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躍,立于樹上,隔窗窺視屋内,粉紅的燈光透窗紙映照出來,影露出一幅黑色動态的畫面,寬大的浴桶中間一個女子的身形,細長婉約的頸項,如刀削的香肩,濕潤貼膚的長發,清脆的水聲令人遐想萬千,隻可惜關鍵部位卻被桶給遮住了,随着林黛傲不時撩起手臂,便是一幕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
易寒從來沒有看見林黛傲赤身時的樣子,好奇心撩動了他内心的期盼向往,真的現在就想闖進去,看個清楚,滿足自己膨脹的欲望,隻可惜春兒還有幾位婢女卻在門口看候着。
突然易寒聽見粗重的呼吸聲,心中驚訝,誰這麽大的膽子,目光在周圍巡視了一圈,隻見幾個男子貓在草叢的隐蔽處,正全神貫注的盯着屋内注視着,細看這幾人卻是剛剛在一起的幾個漢子,心中暗歎,人的欲望往往就是造成自己犯錯的罪魁禍首,想想自己也不正是一樣。
“春兒”一聲清脆而又嬌柔的女聲穿了出來,正是林黛傲的聲音。
“是,夫人”,春兒與幾個婢女捧着衣衫推門走了進去。
那幾個漢子見此情景竟龜爬靠近,試圖看清楚一點。
易寒搖了搖頭,這幾個蠢貨,不知道适可而止,難道不要命了嗎?
也不知道那個婢女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看見草叢中冒出的人頭,驚叫喊道:“有人偷窺”。
幾個漢子見行迹敗露,吓得魂飛魄散,拔腿就往院外奔跑,一味潛逃,卻像無頭蒼蠅,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資深的偷窺賊。
隻聽林黛傲冷喝道:“一個也不許跑了”,說着發出一聲清脆的哨音。
易寒卻一直靜觀其變,目光注視着林黛傲的反應,隻見林黛傲雙腿邁出浴桶,纖細修長的雙腿,成熟圓潤的臀兒,窄小的腰際,赤裸光潔的後背,一頭貼肌垂下的濕發,粉紅燈光輝映下,這道美人赤身倩影搖曳出動人心魄的萬般風情。
這道迷人的背影隻是一顯便被一旁的婢女用披風在給披掩上了,林黛傲赤足移動到屏風,穿上了衣服,再走出來時已經是一副裙裾曼舞飄逸的姿态,舉手投足,散着雍容高貴的氣質。
屋門再次被打開,林黛傲冷着臉走了出來,什麽話也沒說,徑直往大廳方向走去,幾個婢女誠惶誠恐的緊随其後。
易寒心中暗忖:“也不知道他們逃掉了沒有,照理說,他們可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可是不管看到沒看到,這不軌意圖可是一大罪狀,被捉到了準吃不了兜着走。
易寒往大廳方向潛行,身影落在的位置以及其潛行路線,才真真正正是一個有豐富經驗資深的偷窺賊。
大廳燈火明亮,十幾個下人持棍站在大廳門前的左右走廊,而那五個漢子雙手被繩子捆綁跪在地上,易寒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是從其瑟瑟發抖的身體,卻可以了解到五人内心的恐慌,這會事迹敗露,他們才體會到事情的嚴重性,依然家法,夫人可以對他們進行任何處置。
林黛傲坐在正位,陰沉着臉,一聲不吭的盯着地面上跪着的五人,整個大廳透着冷森森的氣氛,五人感受到這股無形的壓力,彎着腰低着頭,不敢擡頭看方夫人一眼。
突然有一個承受不了心理壓力,磕頭央求道;“夫人,小人知錯了。”
林黛傲冷酷無情,冷聲道:“将他押出去打斷雙腿”,林黛傲的話說明了現實的殘酷,你膽敢以身犯險,那就要考慮事情的嚴重後果。
漢子聞聲,拼命磕頭,“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
依照林黛傲的處事方式豈會寬容,她一個女子要撐起這樣大的家世,若沒有雷厲風行的手段,說一不二的威嚴,這方家早就亂套了。
易寒悄悄離開,府内下人又做出這種事情來,林黛傲的心情很惡劣,難道自己的手段還不足矣震懾他們嗎?還有人色膽包天,倘若不重罰,那日後還得了,她是不會留情的。
躲在暗處的易寒覺得罪不至此,定多就是趕出方府就是,可是他憑什麽爲人說情,這是方府,被捉個正着就要承受代價,而且他也無法出面爲人說情,本身他也是一個偷窺賊。
