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節 如

三人停止交談朝廳門口望去,拭目以待重要人物的到來。【。

一聲優雅長裙,款步行來,帶着數聲嬌韻入廳堂,不是玄觀何人有此氣度。

玄觀一副優雅幽閑的神态,先見過易天涯和馮仙淑賢,眸子這才朝易寒望來,露出微笑朱唇款款道:“好久不見!”

這一聲好久不見讓易寒感覺輕松暢快,沒有過多的傷感幽怨,她是落落大方的向自己問好,能做到如此淡定從容的隻有李玄觀一個人,她雖淡然,易寒卻也能從她眼神到歡喜,因爲她的眼神是如此認真,又是如此的明亮有神,易寒應道:“玄觀,好久不見”。

玄觀嫣然一笑:“這些年過的可否逍遙自在?”

易寒道:“雖有些沉悶,倒也并非全無所獲,至少想清楚了一些問題,也放開了一些東西”。

玄觀朗聲道:“太好了,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她對待事情的态度總與人不一樣,因爲的睿智,富有涵養。

馮淑賢道:“明瑤,坐下再談吧”。

玄觀笑道:“好,謝過夫人”。

易天涯問道:“玄觀,你是不是收到什麽消息了”。

玄觀應道:“林重諾已向我複命,我也知道個大概,想想我是應該過來湊湊熱鬧的”。

易天涯和馮淑賢表情怪異,獨有易寒一人哈哈大笑道:“你非但要過來湊熱鬧,還得來幫我的忙”。

玄觀輕輕笑道:“好說好說”。

易天涯和馮淑賢聽着兩人的對話,隻感覺自己是旁外人,不太理解兩人的對話,照理說應該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這可關乎她的終身大事,爲何玄觀起來似身外人一般,莫非玄觀已經和易寒達成什麽協議,莫非玄觀不打算做這個易家的媳婦,打算和平解除婚約,兩人卻越想越多。

易天涯輕輕問道:“明瑤,你都知道了?”

玄觀點了點頭,笑道:“這府裏面來了一個大人物,聞名已久,想見識真正的奇女子”,這番話倒是自謙了,望舒成爲西夏狼主有其特殊性。

所有人都聽明白她指的這個大人物就是望舒,西夏狼主自然是大人物。

易天涯問道:“明瑤,這件事情你怎麽?”

玄觀微笑道:“都已經成親了,闆上釘釘的事情,隻要她肯,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易夫人了”。

易天涯輕輕問道:“那你呢?”

玄觀微笑道:“若是讓易爺爺和易夫人爲難了,明瑤願意解除婚約。”

易天涯立即大聲道:“這怎麽可以,李毅豈能饒的了我”。

玄觀笑道:“易爺爺你不必擔心,任何人也決定不了我的事情,爺爺已經修心養性,一心修佛不再管塵俗之事了”。

易天涯輕輕道:“我倒羨慕起李毅來了”,說着朝易寒去,見他沉默不語,語氣一變,大聲道:“混小子,你快說話啊。”

易寒苦笑道:“讓我說什麽呢?”

易天涯朗聲道:“你未婚妻都快要沒了”。

易寒朝玄觀去,見她微笑的回望自己,說道:“待我私下再好好和她商量,這會你們在場,有些話我不好說出口”。

易天涯和馮淑賢表情怪異,這種事情當然是一家人商量确定下來的比較好,隻聽易寒說道:“玄觀,解除婚約的事情我們暫且押後再說”,易寒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爲他了解玄觀,當初她主動爲自己和席夜闌牽紅線,甯雪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并沒有半點反對,反而希望易寒能得到甯學的幫助,在她的眼,與自己是一對一的,感情并不受外人外物所影響,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景象。

玄觀應道:“也好。”

易天涯道:“你們好久沒見,就聊一聊吧,我和淑賢去夢真”,他特意叫上馮淑賢就是讓兩人相處的獨立空間。

大廳裏剩下兩人,兩人都沉默不語,玄觀突然笑道:“怎麽,太長時間不見面,變得陌生起來了”。

易寒笑道:“不陌生,你還是那麽的美麗優雅,淡定從容,我隻是想多你,多回憶回憶。”

