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去,婢女道:“将軍你來了,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來吳天瑜早就吩咐了,一旦易寒過來了,就留下兩人留下空間。
岚兒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邊,額頭上包紮了一圈紗布,的易寒很是心疼,可是他又不敢太過明顯表示自己的關切。
岚兒也沒有說,眸子認真的着易寒,的易寒心麻麻的,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暴風雨。
可是岚兒并沒有出聲,隻是着易寒,易寒竟不敢與她對視,低下頭來,他必須示弱讓岚兒感覺掌控了一切,這樣一來她的情緒就趨于穩定。
“你來了”,終于岚兒還是先出聲了。
“嗯”,易寒輕輕的應了一聲,“你的頭現在感覺疼嗎?”
“還好,不怎麽疼”,岚兒也輕輕應了一句。
岚兒的情緒來很平穩,可是易寒卻沒有放松警惕,早些時候就是因爲自己判斷失誤,才釀成意外,這會他可不敢再自以爲是了。
“無論什麽?都是我的錯,我們有話慢慢說”,易寒先主動承認錯誤,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将岚兒帶回來難道是錯嗎?僅僅因爲說了自己是她的丈夫,來不僅僅如此吧,岚兒回到李府,别人告訴了她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對于失憶的她是無法接受的。
岚兒輕輕問道:“你有什麽錯呢?”
易寒應道:“我錯在不該騙你”。
岚兒又問道:“你又騙我什麽呢?”
易寒道:“我不該騙你說我是你的丈夫,我更不該欺騙你的感情,但是容我解釋一句,我這麽做的出發點是爲你着想,我不能讓你流落在外,被捕能讓人被人欺淩至死。”
岚兒輕輕笑了出來,易寒聽到她的笑聲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更加緊張,着她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岚兒卻微笑道:“易寒,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易寒忙道:“沒有,我沒有緊張啊”,這會他卻忘記了岚兒已經叫喚他的名字,這其實代表了她心沒有怒氣,否則就會用另外一個稱呼來代替騙子。
岚兒問道:“你是不是心裏有愧?”
易寒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對你我感到很愧疚”,肯定的回答,沒有半點解釋。
岚兒輕輕問道:“你打算将我如何安置?”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易寒沒有輕易開口回應,他思索了一下,這才應道:“請放心,隻要你願意,我會對你負責的”,說着朝她起,輕輕問道:“你願意嗎?”
岚兒微微露出笑容,卻沒有出聲,過了一會才輕輕說道:“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婢女,你卻是聞名天下的大将軍,我配不上你,是我癡心妄想了”。
易寒聞言很是訝異,岚兒知道自己的身份後,感到自卑了嗎?忙道:“不會的,愛情本來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要情感真摯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岚兒突然道:“易寒,請原諒我早些時候的行爲,我的不自量力,我的沒有自知之明。”
易寒趁機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說道:“沒有關系,隻要你不要生氣就好了,記得我們一路上同甘共苦過嗎?記得我從來沒有把你撇下的念頭嗎?”
岚兒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一路上對我關懷備至”。
易寒道:“無論你曾經是什麽身份,就把那些當做一場記不起來的夢吧,你的心沒變,我的心也依然沒變”。
岚兒雙手緊緊抱住易寒,生怕他離自己而去一般,激動道:“我隻要跟在你的身邊,就算隻是一名身份卑賤的婢女,也請你不要将我抛棄”。
易寒笑道:“怎麽會呢?要将你抛棄,我何必一路上将你帶回來”。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岚兒道:“夫人來了,我們别太親密,免得讓夫人見了不好”。
易寒好奇,卻對她千依百順,她說什麽,自己就做什麽?
