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求親者收到消息再次蜂擁來到王府門前,大多是歎息搖頭,一臉垂頭喪氣,那是這麽容易,求親人數多如過江之鲫,可被篩選的也不過是百人之數,說着百裏挑一一點也不過分,就算這被初次篩選的百人最後也隻有一人能赢的美人歸,如此算來可就是萬選一了,想到這裏那些落選的人心有了平衡,也就釋然許多。
而少數的幸運者自然表現的欣喜若狂,就算最後無法赢得齊家千金,所寫下的字被齊家千金相,已經能夠證明其出類拔萃。
求親者各懷心事,那些落選的也隻能湊湊熱鬧,至于那些到自己親手寫的的字的人,便上前印證指紋,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想要冒認卻也不可能,一旦确認這張紙也歸還他本人,并被請到王府暫時住下,落選與被選的人對待可真是天差地别。
眼那一張張的字被人揭下,張貼在牆壁上的字也越來越少。
什衣和虎子也收到初次篩選的人選已經公布了,便匆匆趕到王府來,遠遠的見人群擁擠,裏三層外三層的,什衣拖拉着虎子的手快步行走,嘴邊喊道:“快點快點,最遲的怕又是我們了”。
虎子卻不抱什麽希望,他肚子裏有多少墨水心裏清楚,這武比還一回事,這比簡直是自欺欺人,怕是随便從間挑選一個都比自己要強,突然聽見身邊别人的交談聲,“這初次篩選才選一百一十二人,幾乎是百裏挑一”,另外一人接話道:“是啊,這一百一十二人都是精英,再從其選出一個來,怕是要争奪的更厲害了,這齊家千金可比公主選婿還要威風”。
虎子心暗忖:“才一百一十二人,怎麽輪也輪不到我”,便停了下來,也不白擠一趟。
什衣好奇道:“虎子,你怎麽停下來了,馬上就到了”。
虎子應道:“姐姐,我也不用了,了也是白”。
什衣不悅道:“不怎麽知道有沒有”,說着便不顧一切的拉着虎子往裏面擠,嘴邊朗聲喊道:“都讓一讓,讓我們揭字”。
身邊有人聽到什衣的喊叫聲,朝姐弟兩人忘了過來,待見虎子愣頭愣腦,笨手笨腳的模樣,堂堂男子漢卻被一個女子照應着,心莞爾,“這德行若是齊家千金會上,那可就怪了,他這樣子若是能被選,那我也不用站在這裏垂頭喪氣的了”。
人群不知道是誰調侃了一句,“揭什麽字呀,怕是來求當一名馬夫吧”。
又有人接話道:“不行不行,這體型,就是駿馬也吃不消,還是當背夫的好,這齊家千金出嫁當日由他來背着,卻是另有一方特色”。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齊家千金肯,齊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那這麽說,他注定白來一趟,空手而歸,毛也沒撈着”。
說到這裏,衆人哄笑起來。
虎子漲紅着臉,扭扭捏捏的,什衣卻怒喝道:“說什麽呢,快讓開。”
虎子突然見赤爾和他的妹妹烏各也在人群,卻是往前擠,來也是剛剛來,想要知曉結果,突然烏各似乎發現有人在打量她,轉身回頭見是虎子,在這異鄉遇到村寨的人卻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露出笑容道:“虎子,你也來結果的嗎?”
虎子羞的無地自容,埋下頭,怕是自己來丢人現眼的吧,也不是知道烏各聽沒聽見剛才那些人的取笑聲。
赤爾督促一聲:“阿妹,快走”。
烏各便随着兄長疾步快行,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在如螞的人群,待虎子鼓起勇氣擡頭,烏各早已不知所蹤,卻發現有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自己,卻是姐姐,什衣冷聲道:“虎子,你争氣一點行嗎?”
虎子心暗忖:“怕是烏各一輩子都不會上我,從今天起我要改變”,想到這裏決然的點了點頭“嗯”。
什衣見虎子的神情倒是有些意外,也不多言,擠到了最前面來。
牆上原本張貼有一百多張字,有些已經被人揭下了,這會稀稀疏疏還剩下二十來張,有沒有匆匆一掃就能立即到。
圍在前面的人正對着上面的字點評議論起來,品字如品話,卻要一番考究,這些字既然被齊家千金選自然有其出采之處,圍觀之人各抒己見和身邊的人談論自己的法。
虎子到了前面卻沒有去牆上的字,目光卻在前排的人群掃視起來,很快就發現了赤爾和烏各兄妹兩人正認真用神的打量牆上的字,突然烏各驚喜喊道:“阿哥,你,在哪裏?”
