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觀卻也不與兩人争辯,沉默不語,一副我已經決定下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止我的意思,惹的吳天瑜怒斥道:“明瑤,你翅膀硬了。”
玄觀淡淡道:“母親,那就恕女兒不孝了”。
老夫人知道玄觀的性子,安撫吳天瑜不要插話,對着玄觀道:“明瑤,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麽嗎?你若能說出一個理由來,我就支持你”。
玄觀有理由,可是這理由她又如何說出口,難道是說爲了易寒的那些紅顔知己着想,怕是說出來,祖奶奶和母親都要目瞪口呆感覺不敢置信。
玄觀沉默不語,她雖睿智,但是無理的事情又如何展現出其睿智來呢。
老夫人微笑道:“明瑤,不如你去找你爺爺商量,若他肯,估計這家裏也沒人敢反對了”。
玄觀輕輕一笑,祖奶奶這是要讓自己自投羅網,她不用問也知道爺爺絕對不會答應下來了,家裏人的反對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無論這些阻力有多大,都無法改變她的主意。
就在雙方不肯讓步的時候,下人禀報,易老元帥來了。
玄觀一訝,易寒剛回去,怎麽易爺爺就來了,莫非易寒那邊也遭到極大的反對,老夫人卻笑道:“快請,我倒要看看易老元帥怎麽說這件事情”。
易天涯滿臉笑容闊步走了進來,巡視大廳一圈,笑道:“都在啊,太好了”。
老夫人笑道:“易老元帥,好在那裏呢?我看不太好”。
易天涯笑道:“不好在哪裏呢?”
老夫人笑道:“易老元帥,坐下再說”。
易天涯在玄觀的身邊坐了下來,看了玄觀一眼,輕聲道:“明瑤啊,讓你等久了”,這句話的意思相信在場的人都很清楚。
玄觀微笑道:“易爺爺,你說的那裏話”。
老夫人笑道:“易老元帥怕是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易天涯氣憤道:“這個劣孫回到易府居然跟我說與明瑤的婚事不擺酒席,不宴請賓客,甚至連婚娶之禮都免了,我頓時大怒怒斥了他一番,别說我易家乃是名門大戶,就是我易天涯的爲人也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這等大喜事如何能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進行,這劣孫被我責斥了一番之後,立即恍然大悟,主動向我認錯”。
玄觀聞言一訝,心中卻暗暗偷笑,聽易爺爺的話,這事定有蹊跷,易寒的性子她又怎麽會不了解,隻不過看起來易寒那邊進展的并不順利。
老夫人點頭道:“是啊,我們兩家人都是有名望的人家,這種大喜事如何能偷偷摸摸的進行,剛才明瑤跟我提起說要辦的簡單一點,我感覺不可思議,理應越熱鬧越隆重才是”。
易天涯道:“對!越熱鬧越隆重才好,最好讓天下人都知道,擺上百八十酒席,讓明瑤風風光光的嫁過來,這才才不會委屈明瑤多年的苦等,明瑤,你說對嗎?”說着朝玄觀望去。、
明瑤卻不知道怎麽回答,這事有蹊跷,她不能出聲,免了上當,卻道:“易爺爺你們聊,我先走了”。
老夫人歎道:“這孩子”。
易天涯卻笑道:“沒關系,讓明瑤去,老夫人,我們來商量一些這場婚禮的細節,選個好日子,一切就定下來了”。
老夫人自然歡喜不已,總算捱到看見明瑤出嫁了,這樁心事也可以了卻了。
聊了好一會兒,确定了大部分的事情,易天涯道:“我去找李毅聊聊,讓他也高興高興,我們幾十年兄弟,如今成了親家,可就更親近了”。
玄觀走出大廳,想立即前往易府找易寒探探底,剛好懷來大營有公事,也就暫時擱淺下來,打算明日一早再過去。
易寒剛返回府邸,就聽小喬說玄觀早早的過來了,正在大廳等候自己,母親暫時正在接待她。
易寒走進大廳,見母親和玄觀正在聊着些什麽,見到自己進來了,也就不說話,馮淑賢道:“寒兒,你來跟明瑤說,我先走了”。
馮淑賢剛走,玄觀就問道:“怎麽回事,不是說的好好的,你怎麽改變主意了”,看來馮淑賢剛才向玄觀透了些底。
易寒笑道:“我覺得不能委屈你,所以我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過來”。
玄觀道:“我不是說沒關系嗎?我的爲人你還不清楚嗎?”