老夫人和吳天瑜走了進來,岚兒下床行禮道:“岚兒見過老夫人和夫人”。
老夫人笑道:“岚兒快不必多禮,你身體有傷,快回床上躺下”。
易寒頓時詫異,感覺兩人的對話有些古怪,朝岚兒去,岚兒也回望着他,靈動的眸子隐蔽的眨了幾下,易寒心頭一顫,該不會是岚兒恢複記憶了吧,隻聽吳天瑜笑道:“岚兒,你終于想起我了,這些日子真的快把我給急死了,好了,現在事情終于有個圓滿,我心頭的大石也就可以放下了”。
易寒聞言,果不其然,岚兒真的恢複記憶了,難怪她剛才表現有點怪怪的,輕易就原諒了自己,難怪她剛才這般自覺,說了許多認錯的話。
岚兒應道:“岚兒謝夫人一直挂念”。
老夫人道:“好了,易将軍,你還沒有吃飯,我讓下人去準備一下,你就陪我一起用餐吧”。
易寒從老夫人的眼神出,她示意自己該走了,可不方便在這裏呆久了。
吳天瑜坐在床邊,親熱問道:“岚兒你想吃什麽?我讓下人去安排”。
老夫人道:“天瑜,那我和易将軍先走了,你們主仆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易寒臨走之前,岚兒向他露出微笑,眼神充滿溫柔,這讓易寒感覺安慰,放心的和老夫人離開。
走出屋門之後,老夫人笑道:“再想叙情也該時候,這會都什麽時候了”。
易寒問道:“老夫人,岚兒恢複記憶了?”
老夫人笑道:“恢複了,沒有想到這一撞,倒是撞去了很多煩惱”。
易寒沉默不語,心暗暗估計這會的岚兒對待自己應該是什麽樣的心理,回想起剛剛在房内說的那些話,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老夫人見易寒表情,笑道:“别想太多了,有什麽事情還有我在背後給你撐着,你堂堂一個大元帥遇到這些男女私情卻反而畏手畏腳起來”。
易寒隻得苦笑,隻聽老夫人卻道:“不過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越是這樣越反映出你是個多情的人,至少你肯爲她們受委屈”。
易寒苦笑道:“老夫人你到底是在贊我還是貶我”。
老夫人笑道:“自然是贊你,不過我是站在女子的角度上贊你,若是李毅來,他一定怒斥你不争氣,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卻受女兒私情束縛,所以也就說不出個對錯來”。
易寒笑道:“連責任都無法盡到,又如何可逞男子漢大丈夫的威風,這難免本末倒置了”。
老夫人朗聲道:“就憑你這句話,老身縱容你的風流,老身幫定你了。”
兩人吃了晚飯,順便聊了些寬心的話,易寒天色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于是起身道别。
老夫人訝異道:“今晚就幹脆在這裏住下。”
易寒笑道:“不了,也不遠,我明早再過來”。
老夫人想想也好,便點了點頭。
這是沐彤走了進來,“老夫人,小姐請易将軍前去叙話”。
老夫人喜道:“明瑤回來了?”
沐彤點頭道:“小姐傍晚時分就回來了,吃了晚飯,沐浴之後這才讓小婢來告之老夫人一聲,順便請易将軍前去叙話”。
老夫人笑道:“明瑤這丫頭消息可真靈通,一來就把我的客人給搶走了。”說着笑道:“去吧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要歇息了”。
沐彤前面掌燈,“易将軍,請随我來”。
回到京城之後,事事順利,加上岚兒非但沒事還恢複了記憶,讓他的心情很是愉悅,笑道:“沐彤姐姐,我們也是熟人,怎麽客氣起來了。”
沐彤輕聲應道:“易将軍身份尊貴,小婢不敢無禮”。
這沐彤處處有禮倒是讓易寒感覺她變得不可愛了,笑道:“沒關系,似以前那般叫喚我,咱們才顯得親近嘛”。
沐彤應道:“請易将軍放尊重些,小婢沒有與将軍有任何糾纏,免得讓别人誤會了”。
易寒心暗忖:“你這妮子,以前沒大沒小,這會卻跟我來扮起正經來。”笑道:“誰說沒有糾纏,我們的糾纏可多了”。
沐彤道:“易将軍,你莫要胡說,沐彤可是清清白白的,易将軍可不要抹黑了小婢”。
易寒突然停了下來,沐彤好奇的回頭,問道:“易将軍,你怎麽停下來了?”
易寒道:“你再跟我這般客氣,我就不去了”。
沐彤賭氣道:“不去就不去,誰稀”突然感覺不能這麽說,輕輕道:“易将軍,小姐在等着你呢?你不去,小姐可是很生氣”。
易寒心暗暗偷笑:“這妮子終于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卻認真道:“沐彤姐姐若是跟我這般生分,将我當做外人,不去也罷”。
沐彤無奈道:“易公子,咱們過去了,好嗎?”
