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霜輕輕笑道:“拂櫻你兇我幹什麽?”說着走到易寒跟前,摟着易寒的脖子給他一個熱吻之後,嫣然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他有一腿,說不定日後我們三個人要共同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親近的很”。
拂櫻怒了,她鎖住甯霜搭在易寒脖子上的雙手,甯霜臉上挂着微笑,暗地裏卻在與拂櫻較勁,易寒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拉扯的都快斷了,喝道:“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兩女一怔,停了片刻卻又繼續下來,易寒再也受不了了,一手推開甯霜,另外一邊将拂櫻甩離自己的身體,“你和你都給我住手!”
拂櫻氣的臉頰漲紅,嬌嗔道:“哥哥,你剛才全看在眼裏”。
易寒還未回應,甯霜卻調谑道:“喲,仙女堕入凡塵了”。
易寒對着甯霜冷冷道:“你跟我出來”,說着卻推着她離開屋子。
兩人到了屋外,甯霜還是一臉笑意盈盈,笑道:“花花大公子,有什麽吩咐”。
易寒嚴肅道:“甯霜,你别鬧了行嗎?”
甯霜笑道:“我跟她鬧,又不是跟你鬧,你煩惱什麽,是不是不舍得你的拂櫻受人欺負啊”。
易寒沉聲道:“我再說一遍,你别鬧了,再鬧我跟你不客氣了”。
甯霜笑道:“你這個人怎麽變得呆闆,沒有情趣了,你看看你的小拂櫻剛才的模樣多動人啊,難道你想整天看她冷冰冰闆着臉的樣子,哎呀,看的我都心動,褲子濕的厲害”。
易寒道:“你激怒拂櫻,我可保不住你啊”。
甯霜淡道:“調戲别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易寒道:“至少你也該想象這幾年她對你的照顧”。
甯霜妥協道:“好,你這麽說我都有點心疼她了,你們慢慢調情,我走遠一點好了”,說着轉身就走,幹脆利落。
易寒看着她纖美修長的背影,喃喃道:“真是一個無法看透的女子!”
走進房間,見拂櫻坐在椅子上生着悶氣,心想:“甯霜說的還真對,這樣的拂櫻實在太動人了,多了些生機”。
易寒道:“我把她趕走了”。
拂櫻卻道:“哥哥,你怎麽不讓我殺了她”。
易寒道:“瞧你說的些氣話,你們相依爲命,你真下的了手嗎?”
拂櫻反駁道:“是我一直在守着她”。
易寒道:“那你來到京城,有這樣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下又怎麽說,甯霜就是這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拂櫻冷傲道:“我才不想與她爲伍,她讓我感覺到下流惡心”。
易寒道:“不至于,不就碰了你一下,又說了些調戲的話”。
拂櫻朗聲道:“你不知道她這一路上幹的勾當,看上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就”突然卻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說不出口還是不想說。
易寒卻明白了拂櫻想說什麽,“好了,要改變她,還是得我來”。
拂櫻想到什麽,冷笑道:“哥哥,我勸你小心一點,免得栽了”。
易寒走近她的身邊輕輕寬慰道:“我聽你的話,會留心她的”,這句話十分有技巧,讓拂櫻感覺易寒親近她,疏遠甯霜,但其實在易寒的心裏,兩個女子同等重要,都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戀人。
拂櫻其實很好哄,這會的她就似小時候一樣,既聽易寒的話又對他信任依戀。
似小時候一般,易寒吟詩,拂櫻聚精會神的聽着,對于拂櫻來說,這就是讓她感覺快樂滿足的事情。
夜很快就暗了下來,易寒故事講到興奮的地方,拂櫻卻突然站了起來,“哥哥,天黑了,你該回去準備了,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請恕我不能到場給你祝賀”。