玄觀應道:“往事再美也已成空,何不放眼現在,珍惜未來”,這話雖在接易寒的話,卻有另外一層深意。

易寒心感安慰,她不埋怨也不幽怨悲戚,反而卻寬慰自己,疏導自己,應道:“是啊,往事再美也已成空,其實說再多的道理還是需要時間來變得平淡,在心裏的重量不那麽重了,也就有能力去抵禦他了”。

玄觀輕輕道:“易寒,你受苦了,體諒我沒有辦法幫你”。

易寒道:“你能理解,我已經深感安慰了,玄觀你是我的知己,無論我有什麽心情都可以毫無忌憚的向你傾訴”。

玄觀笑道:“難得知己有情郎,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易寒笑道:“可你剛才不是說要解除婚約嗎?這不代表你可以放棄我。”

玄觀啞然笑道:“誰說我要放棄你了,隻是這名義上的夫妻名分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倘若事情能變得更順利,我這麽做又何樂而不爲”。

玄觀笑道:“說的好聽叫私情,說的不好聽就勾搭成奸”。

易寒哈哈大笑:“和你說話太輕松了,也很有趣”。

玄觀笑道:“有趣是嗎?近墨者黑,也是從你那裏學來的”。

易寒問道:“你不問我這些年去哪裏了?過的怎麽樣?”

玄觀應道:“我剛才問過了?”

易寒一訝,突然恍悟笑道:“好你個李玄觀,無聲無息就把我的底細探的一清二楚”。

玄觀站了起來,走到易寒身邊輕輕的撫摸他的鬓角,輕輕道:“老了不少”。

易寒輕輕一笑作爲回應,玄觀又道:“這些年沒辦法風流快活,很是寂寞難耐吧”。

易寒一臉好奇的着玄觀,問道:“你是否在暗示你的心意”。

玄觀撲哧大笑:“沒有,你不要誤會,我隻不過是随口問問而已”。

易寒好奇道:“這随口問問就能問到點子上了”。

玄觀笑道:“你這麽說,我隻能說實在湊巧”。

易寒凝視着她,“多年不見,你越加動人了”。

玄觀問道:“你想表達的意思是新鮮感嗎?”

易寒道:“讓我觸摸你的手”。

玄觀卻特意抽回手掌,問道:“爲何,說出一個理由來”。

易寒好奇道:“難道我想觸摸你的手也需要理由嗎?”見玄觀微笑不語的着自己,易寒隻得道:“好吧,我想回味一下它那細膩溫潤的感覺,而且能摸到天下第一才女的手讓我很是興奮”。

玄觀笑道:“這個理由還算可以,不過我不打算滿足你的要求”。

易寒好奇道:“爲何?”

玄觀應道:“惠而好我,攜手同行,此意不好。”

易寒笑道:“原來是因爲寓意不好,那我換一個,你好不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何?”

玄觀笑道:“老掉牙的東西,你也拿出來獻醜”。

易寒走上前去,說道:“纖纖素手,柔若女心,幽聞香質,眼見爲憐。孤身一人,驚欲攬之,忽然空手,心怅怏,複何可辯,愁腸欲斷,别手猶别愛,再見念卿美。”

玄觀微笑的伸出手來,這表示她已經滿意易寒的回答。

可是易寒卻突然蹲下,掀起裙擺,撩起一裙漣漪,着她腳下那雙蔥綠的繡花鞋,說道:“可我改變注意了,我想你這對小腳兒”。

玄觀腿下一震,蕩來一股裙風,裙擺潇灑如絮漾下,遮住雙腳,嗔怪道:“你又犯瘋癫”。

易寒笑道:“我就不信捉不住”,說着又雙手捉了上去,玄觀迅速後退,兩人一進一退連續移動了幾十步之遙。

玄觀含怒道:“再靠近,我踢你了”,她隻要腳尖輕輕一刮,易寒定是摔個狼狽不堪。

這是門口傳來輕輕的喊叫聲:“先生”。

兩人這才停下,隻見戚兒戚戚的站了門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的又不是時候。

易寒好奇道:“戚兒,你怎麽會來這裏”。

玄觀淡道:“我進府的時候讓貂蟬轉告戚兒過來一趟”。

易寒好奇的着玄觀,不明白她爲什麽讓戚兒過來,隻聽玄觀道:“我是戚兒的先生卻沒有盡到教學之責,既然來了就順便叫戚兒過來。”

易寒道:“你倒真會利用時間”。

玄觀輕輕一笑:“反正與你也沒有太多話好說”。

戚兒這會心裏正怪異呢,怎麽到了那裏都見少爺跟小姐有糾纏,喬小姐有糾纏,李小姐也有糾纏,先生的表情,少爺剛才似乎在逼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突然聽見先生道:“戚兒,我們到書庫去吧”。

戚兒點頭,玄觀轉身就走,易寒愣愣站在原地,就這麽走了,沒有搞錯吧,高聲喊道:“我呢?”

