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子對于林黛傲的舉動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說什麽,畢竟這方夫人是主人,而且她也不算怠慢。
林黛傲離開,華東王起身道:“我公務繁忙就不在此多逗留了,方小姐,代我向你母親說一聲”,他身爲長輩卻不方便與晚生後輩膩在一起。
顔如壁如何肯走,這不是将大好的機會拱手讓給顔複霄,隻見華東王心領神會,朝顔如壁看去,淡淡道:“壁兒,你就留在這裏陪方小姐”。
顔如壁心中暗喜,點了點頭。
華東王又朝顔複霄看去,他與複霄的父親乃是同胞兄弟,這些年什麽事情都是共進退,他曾擔心将來争霸,兄弟二人是否要自相殘殺,可是這一個局勢因爲出現了一個麒麟将軍而發生了變化,是壞事也是好事,到了如壁這一代,已經沒有深厚的親兄弟之情,自己百年之後,是否這對堂兄弟爲了利益地盤而殘殺起來呢,京城那邊不敢有輕舉妄動,乃是因爲他們兄弟二人齊心其利斷金,倘若将來兩府矛盾激烈,必成爲突破口,這兩府的災禍也就降臨了,想到這裏想對顔複霄說些什麽又說不出口,隻得對這個侄子道:“複霄,替我向你父親問好”。
顔複霄起身道:“王叔,也請你多保重身體!”
方繞柔表現的依依不舍道:“王爺,你要走了嗎?”
華東王看着這個美麗的女子,微微有些心動,若是他年輕二十歲必定追求,隻可惜他老了,笑道:“有空我再來看你”。
華東王帶了随從離開,卻将那胡先生和邱姓将領留了下來,方便照應顔如壁。
顔如壁想與方繞柔親近,于是提出讓方繞柔帶他們遊玩府内一番,方繞柔卻爽快的答應下來,顔複霄有些意外,原本以爲這方家千金端莊保守,卻沒有想到卻是如此活潑開放,這才是一個女子的真性情啊,見她盈盈笑臉卻越看越歡喜。
方繞柔當然更願意與易寒呆在一起,可是她知道母親這會趕過去,可沒有她的份,與其受冷落,還不如捉弄這顔如壁,報複一番,她終究是個少女,雖亭亭玉立卻依然童心未泯。
三人走出大廳,顔如壁與顔複霄兩個身份尊貴的人卻一左一右走在方繞柔的身後,就像兩位護衛一般,在方繞柔面前他們願意以她爲尊,自示謙卑,兩人的随從也就跟了上去,保護周全,至于易寒消失不見,這顔如壁早就忘之腦後,一股心思如何在讨好這方繞柔。
林黛傲腳步匆匆往後院趕去,心情激動又複雜,這混蛋一聲不響就憑空消失,她又老了幾歲,可是依然沒有嫁出去,這些年在繁忙之閑,就将全部心思花在保養容顔方面,或許在看到柔兒青春美豔之後深有感感觸。
一路上,府裏的下人看見方夫人步伐匆匆,臉無笑容,不知道什麽事情又惹到了這位位高權重的夫人,惶恐的施禮,林黛傲卻全部視若無睹。
到了閣樓之前,林黛傲這會卻變得緊張起來了,心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見了會怎麽樣,他會不會嫌棄我老了,卻撫了撫鬓發,梳理自己的衣衫妝容,調整心情,讓自己看起來淡定從容,姿态從雍容雅步變成輕燕受風。
表情上雖然平靜,心兒卻噗通跳得飛快,也不知道多久,沒有這種讓她緊張的情緒了,剛提裙邁上走廊,卻突然聽見閣樓内傳來打情罵俏的聲響,林黛傲疾步走了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幕,臉色頓時冷青發紫,咬牙切齒都把嘴唇咬出血來,隻見易寒衣衫不整,隻穿貼身内衣,而婢女簪掉發亂,胸襟的大開。
易寒突然看到林黛傲出現,整個人都楞傻了,站着一動不動,表情十分怪異,紅香卻沒有注意到林黛傲進來,氣喘籲籲的追上易寒,拽起粉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肩膀上,罵道:“你這潑皮!”伸爪欲捉他臉蛋,卻看見易寒突然舉起雙手,表情非常嚴肅認真道:“我發誓,你真的誤會了”,紅香好奇,怎麽這易先生突然間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他剛才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嗎?剛才進來的時候就受他譏笑,心裏氣不過腳下一失,卻跌撞到桌子,身上都沾滿茶水,胸前濕透,又惹他一陣放肆調戲,突然感覺背後重重的腳步聲,轉身回頭,看到方夫人那張憤怒的臉,立即吓得面如土色,冷汗涔涔,低聲吞吐道:“夫人,我......”。
紅香突然感覺頭發一陣劇痛,隻見林黛傲居高臨下揪着她的頭發往下狠狠一扯,冷喝道:“賤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紅香卻一頭霧水,不明白夫人爲何震怒,吓得魂飛魄散,也不顧得上頭皮痛的厲害,忙求饒道:“夫人,小婢知錯了。”
易寒也想不到林黛傲會如此生氣,卻走過來捉住林黛傲扯住紅香頭發的手臂,沉聲道:“用的着這樣霸道嗎?還不松手!”
