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兒見又有人攔在自己的前面,“滾......”,隻吐了一個字,剩下的卻咽回肚子裏,卻是一個端莊優雅的小姐,她的表情溫和并友善,讓人不舍的對她吐出粗言粗語。
蘇洛輕聲道:“姑娘,不要沖動,你找誰,我帶你過去就是了”,本來岚兒擅自闖入别人府裏,可蘇洛非但沒有驅趕,反而提供幫助。
怒氣沖沖的岚兒遇到蘇洛,就似遇到了柔水,心頭的怒火瞬間平息了,同時她也爲自己的沖動潑辣而感到不好意思,聲音頓時降了八調,“這位姐姐,我找易寒,他是我的夫君!”
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爲什麽,蘇洛的内心有種被針刺到的灼痛,她一直以爲自己可以釋然,可以不在乎,可以從容面對易寒娶妻生子,甚至可以幫助他得到他喜歡的女子,可是當自己無數次夢寐以求的成爲他的妻子的這個身份,失去的這一刻,她知道自己非常的在乎,沒錯,她是胸懷闊達,可以包容一切,可并不代表她不在乎,不會痛。
她堅強的掃去心中的負面情緒,微笑道;“好,我帶你過去找他,請随我來”。
岚兒禮貌道:“那就謝謝姐姐了”。
“不必客氣”,蘇洛說完,轉身前面帶路,并不多言。
大小姐出面解決,府裏的下人也就不必操心了,跟在蘇洛後面的岚兒,見蘇洛舉止優雅端莊,性情溫和,問道:“姐姐,你就是蘇家的大小姐嗎?”
蘇洛微笑道:“我就是蘇洛”。
岚兒說道:“何家姐姐和緻遠少爺一直說大小姐你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女子”,在蘇府的這些日子,岚兒可沒有少從何郁香的口中聽到關于蘇洛的事情,聽起來這個大小姐完美無瑕,宛若天人,讓她非常好奇的想見上一面,這一見面果然與自己曾前見到的女子大不一樣,她的身上有股平和溫柔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與她親近,同時她的端莊,她的言行舉止,又讓人感覺敬重可信。
蘇洛淡道:“原來是郁香的朋友,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呢?”
“岚兒”,岚兒立即應道
蘇洛微笑道:“名字真好聽,本爲霧氣,因光而耀”。
路上蘇洛詢問了下人,知道易寒所在的位置,剛才偏廳的門口,便聽到兩個男子大聲嚷嚷的聲音,看樣子十分開心痛苦。
隻聽易寒朗聲喊道:“楚兄,來,再幹了這一碗”。
蘇洛眉頭一皺,微微搖頭,大早上的就開始放縱了,卻也沒有說些什麽,岚兒聽到易寒在逍遙快活,卻有些急躁,快步匆匆越過蘇洛走了進去。
隻見兩個男子一臉醉态,五步用在三步走到易寒的身邊,突然狠狠的就擰着他的耳朵,冷冷道:“酒好喝嗎?”
易寒喝的如醉如狂,耳朵一疼,大聲道:“誰這麽大膽!”轉身回頭,見是岚兒,呵呵笑道:“岚兒是你啊,來來來,你也來喝一杯”,他的酒興已開,卻無拘束。
岚兒冷聲道:“喝你的頭!”
楚留情不悅道:“岚兒,你是個女子,難道不知道三從四德嗎?快快松手滾出開,一邊涼快去”。
岚兒譏諷道:“我從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貨色,定是你教唆我家夫君與你厮混!”
楚留情酒勁上來,怒拍桌子,喝道:“放肆!易兄趕緊休了她,依你的才華相貌還怕娶不到妻子。”
岚兒聞言,卻氣漲着臉,松開易寒的手,掄起酒碗,喊道:“我跟你拼了”,教唆自己的丈夫休了自己,她如何能不氣。
蘇洛捉住岚兒的手,“岚兒姑娘不要沖動”。
楚留情冷冷道:“潑婦一個”,朝易寒道:“易兄,我們繼續喝”,喝了酒腦袋有些遲鈍,突然卻恍悟什麽,又轉過頭朝蘇洛看去,在看到蘇洛的一瞬間,立即酒醒了一半,表情立即變得端莊了許多。
這會的易寒酩酊爛醉,看見蘇洛卻突然捉住她的手一拉,拉到自己的懷裏,另外一手摟住她的腰,端起一碗湊到她的嘴邊,醉笑道:“蘇洛,你也來喝一杯”。
見到這一幕的岚兒立即驚呆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吃醋,而是易寒醉了,做出這般無禮的動作,惹上大麻煩了,這可是蘇家大小姐,連何家姐姐和二少爺都敬重非常的女子。
楚留情也傻了,變得完全清醒,喊道:“易兄,你醉了,快松手!”
