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嘀咕着,卻看見那位李小姐露出微笑走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問道:“少爺吃了嗎?”
玄觀點頭道:“你再去盛一碗”。
貂蟬顯然非常驚訝,一臉興奮的轉身去盛粥去。
玄觀返回,見易寒低着頭一聲不吭,輕聲道:“說出來”。
易寒很平靜道:“夢真死了”。
玄觀也很平靜的說道:“四嬸沒死”。
易寒猛的轉過頭看着玄觀,”你不必安慰我了”。
玄觀朗聲道:“若你是爲此事而悲痛欲絕,那實在是太可笑了”。
易寒眸子閃着光芒,凝視着玄觀臉上的表情,隻聽玄觀淡淡道:“四嬸現在城外,一所隐藏在深山中的庵廟中”。
易寒猛的揭開被子下床來,握住玄觀雙肩,嚴肅問道:“你怎麽知道?”
玄觀淡道:“我來京城之後,這些天多方打聽四嬸的下落,确定之後才來見你”。
聽到這句話,易寒真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内心的喜悅,這種感覺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他摟住玄觀,興奮的在她的臉上亂吻起來。
玄觀打斷道:“夠了沒有,你弄的我滿臉口水了”。
易寒停了下來,露出笑容說道;“玄觀,我太愛你了。”說着将玄觀整個人抱了起來,在房間了旋轉歡呼着,隻是轉了沒幾圈,他的腿卻軟了,那日重傷自己,又幾日未食,身體非常虛弱。
反而是玄觀穩穩落地,伸手将他扶住,關切道:“你身子虛弱,還是回床上躺着”。
易寒笑道:“放心,現在什麽也打倒不了我”。
玄觀笑道:“你總算露出笑容了,隻是這些日子你卻白白傷心了”。
易寒道:“不算白白傷心,至少我現在感受到了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需要顧慮了”,說着四處張望,似乎在搜索什麽。
玄觀提着衣衫站在易寒面前,“衣衫在這裏”,說着服侍易寒穿上衣服。
易寒笑道:“明瑤,有你真好。”
玄觀也不說話,手上忙碌起來。
“少爺,粥......”,貂蟬端着熱粥走了進來,突然看見玄觀服侍易寒穿衣的一幕卻給愣住了。
易寒轉身道:“貂蟬,粥放桌子上,我自己來”。
玄觀幫易寒紐上扣子,手掌平撫了一下衣衫的褶皺處,說道:“好了,吃粥去”。
兩人的表情十分自然,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貂蟬卻感覺不可思議,小心翼翼問道:“少爺,你沒事了?”
易寒淡道:“沒事了,你不必擔心”,說着坐了下來,吃起粥來。
貂蟬看着少爺,又看了看露出微笑注視着少爺的李小姐,隻感覺這一切實在發生的讓她匪夷所思,腦袋裏立即有了幾個複雜無法解開的問題,所有問題的關鍵卻在這位神秘的李小姐身上,目光飄向盈立娉婷的玄觀。
貂蟬輕聲問道:“少爺,這位李小姐是......”
易寒轉身看了玄觀一眼,笑道:“她呀,便是李毅李元帥的孫女,金陵将軍府的千金大小姐,天下第一才女李玄觀”。
貂蟬不認識李玄觀,李毅卻是認得,也聽老太爺提起過,這麽說着李小姐還真的是少爺是世交,天下第一才女,這個名号可真的有點吓人,再朝李小姐看去,這會更覺的這李小姐與一般的大家閨秀大不一樣,就像看到老太爺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對她畢恭畢敬起來,施禮道:“貂蟬見過李小姐”。
玄觀淡道:“不必客氣,我應該感謝你偷偷帶我進來”。
易寒聞言一愣,玄觀開口道:“不必問,沒有什麽。”
易寒也就不問了,幹淨利落吃完,攢了點體力,說道:“貂蟬,你把碗筷給收拾了”。
“好叻,少爺”,這會貂蟬勤快,心甘情願的收拾碗筷退了下去,以前易寒要使喚這個丫頭可沒那麽容易。
易寒站了起來,說道:“玄觀,我現在就要去接夢真回來”。
玄觀淡道:“我不攔你”,一語之後用手指輕輕的替易寒梳理臉容,“你的性子使然,什麽也攔不住你”。
易寒笑道:“你心裏還是希望我多休息一天”。
玄觀淡道:“說了等于白說,還不如不說”。
易寒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内心的情感,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我發誓,我以後......”