易寒道:“你很委屈,沉着臉”。
沐彤隻得陪笑哄道:“易公子,咱們過去了,莫讓小姐等久了”。
易寒道:“易公子還是顯得太生分了,你喚我聲哥哥,就顯得親近似自家人一般”。
沐彤突然變臉,冷聲道:“易寒,你不要得寸進尺”,或許是易寒剛才三番兩次的爲難,讓沐彤習慣了那個以前的易寒,讓她一下子沒有因爲易寒的身份而拘束。
易寒笑道:“你,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還跟我裝溫柔持禮”。
沐彤突然喝道:“注意腳下!”,手裏的燈籠就朝他腿下揮了過去。
易寒連忙躲閃後退,“沐彤,你幹什麽?”
沐彤見易寒緊張模樣,卻撲哧笑了起來:“讓你惹我生惱”,說完卻冷哼的一聲,“跟着,免得一會找不到地,在府裏迷路了”。
易寒輕輕一笑,這才是他印象的沐彤,善良熱心,可愛又帶點調皮。
沐彤雖然先行,卻特意放慢步伐等易寒跟來,待易寒靠近這才均速行進。
兩人這會都沉默不語,易寒突然道:“沐彤,天這麽黑你這麽走過來難道不怕嗎?”
沐彤淡道:“有什麽可怕的,這條路我都數不清走了多少變了”。
易寒道:“不是,我總感覺耳後陰風陣陣的”。
沐彤笑道:“你别想耍花招來騙我,告訴你,我膽子大着呢,我什麽都”突然卻停了下來,突然感覺耳後真的陰風陣陣的,突然轉身,易寒與自己保持半丈距離之遠,冷聲道:“是不是你在捉弄我”。
易寒一臉疑惑道:“沐彤,你說什麽呀?”
沐彤說了句沒事,轉身繼續走着,沒走一會兒就又立即感覺有軟綿綿的東西在撓着自己的耳背,突然轉身易寒卻在撓着自己的耳朵,自言道:“什麽東西在撓我的耳朵癢”。
沐彤突然心頭一顫,有些害怕,輕聲說道:“易寒,你說該不會有些髒東西在跟着我們吧”,說剛說完突然又感覺背後涼風刮過,猛的驚叫起來,因爲易寒正與她面對面,這才是恐怖之處,猛的驚叫起來,朝易寒撲去,緊緊揪住他的衣袖。
易寒問道:“沐彤,發生什麽事情了?”
沐彤牙根顫抖道:“我感覺背後有人。”
易寒表情嚴肅道:“果然來了,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這會來找我報仇了”。
易寒的話把沐彤吓着全身發抖,一者易寒表情出奇的嚴肅,這個這周圍黑漆漆的,加上剛才被吓了幾次,這會已經成爲驚弓之鳥,顫道:“你快叫他們走。”嘴上說話,雙手卻緊緊抱住易寒,被吓壞了。
易寒沉聲道:“有辦法讓他們走,我又怎麽會讓他們跟在我的身邊,沒事,他們沖着我來的,應該不會傷害你”,易寒故意把應該兩個字拉長。
沐彤顫道:“你不要說了,我們快走”。
易寒道:“我來掌燈,你來指路”。
沐彤點頭,突然卻哭喪道:“易寒,我腳發軟,走不動了”。
易寒爲難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又不能将你一個人丢在這裏”。
沐彤忙道:“别撇下我一個人”。
易寒思索了一會,問道:“走不了路,能爬嗎?”
沐彤怒吼道:“你說什麽?”
易寒無奈道:“那這麽辦?”
沐彤弱弱道:“不如,你背着我吧”。
易寒露出一副十分爲難的表情,沐彤忙道:“沒關系,我不會計較的”。
易寒略帶猶豫道:“隻是”
沐彤卻不顧一切的爬上他的後背,“别說了,我們快走吧”。
易寒心暗暗發笑:“把沐彤吓成這個樣子,我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不過這會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她真相,否則她絕對饒不了自己”。
“往右拐”在易寒後背的沐彤指路道,跟易寒靠的近,有安全感的多了,突然感覺臀兒被人大大捏了一下,怒吼道;“你的手往那摸了”。
易寒奇怪道:“沒有啊,我一手掌燈,一手托着你的背啊”。
沐彤特别注意了一下,還真的一手托着自己的背,一手拿着燈,就在這時,又感覺到臀兒被人大大捏了一下,吓得“啊啊啊!”在易寒耳邊尖叫起來。
易寒卻被她吵的耳膜都要裂了,“又怎麽了?”
