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蘇家又憑什麽和軍事集團的易家鬥呢,這就好比拿雞蛋去碰石頭,或許如母親所說,可以仰仗藩王之力,可就算是可以這樣,也隻不過是人家的走狗,難道爲了報這個仇,真的需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整個蘇家都搭進去嗎?可是從母親的語氣,沒有比報仇更重要的事情了。
朝偏廳走去,讓楚留情一個人待客畢竟顯得待客不周,他這個主人還是得親自款待比較合乎禮數,進入偏廳,隻見易寒和楚留情醉的暈暈沉沉,看着旁邊空置的酒壇子,好家夥,這兩位該喝了多少酒了,忙走了過去道:“大舅子,易先生”。
楚留情醉的暈暈沉沉的,擡起頭眼神迷蒙的看着蘇中行,“中行啊,你來了,遲到了,罰酒罰酒”,說着拿着一個碗就要給他倒酒。
好家夥,居然是用碗來喝,這兩位的酒量海了去了,在楚留情的再三勸說之下,蘇中行忙道:“好好好,我受罰,喝完這一碗,我讓下人安排你們下去休息”。
楚留情嚷嚷道:“喝了再說”。
易寒臉蛋通紅,但是看起來比楚留情要清醒許多,蘇中行拿個碗一骨碌灌入喉嚨,頓時感覺自己的喉嚨和肚子像着火了一樣,燒着嗆着他難受,可是這種感覺卻非常的爽,似乎一下子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了,是的,剛剛從母親那裏聽到一些事情,心情很是壓抑,這酒一下肚,他也來了酒興了,大喊道:“大舅子,再倒滿”。
楚留情哈哈大笑:“我就從來沒見你這麽爽快過,今日可讓我另眼相看了”。
易寒安靜的給自己和楚留情倒滿,舉起碗喊道:“來,幹了”,說着先幹爲敬,酒不醉人人自醉,人生有許許多多的無奈,作爲男子所要承擔的壓力更大,男子的性情讓他們将苦楚往心裏藏,卻不似女子那般找人傾訴,這也就爲什麽三五好友相聚,能開懷暢飲的原因。
蘇中行後來加入,三人喝的更歡,三人醉的一塌糊塗,整個偏廳一片狼藉。
楚雯見夜已深了,丈夫卻還沒有歸來,尋了過來,見三個大男人醉的不省人事,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躺成個“太”字在地上這樣睡着了,地上散亂着酒壇子,一片狼藉,天啊,三個人喝了多少酒,連忙安排下人把易寒和楚留情背回客房休息,安排下人把偏廳收拾打掃一下,自己與一個婢女攙扶着蘇中行回屋。
醉酒的人最難侍候,半夜蘇中行連續吐了好幾次,卻讓楚雯一夜未睡,心裏有些埋怨蘇中行喝了太多,但看見他臉色蒼白,十分難受的樣子,又心疼起來,作爲女子她是不會明白,男子爲何要喝醉自找苦頭吃。
相反易寒那邊就好上許多,兩人都是經常在煙花之地流連的人,習慣了,就沒醒過,讓門外守候的下人卻苦守了一夜。
臨近中午時分,易寒才醒了過來,醉酒之後,腦袋有些隐隐作疼,心中苦笑:“好久沒有似昨夜這般瘋狂過了,他都不記得三人總共喝了多少酒”。
門外有人聽見聲音走了進來,卻是一個婢女,輕聲細語道:“易先生,你醒了,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再沐浴一番”。
梳洗了一番之後,他讓人領着他前去見楚留情,楚留情神采奕奕,看樣子也是沐浴了一番,笑道:“易兄,你是第一次來杭州,我帶你出去逛一逛”。
易寒道:“我一夜未歸,岚兒可能會有點擔心,我過去一趟”。
楚留情附耳低聲笑道:“讓岚兒跟着,我們那裏有半分自由自在,你放心我會讓人去通報一聲,讓她放心”。
易寒點了點頭,楚留情将管家叫來,把這件事情交給他,那裏知道管家聽完卻一臉爲難,“楚老爺,這件事情恐怕我無法幫忙,昨日兩房還剛剛大鬧了一場,這會我要是過去,不是找打嗎?”