易寒想說些什麽,但又覺得隻是讓拂櫻徒增傷感,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說,他隻說了一句話:“你等着,同樣的這一天也會屬于你,我走了”。
易寒離開了,拂櫻原本以爲自己會傷感的忍不住落淚,可是她卻沒有,她感覺以前哥哥的一顆心都在自己的身上,顧及自己的喜怒哀樂,我爲何就不能爲哥哥着想,他能高興快樂,我也是同樣的開心,哥哥,櫻兒不再以自己爲中心。
易寒離開拂櫻的房間,在院子裏遇到易寒,這妮子卻什麽事也沒有,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李玄觀是********的人物,加把勁,可不要便宜她了”。
易寒道:“甯霜,你收斂點,拂櫻可不是你能玩弄的對象”。
甯霜微笑道:“也就是因爲你在場,我才敢戲弄她,這激怒了她,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可不想她陰魂不散的追殺我”。
易寒道:“那我走了”。
甯霜喊道:“慢着”,易寒停了下來。
甯霜走到易寒的跟前,靠的很近很近,表情娟秀清雅,踮起腳尖輕輕的在易寒的額頭吻了一下,“其實我也是很溫柔的”。
易寒一愣,目光有些癡迷,同時有些迷惑,這不是甯霜。
甯霜突然撲哧大笑起來,易寒感覺自己再一次被她玩弄了,淡道:“我走了”。
盈盈巧立的甯霜望着易寒的表情,恬靜中帶着一絲優雅别緻,她是女子,也是溫柔如水的。
——————————————————————————————————————————————
兩三日的相處,小喬很快和甯雪熟絡起來,她對甯雪心存憐憫,甯雪的彬彬有禮,優雅大方讓小喬感覺就似面對李小姐一樣,這種憐憫和認同下,好感驟增,感情也就深了。
甯雪遵照約定,一直呆在屋子裏,沒有走出房間半步,每次小喬回到房間,甯雪都會詢問一個問題:“你家少爺回來了沒有?”
明天就是少爺成親的日子,可少爺卻依然沒有回來,非但小喬有點着急擔心,老太爺和夫人也緊張起來,擔心易寒會不會像上一次一樣一走了之,照理應該不會的,可這會還沒歸來,是否發生了什麽意外呢。
就在所有人都緊張擔心的時候,傍晚時分易寒終于出現了,易寒的蹤迹現在是易府裏面的人最關心的,他一出現,大家立即争先相告。
小喬聽到動靜,驚喜道:“好像少爺回來了,甯小姐,我出去看一看”。
甯雪淡道:“好的”,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自己的身體也控制不住微微發抖,這不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嗎?爲何卻是這般的緊張。
走到鏡子前,看着鏡子中醜陋的不忍再看下去的臉,露出一絲苦澀,就算他看到我,又怎麽能認出我來,怕是我親口告訴他,我是甯雪,他也不會相信,我隻是一個孤獨的醜八怪,說到這裏她微微一笑,卻對這件事釋懷起來。
望着窗外彎月懸空,耳邊似乎響起船槳蕩水的聲音,那粉紅豔麗的燈光,秦淮河上數不清的畫舫,美娘嬌俏,公子才俊,一片繁榮富盛,她以才女的身份出現在秦淮河,衆多年輕俊彥愛慕她的美色聞風而來,她成爲衆人的焦點徐徐而來,一個表情猥瑣的公子哥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很年輕,很放誕不羁,甚至他看着自己的時候,當着衆人的面流出貪婪好色的口水,這是她第一眼看到易寒的印象,有些新鮮,有些好笑,又有些開心,誰能想象這個男子卻會成爲她的至愛,她帶着一絲玩弄的心态故意刁難他,想讓他出醜,就像看着一場鬧劇而開懷大笑,然後他卻奇峰突變的讓自己看到他的另一面,這個男子讓她印象深刻。
然後呢?然後就是數不盡的愛恨,數不盡的糾纏,數不盡的割舍不斷,數不盡的
甯雪輕輕自語道:“真是一場美夢啊,能做這一場美夢,我這一生又有何怨悔”。
窗外依然熱鬧,窗外依然燈火通明,可是這一次她并不是主角,她隻是一個靜靜在旁觀看的旁觀者,甯霜從懷中掏出一把木簪子,這把木簪子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并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隻不過是用普通的木塊雕刻出來,不禁歲月摧殘,就似她一般,變得殘破不堪。
