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人都聽到石床上細微的聲響,這絲細微的聲響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凝固的氣氛,甯雪是否感受到易寒正與别的女子在你侬我愛而吃醋呢?是否甯雪感受到兩人根本沒有感受到這怪異的氛圍。
易寒與雲觀月立即将目光轉移到石床上的甯雪,她的臉容的肌膚有了細微的顫動,最爲顯眼的是她依然清修的眉毛在輕輕蹙動,似乎要努力睜開眼睛。
若不細,甯雪與平時沒有什麽兩樣,可是這會兩人都集精神觀察甯雪身上每一處的細微,易寒驚喜道:“雲觀月你到了沒有,甯雪有反應了,她不再是個活死人”,說着卻連連“呸呸呸,我這張臭嘴”,趴了上去,拉着甯雪的手,着急而期盼道:“甯雪,甯雪你快醒過來,我是易寒啊,你快睜開眼睛我”。
甯雪似乎能夠聽到易寒的聲音,她的雙眉動靜更大了,想要努力睜開眼睛來易寒,易寒一旁不停的鼓勵着,他的心情激動到了一顆心懸在喉嚨口。
過了一會甯雪沒有睜開眼睛,她似乎放棄了,眉毛也不動了,這時易寒轉身回頭問道:“雲觀月,到底怎麽回事?”
雲觀月應道:“她昏迷太長時間了,身體靜止太久了,要恢複機能還要需要一段時間”。
易寒聞言,明白了其的道理,這才放心下來,朝甯雪去,卻突然見她閉着的眼睛流出淚水,易寒俯身在甯雪的耳邊輕聲道:“甯雪,你爲什麽哭呢?”
可是甯雪卻不能夠回答他的問題,這會她連睜開眼睛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麽能夠出聲回應易寒呢,她落淚也許是她想立即到易寒,又或許她不敢見到易寒,不知道如何以爲這樣的情況來面對易寒,她是想而不想,想睜開眼睛而不敢睜開眼睛。
易寒溫柔的貼在甯雪的身上,柔聲道:“沒關系,我們慢慢來,無論多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直到你睜開眼睛恢複正常”。
易寒坐在甯雪的身邊輕輕道:“甯雪,你以爲我無情無義嗎?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愛着你,當初你讓我滾,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你真以爲我傲慢的嗎?其實我心裏多麽想留下來,用盡一切辦法來挽回我們之間的關系,可是我知道你内心很矛盾,很痛苦,我在你的面前隻會讓你跟爲難,更糾結,我想我離開你,但是我心裏還愛着你,這就沒有什麽關系了,隻要你肯接受我,任何時候我都爲你做好了準備,我們之間的裂縫似不可彌補,其實卻不存在的,因爲你心有我,我心也有你,愛會讓我們無間,又怎麽會有裂痕呢,當你不赴前來趕來救我,我多麽希望你不要出現,可是當時我并沒有思考太多,你也沒有給我思考的機會,你的眼神,你的表情讓我知道若我在耽擱逗留多一會,你就會勃然大怒,我害怕你生氣,所以我頭也不回,倘若知道你最後會被逼的墜入山崖,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請相信我,我有與你一起戰死的勇氣,至少那一刻你不會感覺凄涼悲傷,知道你會寬慰我在你的身邊與你同行面對死亡”
在易寒喃喃自語的時候,雲觀月安靜的離開,當她走出山洞,感受到明媚的陽光,心頭的黯然頓時消化,心情變得開朗,眼前所到的一樣是充滿活躍的生機的。
雲觀月嫣然一笑,自己竟然也會因爲一個男子而變得惆怅,而男女情愛竟是如此的奇妙,雲觀月徐步而行,身邊的感官變得敏銳,陽光是這麽的暖,風是這麽的柔,芳草的味道是如此的清新,連山石似乎也透着生機,展現它那别樣安靜的美麗。
好久沒樣活着的感覺,内心也不再是一直靜靜的紋絲不動,現在的雲觀月是一個内心輕易的就能起波瀾的女子,她的外表依然道骨風仙,可是她的内心與一個凡女沒有什麽兩樣。
葉白衣是個執着的人,他鼓起勇氣來到雲觀月的清修之所,隻要能見師傅一面,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當葉白衣的眼幕出現隻着亵裙的雲觀月時,他心悸的心髒靜止了,他激動萬分,他終于到那張記憶熟悉的臉,他感覺自己已經滿足了,就算結果是死亡也沒有半點後悔,他目光貪婪的着師傅,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他着師傅的臉,着師傅安靜的風姿,着師傅白色的長裙,突然他發現師傅不再是一身清雅的白色長裙,師傅隻着紫色的亵裙,裸露了大片瑩白的肌膚,葉白衣第一反應是閉上了眼睛,師傅在他是心是高貴的,是不可亵渎的,葉白衣爲亵渎了雲觀月内充滿内疚。
