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道:“易将軍,恭喜了”。
易寒道:“方重,你家夫人在哪裏?快帶我過去”。
方重聞言心中怪異,你不是要成親了嗎?怎麽這個時候來找夫人,該不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忙道:“将軍,你随我來。”原本應該提前禀報的,但是依易寒與夫人之間的關系,直接帶過去應該沒有什麽關系的。
方重帶着易寒來到林黛傲居住的後院,剛才看見一個年輕美貌的婢女朝這邊走來,看她雙眉俏動,眼睛明亮有神,該是個聰慧的女子。
那婢女步伐匆匆似有急事,突然見到方重,出聲道:“方管事,你在的正好,夫人病了,快請大夫過來”。
方重訝道:“夫人病了,那我馬上去請大夫”。
婢女點頭突然看見方重身後的易寒,問道:“這位是?”這裏乃是夫人安寝的後院,一般閑雜人等不可進來,就是有貴客到來也是在大廳接待,斷斷沒有直接來到夫人居住的地方,所以這婢女看見易寒才感覺奇怪。
方重看着易寒征求他的意見,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他的身份說出來,畢竟易将軍一直向外人隐藏自己的身份。
易寒輕輕的搖頭,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自己要與李玄觀成親,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夜探方夫人的消息一旦傳播開來,可就要鬧出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方重見易寒搖頭,心中暗忖自己沒有自作主張把易寒的身份說出來,對着婢女道:“瓶兒,這位是夫人的好友,易先生,你帶易先生去見夫人,我馬上安排人去請大夫過來”,說着匆匆離開。
瓶兒卻愣住了,自己沒有聽錯,方管家讓自己帶眼前的這個男子去見夫人,這裏可是夫人居住的後院,而夫人此刻正在自己的卧室裏,更别提男女之嫌了,瓶兒好奇的看着易寒,猜測易寒的身份,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夫人的遠房親戚。
易寒道:“瓶兒姑娘有勞你帶路了”,語氣卻顯得有些着急。
瓶兒道:“先生随我到門口候着,我得先禀告夫人,待夫人許可了方可帶先生進屋去”。
易寒點了點頭道:“那請瓶兒姑娘帶路”。
來到林黛傲居住的房間前,瓶兒推開門,易寒急沖沖的就要跟着走進去,瓶兒卻攔住道:“先生你忘了,待我先禀告夫人”,今天夫人有些怪異,眼前的先生就算是夫人的遠房親戚,說不定夫人也不願意見,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的好。
易寒停下着急道:“那你快去禀報”。
瓶兒走進房間,林黛傲卧在床上,動也不動,臉無表情,整個人顯得憔悴萬分,一下子讓人感覺蒼老了不少,她的眼睛是睜開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夫人,夫人......”瓶兒連續喊了好幾聲,林黛傲才恍悟過來,聲音有些虛弱道:“什麽事情?”
“方管家帶了一位易先生來見你”。
林黛傲應道:“轟走!”聲線雖顯虛弱,當依然給人犀利的感覺。
“是!”瓶兒乖巧的應道,轉身剛才離開。
林黛傲卻突然想到什麽,猛的整個人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她的身上還穿着白色的寝衣,卻着急的搜索着什麽東西來。
瓶兒聽到動靜,回頭隻見夫人的舉動怪異,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夫人要幹什麽?突然聽到夫人問道:“我的劍呢?”
瓶兒心中好奇,“這卧室裏那有劍啊”,應道:“夫人,屋内沒劍”。
林黛傲聞言也沒說話,目光匆匆在屋内迅速巡視了一圈,拿着房内擺飾的花瓶就走了出去。
瓶兒匆忙的跟着上去,剛好看見一幕,隻見夫人朝那個易先生沖了過去,舉起花瓶用力的朝那易先生的頭上砸了下去,那易先生也不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被夫人砸中了頭,鮮血從順着額頭留下下來,瓶兒心中是又震驚又疑惑。
林黛傲惡狠狠的盯着易寒,目光充滿憤怒和仇恨,易寒一動不動也沒有說法,他看到了林黛傲眼神中的憤怒,這是一個喪失理智的女子,現在跟她說什麽都是白費的。
林黛傲瘋狂的揍打着易寒,拳打腳踢,就似想殺死眼前的人一樣,可是她畢竟隻是個普通的女子,卻對易寒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
揍了易寒一頓之後,林黛傲還不肯作罷,捉起易寒的手臂狠狠就咬了下去,易寒似個木頭人一般任她施虐,劇痛從手臂傳來,易寒卻忍着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因爲忍受疼痛,表情卻不由自主的扭曲起來,可以想象這疼痛的分量。
唰的一聲,易寒的手臂被林黛傲生生咬出一塊肉來,林黛傲眼露兇光,滿口鮮血,這讓她看起來很猙獰恐怖,易寒輕輕的問道:“夠了嗎?”