這木簪子貼在懷中,都墊的有些溫熱了,“有你陪我一起永眠就夠了”,說着甯雪别上木簪子,鏡子裏醜陋的容貌,醜陋的木簪子,隻有眼眸依然晶瑩美麗。
易寒一進入府内,就被貂蟬拉着急匆匆的走,“少爺,你這幾天都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老太爺和夫人都急成什麽樣子”。
易寒心裏清楚,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被甯霜囚禁起來,不久才脫身,也不說話。
貂蟬前面帶路,說道:“老太爺要馬上見到你”。
“嗯”易寒淡淡的應了一句,無非是準備大罵他。
到了大廳,易天涯和馮淑賢前後匆匆趕到,易天涯道:“淑賢,你快去讓夢真把戚兒帶過來”。
易寒發現母親不讓小喬去叫,卻親自過去了,心中訝異,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了。
易天涯問道:“這些天你去哪裏了?連個人影都沒見”。
易寒淡道:“處理一些急事”。
易天涯出奇的平淡,沒有預想中的暴怒,淡道:“等夢真過來了再說”,表情卻異常的激動興奮。
他的表情倒讓易寒真的好奇起來了,這會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成親嗎?可是成親的事情,爺爺卻一句未提。
等了一會之後,馮淑賢帶着喬夢真和戚兒走了進來。
喬夢真牽着戚兒的手,戚兒一走進大廳,就立即朝坐着的易寒望去,眼睛凝視着,一動也不動,娘親說少爺就是爹爹,一會要喊爹爹。
戚兒對易寒是心存仰慕的,再見過易寒的時候,她就一直心存敬重,可是突然間變成爹爹了,又讓她無法适應習慣,期盼歡喜的心情不大,驚怯的心情多一點,她一直幻想的是跟母親在一起的情景,卻很少想到父親。
易寒發現戚兒一直盯着自己看,其他人的目光卻放在戚兒的身上,這讓他感覺很怪異,而夢真卻露出神秘的笑容看着自己。
喬夢真收回目光低下頭慈愛的看着戚兒,柔聲道:“戚兒,快叫!”
戚兒凝視着易寒,怯怯道:“爹爹!”
易寒聞言,驚咋的站了起來,“什麽!”
一語之後卻冷靜下來,說道:“夢真,你認戚兒做幹女兒了”。
喬夢真笑道:“我認幹女兒又與你何幹?”
易天涯一巴掌打在易寒的後腦勺,“傻小子,這是你的親身女兒”。
易寒聞言驚的目瞪口呆,過了一會之後才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匆匆朝戚兒走了過去,盯着她看。
戚兒明顯被易寒的舉動吓到了,怯怯道:“少爺,你想幹什麽?”
這台詞好熟悉啊,是貂蟬衆女慣用的台詞。
易寒有些不敢相信問道:“夢真,戚兒是我的親生女兒”。
夢真點了點頭,易寒又道:“你确定?”
喬夢真目光堅定,表情卻有些愠怒,易寒居然敢懷疑。
易寒見喬夢真似乎生氣了,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突然卻将戚兒抱了起來,有些瘋癫的大笑起來,“戚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的親生女兒”,看見戚兒紅撲撲的小臉,心頭隻感覺可愛珍貴到了極點,忍不住不停的親吻戚兒嬌嫩的臉蛋,親的戚兒滿臉口水。
小孩子對捕捉人情感流露的比大人還要敏銳,她能感受到易寒的疼愛與狂喜,感受到他關懷的呵護,原本還有點怯怯陌生,突然間卻又感覺親密無間,畢竟骨子裏流着是相同的血,這份親密是天生的,看着歡喜若狂的易寒,大膽的回吻易寒的臉上一下。
這一個吻可讓易寒更加的瘋癫起來了,他抱着戚兒在大廳裏奔跑起來,嘴裏喊道:“我的女兒!”
大廳太小了,不足夠讓他釋放自己狂喜的情感,卻奔跑出去,在府裏狂奔起來,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以爲少爺突然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