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突然嬌聲道:“易先生來教我寫字作畫”。
易寒笑道:“你這會倒還有這個閑情逸趣”。
柔兒好奇道:“怎麽沒有,跟易先生你在一起,不就最适合做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嗎?”說着返回書案之前,挽起小袖,露出一截修長柔荑,執筆在紙上筆墨楚楚起來,那一隻手而書寫而有情,摻透瀾瀾機錦。
易寒靜靜看着,心中暗忖:“倒有有名人家教的風範”。
柔兒輕輕擡頭朝他看來,秋波一轉,透出女子無限柔情,“易先生,怎麽還不過來,我手酸了,寫不動了”,說到最後卻是一臉嬌嗔。
易寒莞爾一笑,真是個調皮的妮子,走到她的身邊,見柔兒寫了“西江月”的一半,說道:“寫字的時候要心神守一,你心神不甯,字雖俊朗,可卻無神韻”,說着自然的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捉住她柔軟的小手,下筆吟道:“幾回把筆細端研,他日真真誰在喚”。
寫完輕輕松手,“你看如何?”
柔兒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确實不一樣,易先生的字剛正不阿,我的字啊,看起來顯得太嬌弱了”。
易寒笑道:“字如人品,我是男子,你是女子看起來自然差異較大,但是這神韻卻有相同之處,例如你寫這“西江月”,心有所觸,手有所感,便是神韻”。
望去,柔兒卻癡癡的看着自己,隻聽她輕輕道:“易先生,你正經起來的樣子真是英姿勃勃,我心醉了”,說着害羞的垂下頭。
易寒也不知道她嬌柔作态,還是真情流露,笑道:“我倒認爲我放.蕩不羁的時候更能博得女子青睐。”他說這句話是有依據的,女子還是喜歡有情調一點的男子,面對着一個書呆子又有什麽意思,當然這情調是指風流韻味,卻不是下流低俗。
柔兒卻真的心動了,大概隻有易寒能讓她感到害羞,卻也不敢再正眼去瞧他,生怕自己臉紅耳赤的樣子被他取笑,取出紙絹,執筆恬靜繪畫起來。
易寒好奇柔兒瞬間變得文靜起來,低頭朝紙絹看去,見她在畫着人像,她神情凝聚,卻也不出聲打擾,靜靜看着。
待柔兒畫出大概輪廓之後,易寒有些驚訝,她卻是在畫着自己,繼續看下去,隻見柔兒又在自己的身邊畫上一個小女孩,自己正牽着那小女孩的時候,寥寥幾筆勾畫出街市的背景來,畫的卻是一副自己牽着她的手走在街道上的畫,看到這畫,易寒立即回憶起曾經牽着柔兒的話行走在街道上的景象,他的心境也不知不覺回到了當初的美好。
柔兒擱筆問道:“易先生,這會我是心神守一,這畫可有神韻”。
易寒點頭道:“親身感觸,一景一物生動如真,似乎回到了過去”。
柔兒隻見他目光一直盯着畫,露出會心的微笑,輕輕道:“易先生是不是十分思念?”
易寒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柔兒輕聲道:“可是柔兒已經長大了,哪一些隻能永遠存在記憶中,易先生你看看我,當我老了的時候,再畫下此時此景,易先生你也就能立即回憶起來“。
易寒看着眼前絕色美女,年華正茂,如花之初放,芳菲妖媚,卻如何能與畫中小女聯系在一起,畫中是柔兒,眼前的卻是方家千金方繞柔,她美而柔情似水,如何能讓人不動心,上天賦予女子妖娆之姿便是用來誘惑男子的,動心乃是本性,若是不然,強行壓抑卻是虛僞,輕輕道:“真美!”
