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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節 虛與委蛇

拓跋綽走走停停的來到易寒居住的屋前,屋裏内的燈還亮着,這說明他還爲休息,再者說着這會也并不晚,天才黑一會,她硬着頭皮敲了下房門,卻沒有預想的回應。【。

拓跋綽耐着性子等了一小會,又敲了敲門,屋内還是沒有人回應,拓跋綽這下不耐煩了,朗聲道:“姓易的,出來,有事找你”。

屋内還是沒有回答,拓跋綽脾氣暴躁的喊道:“你以爲你躲在屋子裏,我就進不來嗎?”說出粗暴的将門一腳踢開,門隻是輕輕的掩上并沒關,所有大門受到沖撞,強烈的晃蕩。

拓跋綽走了進去,巡視了一圈,那裏有易寒的蹤影,心好奇,剛才明明見他回屋的,怎麽這會就不見了,回去那呢?

拓跋綽心情有些煩躁,好不容易硬着頭皮來找他,卻沒有找到人,這一不想見到他卻偏偏在眼前晃,惹人讨厭。

也就幹脆大大方方的,攤開大門在屋内等候,拓跋綽是西夏人,卻不懂大東國男女獨處一室是不合禮數的,換做大東國的未婚女子,卻是無論如此也不會在屋内久留。

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姓易回來,越來越煩躁,主人那邊在等着,這邊卻連個人影都沒見着,若是知道姓易在何處,就算天涯海角她也立即尋去,一刻也不想耽誤,着急的走到門口張望,依然無他的蹤迹,剛想返回屋内等候,突然卻見一個身影從院子大門口走了進來,仔細一不是那姓易的又是何人,這會卻也什麽氣液沒有,反而有種終于回來了的感覺。

易寒步伐匆匆的走進院子,手裏提着兩條熱騰騰的烤魚,生怕多耽擱一會就冷了下來,剛才他回屋之後,越想越感覺拿兩條冷了的烤魚給人家實在不太合适,于是匆匆到池塘裏又捉了兩條,烤熟了之後疾步返回。

拓跋綽見易寒沒有返回自己的屋子,卻徑直朝西廂走去,連忙朗聲喊道:“姓易的”,并快步走了過去。

易寒聽到聲音,扭過頭一,卻見拓跋綽從自己屋子的方向走了過來,心好奇,她在我屋子門口幹什麽,莫非那兩條冷的烤魚出現問題,專門到我的屋子找我算賬,臉上露出微笑,心卻小心警惕,預防她驟然的飛腿。

拓跋綽目光冷冷的打量着易寒,第一眼落在他的臉上,發現他的臉被煙霧熏的有些污痕,然後發現他手裏拿着兩條烤魚,還冒出熱氣來,最後落在挽起褲腿的腳,她也明白了姓易的剛剛去幹什麽了,也不知道怎麽來形容眼前的這個人,當你覺得他非常可惡的時候,他又會做出一些讓你感覺這個人還不錯的行爲來。

拓跋綽淡淡問道:“你去哪裏了?”卻是明知故問。

易寒聽她語氣,感覺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放松下來,問道:“拓跋小姐,你有事找我”。

拓跋綽淡道:“夫人讓我過來對你表示感謝”,她這話也沒有錯,隻是沒有把最重要的目的講出來罷了。

易寒拓跋綽盯着自己手的兩條魚,也知道她的目的,卻沒有揭露,笑道:“讓你們吃冷魚确實過意不去,剛剛我又去烤了兩條,算是彌補我剛才的考慮欠妥”,說着将魚遞了過去。

拓跋綽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主人已經等了很久,想說聲感謝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接過烤魚扭頭就走。

易寒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他這麽做并不是爲了赢取拓跋綽的好感,拓跋綽是什麽反應都不重要。

拓跋綽回到屋内,望舒已經等久了,問道:“怎麽去那麽久?”

拓跋綽想想,覺得還是把姓易的主動烤魚送過來的事情說出來,原本以爲主人聽完了會高興,說不定獎賞那姓易的,怎知主人卻不太開心,因爲望舒知道易寒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份,随随便便的就對一個陌生女子如此讨好,到底要鬧那樣,難道他惹得風流債還不夠多嗎?