紅香心中大驚,這易先生膽敢去忤逆夫人,不是找死嗎?還會把自己給害死了,她知道隻有順着夫人的意思,讓她氣慢慢消下來,膽敢反抗她的意思,結果很嚴重。
林黛傲看都不看易寒一眼,卻對着紅香冷冷道:“紅香,你說我霸道嗎?你這賤婢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身爲一家之主連這麽做的權利都沒有嗎?”
紅香忍痛道:“夫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講道理,一定是紅香做錯了事情”。
易寒見林黛傲不松手,握住她手臂的手掌用力,冷聲道:“松手!”
紅香喊道:“易先生,這位是方夫人,你快跪下認錯,請夫人原諒”,她見易寒語氣如此強硬,以爲他不知道來者身份,在她心中方夫人就是天,就是王法,對于易寒的幫助心中感動,卻不想讓他惹上大禍,别說這易先生與小姐隻是見上一面,就算深交,在夫人面前,小姐也無能爲力啊。
随着易寒手掌的用力,林黛傲已經痛得皺起眉頭來,可是她還是倔強的揪住紅香的手,她倒想看看,在他心中是這個賤婢重要還是自己重要,再聰明的女子在情愛面前也會變得糊塗一條直筋,這那裏是誰重要的問題,是适合不适合這樣做的事情,紅香本來就沒有錯,全是誤會。
易寒見林黛傲不肯屈服,冷冷的看着自己,她眼神中的怒火都快要将自己淹沒,手上又加重了幾分,這會林黛傲已經痛的額頭滲出汗珠來,看着易寒冷酷的表情,眼眶一紅濕潤起來。
易寒見林黛傲有落淚的迹象,緊張的忙松開手,柔聲道:“你先松手,這全是誤會,聽我慢慢說來”。
林黛傲突然松手,紅香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林黛傲突然一掌重重扇在易寒的臉上,紅香悄悄一瞥,隻見易先生臉上一個鮮紅的掌印,傳來冷冷的聲音:“紅香,你滾出去”。
紅香身心沒有半點反抗,慌張的退了下去,走到門後一陣後怕,從來沒有見夫人如此生氣的時候,她一生氣,都會有人要遭殃,想起易寒剛才相助,這會卻不能放任不顧,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匆匆去找小姐去了,大概這是一種習慣。
易寒被打了一巴掌卻也沒有發作,從容坐了下來,淡道:“我都說是誤會了,爲何你還如此沖動”,絲毫不談被打一巴掌的事情。
林黛傲卻激動道:“你說仗打完了要立即娶我,卻爲什麽憑空消失,這麽多年沒有消息,你浪費我的青春,我打你一巴掌算沖動嗎?沒殺了你算便宜你了”,說到最後聲音冷入骨髓。
易寒心中愧疚,自己确實承諾打完仗回來娶她,可是甯雪的死,讓他心如死灰,身心悲傷,卻什麽事情也不想做,如何還有心思娶林黛傲,他連軍隊都不顧了,甚至玄觀都不見了,卻也不想把自己的悲傷傳染給林黛傲,輕輕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林黛傲冷聲應道:“晚了!”說着坐了下來,也不看着易寒,端着茶杯就飲,卻發現杯子是空的,桌子上還散落着茶葉子。
易寒趁機道:“剛才紅香進來的時候,腳下一失跌到桌子上,賺翻了茶杯,将衣衫沾濕,我調笑了她幾句,她便生氣的追着我打,卻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黛傲眉目肅然,冷道:“那你衣衫不整是怎麽回事?”
易寒也不敢笑,認真道:“你那寶貝女兒說給我換套衣衫,我不就在更衣咯,要不怎麽會在這裏”。
林黛傲眉目露出喜色,語氣卻透着嚴厲道:“真的?”
易寒苦笑道:“我再蠢,也不至于在你的地盤上幹這種事情,這不是自找苦頭嗎?”
林黛傲這會冷靜下來,腦子卻也變得聰明,心中已經信了,這是柔兒的閨房,紅香那丫頭可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嘴邊卻道:“對于你這下流的登徒子來說可不一定”。
易寒道:“你也不看我現在什麽年紀,什麽德性,那裏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