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緻遠何郁香兩人對這個結果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覺,自從知道張氏是暗殺鼎兒的幕後指使之後,大房的死活已經與他們無關,他們早就下定決心要完全與大房脫離關系,大房是大房,他們是他們,因爲蘇洛,相反,他們心裏還微微有些安慰,畢竟鼎兒安然無恙。
渡過難關之後的張氏卻着手開始反擊,前些日子煩的焦頭爛額,如今終于可以好好調查此事了,别人要置她于死定,這口氣她如何能咽下,她讓蘇中行立即調查染印坊起火的原因,尋找線索和證據,她不蠢,從何箫默的一舉一動,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有陰謀的,絕非偶然。
隔日一早,張氏擺轎前往方府,親自上門拜訪,一者送上貨款,二者當面道謝,而真正的目的卻是想攀上方家這顆大樹,能與方夫人攀上關系,可真是因禍得福啊。
見了方夫人之後,卻不似張氏想象的那樣,方夫人表現的很客氣,完全沒有半點要親近的意思,太過客氣就顯得疏遠了,最後方夫人借瑣事纏身,下了逐客令,這讓張氏感覺吃了閉門羹,她滿腔熱情卻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冷落。
失落而歸,路上思索方夫人相助的緣由,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情,那神秘的易先生才是關鍵,回到府邸立即讓下人請那易先生前來相見。
易寒受邀而至,張氏站在廳門相迎,表示禮重,每一次她對易寒的态度都發生了轉變,從冷冷淡淡到熱情敬重。
兩人坐了下來,張氏笑道:“易先生,因爲府裏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中行忙的抽不開身來,留情又暫時返回金陵,若有怠慢之處,敬請先生見諒,今日就由老身來設宴款待易先生,以謝先生相助之恩”。
易寒笑道:“其實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倒是蘇小姐這些日子忙裏忙外,憔悴了不少,讓人看了心痛,老夫人你若想感謝,可真的感謝蘇小姐才是”。
張氏聞言心中一訝,聽着這易先生的口氣似乎對洛兒懷有情意,看來他出手相幫很大原因是因爲蘇洛,嘴邊笑道:“洛兒也是蘇家的一份子,蘇家有難,她鞠躬盡瘁是情理之中,易先生不知道你與洛兒認識多久了?”心中有了主意,這易先生不簡單,或許将蘇洛嫁于他爲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易寒笑道:“有許多年了”。
張氏驚訝道:“原來你與洛兒竟是深交”,心中思索,看在這易先生也是洛兒的愛慕者之一,隻是依照洛兒的性格,很少男子能夠打動他的芳心,看來兩人的關系倒是挺微妙的,向易寒抛出橄榄枝,問道:“易先生,你覺得洛兒怎麽樣呢?”
易寒明知故問道:“老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蘇小姐當然是絕世無雙的好女子”。
張氏笑道:“兒女終身大事由父母做主,她是我的心頭肉,這件事情一直是我的心病”。
易寒一臉驚喜道:“老夫人的意思是?”
張氏見他表情,心中暗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易先生果然對洛兒懷有愛慕”,微微笑道:“極少有年輕俊彥能夠入我法眼,易先生有才有德,又是我蘇家的恩人,我打算将洛兒許配給易先生爲妻,不知道易先生你的意思呢?”,突然問道:“對了,易先生可否已經婚娶”。
易寒佯裝怯怯道:“老夫人,那蘇小姐的意思呢?”
張氏淡道:“她的意思并不重要,我是她的母親,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我來安排,關鍵是易先生是否婚娶”。
易寒猶豫不答,張氏問道:“易先生,不知道你與那岚兒姑娘是什麽關系呢?”