易寒見玄觀有些着急,安撫道:“你不要急,聽我慢慢說來”,于是将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玄觀聽完一訝,“有這個道理嗎?”
易寒笑道:“怎麽沒有,這禮法不适合我,那就必須改,改到适合我爲止”。
、玄觀輕輕一笑道:“你可知道你會對你的敗壞你的名聲。”
易寒淡道:“同道中人說不定會佩服我敢于挑戰世俗倫理的勇氣,至于那些衛道士就不必理會了,我易寒娶妻關他們屁事。”
玄觀道:“還有一事,你忘記了,你忘了你是西夏王夫,也就是說你是有婦之夫,倘若你光明正大的迎娶我,對整個西夏是一種極大的侮辱,這又該怎麽辦呢?”
易寒笑道:“原本我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與望舒商量之後,她提醒了我。”
玄觀點了點頭,“她怎麽說?”
易寒笑道:“望舒可以将我休了,那我就不再是西夏的王夫了,我是自由之身,我想娶誰就娶誰,也不存在對西夏的侮辱了”。
玄觀一愣,“休了你,你跟她鬧翻了嗎?”
易寒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和望舒好着呢,這是她提出來的主意”,說着将望舒的手腕說了出來。
玄觀贊道:“果然是絕頂聰明的女子,這樣的辦法都能想的出來,更難能可貴的是她那份寬廣的胸襟,貴爲一國之主卻肯如此付出”,說完看着易寒說道:“易寒,你能有這樣的妻子真是天大的福分”。
易寒笑道:“望舒贊你,你贊她,倒是讓我感覺怪異了,你們都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好女子,更注定是一個好妻子”。
玄觀道:“這樣也好,讓祖奶奶和母親歡歡喜喜的,我也不想和她們鬧僵,弄得不開心”。
易寒道:“玄觀,你即将要嫁人了,怎麽沒有表現出半點歡喜來?”
玄觀嗔道:“我心裏很高興,好了”,說着看着易寒,“能與你相遇,我的人生已經豐富了。”
易寒輕聲道:“你不要什麽都不追,什麽都不求,該是你的,你還是要追求的,就算給我一個機會來回報你的深愛。”
玄觀沒有說話走到易寒跟前,踮起腳尖,緩緩的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溫潤哄暖易寒心頭。
“我去找望舒說說話”。
易寒點了點頭,看着玄觀的背影,她終于要成爲自己的妻子了,從第一次遇到她到現在,兩人經曆了許多坎坷,終于要有個圓滿的結局,易寒想風風光光迎娶玄觀,爲了就是讓這個結局更完美一些,心裏深深道:“玄觀,你是我的摯友!”
易李兩家選好了良辰吉日,正在積極籌辦婚事,這一日望舒告訴易寒她要回西夏了,這些日子易寒沒少陪她到街上逛,望舒說她很開心,但是她必須回去了,雖然她很不舍。
易寒知道,她要回西夏解除兩人的夫妻關系,這樣一來他才能娶玄觀,一想到這裏覺得望舒有些可憐,他沉默不語,氣氛一下子變得特别傷感。
望舒笑道:“寒郎你不必如此,你該這麽想,我早一點回到西夏才能早一點回到你的身邊,而且你能娶玄觀爲妻我也很高興,我真心很高興,有玄觀陪伴,日後我在大東國的日子就不會寂寞了”。
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必須分别,易寒沒有說太多的話,他所能做到的就是派人護送望舒安全回到西夏,隔日一早一切準備妥當,易寒親自送望舒上了馬車,他隻說了一句話:“一路走好,我等你回來”。
望舒微笑道:“你不必送了,好好做你的新郎官”。
馬車走遠,馮淑賢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感覺望舒好可憐!”
易天涯卻不悅道:“哭哭啼啼幹什麽?又不是生離死别”,其實他的内心也有些傷感,望舒千裏迢迢來到大東國,也沒住上多少日子,享受與丈夫相聚的歡樂就必須離開了,而且這一次的離開不是爲了自己,卻是爲了易寒,連他都感覺自己虧欠望舒太多了,更别說易寒了,隻是這個混小子看起來卻很平靜。
易寒轉身笑道:“母親不必哭泣,沒有分别那有相聚,下次望舒到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