楚留情這才恍悟,兩房可是仇家啊,易寒道:“還是我親自回去跟她說一下”,他現在的身份可真是尴尬,又是二房那邊的恩人,又是大房這邊的貴客,可偏偏兩房又是仇家,總是有些别扭。
楚留情道:“那我就在這裏等你,我跟蘇家二房的人沒有什麽交情。”
易寒往二房所在的院落走去,心想這唐氏怎麽忍得了這口氣,卻沒有派人來鬧事,突然想到這唐氏與何姓男子通.奸密謀之事,心裏也就清明了,不是這唐氏不想報複,而是她已經在開展報複了,雖然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可是無憑無證的,就算他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用,搞不好兩房真的決裂兵刃相見,再者說了,這件事根本就輪不到他管,兩房都不是什麽好貨色,自己何必插手其中呢。
還沒進入中道堂,遠遠地就看見岚兒和何郁香兩人站在兩房相隔的灰色地帶,看來岚兒真的有些緊張了,心中感到安慰,想不到短短的時日自己就重新赢得她的心。
岚兒見到易寒遠遠走來,露出喜色,突然卻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一旁的何郁香笑道:“岚兒妹妹,瞧你緊張的,他這不是回來了嗎?”
岚兒哼道:“回來晚了”,她昨夜可是擔心的一晚上都睡不着,易寒如今已經成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了他,她的生命才完整,沒有了他,就空白的什麽都沒有。
何郁香偷偷笑了笑,這對夫妻啊,真是一對愛鬧别扭的小夫妻,想起自己與蘇緻和的相敬如賓,卻羨慕起來了,兩人都是出身書香門第的人,處處守禮,卻沒有他們夫妻這般親密無間,打打鬧鬧,朝易寒望去,竟有種錯覺,他的氣質姿态要遠遠勝于自己的丈夫,就好像走來的不是一個普通人,卻是一個非凡的人物,她已經不止一次有這種感覺了,結合他與楚家的楚留情認識,卻認定了易寒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楚留情可是金陵楚家的家主啊,從他成爲楚家家主那一刻開始卻已經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而是一個說話有分量的人物,有一個這樣的朋友,無疑讓易寒的地位重了許多。
易寒走了過來,見岚兒背過身去,知道她在耍小性子,生悶氣,呵呵笑道:“真巧啊,在這裏碰見你們”。
岚兒不予理睬,何郁香笑道:“不巧哩,我和岚兒妹妹在這裏等好久了”。
易寒忙道:“讓夫人等候,是易寒的不是”。
何郁香臉蛋微微一紅,“我自願陪岚兒妹妹的,怎麽是你的不是呢,你應該跟岚兒妹妹道歉才是”。
易寒笑了笑,走到岚兒的身邊,輕聲道:“岚兒,讓你等久了”。
岚兒隻是“哼”了一聲,卻沒有應話。
何郁香勸道:“岚兒妹妹,易相公都回來了,你還生什麽氣啊”。
岚兒其實心中沒有生氣,她隻不過惱易寒讓她白白等了一個晚上,或許在外人面前不能讓他難堪,隻是她與何郁香已經認作姐妹,姐姐面前就沒有太在意了。
易寒笑道:“對啊,有什麽好生氣的”。
何郁香道:“要不你們出去外面逛一逛,最近恰逢吳山廟會,杭州很是熱鬧”,她想借機離開,讓夫妻兩人獨處,否則岚兒這個台階還真不好下。
易寒道:“我已經和楚兄約好,這會回來是跟你們說一聲”。
“什麽!”岚兒突然轉身,不悅的看着易寒。
何郁香又插話道:“岚兒妹妹要不姐姐陪你出去逛一逛,他們好友多年未聚總是有許多話要說”,說着低聲在岚兒耳邊說了楚留情的身份。
岚兒訝異道:“真的有這麽大的來頭嗎?”說着狐疑的看着易寒說道:“你還真的不簡單”。
易寒哈哈大笑:“日後你想不想衣食無憂啊,爲了你,我可要好好巴結楚兄”。
岚兒點頭道:“好!”她與張麻子相處的時候,性格強勢說一不二,卻不知道爲什麽在易寒面前卻變得如此乖巧,或許易寒似一團棉花,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