柔兒嫣然一笑,動聲而凝朱綻放,盈盈欲語,露皓丹分,散發着蘭香氣息,并沒有言語,在近距離看到這一幕,易寒心頭頓時有種想要擁吻她的沖動,眼睛一亮,眉目暴露心事。
柔兒踮起腳尖,嘴唇輕輕的印在易寒唇上,檀唇傳情,齒吐幽香,易寒情不自禁的含着那片薄薄勻檀,柔兒輕微嗯的一聲,易寒心頭猛的一顫,卻立即分開,但見眼前人兒,臉頰泛着櫻暈似桃之芬澤,婉麗纏綿如洛水之辭,寫绛調朱若巫山之韻,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心中一陣敬畏,連忙移開目光,轉過身去,剛才那一刻他對柔兒動了情心,若隻是單純的喜歡,他倒也釋然,可實際上卻是赤裸裸濃烈的男女之情。
柔兒見易寒舉動,立即感覺到他的冷淡,自己似乎被他推的遠遠的,心中失落并幽怨着,氣氛瞬間變得十分的尴尬怪異,一個背過身去,一個垂頭不語,屋内靜的如一副畫。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柔兒才道:“我去泡壺茶”,說着蓮步匆匆離開屋子。
易寒看着她的背影遠去,呆呆的看着她留下蓮步香屑,卻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情債難還,豈可再添香豔。
其實不必,男女相吸本是天性,随性而動,如何需要自責,他要做的隻是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爲不要犯錯。
一會之後,柔兒返回焚香煮茶,與啜茗清談,大概是想借此化解剛才的尴尬,隻是這會易寒表現的彬彬有禮,沒有過分親昵的動作,好似那公子與小姐初見,兩人生疏又隐有情意,據禮而聊。
這樣一來,反而彼此有更深入内心的交流,易寒也不知不覺忘記了柔兒的身份,隻感覺就好像與一位文韻博學的美麗才女對坐晤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黛傲走了進來,見兩人卻頗有閑情的品茗晤對,心中不悅。
柔兒問道:“母親,可逮到了?”
林黛傲冷冷道:“被他逃跑了,我倒要問問你,他是誰?”
柔兒好奇道:“我又怎麽知道他是誰?難道母親你剛才沒有看見他的容貌嗎?”
林黛傲問道:“躲在你閨房床下,你會不知道他是誰?”
柔兒道:“母親,你可是真是冤枉柔兒了,柔兒雖然任性調皮,怎麽也是出身名門,怎麽會做出這種放.蕩無恥,與男人厮混的事情來”,這話有一定的技巧,她将焦點放在與男人厮混上面,确實她并沒有與顔如壁厮混,所以說起來坦坦蕩蕩的。
易寒知道其中緣由,所以對柔兒的作風也沒有诟病,兩人本來就是仇家,又怎麽會厮混在一起,隻不過柔兒修理顔如壁的方式難入世俗軌舉。
林黛傲冷冷道:“看在你爹爹今日在這裏的份上,這事就這麽算了,不過我警告你,若是讓我發現你做出放.蕩無恥的行爲來,就不要怨我這個做母親無情,家法處置!”說着最後語氣顯得冷酷無情。
易寒捉住林黛傲的手,輕聲道:“相信我,也相信柔兒”。
林黛傲臉色一暖,想說些什麽,卻也幹脆不說了,輕輕點頭,對着柔兒道:“中午了,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用餐”。
三人移步,看着母親親昵的走在易寒的身邊,柔兒心裏酸酸的,卻将這股醋意灑在母親的身上,心中冷哼:“哼,偏心,明明是隻母老虎偏要轉身柔情似水,溫柔順貼”。
易寒與林黛傲兩人在前面并行,卿卿我我,柔兒跟在後面,嘟着嘴一臉不清不願。
來到偏廳,已經準備了滿滿一桌子酒菜,讓易寒感慨真是奢侈浪費,三個人何須這麽多菜,林黛傲突然問道:“你想要喝酒嗎?”
易寒笑道:“你一直以來不是不喜歡我喝酒嗎?”
林黛傲笑道:“今日不一樣,我們一家人團聚,值得開懷痛飲,一會我陪你喝幾杯,讓你開心一下”。
易寒點頭,林黛傲笑道:“我親自去拿,這是我珍藏的絕世美酒,專門爲你而留,别人可品嘗不到”,說着愉快的離開。
林黛傲剛走開,易寒坐了下來,柔兒卻突然從背後将他抱住,易寒有些緊張,忙道:“柔兒你幹什麽?”
柔兒笑道:“易先生,難道我連抱抱你都不可以嗎?剛才你可都親我了”。
易寒咳咳咳了幾聲,沒有應話,隻聽柔兒問道:“易先生,我想問問你,在你心裏是我美麗一點還是母親.美麗一點”。
易寒咳咳道:“嗯,這個嘛,你們母女都是絕色美人,一樣美麗”。
柔兒卻不悅道:“總的分出個高低。”
易寒笑道:“實在難以分辨,你年輕貌美,你母親雍容高貴,各有動人的一面”。
柔兒問道:“假如在我們二人之中,你隻能娶一個,你會選擇誰?”
易寒肅言喝道:“柔兒,不要胡鬧,這種事情怎麽能開玩笑,我們是你爹爹”。
柔兒不屑道:“哼,那你剛才爲什麽親我,敢做不敢當,僞君子”。
這一句話卻将易寒說的啞口無言,他總不是能,似你這般絕色美女,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子都不會不心動,雖說柔兒是自己認的幹女兒,可自己并沒有伴随她成長,這種父女的親情就顯得不是那麽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