玄觀捂住他的嘴巴,“做不到的事情千萬不要發誓,特别是心情激動的時候,你言而無信隻能讓我看輕”。
易寒笑道:“我是想說我以後再不欺負你了”。
玄觀嫣然笑道:“你也一樣做不到!”輕輕一吻點在易寒額頭之上,“去,把四嬸接回來,不要讓她再受苦了”。
易寒決然轉身離開,步疾如風,風吹起他的發絲衣袂輕揚,消瘦的臉容,粗犷的胡渣,眼神深深的期盼,莽态如狂。
貂蟬走了進來,見易寒不在房間裏,問道:“李小姐,少爺哪裏去了”。
玄觀淡道:“他有急事要辦,貂蟬,你帶我去見易家爺爺”,易寒的所有煩惱,她會幫他解決的,名分這東西就像塵外之物,重之亦重,輕之即無,她的思想已經走出世俗倫理道德,心中有着自己的準則。
易寒騎馬朝玄觀所說的地方奔馳,随着馬兒起伏颠蕩,他的胸口一種揪心的疼痛,越是如此,越是狠狠的甩動馬鞭,讓馬兒嘶鳴,拔蹄狂奔。
喬府廳堂。
喬國棟與易夫人正聊的歡愉。
易夫人這一次是來問清喬夢真的事情,偏偏義父見了面卻叙起久來,說起她年幼的一些趣事來,最後又将話題轉移到易寒的身上,對易寒是贊不絕口,贊她教出一個好兒子來,這更讓易夫人心裏更憋的難受,怎麽也問不出口來。
隻聽喬國棟開心道:“淑賢,你是我的義女,麒麟是你的兒子,這樣算起來麒麟就是我的義孫了”。
易夫人鼓足了氣,突然卻跪了下去,正色道:“義父,劣子不配做你的義孫”。
喬國棟大吃一驚,連忙扶住易夫人,“淑賢,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麽?”
易夫人沉聲道:“義父不要攙扶,淑賢今日是代子來給你賠罪的”。
喬國棟冷聲道:“起來,就憑你這麽一跪,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說着輕聲道:“起來,有什麽事情,我們慢慢說”,說着要将易夫人攙扶起來。
易夫人沉聲道:“夢真肚子裏的孩子是易寒的!”
喬國棟動作立即停了下來,整個人一動不動似尊雕塑一般,可以想象這句話對他内心造成如何巨大的震撼。
氣氛頓時凝固到了冰點,整個廳堂靜的可怕,喬國棟緩重的呼吸聲預示着這件事情并不像他剛才所說的那麽簡單,可以商量。
喬國棟在壓抑自己迅速膨脹的怒氣,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敗壞夢真身子名譽的人居然是麒麟,本來讓他知道奸夫是誰,此人必死無疑,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麒麟,自己喜愛盛贊的麒麟,一時之間喬國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易夫人沉聲道:“義父,我想問一問夢真是否還在人世”。
喬國棟冷喝道:“閉......”,卻突然改變語氣:“淑賢,你不要說話,讓我好好靜一下”。
易夫人跪着,喬國棟閉上眼睛一臉陰沉嚴肅。
兩人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喬國棟才睜開眼睛道:“淑賢,你起來,這事與你無關,你不必跪着”。
易夫人道:“義父,淑賢教子無方,是劣子害了夢真的性命”。
喬國棟老臉頓時扭曲起來添滿氣恨,冷道:“若論罪行,萬死不能赦其罪”,一語之後卻冷喝道:“你起來,我恩怨分明”。
易夫人站了起來輕輕說道:“我知道依義父的爲人,絕對不會饒了夢真,易寒三日前聽到夢真死别的事,重傷自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這會已經氣若遊絲”。
喬國棟冷漠道:“淫.人妻女,就應該想到後果”。
易夫人立即道:“若是兩情相悅呢?”
喬國棟冷聲道:“就算是兩情相悅也與禮法不符,敗壞門風。”
易夫人道:“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易寒的錯,夢真已經死了,請義父看在淑賢的面子上,留易寒一條性命,讓他擔當起父親的責任,撫養兒女”。
喬國棟冷聲道:“誰說那個品行不端的劣孫女死了,我還要等着将她與奸夫拿下,一并處置”,其實喬國棟心裏是無法對自己的孫女痛下殺手,好幾次他想下手,可是看着頂着大肚子,哭得像淚人的孫女,就是無法下定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