這一聲立即引起周圍的人的矚目,他們也停止議論紛紛朝這對兄妹了過來,心暗忖:“這兩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又是什麽來曆,能在這麽多人脫穎而出”。
虎子見烏各露出歡喜燦爛的笑容,心也暗暗爲她感到開心,突然耳邊一聲如雷般的“哇”叫聲。
隻見什衣一臉狂喜,蹦跳道:“虎子,成功了,你成功了,你給阿爹和阿娘長臉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你了”。
虎子朝姐姐目光所指,見到自己前日寫下的字張貼在上面,幾乎不敢相信,待什衣緊緊抱住他歡呼起來,才被姐姐的歡喜所感染到,隻要姐姐開心不再責備自己就夠了,人生就是如此奇妙,有的時候痛苦快樂卻掌握在别人的手,僅僅因爲齊碧若的一次選擇便能在什衣和虎子的内心産生如此大的波瀾,甚至影響他們的命運。
什衣的舉動太過誇張了,以緻于别人不得不被她吸引過去,待知道虎子真的被選的,有的人認爲人不可貌相,有的人卻一臉不甘心,憑什麽啊,有的人驚歎,還真的被選了。
所有人的焦點從赤爾兄妹轉移到什衣姐弟身上,烏各道:“阿哥,想不到虎子也被選了,回到村寨,大家一定稱呼你們兩人”。
赤爾卻不屑道:“他也配和我相提并論,好戲還在後頭呢”。
虎子發現烏各朝自己望來,露出贊許的目光,頓時感覺自信心十足,我一定不能讓烏各小瞧了。
赤爾上前揭下自己寫下的那張字,一個儒士上前确認了指紋之後,尊敬道:“兩位,裏面請”。
兩個士兵上前爲赤爾和烏各領路。
什衣和虎子歡喜的走上前,指着上面一張道:“就是這張了,你畫的東西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剛好和赤爾貼在一起,剛才圍觀之人就在讨論這兩個字,因爲他們發現這兩個字有相似之處,一些博學之人也一言道出這是彜族字,并猜測齊家千金将這兩個字同時選并張貼在一起,是想要做個對比。
剛才那個儒士走上前來,到虎子微微一訝,卻也不以貌取人,微笑問道:“可是這張”,待什衣點頭道:“就是這張”之後,便幫他們取了下來。
“這位公子,上前來印對指紋”。
确認準确無誤之後,便差領兩個士兵領着他們進入王府。
一路上走着,什衣對着虎子道:“聽見沒有,别人叫你公子,有本事的人才會受到别人的尊敬,若是你剛剛落選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别人定會拿你來取笑,你回頭他們的目光,無一不是充滿驚訝,對你刮目相,豈敢再取笑你半句。”
什衣連續說了好幾句話,虎子聽教的連連點頭,心訝異怎麽自己就被選了,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姐姐,是易大叔讓我這麽寫的,這一次能成全靠易大叔了”。
什衣一訝,“他教你這麽寫的”,一語之後卻道:“就算是他教你的,這字卻也是你自己親手寫的,全憑你的本事,卻不是他代寫的”。
西王府占地極大,要招待這區區百來人卻也是小菜一碟,這些入選的人逐一被安置住下。
張貼在上面的字逐張被人揭下,臨近傍晚,卻有一張遲遲沒有人來揭,這刻這僅剩的一張成爲唯一的焦點,心紛紛暗忖:“寫這字的人怎麽還沒來,莫非隻是想展示一方,或許臨時放棄了”,百人百個心思,卻均感到好奇。
當衆人久了,卻發現這字大不一般,顯然出自書法宗師之手,到底這人是誰,卻更讓人期待。
那儒士就久久沒人來揭下這最後一張,朗聲道:“不知道這“囚”字是出自哪位高才之手,前上前揭下并确認一番,我們也好接待”。
儒士喊了幾聲,卻依然沒有人上前,在場許多人真希望這字就是出自自己之手,隻可惜這種事情卻無法冒人,這指紋一比對就立即露餡了。
直到傍晚,那“囚”字依然張貼在牆上,那儒士隻好讓四個士兵留下來守,等待那人來揭。
天黑了,衆人也陸續散去。
這“囚”字正是易寒所寫,當初是無意寫下,卻不是爲了求親,自然不會前來揭下,也許他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之腦後也說不定。
海棠借感謝之名特意找易寒說了一天的話,試圖完成小姐交給他的任務,隻是易寒守口如瓶,就是不肯講出自己的身份,還說了一大堆這樣挺好的,爲什麽偏要探他的底細。
也是,易寒若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怕是海棠就不敢和他這般輕松随意交流了,易寒想海棠在自己面前展示真實的一面卻不是帶着面具是一部分原因,另一方面就是他确實不方便洩露自己的身份,他隻是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達成這一次來到鎬京的目的,然後再回京去。
房間裏,齊碧若和剛剛在門口的那個儒士交流着,待聽那儒士講完,驚訝道:“還有一張沒人來揭?是那個字?”
儒士應道:“是個“囚”字,這個“囚”字在一百一十二個字一騎絕塵,首屈一指,我打算幫小姐特别留意,怎知道那人卻沒來”,這個儒士也算是有眼識的人,也是能出其他的字和這個“囚”之間的差距。
齊碧若道:“楚先生原來你也出來了”。
儒士笑道:“小姐,我雖不年輕了,可眼力可沒降低,一個字寫出來是好是壞,是深是淺我還是能辨認出來的,我倒也認識幾個大書法家的筆迹,隻是這人的筆迹我真還沒過,依我估計這人至少應該五十歲以上了”。
齊碧若點了點頭:“不經歲月淫浸,實難寫出這樣的字來,僅僅一個“囚”字已經足夠讓我們到了許多外表不到的東西”。
儒士道:“高才之人多有異癖,也許他另有打算,至于那張字我已經讓士兵守了。”
齊碧若淡道:“多一個少一個也沒有什麽關系”,但眼神卻透出一絲失望之色。
這時門口傳來海棠的聲音,“小姐”。
儒士道:“小姐,那我先告退了”。
海棠走了進來,齊碧若問道:“探查的怎麽樣了?”
海棠應道:“他不肯說,小姐我說也不必知道他什麽身份,他這個人說話憨直,也不是什麽大人物”。
齊碧若道:“你錯了,他必是來頭不小,你沒有見父親的一切舉動,說明他是個重要的人物,而且他擅長隐藏自己,卻把你個欺騙了”。
海棠好奇道:“欺騙我,他欺騙我幹什麽,我又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
齊碧若道:“我也不知道,也許這是他隐藏自己的慣用手段吧”,一語之後道:“也好,隻要他留下王府,遲早會暴露露出一些痕迹來”。
家裏絡出現問題在吧上傳的有點急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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