葉白衣跪了下來,喊道:“師傅。”如果師傅要殺他,他是不會反手的,他的這條命是師傅給的,師傅什麽時候想取走,都是她的權利。
葉白衣能感受到師傅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聞到屬于師傅身上的味道,他也做好準備師傅一掌拍在他的天靈蓋,死亡如此接近,可是他的内心沒有絲毫的恐懼。
雲觀月徑直走過葉白衣的身邊,沒有他一眼,也沒有想要殺他的念頭,似乎葉白衣就是一塊一動不動的石頭,與周圍的其他景物沒有什麽兩樣。
腳步聲越來越遠,葉白衣感受到師傅漸漸走遠了,她并沒有動手殺了自己,葉白衣内心充滿歡愉,難道師傅改變主意了,她一個人太孤獨了,她想似曾經一般,有的時候跟與自己簡單說幾句話,葉白衣想問,想見,想說,可是他依然跪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敢睜開眼睛。
雲觀月站在山崖邊,着景色,嫣然笑道:“原來是這般的美麗”,靜靜着,心也漸漸安穩平靜下來,這種平靜與孤獨的平靜是不一樣的。
葉白衣一動不動的跪着,似成了一尊雕塑,他已經跪了很長時間了,易寒疾步走出山洞,他入神的與甯雪說着話,當他轉身回頭的時候,才知道雲觀月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匆匆尋了出來。
遠遠的卻見葉白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一驚,忙奔跑過去,待見葉白衣隻是跪着,卻沒有死去這才舒了一口氣,他雖然與葉白衣沒有太過深厚的感情,卻一直将葉白衣當做半個朋友,葉白衣幫過他,他不想到葉白衣死亡。
易寒道:“你不是自找死路嗎?明知道見了她,你必死無疑”。
葉白衣道:“這就是我所求的?”
易寒道:“你爲什麽一定要見她,你已經成爲雄鷹,可以展翅高飛,何須留戀她”。
葉白衣道:“你不會懂的,師傅将我撿來,并育養我長大,沒有她便沒有我”。
易寒并不明白葉白衣這句話,人的情感是複雜的,他并無法一一的透徹,或許葉白衣對雲觀月的感情是複雜的,有母親的依戀,有對女子的愛慕,有對恩人的感激,也有對師傅的尊敬。
易寒道:“可惜,你師傅卻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葉白衣不語,似乎默認易寒這句話,其實他與師傅并沒有親近到能透她的内心,師傅在他印象一向都是冰冷而寡言。
易寒道:“起來,離開這裏吧”,說完這一句,易寒并沒有再理會葉白衣。
易寒在山崖邊到雲觀夜那一襲優雅而又動人的身影,亵裙之下那雙修長而瑩白的腿是如此的美麗誘人,雲觀月不應該給人這樣的感覺,可是她卻是已這樣的形象呈現在易寒的面前。
這些天,易寒習慣了她妩媚誘人的裝扮,他還是很從容的,他朝雲觀月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在想些什麽呢?”
雲觀月應道:“沒有,在欣賞景色,感受活着的快樂”。
易寒問道:“你不想尋死了?”
雲觀月燦爛的笑聲傳來,過了一會笑聲才止住,“我活的很生動,爲什麽要尋死?”
易寒道:“可你當初讓我一劍刺穿你的胸口”。
雲觀月淡淡道:“現在不一樣了,你做到了”。
易寒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習慣不想改變的生存方式,我隻不過打破了你的習慣,讓你進入另外一個生活習慣,你睿智,可是在某些方面你卻稚嫩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需要别人來教你怎麽做”。
雲觀月突然轉身,凝視着易寒,嫣然笑道:“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感受嗎?”
易寒見她神情突然雀躍,表情一訝,輕輕搖頭。
雲觀月柔聲道:“有你真好。”
易寒又是一驚,卻不明白雲觀月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問道:“你是說你終于感覺到有一個朋友的好處嗎?”