林黛傲聞言,突然彎下腰去,挑了一塊最鋒利的碎片,從易寒的左胸口紮了進去,當看見碎片紮進易寒胸膛的時候,林黛傲眼神露出驚恐。
易寒整個人直直的朝後面倒了下去,“砰!”的一聲,這個時候林黛傲也無力的跌足在地上,地上的碎片紮入她的大腿的臀部,一瞬間她整個人似沒有了靈魂,隻是一個活死人,再沒有憤怒、仇恨,甚至連情感也沒有,空空如也。
直到這會瓶兒才回神沖到林黛傲的身邊,喊道:“夫人!”她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離奇的結果。
林黛傲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一動不動,瞬間成了一塊石頭。
就在瓶兒束手無策的時候,看見方重回來了,忙喊道:“方管家快來幫忙”。
方重吩咐下人去請大夫之後,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所有立即就又返回,疾步走近,隻見易寒胸口被利器紮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夫人癱軟在地,臉無表情,眼神呆滞,似死了一般,方重立即與瓶兒将夫人背後房内,吩咐道:“瓶兒,你看好夫人,大夫馬上就到了。”說着匆匆走了出來,查看易寒的傷勢,探了易寒的氣息,還有氣,露出喜色,立即就近将易寒背到一間屋子去,這易将軍若是死了,這大東國可就要變天了。
一會之後,大夫來了,方重着急的将大夫拉到易寒那裏去,那大夫看見易寒心髒部位被利器深深的紮了進去,立即道:“沒救了”。
方重喝道:“放屁,還有氣!”
那大夫一訝,忙上前檢查,俯首聽見傷者還有心跳聲,當發現他的偏右胸口心髒在跳動,震驚萬分,這太神奇了,忙道:“有救,有救”。
大夫打開藥箱子,準備幫易寒拔出利器和止血的時候,突然看見易寒睜開眼睛,猛的被吓的後退了幾步,眼前的人還是人嗎?應該說是怪物。
在林黛傲紮進他胸口的那一刻,易寒認爲自己必死無疑,身體做出假死反應,可是他并沒有死,所以又醒了過來,他有兩顆心,一顆給了玄觀。
易寒坐了起來,那大夫和方重驚的說不出話來,隻見他幹淨利落的拔出紮在自己胸口的利器,血一下子湧了出來,然後從容的道:“綁帶拿過來”。
大夫恍悟,忙從藥箱子拿出綁帶遞給易寒,隻見易寒迅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走出房間去。
林黛傲躺在床上,臉無表情,腦子卻不停的出現一個問題,我殺了他,他死了,這會她已經沒有半點仇恨,隻感覺整個心空空的,什麽都沒有,一切都結束了,一了百了了,她黯然心死,突然輕輕道:“你出去!”
瓶兒聽見夫人說話了,驚喜萬分道:“夫人,大夫馬上就來了”。
林黛傲喝道:“滾出去!”
瓶兒被林黛傲這麽一喝,吓了一大跳,“是!”說着走了出去,關上房門。
瓶兒雖然被林黛傲趕了出來,卻沒有走遠,守在房前,一會之後,隻見那易先生疾步匆匆的朝這邊走了過去,差點沒把她給吓死,這人不是死了嗎?突然沒一會的功夫就完好如初。
見易寒要傳進來,忙攔住道:“你不能進去!”
易寒什麽話也沒說,将她推開,闖了進去,隻見林黛傲雙腳騰空,整個人吊在挂在橫梁的白绫上。
追了上來的瓶兒也看到這一幕,驚喊出來:“夫人!”忙要上前将夫人放下來,可有人比她更快,易寒迅速切斷白绫,穩穩的抱住林黛傲,看着懷中臉上蒼白的林黛傲,心痛無比,因爲自己的疏忽差點害死了黛傲,她不想活了嗎?她連死都不怕,又還會害怕什麽?
易寒将頭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