拓跋綽道:“主人,趁熱吃吧”。

望舒卻分一條給拓跋綽,說道:“你也嘗一嘗吧”。

拓跋綽卻是好奇,爲什麽這烤魚能引起主人的食欲,吃了一口,感覺味道還真是獨特,不過卻沒有想象那麽的神奇,隻能說剛好符合主人的胃口。

易寒回到屋内,無心睡眠,幹脆就給張彩的母親回信,這會他的情緒已經很平穩了,從别的方面來開導她,并站在自己的角度陳述了男子活在世上并不僅僅隻有家庭的責任,寫着寫着也就越說越廣,寫完才上床休息。

易寒一邊在學院客串教書先生,一邊關注外面的情況,這會已經是歸京似箭,這幾日他又與張彩的母親互通了幾次書信,兩人都有種相交恨晚的感覺,這個婦人所展露出來的見識遠遠超出易寒的想象,這個婦人越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産生愛慕之心,但是彼此的書信往來都隻是朋友之談,并未涉及半點男女私情,他對這個婦人感到十分好奇,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恨不得立即就見上一面,最後他在心表示想見上一面的期盼,婦人的回信卻讓他大失所望,她以男女之嫌爲由委婉拒接了易寒,這樣易寒十分糾結,越見不到越想見,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得有些賤了,似顧眉生,柳紫蘭這種才女他都能從容應對,卻在一個素未謀面的婦人身上淪落。

其實在易寒感覺,這個婦人與顧眉生、柳紫蘭之輩有一處顯著的不同,那就是這個婦人往往能說到他的心坎上去,似乎對于他的性情,對于他的爲人處世态度非常的了解,這種情況常解釋爲注定的相知相識,正是因爲如此,易寒才對這個婦人懷有特殊的感覺,他那裏知道與他互通書信的人卻是知他甚深的望舒,她有什麽理由做不到掌控易寒的心裏情緒呢。

望舒自然也能從易寒的書信感覺到他迫切想見到自己,這會她卻偏偏不想讓易寒見到,就讓他幹着急,讓他也嘗嘗這種相見卻見不到的滋味,至于她自己,易寒就在身邊,這一次就算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下課,易寒接過張彩遞過來的書信,這會見這封書信,僅僅從字上與她交流并不能滿足,想問張彩她母親一般都是什麽時候過來學廟,他想親手将書信交到他母親的手,張彩卻似往常一樣,遞給書信就興沖沖的跑遠了。

突然有人對着張彩朗聲喊道:“張彩,你的母親找你來了”。

易寒聞言,心猛地一顫,我何不跟過去她長的什麽樣子,腦海立即浮現出一個年紀三十,一身素衣的窈窕婦人。

易寒尾随張彩身後,來到學廟的大門口,爲了不被發現,他并沒有走的很近,遠遠的就見張彩與一個身披素服,首戴碧花婦人簡短交流了幾句,婦人塞給張彩一包用黃紙包起來的東西就轉身離開,由于離得太遠,易寒并沒有很清楚清婦人的樣子,不過依稀能辨出臉型比較清秀。

待張彩興緻勃勃的離開之後,易寒迅速朝婦人追了過去,追到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時,突然冒前攔在婦人的前面,朗聲喊道:“夫人請留步!”

婦人大吃一驚,後退了幾步,表情有些警惕,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爲何攔住我的去路”,這婦人第一反應自然是将易寒當做調戲婦女的登徒子。

易寒肆無忌憚的打量着這個婦人,隻見婦人柳眉微皺,來是誤會他是調戲婦女的登徒子,也是這麽突然冒出來确實有些唐突了,頗有幾分姿色,隻是有些顯老,卻不似自己想象那般年輕秀氣。

易寒忙微笑道:“夫人不必害怕,我不是壞人”。

易寒越這麽說,這婦人卻越是擔心起來,因爲登徒子就經常是這樣的開口白,已經做好警惕,一情況不妙撒腿就跑。

易寒見婦人眼神透出驚吓,感覺有些好笑,一會我說出我的身份,你可就不會這個表情了,想來兩人在書信交流宛如知己,見了面卻反而不似書交流那般感覺美妙,微笑道:“夫人,我是張彩的先生”。

婦人聞言,好奇的打量着易寒的裝扮,還真的一副儒士打扮,再見他表情溫和,絲毫沒有半點登徒子的好色猥瑣,加上能叫出張彩的姓名,也就信了幾分,說道:“原來是先生,請問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呢?莫非是張彩這個孩子犯錯了”。

婦人的話卻讓易寒有些訝異,怎麽感覺都不認識自己了,莫非她不确定自己就是那個與她互通書信的人,說道:“夫人借張彩之手互通書信的人就是在下”。

易寒的話卻讓婦人感覺一頭霧水,疑惑問道:“先生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有給你寫過書信”。

這下輪到易寒糊塗了,那與自己互通書信的人是誰,難道張彩在欺騙自己,可絕對沒有這個可能,信雖是張彩代筆的,可他一個孩子絕對沒有這樣豐富的思想,再者說了,信的真情流露豈能有假,問道:“夫人,你是張彩的母親嗎?”