沐彤顫道:“那東西在摸我!”,說着卻哭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他去啊,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
易寒将哭的厲害的沐彤放下,朗聲道:“有什麽仇找我來報,不要欺負弱女子”,都把她吓哭了,這會真不能再吓她了。
見她蹲在地上縮成一團,輕聲道:“要不我抱着你吧”。
沐彤也沒有說話,易寒也就當她默認了,單手将她抱在懷,一手提燈繼續走路,着燈光下的妮子哭的淚光盈盈,心暗忖道:“平時挺兇的,沒有想到膽兒這麽小,這麽不禁吓”。
又走了一段路,沐彤再也沒有感覺到那奇怪的東西來騷擾自己,也就放心下來了,雙手不自覺的勾在易寒脖子上,螓首警惕的四處張望。
這會倒沒有髒東西來摸她了,隻是這會臀兒卻被易寒的大手給托住了,身體有些異樣,卻也沒有說出來,心暗忖:“便宜他了”。
“到了,到了,前面亮着燈火的院子就是,你走快點”。
易寒淡淡應了一聲:“哦”。
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沐彤道:“易寒,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易寒放下沐彤,沐彤道:“燈給我”,領路走進院子,院子裏多處亮着燈火,這會沐彤感覺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嘴裏嘟嘟道:“我碰到你,實在是太倒黴了,跟着你一起遭殃”。
易寒笑道:“沐彤,你嫌棄我了”。
沐彤應道:“這可怨不得我,誰叫你身邊陰魂不散,是不是你造了太多孽,那些髒東西跟着你來。”
易寒豪氣道:“在戰場上,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
沐彤忙道:“好了,你别說了”。
來到一間屋子前,喊道:“小姐,易寒來了”。
玄觀的聲音傳來:“請他進來”。
沐彤領着易寒進屋去,卻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玄觀道:“沐彤,你去忙吧”。
沐彤卻顫道:“小姐,我有點怕”。
玄觀好奇的着她,“怕什麽”,突然見她眼眶紅潤,似剛剛哭過,問道:“怎麽哭了”,說着卻朝易寒去。
易寒無奈的攤了攤手。
沐彤指着易寒道:“小姐,他身上跟着些髒東西,剛才那些髒東西來騷擾我,我被吓到了,那些髒東西”
玄觀聽完對着易寒輕輕責備道:“沐彤膽兒小,你怎好把她吓得如此厲害”。
沐彤驚訝道:“都是騙人的”,說着輕輕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突然表情一變,怒瞪易寒,“你這混蛋敢這麽吓我”,說着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要找易寒拼命。
易寒忙道:“沐彤姐姐,饒命啊!”說着卻跑着躲避。
玄觀朗聲道:“好了!”
兩人這才停下,隻聽玄觀沉聲道:“成何體統!”
玄觀道:“沐彤,你若氣不過,就先記下,以後再找回來”。
沐彤道:“小姐,那你會不會袒護他啊?”
玄觀笑道:“我非但不袒護他,還給你做靠山,可以了吧。”見沐彤點了點頭,微笑道:“好了,暫且記下,我現在有正事和他談,你先出去吧”。
沐彤離開,兩人坐下,玄觀無奈道:“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麽還如此浪蕩不羁”。
易寒笑道:“這叫人老心不老。”
玄觀莞爾笑道:“你得罪的人多了,小心一天遭殃”。
易寒笑道:“你剛才對沐彤說的話可當真”。
玄觀好奇道:“我那一次的話不當真了”。
易寒笑道:“那我可要小心點了”。
玄觀笑道:“沐彤心地善良,你到不必過分防範,頂多吃點苦頭就是了,我們談點正事吧,你既然回來了,我幫你暫管的一切就該還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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