玄觀回頭應道:“你要是有空就一起過來”。

易寒苦笑不得,我還有正事沒跟你談呢,怎麽你就去忙别的事,該不會惱我剛才的舉動吧,隻得跟了過去。

剛走到書庫門口就聽見玄觀在講述書,走了進去,心好奇:“這書庫什麽時候整理的條條有序了,他還記得當初剛搬回這裏,書庫可是亂成一團”。

隻見玄觀拿着書本,而戚兒一臉認真的傾聽,便好奇的走了過去聽她在講些什麽,聽玄觀一本正經的念着,卻插話笑道:“玄觀你講這些,小孩子怎麽聽到進去,不如你講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好了”。

兩人卻沒有搭理他,過了一會之後,易寒又問道:“戚兒,你聽的懂先生在講什麽?”

戚兒應道:“少爺,有些聽的懂,有些聽不懂,不過先生講我,我自己再多幾遍”。

易寒笑道:“玄觀,你,我說戚兒聽不懂吧”。

玄觀回頭,嚴肅的着她,“你這麽擅長,不如你來當戚兒的先生如何?”

易寒忙回絕道:“我可不會哄騙小孩子,還是你來。”見玄觀還盯着他,笑道:“李先生,有勞了”。

玄觀這才回頭,繼續教導戚兒。

易寒自讨無趣,便在書庫逛了起來,這麽一,這書庫的藏書還真不少,突然易寒咦的一聲,喃喃自語道:“沒有想到這些還保留下來”,這些著作,包括詩字畫,曲譜是他一時興起所作,當時并沒有留心,随意丢棄卻不知道被小喬一張一張收留下來,後來混雜于書庫之卻被戚兒一一整理出來。

易寒停下來,回味這些曾經的著作,不同的心态有不同的發揮,當每當他興起之時都是算是最好發揮,現在就算想揮墨也一定能著出如此優秀的作品。

戚兒突然注意到易寒在易天的标簽前站了很久,對戚兒來說這是一個特别的地方,她喜歡裏面的所有作品,因爲讓她感覺裏面的内容真實易懂,也讓她受益匪淺,易天是她心仰慕尊敬的對象,同時也是她心裏另外一個導師,雖然素未謀面。朗聲道:“少爺,你認識易天嗎?”

易寒聞言回頭應道:“什麽?”,什麽叫他認識易天嗎?天是他的字,何謂認識不認識。

玄觀停了下來,因爲戚兒已經走神,不悅的朝易寒去,易寒忙擡起手,苦笑道:“我剛才可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戚兒卻一臉期待,重複問道:“少爺,你認識易天嗎?”

易寒笑道:“你何不問你的先生”。

戚兒轉頭對着玄觀問道:“先生,你認識易天嗎?”

玄觀的回答簡單的跟沒說一樣,“認識!”

戚兒驚喜道:“先生,易天在哪裏呢?”

玄觀淡淡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戚兒興奮道:“先生,原來你就是易天啊!”

玄觀苦笑不得:朝易寒那邊指去,“在那邊呢”。

戚兒猛的站了起來,認真凝視着易寒,似乎要完全清楚他。

易寒受寵若驚道:“幹什麽,我沒有得罪你吧,這麽着我”。

戚兒滿臉歡喜道:“少爺,我很仰慕你!”

易寒好奇道:“無緣無故仰慕我什麽?”

戚兒應道:“你寫的那些詩字畫我都過了,還有你做的那些曲子,我非常喜歡”。

易寒笑道:“哦,原來如此,你都說的我有點驕傲了”。

玄觀淡淡一笑,輕輕搖頭,這人是真有才學,隻是這性子沒點正經。

戚兒走了過去,說道:“少爺,我會彈奏你作的那些曲子,你聽聽我彈的對不對”。

易寒笑道:“這些曲子我很久以前作的,我都忘記了内容,又怎麽能爲你指點呢?”

玄觀插話道:“你就聽聽,說不定會有驚喜”。

“哦”,易寒一臉好奇,“那就聽一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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