雲觀月微微笑道:“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
易寒莞爾笑道:“我很榮幸能成爲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發情時當做縱欲的工具,一旦恢複冷靜又對我毫不在乎,甚至可以因爲厭惡我而想動手殺了我,這太情緒化了”,說着想着,易寒哈哈笑了起來。
雲觀月最佳挂着淡淡的微笑凝視着易寒,她的表情很優雅很平靜,讓易寒感覺到她既神秘又聖潔,他雖然與雲觀月有着關系,但是一直以來,雲觀月平靜的時候都是透着冷漠讓人感到不可侵犯的氣質。
雲觀月緩緩的朝易寒邁出靠的更近的一步,易寒不知覺的生出驚畏想要後退,隻要與她保持距離,他才會感覺自己是從容自然的,她離自己太近,自己就會變得不淡定,特别是她那雙凝視自己美麗的眸子,仿佛每靠近自己一分就會越滲透自己内心一分。
可易寒卻是一動不動的,雲觀月在離易寒臉孔很近的時候出聲道:“你放心,她會好起來的”,易寒感受到從雲觀月檀口吐出來暖暖的氣息,有種心醉的迷戀,竟沒聽清楚她剛才說了什麽,問道:“什麽?”
雲觀月輕聲道:“她會好起來的,你愛的女子”,暖暖的氣息拂過易寒臉上的肌膚,輕柔的聲音蕩着萦繞耳畔。
易寒發現自己第一次因爲雲觀月的美麗而動心了,這不是,這是女子柔情似水無解的殺招,任何男子必招無疑。
易寒頓時迷惑,并生出排斥的心理,可是當雲觀月柔柔的唇印落在他的額頭,易寒一瞬間又似置身于雲端之,輕飄飄的不知所想。
無聲愛的演繹,不似塵俗愛戀纏綿癡怨,深刻不舍擁有。
卻是可有可無,若有若無,别樣的一種精神歡愉,那感覺就似你見一個你感覺美麗動心的女子,她的某些舉動讓你感覺她是對你懷有傾慕的,可是你卻無法肯定。
“走吧”,當雲觀月的嘴唇離開他的肌膚,身體漸漸離開自己,易寒才恍神過來,着她纖細飄飄若仙的身影,心頭一片迷茫。
雲觀月走過葉白衣的身邊,依然吝啬向他投去一樣,倒是易寒卻多了跪下地上的葉白衣幾眼,多麽神奇而又難以捉摸的女子,她能讓一個驕傲的男子向她跪下,并忠誠的虔誠。
不管如何,雲觀月沒有動手殺了葉白衣,她殺或者不殺葉白衣,易寒都認爲是正常的,她的行徑本來就怪異不爲凡俗之人所能理解,生與死,愛與恨在她隻是一念之間。
易寒守在甯雪的身邊,他揉着甯雪的肌膚,希望她能更快的恢複身體的機理,在期盼的等待,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這一覺卻是安心而又期待奇迹的誕生。
隔天,當易寒醒來的時候,見石床空空如也,不再是驚慌,而是心頭閃過一絲驚喜,難道甯雪醒來了,行動恢複自如了,他放聲喊道:“甯雪”,希望甯雪聽到自己的聲音能立即出來見自己。
易寒歡愉的喊着甯雪的名字,并四處尋找着,内心激動而緊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觀月出現了,可是她的懷抱并沒有甯雪,易寒朝她走了過去,“雲觀月。”
雲觀月淡道:“她醒過來了”。
易寒驚喜道:“是嗎?她現在在那裏?”
雲觀月應道:“可是她不想見到你,我已經答應她了”。
“什麽!”易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期待萬分,等來的卻是雲觀月的一盆冷水。
“爲什麽?”易寒激動問道。
雲觀月淡道:“我沒有問”。
易寒道:“那她現在在哪裏?我要馬上見到她,我有好多話想親口對她說”。
雲觀月淡道:“我已經答應她了,不讓你見到她”。
易寒頓時憤怒道:“你憑什麽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可知道她對我多重要,你可知道我等待這一刻有多久,甚至我無數次在夢幻想着她活生生出現在我面前,聽見她的聲音,見她的笑容”。
易寒當然激動,換做任何人也無法淡定下來,曾經他認爲甯雪死了,千求萬盼能見甯雪一眼,可是一想到她已經香消玉損,永遠再無法見她時,卻心如刀割,悲傷欲絕,現在一切都成真了,老天真的把甯雪還給他了,把活生生的甯雪還給他了,這份動人的欣喜是任何東西也代替不了的,可雲觀月卻說甯雪不想見到她。
易寒耍潑皮,揪住雲觀月的亵裙,“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她,你阻止不了我”。
雲觀月不言不語,目光冷冷着前方,任易寒揪着。
兩人大概僵持了一會,雲觀月動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易寒卻也跟了上去,心暗忖:“我就不相信你能永遠避着我”。
雲觀月似乎無所謂,将易寒當做透明的,她又取了一塊木頭,做起琴來,易寒賴在她的身邊,陰沉着臉,也不說話。
而不遠處還跪着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葉白衣,真是讓人感覺奇怪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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