道:“我偏要坐給你!”
那人冷笑激将道:“你要真敢現在就坐,我就服了你”。
見楚先生走開,什衣和剛才發笑之人又争吵起來了。
那人見什衣一語之後沒有反應,又激将道:“怎麽了,這會害怕擔心了”。
什衣漲紅着臉,腦門被火氣一沖,拉着虎子的手就往裏面闖。
兩個侍衛這會也不喊“站住!”就往什衣的去路這麽一站,就将什衣給攔了下來。
那人這會更是冷笑譏諷道:“就算你給自己臉上貼金,也該别人承認不承認”。
什衣再次被激,這會也失去了理智,就是要坐給那人,想要硬沖,一個侍衛也不客氣,管你是男子女子,一推将什衣推得踉跄後退,眼要摔倒了,卻被易寒扶住,倒在他的懷裏。
易寒笑道:“你自己倒下來的,可不關我的事”,什衣這會一肚子怒火,易寒還有心開玩笑,這不是觸她的黴頭嗎?什衣當然把氣灑在他的身上,怒喝道:“松手,跟屁蟲”。
易寒真老實,還真的立即松手,那裏知道什衣卻要立即朝那侍衛沖上去,“敢推我,不知道姑厲害”。
易寒一訝,什衣怎麽變得這般魯莽,不知分寸,知道侍衛都是聽從命令,一是一,二是二,可不跟人一般可以迂回,這第一次是警告,這第二次可就要真的動刀子了,腳下一動,攔在什衣的前面,喊道:“别動手!”
這一聲别動手卻同時有兩個人在喊,齊子敬氣喘籲籲的忙奔走過來,侍衛的佩刀剛好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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