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安卑方面并沒有将焦點放在救贖的身上,救贖所經之處,安卑處處避讓,從另一方面說算是消極怠戰,可這确實幼虎的命令,沒有必勝的把握,何必做出一些無謂的犧牲呢,隻是這樣做也多了一些負面的效果,那就是救贖的名聲越來越大,讓安卑的士兵聞名色變,他們說救贖是魔鬼,不可戰勝,隻有神一樣的部隊才能戰勝他們,安卑最大的皇牌刑天衛就是這樣一支部隊,安卑陣營中,調動刑天衛的呼聲越來越高,他們将刑天衛當做戰勝救贖的唯一資本。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半個月後,甯霜率領救贖翻山覆水千裏之遠,當中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安卑的勢力據點,很難想象居然有人會選擇這條道路,也很難想象有人能在敵人勢力範圍如入無人之境,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就穿越了這麽多的障礙,不論功過,本身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奇迹。
易寒這邊一直在等救贖趕到,布斯赫鎮守的銀川可以說穩如泰山,在發出飛書讓救贖增援的這些日子,他不知道又做了多少嘗試,可是結果依然沒有改變,銀川城還牢牢掌控在敵人的手中,甚至好幾次,雙方拼殺激烈,自己一部分的士兵都上了牆頭上,但是最終因爲前面損失慘重,後勁不足,生生的被城頭守兵給壓了回來,無功而返,銀川城外表上看似已經千瘡百孔,擺滿了戰鬥的痕迹,但是依然堅不可摧。
也不能怨易寒沒有耐心,在如此關鍵時刻,時間代表的就是整個大局的勝負之勢,他不能幹等着,他需要盡力去嘗試,倘若不是因爲如此,他将銀川城圍個一年半載就可以了,何必如此愁心。
近日的戰鬥也不算失利,北敖守軍靠着堅城的優勢,鬥個平分秋色,互有傷亡,往往爲了止住護國軍不畏生死的進攻,北敖守軍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敵人不怕死,他們也必須不怕死,但是對于易寒來說,每一次的交戰,攻不下銀川就是失利,彼此兵力消耗,他耗不起,越耗他攻城将變得更加艱難。
連續的征戰,消耗了大量的步兵,如今由鎮西軍和關中軍演變而來的護國左右軍隻剩下不足二萬多人了,途中也有傷亡,但是大部分卻死在這銀川城下,而幾萬人騎兵傷亡微小,說毫發無損也不過分,隻是騎兵卻不能用在攻城,要是讓騎兵下馬成爲士兵攻城又有點暴殄天物,要知道一個騎兵的成熟是需要時日的磨砺。
再攻打下去,等到步兵耗盡,就算手上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騎兵,也隻能望城幹瞪眼,他的煩惱太多太多了,這城不破,就好像有無數顆大石堵在自己的胸口上,先不說關系到整個大局的勝負之勢,就是看着士兵一個個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去,那種滋味也不好受,雖然他現在已經習慣這這些,用冷峻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态度。
蒼狼走了進來,問道:“元帥,今日還攻城嗎?”
易寒搖了搖頭,“不攻了,近些日子來,我軍傷亡慘重,已經後繼無力了,讓戰士們喘口氣,順便耐心等待救贖增援而來,到時候再作決定”。
護國軍全軍收縮休養生息。
幾日過去,這一日易寒正在帳中無事,他也是人,可不是鐵打的,這幾天讓全軍将士喘口氣,也算是給他自己喘口氣。
這時,蒼狼走了進來,喜道:“元帥,甯軍師和救贖部隊到了”。
易寒站了起來,興奮道:“這麽快”,依他的估計,最少還要半個月,救贖才能趕到,居然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趕到了,太好了,早一點趕到,就早遭受一天煎熬。
和蒼狼走了出去,去迎接救贖的到來,來到救贖駐紮的地方,隻見救贖的士兵簡直就像乞丐一樣,衣衫破裂,沾滿了泥土灰塵,披頭散發的,基本每人那張臉基本瞧不清楚五官,腳上鞋破的破,赤腳的赤腳,更爲難以接受的是,他們身上散發着一股難聞的臭味,也不知道多少時日沒有洗澡了,這那裏是部隊啊,簡直就是一幫難民,或者說乞丐。
易寒非但沒有皺眉,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沒錯,這些士兵就是救贖,他可不陌生,至于他們看起來像什麽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救贖,他們能助自己撬開銀川的城門。
易寒立即下令準備好酒好菜款待他們,他們知道救贖喜歡什麽,那就是放誕不羁,盡情的享受。
當然這個命令讓很多人詫異,因爲易寒就三令五申,戰時在軍中不準飲酒,閑時也不準慶祝,這些搜獲來的酒啊,平時都是用于治療傷勢,鎮痛。
林毅嶽有些吃驚,問道:“元帥,這适當嗎?”