婦人點了點頭,“我是張彩的母親”。

易寒又問道:“張彩的父親是不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戰死沙場”。

婦人點頭道:“先生,張彩都跟你說了,确實我知道他沒有父親在别人有父親心裏不是滋味,可我也”卻立即哽咽說不出話來。

易寒最怕女子落淚了,忙道:“夫人,你先别這樣,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請夫人随我再找學廟走一趟,找張彩問清楚一些事情”。

婦人掩臉點了點頭。

回來學廟,卻找不到張彩的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不過通過别人的證實卻可以肯定這個婦人就是張彩的母親,可她卻否定與自己互通過書信,這讓易寒一時摸不清頭緒,來隻好找張彩問清楚了。

失魂落魄的返回院子,卻突然見張彩從西廂的屋子裏走了出來,猛的心頭一顫,莫非與我互通書信的卻是這個神秘的夫人,驟時易寒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起來,暫時别想那麽多,先确定事情的真僞再說。

張彩興緻勃勃的走出院子,易寒突然從背後喊道:“張彩!”

張彩回頭見是易寒,拍了拍胸口,“先生,你剛才差點吓死我了,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易寒一臉嚴肅道:“我倒要問問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個混蛋居然聯合外人來欺騙自己,虧自己一直對他悉心教導。

張彩心裏有鬼,嘴邊卻從容應道:“先生,我就四處走走”。

易寒盯着他手的書信,問道:“你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哦,我剛才在門口見到母親,這是她寫給你的書信,沒遇到先生,就打算似往常一樣等明日下課之後再交給先生”,直到現在張彩卻還想隐瞞,他不想讓别人知道,否則說不定以後他就見不到夫人了。

易寒卻道:“我剛才見過你的母親,你母親跟我說他從來沒有給我寫過信,這到底又是怎麽回事?”

張彩一驚,眼神閃爍,卻在思考如何圓謊,易寒不想浪費時間,幹脆低聲問道:“這些信是不是西廂屋子的夫人所寫”。

見先生都說出真相了,張彩也就沒有隐瞞的必要,點了點頭道:“先生,是夫人讓我這麽做的,我隻是聽命行事,懇請先生不要對别人說”。

易寒拉着張彩的手,“我們到安靜的地方說話去”。

在易寒的逼問下,張彩終于說出了實情,“先生,請幫我隐瞞這件事情,我很喜歡跟夫人在一起”。

易寒心暗暗道:“你小子真敢想,年紀輕輕的就有此妄念,我跟在她的身邊也有些日子了,别說摸到她的人,就是連人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低聲問道:“張彩,這夫人長的什麽樣子”。

張彩搖了搖頭道:“先生,我形容不出來,你想象一下瑤池裏的仙女就差不多了”。

如此說來卻還是一個絕色美人,絕色美人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輕易露面,否則啊,立即引起轟動,想來她是爲了避免惹上麻煩,才用輕紗遮臉,有才有貌,這樣的女子可真是鳳毛麟角,天下少有,再加上她的身份尊貴,這等女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妄想的,卻不知道這夫人知道不知道自己就是給她駕馭虎馬的馬夫,從邏輯上講應該不太可能,自己與她同住在一院,何須借張彩之手用書信交流這麽麻煩,你既然欺騙我,那我就幹脆逗一逗你,調戲美女可是易寒的愛好,對着張彩道:“你想繼續跟夫人在一起也可以,不過今日的事情你要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張彩道:“爲什麽啊?先生,不如我帶你過去,說不定夫人肯見你”,他覺得夫人居然肯給他寫信,見先生一面應該是沒有問題,隻是兇姐姐那關有點難過罷了。

易寒心暗暗發笑,我還用的着你來領路,我就住在她的隔壁不遠,卻緊緊捉住張彩的手,一臉認真道:“張彩,先生的幸福就全在你的手了”。

這卻讓張彩有點受寵若驚,想想,夫人和先生都很好,湊成一對也不是件壞事,應道:“先生,我爲你保密就是,不必如此”。

易寒心冷哼,保密?你們合夥來戲弄我,若非我想找回三分顔面,豈會與你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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