剩下的四人吓得連吐一口氣都不敢,林黛傲有點累了,舉手道:“拉出去閹了,趕出府去”。
一個突然磕頭哭泣道:“夫人,我們是被傻呆慫恿的,我們那裏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偷窺夫人沐浴”。
易寒一愣,我慫恿你們,我隻是說說而已,若不是你們賊心不死,幾句話豈能說的動你們,這可冤枉了他,不過這也可以理解,人在絕境的時候,會出賣别人從而來減輕自己的罪罰。
林黛傲心中一冷,府裏居然有下人敢慫恿别人做出這種事情來,冷聲道:“去将老程給我叫過來”。
幾人聞言松了一口氣,總算暫時躲過一劫。
過了一會程伯匆匆走了進來,跪下喊道:“夫人,老奴有罪,管教不嚴,竟讓這幾個混蛋做出這種混賬事來”,看來他已經收到風聲了。
林黛傲道:“老程,此事你也難辭其咎,我一會再處罰你,他們說此事是一個叫傻呆的人慫恿的。”
老程點頭道:“是老奴識人不賢,看這傻呆滿憨厚的,想不到竟會有如此龌龊心理”,說着便把因爲府内人手不夠,牛愣子介紹過來幫忙的事情說了出來。
跪下幾人立即添油加醋的表述,傻呆如何蠱惑他們,如何諷刺他們,如何輕蔑他們膽小,他們氣不過一時昏了腦子才做出這種事情來。
躲在暗處的易寒苦笑無語,自己就這樣成了别人的替死鬼,他若真傻真呆,豈不是這樣就被人給害了,人心隔肚皮,一旦遇難,爲求自保就顧不得什麽朋友兄弟情義了,更别說自己與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面,不把自己當替死鬼又拿誰來當替死鬼,這人心中若沒有仁義必有小惡。
林黛傲氣的重拍桌子,一個剛進入府内的下人就敢有如此念頭,頓時将所有的怒氣轉移到那個叫傻呆的人身上,冷喝道:“老程,你現在就帶人将那傻呆給我綁過來,我倒要看看他的膽子是什麽做的”。
老程走出門後頂嘴,有個傻呆頂罪,這下面幾人罪名就輕了許多,隻聽林黛傲道:“我從來不念初犯而留情,不過念在你們幾人受人慫恿,從輕發落,杖責三十大棍,驅出府裏”。
四人連忙磕頭叩謝,與閹刑相比,這懲罰不知道輕了多少。
四人被拉了出去,痛叫聲響遍院子,這會易寒卻也沒有心軟,今日的事卻成了他人生的處世經驗。
過了一會老程返回,跪下禀道:“夫人,這傻呆見惡行暴露,逃跑了”。
林黛傲冷聲道:“老程,人跑了,就拿你來頂罪”。
老程驚恐道:“老奴立即帶人追捕。”
大廳裏又變得靜悄悄的,林黛傲擺手道:“都退下”。
一個人在大廳裏靜靜的坐了一會,神态顯得有些疲憊,過了一會之後才道:“春兒,掌燈回屋”。
易寒悄悄潛行尾随,卻是打算将這個偷窺賊做到底。
林黛傲走了房間,屋内的燈火亮了一會便熄滅了,隐隐寬衣解帶的聲響,再過一會便安靜了,春兒在門外候了一會,便掌燈離開。
夜色已深,院子變得十分安靜,但是易寒知道黑暗中潛藏着危險,倘若冒然潛入林黛傲的閨房,那暗中保護她的神秘人就會出現将自己給攔住。
撕開一片衣衫蒙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眼睛,打算用調虎離山之計。
突然身形一動,如離弦的箭朝屋門竄去,還未靠近就看見黑暗中出現四道黑影,易寒心中暗道:“早知道你們會出現了”,卻立即掉轉方向,佯裝行蹤敗露,逃跑的樣子。
四人尾随其後,追捕易寒。
這個武功高強就是好,做起采花賊也是有恃無恐,易寒卻是打算将四人引出府外去,再返回潛入林黛傲的屋内去,這樣的玩笑隻不過是因爲林黛傲早些時候的那個賭注。
易寒離開了淑德府,那四個人卻如影随形,一時之間卻甩不掉,心中暗忖:“沒想到竟是此等高手,一會玩大了,可就無法收拾了”,也因易寒的輕功并不擅長,所以一時之間卻無法甩掉,若是交手,相信這四人并不是他的對手,怎麽說也是南宮婉兒教出來的弟子。
突然易寒看見前方月色之下,一個全身黑衣的嬌俏身影,懷揣一個隻穿内衫的男子,那男子看樣子好像昏睡過去,易寒整個人一呆,難道遇到了傳說中的女采花賊。
兩個蒙面的人想遇,彼此對視一眼,細細的眉毛,妖媚的大眼睛透着銳利的眼神,眼角的肌膚如粉玉一般細膩光潔,易寒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