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蘭低聲應道:“據我所知,顔如壁爲人還是比較低調,目前倒不會有什麽麻煩,不過結仇是難免的”。
隻見老闆忙陪着笑臉道:“以和爲貴,公子不要生氣,這樣,今日這酒比就先擱淺,明日再繼續”。
年輕公子卻道:“老闆,你剛才不是說繼續嗎?怎麽這會卻又擱淺了。”
老闆一臉爲難,他恨不得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不用理會兩個人的事啊,可是不行啊,兩人是客,他是主,這個做主人的怎麽可以放任不理,想勸和,可自己人卑言微,夾在中間卻不好做人,卻連忙走到年輕公子的身邊,低聲道:“公子,你行行好,消停一下,小人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可經不去公子這麽鬧,再者說了,公子不會不認識何公子和馮公子,連他們兩人把那位公子奉做上賓,可見那位公子的來頭不小,公子還是退一步,免得惹上禍端”,他這麽說卻是想讓這邊年輕公子退上一步,總的來說這位年輕公子說話嘻嘻笑笑,脾氣随和,比較好說話,要讓那相貌俊偉的公子讓步卻不太可能,人家已經火冒三丈了,他也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年輕公子笑道:“老闆,你那裏看見我在鬧了,我今天好心好意來捧你的場,是他看我不順眼,故意來找事的”。
老闆點頭道:“是是是,公子說的極是,天外天有公子這種貴客,是蓬荜生輝,公子不就是圖這個醉仙釀而來的嗎?隻要公子肯退一步,不予計較,我會暗中贈送公子一壇醉仙釀,公子認爲如何”。
年輕公子笑道:“我才不稀罕你的醉仙釀呢,我是來湊熱鬧了,這會正熱鬧着,你卻要趕我走,本公子開始感到不高興了”。
顔如壁一直在盯着那年輕公子,對方根本不畏懼他,此刻他氣的真想将其碎屍萬段,可大衆廣庭之下又不能這樣動手,突然低聲對着身後一個中年男子道:“畢鋒,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我一定要擒下他,讓他明白做錯了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何不争聞言,驚訝道:“公子,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樣做會不會太魯莽了,若是對方大有來頭,最後鬧得無法收拾可就一大堆麻煩了”,試問今夜這年輕公子突然遭難,若是追究起來,小王爺自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了。
顔如壁冷冷道:“他如此侮辱我,絲毫不将我放在眼裏,就算是顔複霄,我也不會客氣,他一開始不是怕,而是給面子,可是這會對方完全不給他面子,那他也就不客氣了”,見那中年男子還站着不動,冷聲道:“站着幹什麽,還不趕快去安排”。
老闆沒有辦法,隻得硬着頭皮繼續,開始着第二回合,這第二回合卻是每人都喝上一碗,直到其中一個醉倒就算結束了,而這會大多數人關注的卻不是這酒比,而是這年輕公子和這俊偉公子要碰撞出什麽火花來,偏偏在場之人對這兩位公子都不認識,而來頭不小的何公子與馮公子兩人卻似乎沒有說話的份,這不僅讓人好奇期待起來。
年輕公子這邊見那俊偉公子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離開,也明白到對方有所動作了,這文的鬥不過,自然是想用武的,随從道:“公子,對方可能是去叫人打算半路埋伏我們,怎麽辦”。
年輕公子淡道:“我會害怕嗎?你去安排,我們來個先下手爲強”,随從剛要離開,年輕公子卻喊住,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話,随從聽完笑道:“這可是真比殺了他讓他難堪,估計今夜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說完卻匆匆離開。
這會酒比在繼續着,三人一碗喝完又繼續喝着下一碗,雖說海量,但是這麽喝總有醉了的時候,隐隐已經可見四人的肚子鼓了起來,有好酒量還得有好肚量,而其他人注意力卻轉移到這兩位争鋒相對的公子身上,剛才看樣子就要大打出手,怎麽這會卻挺有默契的冷靜下來,莫非雙方都打算各退一步,可是看樣子,兩人卻不是那種肯退步的人。
易寒和柳紫蘭自然也注意到了兩邊都有人匆匆離開,看見今晚的争端是避免不了,易寒卻有點擔心那年輕公子,自古富鬥不過勢,這顔如壁可是華東王府的小王爺,可以說在江南他就是皇帝老兒,就算官府來了也拿他沒有辦法,自從朝廷不存在,這些所屬華中王府藩地的官家部門已經順理成章的歸華動王府管轄,此刻顔如壁調動一支軍隊來将這年輕公子就地格殺,他就算再富,也鬥不過一個有兵權的華動王府,對着對這柳紫蘭道:“我們要不要幫忙?”