易寒卻道:“沒關系,你就說這是給救贖的壯膽酒,戰士們就會明白,也可以接受”,因爲易寒又想故技重施,夜襲銀川城,隻不過這一次擔當此任務的是救贖。
吩咐完這一切之後,易寒才想起,不見甯霜的影子,她可是救贖的統領,這個兵在這裏,将反而不見蹤影。
讓部下去詢問一下,這才知道甯霜剛到,就讓人帶她到一間空置的帳篷内去。
易寒讓人帶他過去,來到一間普通的帳篷前,帳篷前站着兩個救贖的士兵,其中一個還是老相識吾即艾彥。
這吾即艾彥見了易寒也不打招呼,沉默不語,隻是從他看易寒的眼神可以判斷出,他是認識易寒的,兩人容貌較獄中發生了些變化,易寒是變得粗犷沉穩了許多,吾即艾彥卻是邋遢的許多,沒錯,比在獄中還要邋遢。
易寒問道:“你們的統領在帳内”。
另外一人不應,吾即艾彥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易寒也不說話,就欲走進帳内去,這個再合理不過的舉動卻遭到兩個人的阻攔,兩人不約而同的擋在易寒前進的方向。
易寒身後部下厲喝道:“大膽,敢擋易元帥的去路”。
兩人卻表示的充耳不聞,不予理睬,易寒的部下立即表現的劍拔弩張,要将這兩個狂妄的士兵給擒下。
易寒舉手,示意自己的部下不必動手,自己卻朝前邁出一步去,那救贖士兵居然大膽到對易寒動起手來,一旁的吾即艾彥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擋住那士兵揮向易寒的拳頭。
易寒卻毫無困難的穿過兩人進入帳内去,吾即艾彥和另外一人大驚,臉色變得蒼白,卻不敢追上去,怔在原地。
易寒走了進去之後,才發現甯霜在更換衣衫,一眼就瞄到一旁退下的長褲一灘血迹,有些慌張的走到甯霜的身後,握住她的雙肩,緊張道:“你受傷了”。
甯霜沒有轉身,繼續更換衣衫,嘴邊淡道:“算是,已經有幾天了”。
易寒忙道:“已經傷了幾天了,你怎麽任着傷口流血不止”,他剛才看的很清楚,鮮血鮮豔,并不是那種幹了變灰的那種。
甯霜淡淡應了一句:“這傷口止不住的”。
易寒顫道:“什麽傷勢這麽厲害,你不是有止血的傷藥嗎?怎麽不敷上,來,我看一下傷口”。
甯霜發出輕輕的笑聲,“我若不讓你看呢?”她的反應卻一點也不像是受重傷的人。
易寒厲聲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跟我鬧”,卻繞到甯霜的前面,打量着她的全身,溫柔問道:“傷在哪裏了”。
甯霜凝視着充滿關切的易寒,莞爾而笑:“你那麽關心我嗎?”
易寒毫不猶豫道:“那當然了”。
甯霜沒有再說話,撫摸易寒臉上粗犷的胡渣,“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我差點認不出你來,幸好你的眼睛是獨一無二的”。
易寒關心甯霜傷勢,卻沒有心情與她說這些動情的話語,着急道:“你先告訴我你傷到那裏了,你不必害怕我會擔心”。
甯霜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傻瓜,虧你自稱了解女子,難道不知道女子每個月都要來月事嗎?”
易寒臉色突變,變得十分難看,又顯得那麽别扭,自己擔心的要死血流不止的傷勢居然是女子的月事,這可真是可笑,回想起甯霜剛才的話,卻是自己着急心切,沒有細心聽,表情怪異的應了一聲“哦”。
甯霜道;“你等我一會,我先出去料理些瑣事”,說着也未等易寒應允,轉身揭開簾布走了出去。
易寒看着地面上那條布滿血迹的亵褲,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來,自己剛才實在是糊塗了,也怨甯霜就是這性格,什麽事情都不說清清楚楚,隐顯模淩兩可,反過來一想,也難爲她了,一個女子,看這灘血迹,估計也就沒有去理睬,任它流血不止,倒不知怎麽來形容她。
突然帳外傳來聲響,接着前後傳來兩聲悶哼聲,易寒立即快步走出帳外來,吾即艾彥和剛才那個把守在門口的救贖士兵倒在地上,跟前一灘血迹,臉色蒼白如金紙,鼻孔和嘴巴都流出鮮血,卻是受了重傷,而甯霜緩緩的朝他們走了過去,易寒并不知道此刻,她的臉上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