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狴犴俊騎,妙瀚的心立即安靜下來,這就像他的孩子,讓他感覺那麽親切,他費勁心血,這般孩子終于來回報他了,這一刻,就算敵人有百萬雄獅,他也有一戰的勇氣。
燕雲十八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卓力格鎮定道:“元帥請休息,讓卓力格來對付這幫追兵”。
妙瀚淡道:“卓力格那就交給你了,對手是燕雲十八騎,你小心一點”。
卓力格聞言,有些吃驚,自小自己就被教導,燕雲十八騎才是狴犴俊騎的唯一的對手,餘者不足爲懼,而狴犴俊騎也是爲了戰勝燕雲十八騎而生,表情變得嚴肅道:“元帥放心,卓力格一定不會讓狴犴俊騎蒙羞”。
當燕雲十八騎追出路口的時候,擋住自己去路的卻五千華麗戰甲,座下絕世寶馬的騎兵部隊。
“羅叔,這可能就是北敖神兵狴犴俊騎。”
領頭的男人平靜道:“我知道,我已經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我們所要面對的是強大的敵人”。
“羅叔,打還是撤?”
燕雲十八騎從來不懼怕任何對手,并不代表他們隻是一支愚蠢隻會沖鋒陷陣的部隊,一支厲害的部隊,在戰場上更要懂得臨機應變。
顯然,己方隻有三千人,而敵人卻差不多是自己的兩倍,狴犴俊騎擁有神兵之名,自然不是徒有虛名,還未交手,燕雲十八騎卻不知道狴犴俊騎實力如何,大約估計,自己處于劣勢,要想在狴犴俊騎面前取妙瀚人頭幾乎不太可能,這樣的戰鬥又有什麽意義呢?
狴犴俊騎的士兵一臉凝重,列隊整齊,個個屏住氣,正是大戰前的預兆,顯然很看重這一仗,這不單單涉及到皇者之争,更關系到整個北敖,若是戰敗,狴犴俊騎的聲望會從頂峰跌到谷底,而狴犴俊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北敖耗盡心血打造這支神兵,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戰勝燕雲十八騎,倘若無法戰勝燕雲十八騎,就算能橫掃天下其他部隊,也沒有任何值得炫耀贊揚的。
狴犴俊騎身上所承受的壓力要重的多,士兵握住長槍的手已經崩緊了,曆史的使命就在這一刻,己方是否能戰勝這支在北敖百姓心中如妖魔鬼怪般恐怖的部隊。
“羅哥,敵人氣勢如虹,這一仗打不得”。
領頭的男子點頭道:“我看出來了,我們孤軍深入,而且眼前的狴犴俊騎并非凡輩,他們眼神中釋放出來的銳氣,戰鬥的渴望,甚至有種高于性命的榮耀,我并非怕了他們,但是我卻不想打這一仗”。
身邊男子笑道:“羅哥,看樣子他們有些凝重緊張,是不是聽到我們的名字吓破膽了”,敢在狴犴俊騎這樣的敵人面前談笑風生又有幾個。
領頭的男子道:“并非如此,而是這一戰是他們的使命,見證百年結果的一戰,同樣的,他們也根本不畏懼我們,反而因此而感到興奮,你看到他們的眼神沒有,是如何渴望鮮血揮灑在自己身上,或者說用自己的血液來證明自己”。
男子點了點頭,“羅哥,他們在等我們進攻呢?”
領頭男子道:“我打算佯攻,敵人全面布陣迎敵之時,便是我們撤退這刻,這狹小的小路正是我們成功撤退的有力保障,就算汗血寶馬速度飛快,耐力驚人,也奈何我們不得”。
男子笑道:“羅哥,你也别小看了我們的燕淩空,雖然耐力與汗血寶馬相比遜色,可是短時間内卻有強大的爆發力,一旦拔蹄狂奔,就算天上的飛鳥也不一定能追得上,而且狴犴俊騎一身重甲,這樣就加大了戰馬的負重,雖然正面交鋒更強更猛,卻降低了靈活性。”
燕雲十八騎舉起手中的馬刀,座下戰馬蠢蠢欲動,兩隻前蹄不時敲擊着地面,發出一陣鼓噪聲,雖然不似沖鋒時那般地動山搖,烈火奔雷,但是這一刻,這種方式卻敵我雙方這種緊張的氣氛攀升到了極點,隻有馬兒的呼喘聲,所有的狴犴俊騎士兵都沒有呼出一口氣,主陣壁壘森嚴,心中的火焰猛烈燃燒,等待爆發噴湧的那一刻。
而燕雲十八騎卻打算佯攻,狴犴俊騎誰也不會想到燕雲十八騎打的是撤退的主意,在他們看來,燕雲十八騎是不畏懼任何敵人的,是一支有無上榮耀的神兵,就像自己就算明知不敵,也比血戰到底,用鮮血用性命來捍衛狴犴俊騎的尊嚴榮譽,大大方方的交鋒,更不屑用陰謀詭計。