易寒應道:“一個紅顔知己”。
張氏問道:“隻是紅顔知己,并沒有行婚娶大禮嗎?”話都說到這種地位,看來她真想将蘇洛許配給易寒,看中的當然不是易寒那所謂的人品,而是他能說動方夫人的能力,她早就判斷出這易先生來曆并不簡單。
易寒點了點頭,張氏歎息道:“我有心将洛兒許配給易先生,隻是我蘇家乃是名門大家,若是洛兒做了人家的妾室卻下不了台面,但是岚兒姑娘與易先生又有情義,我又不忍心拆散你們二位,實在讓我爲難的很啊”,見易寒沉默不語,一臉苦惱,突然朗聲道:“我倒有一個法子”。
易寒忙道:“老夫人請說”。
張氏道:“我蘇家乃是名門大家,洛兒自然不可能淪爲别人妾室,若是易先生有心,可娶洛兒爲正室,那岚兒姑娘若是真的喜歡易先生,理應屈就爲妾,不知道先生認爲此法可行否。”
易寒心中暗忖:“這張氏果然奸詐老辣,爲了達到目的,居然不顧别人的感受,不過從家族聲望,也确實沒有錯,依照蘇洛蘇家大小姐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淪爲别人的妾室。”沉默不語,臉上依然是一臉爲難糾結。
張氏輕輕道:“倒是易先生應該勸勸那岚兒姑娘,女子善嫉可是犯了七出之規”。
張氏說了一大堆話,易寒終于開口了,“老夫人,我有心娶蘇洛爲妻,隻是老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後,怕是不肯”。
張氏心中暗喜,終于說到點子上了,終于要解開他身份的秘密了,嘴邊笑道:“無論易先生什麽出身,隻要易先生真心實意,我就不會計較,對于易先生的出身來曆,老身一直很是好奇呢”。
易寒猶豫了許久,在張氏目光注視之下,終于開口道:“懇求老夫人知道我的身份之後,萬萬要爲我保密”。
易寒越是如此,張氏越是好奇,嘴邊微笑道:“易先生請說,老身一定爲先生保密”。
易寒站了起來,查看周圍,張氏笑道:“易先生放心,這廳内隻有我二人,沒有下人。”
易寒這才沉聲道:“我本名易寒,乃是易天涯之孫”。
張氏大吃一驚,驚的說不出話來,腦子頓時遲鈍空白,緩了一口氣之後,問道:“貴祖父可是一代名将易天涯,而先生是天下聞名的麒麟将軍”,見易寒輕輕點頭,張氏心中驚訝到無法形容的地步,來頭可真大麒麟将軍,難怪那方夫人肯如此相助,怕是連那方夫人也懼他三分,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平常無奇的易先生,居然是鼎鼎大名的麒麟将軍,更爲重要的一點是,他是大仇人的兒子,也是自己的仇人,張氏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清頭緒,這個身份實在是太震撼了,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之後,張氏沉聲問道:“易先生如何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要知道麒麟将軍當年神秘失蹤,銷聲匿迹多年,傳聞頗多,讓我如何能相信易先生就是麒麟将軍”。
易寒苦笑道:“這種事情如何能夠開玩笑,又如何假冒的了,我神秘失蹤卻有自己的苦衷,老夫人若是不相信,我立即修書一封讓家爺回信,一切不就清楚了”。
寥寥一語卻已經讓張氏信了他的身份,在她心中,麒麟将軍一直是她報仇大計最大的絆腳石,隻要麒麟将軍一死,易天涯百年之後,易家就不成氣候了,回想起自己悲慘的遭遇,她對眼前的男子是恨的牙癢癢的,巴不得一口一口把他身上的肉給咬下來,卻突然跪了下來,“老婦見過麒麟将軍”。
易寒連忙上前将她攙扶起來,“老夫人不必多禮,我已經不掌軍多年,現在是個普通人,也請老夫人将我當做一個普通人看待,以先生相稱即刻,我的身份若是洩露,容易引起軒然大波”。
張氏被易寒扶起來,坐了下去,“那老婦就恭敬不如從命,請先生不要怪責婦人無禮”。
易寒笑道:“老夫人年長,若論輩分,還要以老夫人爲尊,老夫人又怎麽會失禮呢”。
張氏點頭道:“易先生真是平易近人”,一語之後輕輕問道:“不知道先生這些年都在何處?又怎麽會來到這杭州城?”
易寒應道:“我殺孽太重,這些年在一所隐蔽的寺廟清修,主持讓我下山化緣......”将原本打算回京,卻在半路上遇到鼎兒遇到強盜,最後輾轉來到杭州城的經過說了出來。
張氏驚訝道:“這麽說易先生還未歸家,易老元帥和令堂可知道先生的消息”。
易寒搖頭道:“他們還未得知,也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老夫人是第一個知道我消息的人”。
張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