易寒呵呵笑道:“我沒罪,有個美人來陪,這酒喝的就更有意思了”。
蘇洛将酒碗扇落地上,啪的一聲,易寒有些錯愕,隻見蘇洛立即掙脫轉身就賞了易寒一個巴掌,喝道:“還要喝嗎?”
這一巴掌并不是很用力,卻把爛醉的易寒扇的有些愣愣的看着蘇洛,岚兒氣沖沖的上前,剛要揮手,易寒整個人卻突然趴在桌子上。
所有人一訝,卻聽見他發出呼呼大睡的聲音來,也不知道爲什麽,見到這一幕,蘇洛和岚兒心頭的怒氣頓消。
楚留情忙道:“易兄醉了”。
岚兒問道:“你怎麽沒罪”。
楚留情道:“易兄今日也不知道怎麽的,向我傾吐心事,說一句就喝上一碗,比往常要癡狂許多,這酒比我喝多一倍還不止”。
岚兒對着蘇洛道:“大小姐,你不要生氣,我代爲夫君向你賠罪”,說着施了賠罪之禮。
蘇洛又怎麽會生氣,這個将她摟住的人是易寒,她剛才之所以打他,隻不過是想讓他清醒一點,根本就沒怎麽用力,莞爾笑道:“我沒有生氣,岚兒姑娘,你不必多禮了”。
楚留情心中暗忖:“這個做老師的終究心疼學生,我要是能做她的學生就好了,有些羨慕易寒了,看來易寒還真有戲。”
楚留情說道:“我先将易兄扶到客房休息,岚兒你就留在這裏照顧了”。
岚兒點頭,剛才兩人還充滿火藥味,這會卻什麽事情也沒有,本來她就是個直率的人,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知道楚留情剛才醉酒,也就沒有計較了。
看着岚兒攙扶着易寒離開,心裏非常失落,蘇洛心裏期待照顧易寒,可是她知道輪不到她,走出偏廳,一邊是藕園,一邊是客房,猶豫了一會還是往客房方向走去,來到易寒所居住的客房,也不進去,遠遠的看着,心中卻打算着,若是岚兒一個人照應不來,自己可以上前幫忙。
隻是這個叫岚兒的女子雖然有點潑辣,生活細節卻是一點不含糊,又是端水又是擦汗,又是讓人熬一些解酒的湯水,細心照料易寒,俨然就是一個賢惠體貼的好妻子,看到這裏蘇洛既寬慰又心酸,知道不需要她了,卻不舍的離開返回藕園。
回到藕園,蘇洛一個人坐在小閣,一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
突然一把輕柔的聲音響起:“蘇洛你在爲情所困嗎?”
蘇洛擡頭,卻是小姑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她的對面,小姑的性格有些怪異,獨來獨往,兩人雖然同住一院,卻極少交流,蘇洛将小姑的這種性格歸咎于她特殊的遭遇,一個從來不能在人前露面的人,一個沒有接觸外面世界不能與人交流的人,顯得有些冷漠這也是情理之中,她倒沒有想到小姑這一會會如此主動,而且還是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她從來就不認爲小姑懂得什麽是情。
蘇洛表情微微意外,問道:“小姑,你爲什麽會這麽問?”
小姑笑了笑,雙手捧着臉頰,一副少女嬌俏動人的姿态來,隻是那張鬼臉卻大煞風景,“蘇洛你有什麽心事可以說出來,我願意聽”。
蘇洛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小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麽”。
小姑應道;“不好,你不開心”。
蘇洛有些無奈,莞爾笑道:“好”,說着單手托着下颚,臉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表情微微一訝,小姑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爲她梳理頭發,蘇洛輕聲道:“小姑”。
小姑笑道:“以前都是你幫我梳頭,現在我也想幫你梳理一下”。
蘇洛微微一笑,什麽也沒說,心裏卻感覺暖暖的,隻聽小姑道:“蘇洛,你是不是希望另外一個人來幫你梳頭”。
蘇洛應道:“小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姑道:“女子嫁人之後,丈夫會親自爲她梳頭,蘇洛你爲什麽還不嫁人,或者你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你托付終身嗎?或許你甯可不嫁也要等到那個人出現”。
蘇洛心中一訝,小姑邏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條條有序了,照理她不是能說出這一番話的人,卻應道:“我有想嫁的人,可是我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