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淡定道:“拓跋将軍有何要事?”
蒼狼臉上表情有些尴尬,腳步邊往後撤退邊道:“沒事,我聽說士兵捉了一個可疑的人,沒有想到是甯軍師,你們聊,慢慢聊,我吩咐他們不要來打擾你們,我就先走了”。
易寒欲叫住他,蒼狼卻溜的比兔子還快,隻聽甯霜道:“易寒我想聽你給我吟詩”。
易寒看着甯霜那雙透着期待的眼睛,心頭一陣怪異,她爲何會露出如此神态,她是甯霜可不是拂櫻,該不會真的變得嬌滴滴的弱女子。
那雙美麗的眼睛卻一直盯着易寒看,看的易寒大腦都有些短路,過了一會吞才吐道:“我實在想不出來,甯霜此事日後,再說,我們還是一起商量對敵之策”。
說着轉過身,攤開地圖。
甯霜輕輕的走了過來,淡道:“你知道的,前有追兵後無退路,這是一個絕地,等安卑大軍到位,部署一番,不會讓我們看見明日的太陽”,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卻連地圖也沒有去看一眼。
易寒道:“我有大漠黑騎,關鎮聯軍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要突出重圍也不是沒有可能”。
甯霜道:“你的底細,敵人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覺得像越裏古這樣的人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嗎?他大軍傾巢而出可能空手而歸嗎?”
這會易寒卻沒有任何畏懼,甯霜的到來,讓他可是正視死亡,就像一盤棋的輸赢,卻與死亡無關,平靜道:“我會讓越裏古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甯霜道:“就算殺了再多的敵人,隻要能将你的軍隊消滅,相信越裏古也在所不惜,所以不要妄想敵人有怯敵之心,要獲勝隻能在武力上面堂堂正正強過敵人,可惜,易寒你卻沒有這個實力”。
易寒沉吟不語,隻聽甯霜道:“我姐姐已經來了,可是她趕不及”。
易寒大吃一驚:“你剛才說什麽?”
甯霜道:“甯雪已經出兵了,她也一定在密切關注桑幹河的局勢,可是她知道的太晚,遠水救不了近火”。
易寒顯然非常疑惑,“這中間隔着一條桑幹河,她如何出兵來援”,看了看地圖,實在想不明白這西王府的部隊能從那條道路抵達桑幹河。
甯霜随意的朝地圖一指,易寒頓時吃驚道:“那是北敖的大後方啊,沿途盡是城關要塞重兵把守,這不也是孤軍深入嗎?”
甯霜淡道:“要不然,你覺得還有更好的法子嗎?倘若你能堅持半個月,西王府大軍必定能夠抵援,可惜越裏古連一天的時候都不會給你,而北敖也不是讓西王府大軍輕松的穿過自己的地盤”。
易寒臉色嚴峻,牽一線而動全身,卻把甯雪也牽連進來了,一時之間心情也是十分複雜。
甯霜淡道:“她那邊你根本無需當心,我們甯家有一支奇兵,天下無敵!可沖鋒可斷後,無人可擋。”,一語之後,說道:“你死後,她會在你步伐上繼續前進,直到成就霸業”。
易寒怪異的看着這個突然之間又變得冷靜淡然的女子,“你不是說不舍得嗎?爲何還老提這個問題”。
甯霜淡道:“這是事實”。
易寒黯然,自己與甯雪之間終沒有一個結局,不知道自己死後,她會不會爲自己而悲傷,自己很清楚的記得她說過,很喜歡自己給她帶去悲傷,而她也說過,自己一旦戰死,她也會悲傷,當時他感覺這句話很矛盾,現在想來才明白,其中包含了如何深厚的情感,這樣深厚的情感真的可能會産生裂痕嗎?他認爲就算辟天大斧也砍不斷。
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她的睿智,她的優雅,她的調皮,她的癡情,還有她的無情,一切都一切都是印象深刻。
情短忘卻長,過去的一幕幕已随浮雲飄去,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但是記憶卻永遠不會遺失,倘若自己能夠死裏逃生,自己一定不會讓她與自己分離,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也要将她擁抱在懷中,不再驕傲,不再忽視,告訴她: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願意卑微願意遷就,而我隻想将你擁抱在懷中,感受你的心跳,還有熱乎乎的體溫。
易寒表情凝固,陷入追憶之中,甯霜全部看在眼裏,她并沒有出聲打擾易寒,直到易寒回神擡頭看着她的時候,甯霜迫不及待的開口:“其實關于甯雪的事情,我一直在欺騙你”。
易寒一臉狐疑,表示不解。
甯霜淡道:“甯雪是我的對手,我想讓她一敗塗地,你就是我的依仗,而我行事向來就是不擇手段”。
易寒淡淡笑道:“這倒也符合你的性格”。