燕雲十八騎前面小隊突然出擊,隻見燕淩空躍起向前沖,一蹄着飛燕、三足淩空,氣勢奪人,輕盈翺翔,集美感、力量與速度于一身,這是怎樣一番美妙的景象啊。
突然間狴犴俊騎似乎感覺對手如狂風般卷來,攜勢不可擋之威,什麽東西擋在他的面前都會被撕成碎片,但是他在聽到卓力格号令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迎了上去。
但這隻是燕雲十八騎所營造出來全軍沖鋒交戰的假象而已,雖然僅僅隻有上百騎沖出路口,這場面卻太有氣勢太他.媽霸道。
羅姓首領見敵人全軍突擊,知道正是自己撤退的好時機,他爲什麽營造這個假象,讓敵人出擊沖鋒,就是因爲此地地形狹隘,越深入小路變得越窄,而現在敵人吹起
沖鋒交戰号角,就是打算與自己全面交戰決出勝負,可是自己一旦撤退,這五千人難道能全部湧進來,受地形所限,自然得重新整隊,有序分配逐一進入小路追擊。
羅姓呼哨一聲,小路内的燕雲十八騎,已經調轉馬頭立即撤退。
而沖出去的百多騎爲了營造這股全軍沖鋒的假象,迷惑敵人,卻真的與狴犴俊騎交上了手,雙方交鋒,都是一擊取敵人要害,由于雙方出手的速度太快,便似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根本沒有半點緩沖迂回的時間,咻的一聲,碰撞的敵我雙方,便是兩道力道一樣大的潮水相撞,戰馬奔馳的這股沖力突然間就阻擋下來,卻沒有想象中那樣馬仰人翻,四蹄在地上扯四道好似車輪的印痕,同時高高揚起前蹄,急緩這股慣性,而敵我雙方已經将手中兵器準确的落在對手身上,僵持出一道百丈寬,泾渭分明黑銀相間的分水嶺,從來就沒有在戰場上看見過這番景象,揚起馬蹄的戰馬就似濺射的水花,而後仰将兵器刺向敵人的敵我士兵,就似沖撞時所卷起的回浪。
兩個老冤家生平的第一擊戰個平分秋色,可是負傷程度卻不一樣,燕雲十八騎隻是一身黑衣,狴犴俊騎的奔雷精鋼銀槍可以輕易的洞穿人的身體,而燕雲十八騎的馬刀砍在敵人身上,首先遇到的是那銀白色堅硬的铠甲,這身重金打的铠甲可以說無視弓箭刀劍,但是燕雲十八騎豈是凡輩,這一刀還是傷及狴犴俊騎肌膚,隻是因爲有铠甲抵擋卻無法做到砍瓜切菜那般,隻能讓狴犴俊騎負傷,卻無法一擊取敵人性命。
而燕雲十八騎相比來說就要慘重的多,不少士兵被一擊刺中要害立即命喪,而那就沒有傷及要害的士兵也受到重創。
在敵我雙方抽回兵器的一瞬,不少燕雲十八騎的士兵從馬上墜落下地,而狴犴俊騎也身子輕輕搖晃,雖然不死卻也負傷。
負重傷未死的燕雲十八騎士兵,這一次卻攻向敵人不受頭盔铠甲的面孔和脖子要害,隻是這樣一來攻擊目标明顯,卻讓狴犴俊騎能更好的防備,除了極少數人能夠得手斬殺對手以外,其他人全部陷入交鋒纏戰之中。
當狴犴俊騎将眼前的對手全部消滅,打算迎戰下一個敵人時,才發現眼前空空如也,并不寬敞的路口隻留下彌漫的灰塵,這讓狴犴俊騎非常詫異,明明全面交鋒作戰,怎麽突然間戰鬥就結束了。
剛才的這此交戰隻是一會兒的事情,也就是交手幾個回合,那裏那麽多的時間去反應。
卓力格見此,立即重新整頓隊型,打算有序進入小路,追擊敵人。
妙瀚朗聲道:“卓力格,不必追了,我剛才走過這條小路,你追不上他們的,剩下的就讓玄冥去應付”。
卓力格看着地上敵人的屍體,有些錯愕,他們算是打赢了燕雲十八騎嗎?當年燕雲十八騎十八人就可以讓整個北敖聞風喪膽,今日狴犴俊騎斬殺百人之多,算不算是一場揚眉吐氣的大勝呢?心中既茫然又感慨激揚,卻道:“大元帥,讓我配合玄冥将燕雲十八騎圍殲不是更好嗎?”
妙瀚道:“玄冥急着來救我,并沒有設下埋伏包圍,天地之闊,鳥兒縱情翺翔,如何能攔住燕雲十八騎離開的腳步,要将鳥兒擒殺,最終還是必須靠天空中的猛禽”,他說的自然是這支将燕雲十八騎擊退的狴犴俊騎,至少他可以證實一點,燕雲十八騎不是無法戰勝的,狴犴俊騎就能夠做到,這一仗必将重振北敖士氣,因爲他們擁有燕雲十八騎的克星,狴犴俊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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