柳紫蘭淡淡道:“你幫的上忙嗎?就算楚留情肯幫你,這種陣勢也隻不過會連累他而已,要知道這整個江南都是華東王府的,而楚家隻不過是金陵一個頗有勢力的家族而已,别說楚留情不敢插手,就算敢插手也起不到絲毫作用,現在看來那年輕公子有麻煩了,我原本以爲顔如壁低調會這樣就算了,可顯然他已經不打算再低調了,想狠狠出了心頭這口惡氣”,歎了口氣:“無妄之災大概就是如此”。
易寒道:“你不是認識顔如壁嗎?要不你勸說一下”。
柳紫蘭笑道:“易公子,你真是天真,在顔如壁眼中,我算得上什麽,給點面子喊一聲錢夫人,不給面子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風塵女子,就算是家夫在他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如今他正在氣頭上,我去忤逆他就是自找苦頭,再者說了此刻我的身份也不方便暴露,易公子,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不要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情。”
易寒莞爾一笑,卻沒有說些什麽?
喝了十幾碗之後,這小六卻醉倒了,老闆高興的不得了,總算結束了,迅速宣布酒仙酒聖酒鬼三人獲勝,讓小二搬來三壇醉仙釀贈送給獲勝的三人,讓人朗聲道:“酒會已經結束,大家散了”。
衆人隻感覺這酒比虎頭蛇尾的,覺得沒有什麽好戲看了,紛紛化作鳥散,那年輕公子也匆匆帶着幾個随從離開天外天酒樓,顔如壁以爲對方害怕了,冷笑道:“這會知道害怕已經晚了”。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看來這一整天下來,她是又困又累,打算回廂房休息,酒樓的老闆已經把她當做上賓,準備了一件上好的廂房,供母女二人居住,這小姑娘可是他的财源,當然要好好伺候巴結。
易寒對着柳紫蘭問道:“想不想嘗一嘗這醉仙釀”。
柳紫蘭笑道:“自然想,卻不知道你有什麽法子弄到一些”。
易寒走到小姑娘的跟前,小姑娘有些疲憊卻沒有怎麽注意就撞到易寒的身上去,擡頭一看見是易寒,驚訝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易寒笑道:“自然是想讨幾杯醉仙釀品嘗一下,不知道姑娘肯是不肯”。
小姑娘笑道:“若不是你,我哪有今日,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就怕你再瘋一回,不知道又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老闆見有人與小姑娘說話,以爲有人又糾纏着她要酒,走了過來說道:“這位公子,醉仙釀不賣的,公子若是想品嘗,明日一早來參加比酒大會,若是能最後勝出,自然能品嘗到醉仙釀”。
小姑娘也機靈,知道易寒可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卻道:“這是我的遠房表哥”。
老闆聞言,呵呵笑道:“原來是你家親戚啊,好,你們聊,我去忙了”,說着離開。
柳紫蘭這個時候才緩緩走了過來,因爲她已經看出來,易寒與小姑娘卻是認識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柳紫蘭,卻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問道:“公子是?”
易寒笑着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柳公子,就是他想品嘗醉仙釀”。
小姑娘微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是易公子好友,就随我一起來”,說着領着兩位朝三樓靠東的一間廂房走去,這三樓的廂房一夜宿金可是要不少銀子,非大富大貴之人可是住不起,這酒樓老闆肯讓這小姑娘住這麽好的廂房看來對她很是看重。
柳紫蘭笑道:“這廂房倒是不錯”。
小姑娘點頭道:“我出生貧賤,剛走進這間廂房的時候也是吓了一跳,昨夜住了一宿,新鮮勁過頭了,這會已經習慣了許多”。
輕輕推開門,低聲說道:“我母親可能睡着了”,說着話的時候卻聽内房傳來聲音:“颦兒是你嗎?”
小姑娘朗聲應道:“母親是我,你怎麽還未安息”。
婦人應道:“外面鬧哄哄的,我怎麽睡的下,再者說了,睡習慣這硬木闆,睡這軟榻卻反而不自在了,說着一陣衣衫索索之後,一個婦人走到廳屋來,衣衫倒是整潔,隻是頭發卻沒有梳理,見到有兩個男子卻有些驚慌。
小姑娘連忙道:“母親,這位易公子你已經見過了,這位是他的好友柳公子”。
易寒笑道:“打擾大嬸休息了。”
婦人卻笑道:“公子說那裏話,若不是你,哪有我們今天,兩位公子快快請坐”,說着熱情的招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