甯霜緩緩道:“我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出,你就是她的一切,所以一旦失去了你,她就會一蹶不振。”突然哈哈大笑:“她曾跟我說過,她看不起天下癡情的女子,因爲一個女子活着的意義并不僅僅爲了任何一個男子,這實在是天大的笑話”,說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易寒。
易寒正色道:“這并不好笑,她說的沒錯,女子活着的意義并不僅僅爲了任何一個男之,隻是有時候會身不由己,明知道已經失去,再惦念也沒有用,可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無日無夜的思念着”。
甯霜似乎非常開心,笑道:“她取笑天下癡情的女子,到頭來她也過不了情關”。
易寒實在不明白甯霜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态,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導緻甯霜會不擇手段的對付她的姐姐,難道她忘記了嗎?當初是誰不顧一切将她從絕情山莊裏救出來。
甯霜暢快大笑,用怪異的語氣道:“真的好可憐,看見她痛苦悲傷的樣子,我心裏真的好不忍心啊,終于我可以可憐可憐她了,而再也不用看見她出現在我面前那副胸有成竹,淡定從容的表情了”
易寒很不舒服,隻感覺眼前的甯霜活脫脫的就是個魔鬼,将其殘忍冷酷無情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緻,這還是剛才那個流露出柔弱的女子嗎?
易寒冷聲道:“甯霜,不管如何,她終究是你姐姐”。
甯霜笑道:“你不覺得我們姐妹除了好強以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嗎?”
易寒沉着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甯霜輕笑道:“她卻不是我的姐姐。”
易寒立即道:“你說清楚?”
甯霜笑道:“你還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這個人說出來你也識的,便是西王府的王爺,我不用猜也知道西王是死在誰的手上”。
易寒大吃一驚,甯雪真實的身份居然是西王爺的女兒,可是設計殺了西王的正是甯雪啊,既是自己的親身父親,卻又爲何殺了他,這當中又是存在着怎樣複雜的關系,或者甯雪真的利欲熏心到可以絕情絕義的地步嗎?
甯霜輕輕道:“易寒,你現在是不是感覺甯雪很可怕,可怕到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痛下殺手,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易寒很冷靜的問了一句,“爲什麽?”這才是最最關鍵的,從很早的時候,易寒就知道甯雪對西王府抱有很明确的目的,要颠覆整個西王府,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需要多年的謀劃,甯雪謀劃已久,否則那日婚宴,她不可能在倉促的時間内制造出如此多天衣無縫的事端來,聯想到當日在方府花園她對自己所說的話,那種語氣神态是無奈,又不得不去做,這當中又有什麽緣故呢?
甯霜緩緩道:“大娘在生下甯雪不久之後就死了,當然我沒有看見,這是父親告訴我的,從小,我從父親看着甯雪的眼神中就有一種深深的濃情,這種眼神父親卻從未用在我的身上,這讓我有種欲望想知道爲什麽父親會厚此薄彼,我長大了,我眼睛看待事情也變得更加清明了,甯家一直與西王府保持一種很奇怪的關系,彼此之間走的很是親近。甯雪是個孤傲的人,如我前面所說,她并不将天下男兒放在眼中,或許在她眼中,自己才是男子,而所謂的男兒在她心中隻不過是附庸,所以才會說出“一個女子活着的意義并不僅僅爲了任何一個男子”這樣的話來,她對任何傾慕她的男子不假顔色,唯獨卻給顔覓風好臉色,讓他有機會接近自己,倘若你認爲她對顔覓風有好感,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實在是太了解她了,從小甯雪的一舉一動就發生的我的眼皮底下,可是她爲什麽會唯獨對顔覓風露出笑容呢?甯雪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聯想到甯家與西王府之間奇怪的關系,我察覺到這中間有着陰謀。”
易寒聚精會神的聽着,甯霜停了下來,笑道:“易寒,你好像很感興趣”。
甯雪是自己關心的人,易寒豈又不想知道爲什麽?沒有表情道:“你快說!”
甯霜繼續道:“我想知